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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先生的脑洞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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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衍
见字如晤
有些事本来是想当面和你说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勇气，只能用这纸笔，和你说一说我的心事。很久没用笔写字，字不好看，也许还有错字，你别见笑。
平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回家不爱说话，我就觉得被忽视，就爱找你闹，爱和你冷战。你没有从前那么紧张我的生气，于是我更加生气，愈发作的厉害，我们像是走入一个不好的循环。
我曾经不愿意正视事实，就算是不好的循环，至少你还在我身边。我睁眼闭眼都能看到你。我可以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
我曾经不愿意相信，你也许有可能，不爱我了。我们从少年到青年，从家人的不理解到祝福，我们说过要牵手到老，你说即使我白发苍苍，你还愿意亲吻我橘皮似的脸庞。
承认这些很难，但好在我还是承认了。
平衍，不爱了就不爱了，不需要有什么好顾忌。我拥有过你完整的十年，就算现在分开，我也没什么好遗憾，你没有什么亏欠我，如果离开我能让你幸福，请你不要回头的大步往前走。
对不起，平衍，我可能没办法当面听你说分手，我出去旅游了，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我会好好的，也请你好好的，如果已经有另外的人来照顾你，你就让他住进来吧。
我希望有一天能平静的站在你面前，那些爱憎都过去，像个不熟悉的老朋友，开口说嗨。
祝福你。
楼小娄
泪湿了纸又干了，楼小娄写完一封信，苦笑着假装释然。勉励自己加油，收拾一个行李箱出来，其余所有关于自己的东西，都用纸箱封存，堆到杂物间去。这些东西也许就在这度过一辈子，也许会出现在哪个垃圾中转站。
钥匙连着钥匙扣，楼小娄曾经想把钥匙圈留着，那是他们去陶艺吧做的陶瓷小马，最终楼小娄还是把整个钥匙圈都放在桌上，最后看一眼这个家，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关门。
再见了。
温平衍排除万难在正常下班的时间回家，却几乎是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一样的房子，一样的灯光，却少了某些东西，那是一种感觉，玄妙而准确的感觉。温平衍白着脸，不去看鞋柜上放着那串钥匙，吧台上的纪念日酒瓶不见了，挂在拐角的合照不见了，电视柜上小娄的独照不见了。温平衍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确定这些摆设不对，明明都不是他布置的，明明他从来不在意这些。
茶几上压着的白色信纸，温平衍转身，用手撑着额头，冷静，冷静。
深呼吸几下，温平衍坐到沙发上，看小娄留下来的信。信很短，一下子就能看完。温平衍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的仔细，纸上的泪印很明显，温平衍心里酸酸的，看到最后落款楼小娄，温平衍没能端住，放下信，双手捂脸，男人的哭没有声音，却不妨碍酸涩的眼泪涌出。
其实温平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进入了僵局，他偶尔也会问自己，还爱他吗？没有答案，温平衍就把这个问题先搁置了，他很忙，建功立业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他知道自己冷落了楼小娄，他知道自己近乎冷酷的对待了爱人。他看见过小娄的伤心，那双时刻在笑的眼挂着落寞，这都是为了他，他却不觉得心疼，只觉得畅快。
好像不知不觉中他把工作的压力转换成对楼小娄的压力，他用折磨楼小娄来寻求心理的平衡。他会这么做，是因为知道楼小娄爱他，他会包容他，原谅他。而现在，楼小娄用楼小娄来报复他了。
过去的十年不是一个人的单相思，温平衍也拥有不逊于楼小娄的深爱和甜蜜回忆。所以才会在感觉爱人远走后感到难过，这种难过是一把钝刀子，每想起一分过往就会在心口割扯。
温平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到落款时的心情，他当然还记得那些情书，还记得落款的亲亲。心痛的感觉无法骗人，他还是深爱着楼小娄。认清了这个事实，他才惊觉过去做的有多过分。
温平衍任由自己软弱一会，悔恨一会，自责一会，用手抹脸，拿出手机发信息给楼小娄。
——
旅途玩的开心，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到地了给我发个短信。我不同意分手，这事等你回来再谈。
信息发出后，温平衍扯了纸擦擦狼狈的脸，想起某个误会，温平衍又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
——
我没有出轨。是有个同事想跟我搞暧昧，但我心里从没有一刻喜欢过他，我也没有一刻想和他上床过。我的心和身体都从一而终。
温平衍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猪脑子了，明明在公司里对那个人不假辞色，回家时却故意做出暧昧的样子，知道楼小娄误会了，他也不着急解释，看着楼小娄生气怨气，他反而觉心情舒畅。
他果然是个变态。
楼小娄没有去任何一个他和温平衍去过的地方，去的海岛，在一个久负盛名的度假村，定了一间林间小屋。这本来是准备十周年纪念日和温平衍一起来的，不过温平衍总是没空，连纪念日当天也只有一束红玫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秘书记在本子上当做一项工作来完成的。
楼小娄笑，或许他还得满足，毕竟他还知道交代秘书记住这个日子不是。楼小娄摘下墨镜，对着镜子看看，眼眶还有红，但是已经不肿了，楼小娄决定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楼小娄定的是蜜月房，有一张大大的床，和大大的露台。房间在树上面，鸟儿好像就在耳边鸣叫。一个山头总共才弄了十间这样的房，所以隐私并不用担心，房间下去还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楼小娄觉得这环境景色比宣传上还要好，这个钱没白花。
楼小娄洗了澡穿着短裤在大床上翻滚几下，旅途的倦怠渐渐涌上来，楼小娄闭着眼睛睡觉。至于手机？上飞机前就塞到旅行箱里，楼小娄没有想开机的打算，这一段时间都没有。
温平衍睡在一个人的卧室，空旷，寂寞。手机一直没动静，温平衍难免看着手机嘀咕，这是还没到地，还是没看到。这几个小时能坐飞机去那呢？国外PASS，小娄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自然风景名胜，不会跑西藏去了吧，那小身板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高原反应。
温平衍马上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翻来覆去有点饿，起身去厨房找吃的，冰箱里还有一点昨天的剩菜。想起昨天晚上回家后还有三菜一汤，今天只有剩菜冷饭，真是无比凄凉。被老婆抛弃的男人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温平衍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楼小娄。
曾经每次回家后都觉得无话可说，现在人不在身边了，反而恨不得连喝口水都和他说说才好。温平衍把剩菜冷饭做一锅炒了，苦笑着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第二天温平衍去向大老板请假，老板不给批，“这么一个超级值钱的项目，一年难得碰到一两个啊，我削尖了脑袋才得到这么一个竞争的资格，你现在请假，我拿什么去竞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这不能够啊！”大老板一口回绝到。
“你手下的项目经理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XX，XX，最近不是都很闲，让他们组团上就是了。”温平衍平静说。
“卧槽，这个项目别人能做我绝对不求你，这不是不能吗？”大老板说，“你先缓一缓，哄老婆这个事不是紧赶着上，你等他自己气消了想清楚了，到时候你在捧束玫瑰，帅气逼人的出现在他面前，衣服松两个扣子，露出你的胸大肌，让他瘫倒在你的美色之下，抱着他上床狠干一炮，保证他记不得为什么和你吵架了，和好分分钟的事。”
“他不是那样的人。”温平衍想了一会还是丢脸的承认，“我现在连他去哪了都不知道。再不去找他，怕他真的要和我分手。”
“你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你去哪里找啊？”大老板说，“你这次请假能请多久啊，你还上班呢，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就直接辞职了吧。”
大老板说，“这样吧，你先别请假，安心把这个项目啃下来，等这个项目搞定了，我给你放一个月假，带薪假，年假照旧。”
“只有一个月？”温平衍有点犹豫，毕竟要是找到了人还是要时间和他沟通的，过去一笔烂帐也要好好清零重来，如果找到人后又要回来上班，每天早出晚归的对联络感情无益，若是有一个月假期，耳鬓厮磨的，他也容易心软些。
“一个月还嫌少，我可是年假都要剥削的资本家，能放你一个月假就了不起了，你可不要得便宜卖乖。”大老板说。
如此就说定了，温平衍从办公室出来，叹气，拿起手机来编辑短信给楼小娄。
——
最近急务缠身，暂时无法脱身去找你，你先自己玩一会，等我事毕就来找你。
——
楼小娄在干嘛呢，他睡了一天一夜，睡得身心俱爽，醒来后叫了酒店餐，吃饱了去私人游泳池游两个来回。仰躺在水池里，楼小娄抬头看着天空，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时候感觉还是很明显，不想一个人，不想再想那个人。
虽然是个宅男兼重度拖延症患者，但楼小娄决定去做什么事的时候还是很迅速的。回房间换了衣服，拿着钱包门卡，走到公共海滩去了。
海滩很多人，楼小娄勾起嘴角，租了一顶遮阳伞和一个躺椅，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躺下，耳边是人声沸沸，楼小娄满意的放空。
直到太阳落下，楼小娄才施施然起身，裸露在遮阳伞外的两个脚晒的通红，一碰还有点疼。楼小娄不满的皱起眉，啊咧，麻烦。
退了遮阳伞和躺椅，楼小娄出了海滩，没往酒店方向走，反而拐啊拐的拐到另外一条小道上。小道上很热闹，两边都是卖吃的店子，香气，人气，火炉气。楼小娄现在路口上的一家药店买了晒后舒缓的喷剂，还买了一盒健胃消食片。
然后从这边店子到那边店子，所有看中的店子通通都买一点，最后提着两手满满的快餐盒，脚步轻快的回酒店。这些温平衍在的时候绝对不会同意的行为，他终于可以放肆一回。
回到酒店就能好好享受了。
所以被中途拦下的时候，楼小娄很不满。撩起眼皮打量一下拦路的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个装扮精致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中年人说。
“有话直说。”楼小娄不耐的说，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只是现在情况他不想好好和人相处。
“是这样的，你不是定了这酒店的林间小屋吗？我看小兄弟你就一个人，住哪都可以，我女朋友很想住一回山间小屋，你看你能不能割爱让给我们。”中年人面色如常的说，“当然不会让你白让，我用这酒店的至尊情侣套房给你换。”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楼小娄不客气的问。“谁规定一个人就不能住林间小屋。”说完准备绕道，不欲和他多说。
“小兄弟，小兄弟，你就帮帮忙。”中年人拦住说，“我女朋友实在很喜欢林间小屋，可惜我们来的晚，没订到，我们很难来一次海岛，你就帮帮忙，不胜感激。”中年人说着就要从夹着的包里抽现金出来。
楼小娄懒得理他，挑起眼皮高冷的看他，“你这么为小情儿卑躬屈膝，一掷千金，你在家里的老婆知道吗？”
“你是谁？”中年人有点惊讶的问，趁这个当口楼小娄提脚走了，身后还传来那女子的骂声，“关你P事，小麻皮，不是被妇人保养的小白脸就是死基佬。”
楼小娄抽空转到前台，叫了经理来，指了指那中年人，“经理，我觉得你大概要加强一下手下人的专业素养了，私底下和别的客人说客人的情况，这样真的好吗？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经理问清缘由后道歉，并且表示会给楼小娄一个交代。
楼小娄总算能回房间享受自己的晚餐了。摆了一桌的美食，楼小娄看了看，每一样沾一下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食欲。脚泡了水已经不疼了，只是有点木木的，楼小娄喷了镇定喷雾，走到露天阳台上的吊椅躺下。
一个人的旅行也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呢。
温平衍还在加班中，基本上他已经以公司为家了，没有一丝回应的楼小娄让他有点忐忑不安。思虑再三，温平衍还是登了楼小娄的微博账号，楼小娄的微博账号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翻着从前的微博，一点一滴的小幸福。
微博上两人的互动也是几年前的了。温平衍上班后就不怎么发微博了，甚至都没有和公司里的人说自己有微博。楼小娄无师自通的明白要避嫌，也不在微博上@他了。
温平衍抹一把脸，用楼小娄的微博发道：老公我爱你！（爱心）并且@了自己，然后自己在登上自己的账号，回复到：我也爱你！（吻）（吻）（吻）
好像这样就能假装是楼小娄在那边示爱。温平衍笑，感觉又充满了力量。
发呆，游泳，睡觉，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后，楼小娄表示，这样的生活太颓废了，小说不想写，他已经习惯了电脑码字，现在用纸笔写会很不习惯。而他现在，不想要接触电脑。正好记起以前还会画画的，买了画画工具回来。
楼小娄准备画漫画玩。
漫画的名字叫人人都爱汤姆苏，汤姆苏多金，帅气，又有能力。微微一笑就能让玫瑰花都绽放，一个飞吻就能让女人晕倒。他做什么都能成功，没有人不爱他。他点石成金，出口成章，对于前来挑战的人他分分钟打脸不商量。最后他帅出了银河系，冲出宇宙，征服浩瀚星辰。
这么一个汤姆苏该有自己的影子才是，楼小娄检查完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像温平衍。
楼小娄有点痛苦，这都快半个月了，为什么一点改变都没有，他还是如此想念他，心里记着他，爱着他。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楼小娄不想在这里待了，就算这里很美，很美，他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了。
想把画稿撕掉，看见神似温平衍的大帅脸又舍不得下手。楼小娄烦躁之下，又去游泳池冷静一下了。
出门的时候看见徘徊在不远处的清洁工人，楼小娄又很烦躁，他知道这些人。大概酒店也觉得他怪怪的，怕他受情伤想不开，每天都安排了人在附近看着。
我真要死，你又能看住我？
楼小娄烦躁的想，也不想去游泳池冷静了，直接去浴室冲一下吧。镜子诚实的反应出一张苍白若鬼的脸，楼小娄失笑，这要说出去是在海岛度假都没人信。
也不知道温平衍怎么样了，是不是把那个小贱人带回家了。他们会在他的大床上翻滚吗？温平衍技术还不错呢，这样就便宜了那个人，真是可惜呢！
楼小娄盯着镜子里嫉妒的脸苦笑，还真是难看。
算了，再在海岛待下去也不会得到顿悟解脱，换个地方找灵感！好久没回去见爸妈了，回去见见他们吧。
楼小娄才不会承认父母所在的J市离温平衍在的H市不太远，而且和温平衍的父母是邻居。他挪换岢腥匣厝ブ皇窍氪蛱幌挛缕窖艿南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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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温平衍没有带小贱人回家，也许他还有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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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十年，他好不容易□□好的完美老攻，为什么要便宜别的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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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娄说要回去，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家。楼妈妈看见楼小娄那叫一个激动，“哎呦我的乖儿子，今天回来看妈妈了。”抱着楼小娄亲了又亲，往楼小娄身后看，“怎么平衍没跟你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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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忙。”楼小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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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你要多注意他的身体，做好他的后勤。”楼妈妈揽着孩子说，又指挥着楼爸爸拿行李，端茶倒水，上水果点心。“我正和你温妈妈说什么时候去H市看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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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回来了吗？爸你别忙活，待会我自己来。”楼小娄当然不会让他爸给他端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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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难得回来，干脆我们今天聚餐吧，叫上你温爸爸温妈妈。”楼妈妈提议道，她真的爱死集体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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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才回来，让他休息休息，你看那小脸瘦的。”楼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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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晚上吃饭嘛。”楼妈妈反驳完楼爸后，又抱着楼小娄仔细看了看，“瘦了瘦了，宝宝，是不是温平衍不疼你了，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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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住的房子不是中央空调吗？怎么会温度高影响胃口。”楼妈妈关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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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情好啊。”楼妈妈来了兴致，“老楼啊，把我电话拿来，我给温平衍他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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