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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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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深霜重。”年却清冷笑道,“你是觉得我是七老八十身子不好脑子也不好使吗?如今已是入了夏了。你要是嫌跟着我受苦,现在就滚回去。年家现在正和尉迟家打着呢,你看看尉迟家的围棋能不能把你打个对穿。”
  “是……是……”那弟子弯着腰退开了,年却清嫌恶地向后看了一眼,顾自想道,奴颜媚骨。
  那弟子年却清是叫的出名的,而且年却清也并不想全程呵斥他们,他自然比年风龄高明得多,也懂得恩威并施。只是对于那个人,他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
  吃软怕硬,见风使舵,阿谀奉承,说的不过是他年殷。
  到了镇上,天上仍挂着稀薄的星。一群人走在风中,那风像是吹醒了年却清。
  于是他声音放缓下来,转过身道:“算了,若是你们累了也是打不起精神抓人的。需要歇吗?需要的话,我带你们去找家客栈,稍作休整。”
  那群弟子自然是十分乐意了。只是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说,年却清看他们相互推了半天突然笑出声来,挥挥手:“行了,走吧。”
  待一切安置完毕,年却清独自坐在一个房间里,挑起一盏灯,擦拭着冰凉的剑身。
  有关于尉迟家对年家的种种攻势,年却清虽谈不上全知,但也是知道十之六七。他明可以告诉年风临,免去年家这一场浩劫。然而,作为年家唯一的知情人,他始终不言不语。
  年家与白家之间横着一道灭族之仇,这偌大的鸿沟,若不让尉迟宿用人身血肉去填平,年却清不知自己该如何再次走向他。
  走向物是人非,天旋日转,也是走向他。
  况且,年家若知晓这前因后果,只怕尉迟宿会受到年家和尉迟家的联合绞杀。
  雪白的剑刃上有一枚精巧的家纹,年却清心想:“可不要怪我。”
  可不要怪我,这种阴沉寒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本就该去寻我心中的阳光啊。
  哪怕我会家破身亡,潦倒一生,我也不会在我不喜欢的地方苟活一日。
  年却清将剑里剑外擦拭干净,乌黑剑鞘,水白剑刃,剑刃的凌厉锋芒中,映的是他一双眼睛,目光疏离,志气同样凛然,
  剑收回鞘,铮然。
  天明,年却清理衣下榻,步入正堂,敲敲柜台向掌柜道:“劳烦您帮我安排一个隔间。”
  等人陆陆续续来齐,年却清一只手轻轻叩着桌面,向在座的弟子们道:“都清醒清醒,我说一下之后的计划。”
  弟子们赶忙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听年却清讲话。
  年却升一只手支柱太阳穴,合上了眼,一边轻叩桌面,一边道:“你们知道在我们出发之前,侧主交给我的任务是什么?”
  弟子们面面相觑,都称不知。
  “侧主说,捕年却升,杀之。”
  其中有许多人不由得惊叹年风龄心狠,倒吸了一口凉气。年却清却笑得十分无谓,仍未睁开眼,只道:“怎么,侧主雷厉风行,独断□□,杀子不是他会做的事吗?”
  没有人敢接这句话,年却清心知如此,也不留插话的空隙,又道:“不过他是他我是我,他愿意杀子,我可不愿意弑兄。”
  年却清睁开眼,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弟子,不容置喙地冷声道:“所以,碍于种种原因,我忤逆一下他老人家的意思,没人反对吧。”
  年却清心中实在是清醒得很,也大约猜得出这些对他言听计从的人中谁是被派来辅佐他,谁是被派来监视他。见无人应话,他冷漠的目光也不收。似是能洞穿一切一般尖刻非常,笑道:“不说话吗?好得很,我也不是愚人,心知侧主十分怀疑我袒护年却升。不过我实在不必。这种引火上身还捞不到好处的事,不是我做得出来的。你们大可以不信,我也不怕侧主心疑,毕竟你们当中就有受了他特殊指令的人,不是吗。”
  此话一落,立刻引起了躁动,有人面色惊疑,亦有人不动声色。年却清心觉十分好笑,波澜不惊地看着人演。之后,轻笑道:“慌什么,他这样倒是让我十分安心啊。你们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就不怕被安上某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了。”
  其实没人要害他,也没人要给他安罪名,年却清自导自演还是很开心的。
  最终还是有人沉不住气,问道:“所以公子,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年却清正等有人问这一句,偏装作怒极反笑,恨铁不成钢道,“我不为年家图划,还能有什么意图?侧主时常意气用事,未能远谋,我不得替他思虑周全?”
  一群人有是你看我我看你,像是私塾老师讲了晦涩难懂的经义,偏要一群资质平平的学生自行体会。看来看去,都不知道小公子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于是还是那人道:“公子明示。”
  年却清十分不耐烦地一拍桌子:“你们眼睛都是长来出气的吗?刚才在千欢渡没看见年却升和姜冬沉都已经关系好到同床共枕了?你杀年却升,姜冬沉就在旁边坐着看是不是?”
  有一人嘀咕:“他又打不过我们……”
  “……你!”年却清这次是真气笑了,“他打不打得过我们,姜宗主能不能……姜家那么大一个家族在那摆着,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吃白饭的?”
  这时又有另一人道:“姜家那位四公子看上去仪表堂堂端庄自持的,难不成是个断袖?”
  年却清:“……”
  年却清在好笑之余,又有些自嘲地想着,他这父亲是不是觉得自己儿子要谋反,所以随便拨了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成不了大事的弟子跟他出来。若万一年却清反叛,也对年家构不成威胁?
  如此攻于心计,年风龄算计了一辈子,终于还是算到亲生儿子头上了。
  当真是,嘲讽至极。
  年却清不再与他们绕弯子,拍拍桌子叫他们安静,言简意赅道:“抓住年却升,不杀,关起来。至于那个姜冬沉,实在不行就和他一起关。侧主的目的是不让他扰乱年家与尉迟家的作乱。把他们关到战停,再放,明白没有?”
  年殷在一边小声道:“关他?什么地方没关过他,哪次关住了?”
  年却清一听这个声音就窝火,罕见地破口骂道:“操|你妈就你事儿多,禁闭室关不住他,天然结界关不关得住?”
  几十个人瞬间沉默了。天然结界……许是真能关住的。
  天然结界不畏灵不畏神。哪怕是星神关在里面,也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
  人定不得胜天,这终究是常理。
  “没意见了吧。”年却清问道。
  无人应答,年却清起身道:“走。”

  远方

  两人先向南走了一天,路径一个小镇,停下来稍作休整。
  年却升托着腮看了姜冬沉一会儿,然后拉着他下了客栈的木梯:“我们去换个行头。”
  确实,两个人穿着衣料优良的年姜家家袍,实在太过显眼。而且,穿得荣华富贵地出来逃难,年却升觉得有点不太敬业。
  去镇上逛了一圈,年却升换了一件普通青衫,姜冬沉仍然是普普通通的白衣。只是手里握着一把折扇,腰中再配上剑,气度仍然十分不凡。
  年却升笑着看他脱了龙袍仍像个太子,接过他手中的剑道:“折扇你拿着吧,东南枝我化个形给你收起来。你配着剑,像极了富家公子突发奇想想要装穷人。”
  收起了剑,姜冬沉果然穷了不少,不过许是因为没过过这样的生活,姜冬沉有些新奇地向一身青衫的年却升道:“你倒像个不务正业的少年郎。”
  年却升抱起手,笑着应道:“那你像我家隔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穷书生。”
  回客栈时天色还亮,年却升入戏入的彻底,走在姜冬沉身边一点也不安分,吊儿郎当地向路边卖水粉的姑娘道:“姐姐这水粉颜色好生漂亮,卖水粉的人也好看得很。”
  那姑娘羞红了脸,问他可否要买了给心上人,年却升笑着还要再接着调戏,姜冬沉拉他衣袖道:“麻烦你把我当点回事好吗。”
  年却升赶忙回过身来,往姜冬沉身上挤了挤,顺带用手背蹭蹭他的手,点头道:“嗯嗯嗯,好的。”
  姜冬沉回蹭了一下,看着前面的路对年却升说道:“从前在原城,原蝶说你是欢快明俊,不假。”
  “那哥哥这是……”年却升想了一会,果真找出一个贴切的词来,“风华内敛。”
  姜冬沉不予置评,两人直接回了客栈,年却升突然道:“我怎么没发现逃难是个这么好玩的事情。”
  姜冬沉道:“此话怎讲。”
  年却升摆摆手:“没事,就是觉得每天和你在一起四处跑,也挺开心的。”
  姜冬沉笑道:“所以重点是和我,不是逃难。”
  “对呀,那要是我一个人就太无聊了。累了也不知道去哪歇,每天四处漂泊,一点方向也没有。我没有家。”说着年却升又反驳了自己,“啊不对,追杀我的是我家。”
  姜冬沉面色一沉,向他丢了一块方才街上买的纸糖:“没有那一天,闭嘴。”
  年却升果真闭嘴,仰在床上,闭着眼出神。
  良久,年却升都没有发出动静。姜冬沉想他许是累了,躺一会儿也能睡过去,又顾念衣料不适,怕他睡着了也不舒服,便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替他解去外衣。
  然而,手方一触到衣扣,便被年却升当即捉住,故意将姜冬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睁开眼道:“不乖。”
  姜冬沉心想我信了你的邪,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心跳,又让人莫名脸红。
  “我以为你睡着了。”姜冬沉道。
  “睡着了就脱我衣服。好大的胆子你。”
  姜冬沉一时语塞,自知吵也吵不过年却升,他实在有太多的歪理。只好默默抿着嘴,算是认了栽了。年却升嘻嘻一笑,反身将姜冬沉压回去,搔搔他的下颔道:“天还没黑呢,你想我了?”
  姜冬沉一时没理解过来这两句话放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眼前忽地一暗,一个鼻尖轻触在他的鼻尖上。姜冬沉下意识地闭眼,然而嘴唇尚未碰到一处,面前忽然起了一阵风,压迫感随之消失不见。姜冬沉十分疑惑地睁眼,只见年却升一翻身下了床,三两步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向姜冬沉招手道:“过来,我教你化形术。”
  “……”姜冬沉坐起身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年却升不语,一笑带过,待姜冬沉坐到他身边以后,还一把搂过姜冬沉的脖子:“不坐我腿上?”
  姜冬沉:“……”
  姜冬沉把年却升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开:“说正事就专心说正事,耍流氓就专心耍流氓,你这是什么鬼毛病。”
  年却升笑了,指指桌上的糖纸:“哥哥,你看好了。”
  说着他双指亮起一点橙光,指尖轻触上桌上放着的糖纸,顷刻之后,糖纸竟化成了一朵纯白无暇的杏花。
  年却升将这杏花别在姜冬沉心口,另取了一张糖纸,放在姜冬沉面前道:“化形术比赋神术要麻烦一些,也多费灵力一些,不过也用不了多少。而且它和赋神术一样,不需要我过多言语,七分灵力,三分悟性。哥哥,你试试?”
  姜冬沉轻抚着别在自己心口的杏花,摸起来也是花瓣一般柔软细腻,焕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不由得疑惑道:“它当真只是化了形,而不是真的变成了杏花?”
  年却升笑了:“那我当初把哥哥变成姑娘的时候,哥哥就真成姑娘了?”
  姜冬沉恍然大悟,发觉自己问了蠢问题,咬咬唇不说话了。年却升接着道:“化形不化体,比如我可以把木头化成梨子,掰开也像个梨子,但它本是木头,吃了要坏肚子的。”
  说完,又凑到姜冬沉耳边笑道:“若有日我们生活实在不济,我可以不太道德地把石头变成银两,但哥哥是正人君子,怕你不让。”
  姜冬沉失声笑道:“你惯会有各种邪计淫巧。”
  年却升一笑,催促道:“你快试试,把糖纸变成杏花。”
  姜冬沉点头,指尖亮起一点莹莹的白光,柔和皎皎,正如他本人一般明洁温润。只是这样柔和的光晕染在糖纸上,并未发生变化。
  年却升并没有太多意外,反而像被印证了什么想法一般道:“哥哥你换个手,换有我们法印的那个。”
  姜冬沉不知他用意何在,依言换手,一抹光晕过去,糖纸先是化成了杏花,又随即化了回去,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糖纸。
  姜冬沉一歪头:“为什么会这样?”
  年却升心中大约有数了,拉过他刺有法印的那只手,叫他指尖对着糖纸,温声道:“来,哥哥,我再教你。”
  话音刚落,年却升探过头吻了上去。姜冬沉猝不及防被吻,没有防备,当即被撬开牙关,舌叶也被他卷了去。年却升未动用任何灵力,只与姜冬沉认认真真接吻——还真是耍流氓的时候专心耍流氓。唇舌辗转,柔软温热。姜冬沉一开始还在疑惑他为何突然如此,被发觉分神,腰眼被猛地一捏,瞬时哼了一声,打了个无声的战栗,不敢分心了。
  姜冬沉最后一点分出的神也在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接吻中被强按了回来。相互纠缠不休,迷迷蒙蒙之中,姜冬沉并未发觉指尖之前的糖纸已然变成了一朵嫩白的杏花。
  年却升微微睁眼,发觉那杏花已化成了,便在姜冬沉舌尖轻轻咬了一下,收回这个吻。姜冬沉像才洗浴过的阮阮抖水一样摇了摇头,好让自己从方才的旖旎中回过神来。年却升瞧他可爱,捏捏他的脸道:“哥哥你看。”
  姜冬沉说着年却升的目光看去,发觉糖纸变化,讶然道:“……这?”
  年却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姜冬沉搁在桌上的手,笑道:“我发觉我的灵力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传给你,现在看来我没猜错。我方才只是吻你一会儿,就点透你的化形术了。看来上次你把门炸了,和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也脱不了关系啊。”
  姜冬沉啊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又对自己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仙技的事不太满意:“啧。”
  年却升笑了:“不过这样很好,哥哥。你能学会这些,让我放心很多,以后我好好教你,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我顾不上你,还能应个急不是?”
  “你哪会顾不上我了,巴不得走到哪都跟着我好吧。”姜冬沉沉吟片刻,又道,“阿升,我有一个想法。”
  年却升道:“你说。”
  “我母亲说,那次尉迟家去攻打年家,是年却清出来迎的战。我母亲说他用的似乎是赋神术,是你教给他的吗?”
  年却升点头:“可有问题?”
  “他……他是不是因为和你有血缘,才一学便会了。而我就只能……那样,才学的会?”
  年却升会了他的意思:“他曾对我说占星术与血缘有很大的关系,那占星术耗灵过多,他们身上这种灵力已经淡了,所以占星术才会失传。但赋神术耗灵较小,所以我教给他,他便一学而就,对不对?”
  姜冬沉道:“大约是如此。”
  “那怪不得,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回姜家那两天我去了枕梦山。抚花说璇月是看我有天生的灵赋才将灵力赠与我。我大约明白这为何称为天赋了。星月灵力若赋予别人,也只是如同一潭死水,用得多,剩的就少。而我的异处在于,源头有活水来。灵力在我体内潺潺流动,不断再生,取之无尽用之不竭。而若换做他人,这些灵力在他们灵脉中不断消耗,最终会走向枯竭。”
  姜冬沉认同道:“是了。年却清在我们家修养数日,我便发觉他灵脉与你大有不同,他灵脉平常得很。不像你,你的灵脉摸起来实在有如大江之水天上来,相当活跃。再说你是年家后人,以你们的血统,似乎更好适应那样的灵力。”
  “哥哥的赞美我收下了。”年却升笑道,“归根溯源,还是要说年家的起源,但我心里似乎有数了。”
  姜冬沉点头:“你说便是。”
  “你看白月祠堂,那里面除了有年家历代家主的灵位,也就还有白月光。然而那些家主是从第二任才开始列贡的。没有第一任,祠堂中没有。那么,你说白月祠堂门口的星神像,会不会并不只是家族信仰那样简单,而是第一位家主?”
  姜冬沉恍然大悟:“桉映星神?她是女子,若她是家主,必定子子孙孙都有星神的血统,然而年家后人并不全有驾驭强大灵力的修为。于是那灵力便成了一潭死水,日削月割,渐趋稀薄,到了你们这一代,近乎全然消失殆尽。”
  “正是如此,或许那强大的灵力还能再传个几世几年,但上任家主用占星术灭了白家,也算是树立威信的背水一战。战后,灵力不支,丹药续命,三年后便离世,从此再无占星术。”
  “我时常听我父亲说到年宗主,他说年风龄本应继承宗主之位,他虽是次子,但也是嫡出。然而年风临练就了白月光,挽救了年家灵力不支的局面,功不可没。因而一举成为家主。所以年风龄心有不甘,时常对年风临冷嘲热讽。以至把这样的感情转移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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