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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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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道:“怎么了,难道你跟他女朋友打了一架?”
  “我又不是你。”
  “我可没跟我初恋的女朋友打过架,人家还来感谢我呢,就差没送活雷锋的锦旗了。”
  我没听他讲过以前的事,被吸引了注意力,问:“什么意思?”
  “想听我讲啊?”他打着方向盘,“帮我点根烟。”
  我拿了根烟,他伸头叼住,我又递了火,他吞云吐雾一阵,才说:“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呢——哦对,我初恋比我大五岁,背着我回老家结婚,我气不过,就跑到他单位上大闹了一场,我们俩的事儿就人尽皆知了呗。准备跟他结婚的那姑娘是他同事,结婚的事儿当然就这么黄了。小地方,可能听都没听过同性恋吧,他估计也待不下去,就辞了。后来我就找不着他了,前两年才听说,他早都当爹了。”
  我问:“那时候你应该还没多大吧?”
  “嗯,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十八。为他跟家里出的柜。”他伸手到窗外抖了抖烟灰,“圈子里的脏事儿多,见得多了,什么都看得过,只有骗女的结婚,”他嗤笑了一声,“我最见不得这个,圈子里最平常的就是这个,比艾滋病还多。不结婚的反而稀奇。”
  “因为你初恋?”
  “也不全是。我爸就是个同性恋,骗了我妈结婚给他生孩子,之后一直在外面和男人搞。当初我跟家里出柜,我爸把我关到精神病院里去了。反正他有钱,又多的是关系,我是他生的,死了也不用担责任,医生就给我弄什么电击治疗,说能治好同性恋,让我喜欢女人。操他妈的。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疼,疼得我把这辈子想得到的脏话都骂尽了。我问那个医生:‘你是学精神病的,同性恋到底是不是精神病,能不能治好,难道你不知道?’他说他要服从我爸的安排,不管怎么样,把我治好为原则。我说:‘他狗日的就是同性恋,你怎么不先去电他?’”
  “那你后来从医院逃出来的?”
  “逃个屁。我整天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一直流口水,嘴合不上。全身都在抽搐,神经不听使唤。我妈看不过眼,就去求他,当着我的面跪下来求他,让我也给他跪下,答应他以后做个正常人,找女人结婚生孩子,然后好好念书,毕业接他的班儿。
  “我答应我爸了。但那时候我跟我初恋刚好上,怎么可能真的分开?我初恋对我好得不得了,后来我再没遇到过有谁像他对我那么好。我那会儿还在念书,什么都没有,你说他图什么?我是真想跟他在一块儿,就去求我妈。我妈是标准的贤妻良母,我爸那个样子,她也从来不说他一句不好。本来我爸要送我去美国念大学,我就整天跟我妈哭,她就心软了,偷偷给我十万块钱,我就跟我初恋跑了。”
  我忍不住笑:“私奔了?”
  他吸了一口烟,也笑:“对。”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幸福得要命,认定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他去哪儿我都跟着。他说要供我念大学,我就准备重新高考,被我爸知道,气疯了,要来抓我回去,还找人打了他一顿。没办法,我们只能又换地方。我当时天天都怕被抓回去,求他说我们出国吧,我说我妈会给我钱,等到了国外我们就可以自己生活了。但是他不。
  “我没学历,只能出去打零工,他上班儿,我觉得日子过苦一点儿也没什么,别人苦也能过,我也能。头两年都挺好的,后来就开始吵架了,他说我幼稚,不切实际;热乎劲儿一过,我脑子也清醒了,知道他不是什么英雄,就是个领工资的普通人。他家里不知道他是同性恋,看他二十五六了,也该安定下来,就给他相亲。我们吵得更厉害了。他跟家里人感情挺好的,不敢跟家里说,我天天逼他,结果把他逼得偷跑回去相亲了。
  “我还等着他回来跟我说,已经跟家里坦白了,结果没了音信。找到他公司去,人说早就辞职了。他回去谈婚论嫁,我还在这头拼命打工攒钱,想给他买个好的生日礼物。”
  温卓扔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冲我笑道:“是不是蠢得可以?所以我最烦这年纪的小孩儿,十几二十蠢如猪。”
  车停在路边,好半天没人说话。
  温卓清了清嗓子,说:“讲得我口渴。我老底儿都掀给你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买瓶水喝?”
  四下一望,马路上只有车飞驰而过。我说:“谁让你停在这个地方,上哪儿给你买水?”
  温卓默然不语,半晌,右手搭上我的腿,一路往上摸:“做吗?”
  我按住他的手,提醒道:“你是不是该回去喂猫了?”
  “我操。”他收回手,盖在眼上,大大叹了一口气,“都忘了还要回去伺候那个祖宗。饿死它算了。”
  “我今天想回去了,有点累。”我说。
  他点点头,我下了车,刚走两步,他忽然叫住我。
  我一回头,发现他放下了车窗,倚在座位靠背上,怔怔地望着我。浓厚的阴影落了他一身,像要将他立刻吞没了。一种类似抑郁发作,但又比它温柔得多的情绪从我的胃里浸出来,我情不自禁走回车边,低头望着他:“怎么了?”
  他愣愣地地看着我,似乎没料到我会走回来,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低头别开眼,“我走了。”
  “温卓。”
  他应声抬头,疑惑地看向我。
  我不知怎么就脱口说了出来:“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的眼睫飞快颤动了一下,没说话。我弯腰把头伸进车厢,扶住他的侧脸吻他。分开的时候没留意,后脑在车窗上磕了一下。
  “嗳。”他下意识伸手来摸,半道又缩了回去,笑道,“傻子。”
  “走了。”
  我转身走开,背后传来汽车离开的声音,快到拐角时,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马路,那辆车却没消失,在远处静静地停着。
  又抽烟呢。我想。
  洗完澡出来,手机在桌上大震,我以为是温卓,没理。穿好衣服出去,一看未接来电,竟然显示的是孟潜声的名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脏狂跳起来,响铃时间五十九秒,肯定不是打错。
  是有什么事,打回去问问?
  正要拨号,我又犹豫了,握着手机在那儿呆站着,回过神,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总不该是方雯倩打来的吧,我嘲弄地想。倒显得我多热切似的。
  算了,要是有事,肯定还会再打电话来的。
  然而直到十二点,我熄灯躺到床上,手机也没有再响起来。
  夜里我失眠了。
  不是抑郁发作,只是睡不着,脑子里全被孟潜声疯狂挤占了,他握着方雯倩没有戒指的手,无意间的一瞥,他放在桌上的喝完了的香槟杯,杯沿上凝着一点湿润浑圆的淡金。
  身体里空荡荡的,只有血液像岩浆一样寂寞地翻涌,我忍到半夜,眉头都皱得发酸,最后还是爬起来,把自己锁在浴室里自慰。射出来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牙齿间钻出了孟潜声的名字。


第59章 
  我后悔跑到这个城市来了。
  这儿离我家坐动车只要两个多钟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冬天总下雪,而且频率高得出奇。往年遇见下雪,总能叫人惊喜一阵;然而现在看见丁点儿雪花,我就要在心里骂上一句“他妈的又下雪”。
  马上又要过年,我总算活着熬过公司的年终,老周终于体恤了一把民情,见我大难不死,给涨了薪水,感动得人想当场认祖归宗。
  地铁出来转公交,大雪天连郊区都在堵车,等到温卓家已经快下午五点钟。照他的脾气,早该来电话催命,但一路上手机都安静如鸡,我还拿出来确认了好几次是不是欠费。
  大雪里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他家门口,刚按下门铃,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动静。大门很快打开,我和开门的人却同时一愣。
  “都他妈给我滚!”
  温卓的声音由远及近,人出现在门口,见到我一怔,撇开目光,对还扶着门的严向俞怒目道:“你他妈还杵这儿干嘛?等我请你?”
  严向俞显然被吓得不轻,眼圈还红着。我踏进门,见客厅里一派狼藉,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问温卓:“怎么回事儿?”他把我当空气,我只好转向严向俞,“你干什么了?”
  严向俞说:“我就是来……”
  “这他妈是我的地盘,你想来就来?你他妈是哪根葱?”温卓指着严向俞,“少跟我蹬鼻子上脸,我睡过的人能排到绕城高速,你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屁股比别人值钱?”
  严向俞白净净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半个字都说不上来。
  这话说得实在有点过分,我正想劝他,温卓抢先上前一步,把严向俞往门外狠狠搡了一把:“你他妈非要犯贱是不是,还不滚?”
  严向俞毫无防备,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我一把拉住他:“温卓!”
  “何遇君你别他妈来管闲事儿,”温卓想拨开我,去拽我身后的严向俞,“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我把严向俞轻轻往门外推:“你快走,别跟他这儿顶牛。”又拦住温卓,把他往屋子里带,“我有话跟你说,你进来。行了,他都要走了,你干嘛?”
  温卓还不依不饶,但严向俞已经站到了门外,我也把他拉到了楼梯口,他没再甩开,骂骂咧咧地跟着我上楼。
  我把卧室门关上,温卓一屁股坐在床上,嘴里不知道还在操谁的祖宗十八代。我不吭声,等他自己骂得没意思闭了嘴,准备开门下楼,他一下子跳起来:“你去哪儿?”
  “你今天吃药了吗?”我问他,“我去楼下给你拿。”
  他坐回去,黑着脸道:“我他妈没病!吃什么药。”
  躁狂惹不起,我只是轻微躁狂,吵起架来孟潜声都要绕着我走;温卓这种重躁狂,真失去理智了,拿刀砍人都不稀奇。我心里也没底,坐回他身边,尽量温柔地说:“你换药了吗?现在吃德巴金还是阿立哌唑?”
  他不理我。
  我觉得他可能还没冷静下来,只好跟着不说话,望着矮桌上的一只欧式花瓶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低声咕哝了一句:“阿立哌唑。”
  “我去给你拿。”
  刚要站起来,他拽住我,但又不吭声。我坐回去凑近,他飞快地眨了下眼,没动,我轻轻吻了吻他,他不耐烦地低声道:“起开,别烦我。”
  “那我走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别生气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谁稀罕。”他嗤了一声,好半晌,又问,“吃什么?”
  我拨了拨他的头发,问:“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德成记的海鲜。”
  “行。”虽然心疼钱,但从这大少爷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不烧钱的,我也习惯了,“那我给你拿药,你睡一会儿,晚上去德成记。”
  他搂着我不放手了,用牙把我外套的拉链拉开:“我想做。”
  “你他妈不是想做,你是没吃药。”我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等我给你倒水。”
  他往后倒在床上,滚了一圈,卷起被子:“何遇君你个王八蛋,只撩不做,以后下边儿要出问题的。”
  “你要真硬了就自己解决吧,别弄床上。”
  我进门这么久还没来得及脱衣服,被暖气热出一身大汗,一边下楼一边脱外套,顺道解开两颗扣子。转到客厅,发现温宝荣蹲踞在沙发上,严向俞正在用扫帚打扫满地的玻璃渣。听见声音,一人一猫同时转过来,温宝荣“咚”一声跳下地,就要踩过玻璃渣朝我过来,他急得喊了声“宝荣别踩”,又怕被楼上的温卓听到,声音全压在喉咙口。我两步跨过去,把大猫抱起来:“温宝荣,你别来添乱成不成,还嫌温卓不够烦你?”
  温宝荣友好而绅士地看着我,也不叫。
  我暂时把它丢到厨房,拉上玻璃门关在里面。怕它自己开门,我把门从外边别上。回到客厅找药,严向俞正拿着扫帚怯生生地盯着我,我问:“你怎么还没走?”
  他嗫嚅道:“马上就收拾好了,收拾好我就走。”
  “不用了,大不了等会儿我叫保洁公司来收拾。”我一抬头,望见他的脸色,回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解释道,“我不是赶你走,你别误会。”
  他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
  “外面堵车得很,我等会儿送你走吧,正好我也要出去买东西。”我冲他笑了笑,倒好水上楼了。
  伺候温卓吃完药,他非要枕在我腿上,说些黏黏糊糊恶心人的话。等到药效起来,他终于觉得有点累了,才滚回枕头上好好睡觉。我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睡了,顺便把裁纸刀之类的藏到书柜后面的夹缝里,悄悄带上门出去。
  这样就折腾了一个钟头。
  温宝荣已经被严向俞放出来了,正在沙发上玩胶球。客厅里打扫得很干净,一点看不出先前的惨烈景象。他一见我,情不自禁停下了动作,温宝荣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了,一只厚硕的前爪搭在他手背上,无声地催促他。
  我拿起茶几上温卓的车钥匙,朝他点点头:“久等了,走吧。”
  他站起来,又摸了摸温宝荣毛茸茸的脑袋,说:“宝荣,我走了。”问我,“要把它关回猫窝吗?”
  “不用。温宝荣不乱碰东西。”我拿起沙发上的胶球一扔,胶球滚到客厅另一头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温宝荣如同一道灰黑色的箭射出去,在地毯上抱着胶球翻滚起来。
  “走吧,我去开车。”
  送严向俞回学校的路上,他在副驾上一声不吭,期间一直偷偷打量我,终于忍不住,鼓足勇气道:“你……你是温卓的男朋友吗?”
  “不是。”我说。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儿好笑,就问:“你怎么惹他生气了?”
  “我不知道。”他委屈地低着头,“我只是新学了两个菜,想来做给他尝尝,一开门话都没说完,他就冲我发火。”
  我不禁笑出声。他像被踩了尾巴,一下子瞪向我,脸上红云遍布,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你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又问,“你学校是在二环边上吧?”
  “不是,那是老校区,我住在新校区,新鸿大道。”
  新宏大道和温卓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我有点意外:“新鸿大道过来,坐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吧?”
  “一个半钟头。”他纠正道。
  来回三个钟头的地铁,就为了给温卓做两个新学的菜。小年轻的时间还真是不值钱,我有点哭笑不得。但没办法,已经答应人家了,只好送佛送到西。
  等红灯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车厢里静静的,严向俞忽然说:“今天……谢谢你。”
  “不用。”
  我叼上烟,掏出打火机正要点,无意瞥见他轻轻地一皱眉,于是又放下了。他一愣,顿时窘然:“你怎么不抽了?”
  “你闻不惯烟味吧。开窗又太冷。”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过了一会儿,说:“之前那次在画廊……对不起。”
  我咬着烟笑道:“多大点事儿,我早忘了。”
  他问:“你跟温卓认识很久了?”
  “半年多吧。”
  他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我跟他认识快三个月了,他从来没给我好脸色。”
  “床上也没有吗?”
  他睁圆了眼睛,我忍俊不禁:“开个玩笑。”
  车里又安静了一阵,他慢慢地说:“温卓……他今天应该只是心情不好吧?不全是因为我不请自来,对不对?”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我并非正确的询问对象,立即紧紧闭住了嘴。
  我问:“要是他就是这种脾气,一直不改,你还喜欢他?”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斟酌着说:“为什么不改呢?就算他不跟我在一起,他这样对任何一个喜欢他的人,别人都会伤心的啊。两个人一起生活,不就会想为了对方把自己变得更好吗?”
  “也许……”我忽然想不到说什么,随口扯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真爱可贵,就是因为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克服困难变好啊。”
  我忍不住道:“你们现在的小孩儿,都喜欢把真爱不真爱的挂嘴上吗?”
  他被我说得一窘,红着耳朵不服气道:“你又不是生下来就这么大,没过过我这个年纪吗?”
  “我十九岁的时候,才不想这么无聊的事儿。”
  “你那时候都在想什么?”
  “想怎么跟我男朋友做 爱。”
  他连脖子都红了,气道:“你们怎么都喜欢把做……上床挂在嘴上?”
  我不以为然:“性 爱性 爱,没性叫什么爱。”
  他只留一个后脑勺给我,打死都不再说话了。
  我十九岁的时候整天都想些什么呢?
  我费力在脑子里搜寻,却只得些许破碎的光影。大瓣大瓣的雪花被风吹到车窗上,模糊了视野,我打开雨刮器,瞬间什么都了无踪迹了。
  五月底,老周招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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