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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点头道：“我查过了，你们公司有内鬼。宣传人员收了钱，故意把宣传时间拖了几个小时，还推波助澜地让那些黑你的言论形成势头。这事情是郭云东做了手脚。”

“这我知道。”
“想让我跟郭家说说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被欺负了就回来报告家长吗？”白漾不以为然地说，“那个姓郭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哦？”陈先生有些愕然，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问，“那你要我帮什么？”

白漾笑眯眯地看着他，开口说：“我要办学校，我要当校长。”

“噗！”陈先生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你说什么？”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漾。
这小子！当年反对他出道，逼着他念大学。可他偏要跑去当明星！

这么不爱读书的明星居然突然说要办学校，还要当校长，这也太无厘头了。

“你是受那些评论刺激了吗？”陈先生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漾。

“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白漾淡定地说，“我要感谢他们的提点，当个校长，办个学校，做个有文化的人。”

陈先生半信半疑。
以他多年来对白漾的了解，这位大明星可不是慈悲为怀的开悟者。
别人打他左脸，他绝不会把右脸伸过去，而是只要有机会一定睚眦必报。
怎么还感谢上别人黑他了？不可能。

他狐疑地打量一下白漾。
白漾老神在在。

白漾今天转性子了？刻薄的人突然变得大度，果然有点吓人！

白漾见他狐疑地盯着自己，嘿嘿地笑了：“我想过了。他们不是说我没文化吗？我就投资去当校长，搞教育做大事，绝对有文化。”他说得一本正经，“他们总不能再嘲我花钱办学校的这份心意吧。”

可陈先生越听越不靠谱，摇着头不赞同：“你知道怎么办一间学校吗？知道怎么当校长吗？搞教育！你可别误人子弟。”

“挂名的也行。”白漾没出息地回应，“反正我就是出钱投资，那学校是我的，我就是校长。”

陈先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挂名？办不到一年就倒闭吗？你真是胡来。”

白漾看着陈先生笑，无赖模样原型毕露。

是啊，办一个学校哪有这么容易？他就挂个名当校长，对其它事务已经摆出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跑到陈家来的意图太明显了，他是想找人给他擦屁股。

陈先生恍然大悟，俊脸一下子就拉下来，拧着眉毛说：“你指望我去帮你建校，顺便管一下学校，是这样想的吧。”

白漾连忙卖乖地点点头。

“做梦！”陈先生不客气地回，“我懒得操这份闲心。”

“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哥你一定可以的，你那么聪明。瞧你写的那些书，心思细腻啊，绝对是搞教育的料。”白漾开始吹捧，“何况还有齐先生帮忙呢？对了，你的那个笔名，上个月刚拿了一个文学奖，真厉害！”

“嘘！”陈先生连忙打断他的话。
因为过于清闲，陈先生在网上写小说，莫名地红了。但他不想掉马甲，很忌讳白漾提这事儿。

白漾不但不闭嘴，还得寸进尺地说：“清水一叶，是叫着名字吧。上个月发的那篇新文很有欢迎啊，里面的那个受，我觉得性格和齐先生很像。”

陈先生气得眼睛一瞪，骂道：“别瞎说！”

“齐先生是不是不知道？他之前问过我，但我很有义气地没有说。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连他也瞒着。要不给齐先生看看，让他看看和自己像不像。”

陈先生气得脸都绿了。

白漾悠然地说：“不过我觉得那个角色是攻才对。”






第11章　心血来潮
“好啊白漾，敢威胁我！”陈先生咬牙切齿。

“哥，你就帮帮我吧。”白漾开始耍赖。

陈先生白了他一眼：“我吃饱了撑着？你心血来潮想当校长，我就要去帮你建？建个学校多麻烦，还得去看块地，还得做规划……”

“我已经有整个学校的方案了。”白漾对陈先生调皮地一眨眼。

他赶紧把任道远的事儿说明白，又补充了他自己的看法。

“其实任道远挺有能力，能搞定建校的大部分事务，不会让哥你太累了。我只是寻思着，他这个人挺阴的。钱是我出的，如果哥你不帮我看着，那我这个校长就真是名存实亡了，说不定隔不了几年，他还得使点名头把校长的名头也抢了。我不能花这冤枉钱。你就看在我这么诚心想办这件事，帮帮我吧，帮我把着关。”

陈先生不吭声。
白漾虽然虎，倒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长点年纪了果然有用。

白漾开始撒娇：“再说你的那点产业我都知道，都没有什么事儿忙到你。你看你都无聊到开始写小说了，还有点火，大家要是知道清水一叶是你，你的崇拜者又要高潮了。那个新书……”
陈先生又瞪了他一眼。

“放心放心，齐先生不在。”白漾笑了，继续巧舌如簧地说，“如果办个中学，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你看看龙骏和你家少爷越大越让人操心。如果把他们弄到我们自己的学校，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你和齐先生不就可以省心了吗？”

“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瞧你这意思，是把齐先生也算到你的学校里了。”陈先生气笑了，“你这算盘打得劈啪响，还买一送一了。”

白漾恬不知耻地反问：“必须的，你来了，他能不来吗？他肯定跟来啊。”

陈先生抬起手指点着他说：“你啊，连他也敢打主意。”

“我这不是仗着有你在嘛，你们关系那么铁。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他的主意。是吧，他肯定会帮你。”

“什么他肯定会帮我？我还没答应你。”

“你就答应我吧！”白漾耍赖纠缠。

“我看你今天不是很正常。”陈先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过两三天，等你脑子清楚点再说吧。”

“你等着，我这次真的是下定决心的。”白漾气吞山河地说，“就是过一个月，我还是这个想法。”

“走吧你！回去清醒清醒。”

“哥你别不信我。”

“走走走！”

白漾就这么被陈昱撵出去了。

出门之时，白漾正好遇到往里走的齐先生。

不可一世的大明星在齐先生面前自动化身迷弟，瞬间变乖乖，带着暖洋洋的笑容对齐先生打招呼。

有些人自带一种让人折服的气场，齐先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白漾走后，陈先生把白漾的来意讲了一遍。

坐在一旁刷平板的齐青云神情淡淡。

“昨天龙骏看了白漾演大学生的那部新电影。他说两岁的时候就开始看白叔叔演大学生，现在都十二岁了，白叔叔还没有大学毕业。”

陈先生无言以对。

他正想着龙骏对白漾的吐槽好有道理的样子，手机就响了。

对方声音沙哑地问：“陈总，白漾去找你了吗？”

“顾瑜祁，你的嗓子都那样了还惦记着白漾，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

“没有了如指掌，就是随便猜猜。”

随便猜猜还猜这么准？陈先生笑了，这两个活宝。

顾瑜祁又说：“我发现最近有人针对他，所以有点放心不下，联系了秦助理。他说白漾刚才给他打电话，要整理一下他现在的财产清单。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什么大事。而他一有大事就会去找你。”

“你果然很了解他。时间掐得也准，他刚走。”陈先生有些意外地说，“他还让助理整理财产了，看来他比我料想的要认真。”

“认真？他遇到什么大事了吗？”

“嗯，事情还真是挺大的。”陈先生一想起白漾缠着他建学校就头大，“白大明星居然说想要建个中学。”

“啊？”电话那头的影帝像是被吓到了。

“不正常吧！”陈先生继续告状，“真让人头大，还说自己想当校长。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当校长？”顾瑜祁在电话里愣住了。

曾经的年少回忆，一下子就涌上来。

“没想到吧？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别人说他没文化，他就要办学校，要当校长。这脑回路真够清奇的。”
“……”
“你在听吗？被他这想法吓住了？”

顾瑜祁被他叫得回过神来，尴尬地说：“是有点出乎意料。”他心中一动，又问，“那你，你拒绝他了？”

“拒绝了，可他不听，犟得很。不过我也没有答应，我让他过几天再说。谁都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让他回去冷静几天，说不定今晚一觉醒来，他就忘了。”

“会忘吗？”顾瑜祁有些自言自语。

“这还用说吗？”陈先生呲之以鼻地说，“从来没有听过他对当校长有兴趣，突然这么心血来潮，估计睡一觉就清醒了。”

“……嗯。”

“你还是这么关心他。”

“以前是我不对。现在他怎么对我，我都受着。”

“我看他也是没心没肺，你这几年做的也够多了。”陈先生顿了顿，劝一句，“他这么没心没肺，你……有时候放手也是一条路子。”

顾瑜祁沉默了片刻。

陈先生刚要开口再安慰几句，才听到淡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入，带着一丝苦涩：“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很难被原谅。不过，就算他不原谅我，我也不会放弃。”

“你啊，这是何苦呢？”

“如果连我也放弃了，那么我和他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们啊……”听他这么一说，陈先生便不好再说什么，“你自己注意身体吧，别让工作压垮了。白漾那人越活越回去了，我还指望着你好好罩着他呢。”

“我会的。”

“你们赶紧和好，省得他老来烦我。”陈先生八卦地说，“你不是都和他把该做的都做完了吗？怎么没什么进展？”

顾瑜祁一愣！这事儿陈先生怎么会知道？

“陈先生，没有的事，网上很多都是乱说的。”

“什么网上说的，白漾那天来我这喝醉了酒，自己胡言乱语了一通，我听出来的。”

顾瑜祁闭了嘴：……小漾，这可不能怪我了。

“陈总，你别在他面前提。否则，我再要进他家就难了。”

“我能不知道他吗？他肯定会恼羞成怒。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知道了。”





第12章　粉丝似韭菜
白漾直接回公司找秦助理。
秦助理已经安排了几个银行的财务经理在等白漾。
对于秦助理高效的办事速度，白漾很满意。
大明星看着自己的财产清单，更满意。

他虽然演技不被专业人士认可，但也不至于烂到底，对普通观众来说，还是能接受的。
另外不可否认，他很吸金。作为一个有些争议的明星，他的粉与黑都很多，又会来事，钱一直没有少赚，是明星里的招财猫级别。
白漾对建校花费一点都不了解，咨询了这些天天与钱打交道的专业人士之后，大吃了一惊，才知道建个学校要花那么多钱！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要求建的是设备特别先进的前卫学校，还要求了一些其它学校都没有想到的特殊设施。基本上这个学校建起来之后，白漾的银行存折就剩下几个钢镚了。
秦助理连忙劝他三思而行。
“钱可以再赚，梦想可就这么一个了。”这是白漾的回应。
“哎，都三十好几了，学小年轻谈什么梦想。”秦助理苦口婆心，却得到大明星一记白眼。

秦助理偷偷地摇了摇头，白漾这是对当校长产生执念了。
等银行的人都走了之后，白漾陷入沉思，在脑海里迅速缕清“当校长”所需要做的事情。
网上因他而引起发粉黑大战，还有郭家二少的事儿暂时被他甩到脑后了。

秦助理凑到他身边，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势说：“你早上发的那张照片，让粉丝一顿好猜。”
“我是防备着。郭云东手上的那些东西，我不能让他们把我黑成暴力之徒，”白漾指了指额头肿起来的包说，“我才是受害者。”
秦助理点点头，虽然头上那个包是白漾自己整出来的，但确实是郭云东引起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是受害者。嗯，没毛病。
“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你的照片让粉丝一阵心疼。加上昨晚开始你就一直被黑，粉丝受到照片刺激后，现在战斗力顽强，在网上和黑子的骂战都冲到热搜了。”

白漾笑了，这个附加效果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开口问：“下个月开售的写真集是一万份吗？”
“对，到时候又是一阵抢，一万份肯定不够的，你去年两万份都是秒光。不过上面说要搞饥饿经济，增加粉丝黏度。”
白漾摆了摆手，说：“增加到两万份，而且每一份的价格下降一百。”
“这……”秦助理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连忙劝说，“岚姐不会同意的，这次的写真集装订精美，质量非常好，公司也是花了大价钱做的，主要是因为你要犒赏粉丝，公司并没有赚多少。你现在这么搞，还得多亏了两百万。”
“这两百万我出。”白漾直截了当地说，“这点钱，我现在还是出得起的。”
“你……”秦助理还想说什么。
白漾直接打断他，说：“行了行了，增加份数的事情我自己对岚姐说。”
“唉，你这是干嘛呢？”
“犒劳粉丝。”

秦助理无奈地苦笑，继续劝道：“粉丝嘛，就爱上网凑热闹。他们就好像韭菜，割了一截，很快又长一截。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爬墙了，哪个明星不是捉紧机会从粉丝身上捞钱，哪有你这种明星往粉丝身上贴钱的？你跟她们认真个什么劲？”
“秦老，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助理立马闭了嘴，每次白漾一喊他“老秦”，准没好话。

白漾果然开始说：“粉丝和我是一体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什么韭菜？我得把他们当朋友，有来有往，他们为我两肋插刀的这份情意，买水军可不会这么给力。情意难得，别给我乱说，就照我说的来。”

“我还不是为你心疼钱？”秦助理在心中肺腑。看白漾刚才谈学校的花费，这大明星很快就要变穷光蛋了，还这么大手大脚！
白漾却又说：“另外把你抽屉里存货的签名照都发出去。”
“啊？”

白漾很懒，不爱签名。公司搞福利送签名照活动时，他总要皱眉头。
秦助理是个机灵人，总存点货以备不时之需。这下可好，人没劝成，存货也被搜刮了！
他也是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白漾能红十几年。这么看重粉丝情分的明星，在娱乐圈简直就是清流白莲花！

“对了，记得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白漾补充道。
秦助理没听明白。
“我让你想个法子告诉粉丝这钱是我出的。我又不是圣母，为他们花了钱总得让他们知道吧。”大明星说着，嘴角一勾。

秦助理收回方才心中对白漾的夸奖。老狐狸还是老狐狸，虽然是重情分的狐狸，但绝对不是白莲花。
白漾理所当然地说：“对粉丝好也要让粉丝知道，这叫有效沟通。他们知道我花钱了是一回事，他们知道我想着他们，这才是最让他们开心的事情。我花钱被知道了，我开心；他们知道我关心他们，他们也开心——双赢。”

秦助理点点头。这种说法他倒是很认同。不管是什么感情，说明白看清楚都是最有效率的，总比扭扭捏捏不说清楚的好。不过，那谁啊？和顾瑜祁别别扭扭了这么多年还不和解。说得好像他自己一点都不别扭一样。

白漾不知道秦助理在心里吐槽自己，站起身，出门找岚姐说事去了。
他走到半路，就遇到迎面走来的岚姐。

岚姐身材高挑，容貌保养得极好，年轻时也是有实力出道当明星的。她笑眯眯地对白漾说：“郭云东的事情，你别放心上。公司会帮你处理。”
看到岚姐态度特别和蔼可亲，白漾立马心领神会。自己早上消失到现在，难道公司以为他被舆论打压想不开心里压力大跑去思考人生了吗？
这件事情，说到底确实确实是因为公司信错了公关，才让舆论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白漾眼珠子一转，脸色一变，演出一副颇为受伤的模样，演得还特别真情实感。
白漾苦着脸把黑子言论对他的影响夸大了好几倍，说自己昨晚都没有睡觉，简直就要怀疑人生，幸而粉丝的鼓励和信任让他撑下来了。
“是啊，粉丝有时候真是挺可爱，挺难得的。”岚姐点点头，一脸善解人意地说。
“所以我要增加写真数量犒劳他们，每本降价一百，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岚姐一听到和钱有关，连忙收起脸上的温情。方才白漾那一出她差一点就信了，幸而她常年与演员打交道，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她正要拒绝白漾的提议，又听到白漾及时说：“差价的两百万，我出。”

岚姐立马松了口气，和颜悦色道：“你有心了，我帮你说说。”既然他自己要出钱，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白漾准备离开，岚姐却拉住他说：“公司知道郭云东就住在你对面，我知道你讨厌这样，但也不要得罪他。如果你不想回去住的话，给你一套房子，你好有个去处。”她递了一串钥匙给你，“地址我等会发给你。”

别的明星好多都是好几套好几套高档住所一直买，白漾在这方面还是个另类。他嫌看房子太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