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二坎沟爱情故事-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昨晚老五没留下,回宿舍睡的,一早买了豆浆油条,给小马送过来,仨人没吃几口,手机响,来电显示是黄伶俐。
  “喂?”老五接起来。
  “干嘛呢?”那边懒洋洋地问。
  “吃早饭。”
  “那什么,上午出来,邹海、杜海滨他们说去打台球。”
  老五回头瞥一眼小马:“我不去了。”
  那边立刻提高了声调:“我去,你不去?”
  “行吧,”老五烦躁地皱着眉头,“玩到中午,我先走。”
  那边静了片刻:“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有事儿呢?”
  那个“事儿”,她咬得很重,老五不喜欢她的第六感:“时间地点微信发我。”
  说完,他挂了,和小马、奶宝吃完早饭,去淋浴间摸了摸裤子,干透了,拽下来放到床上:“我上午有事儿,中午给你带饭回来。”
  “别了,挺贵的,”小马抓着裤腰,把两只纤细的白脚往裤管里伸,“你忙你的,我这就回了。”
  老五看着他两腿之间模糊的阴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别走”这样的话他不会说,只好扯了个谎:“我以为你能多待两天呢,钱都交了,不给退。”
  “啊?”小马抬起头来看他,那脸上的表情,傻傻的,乖乖的,很招人疼,“那……那我住到啥时候?”
  “8月15吧,再待两天。”老五收拾垃圾,这时候微信到了,他看一眼,给小马打开电视,开门走了。
  一大伙人,有留校的,有本地的,抽着小烟儿打台球,老五心不在焉,黄伶俐几次拿胸口蹭他,他都没反应。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回到校前的小街,邹海又说要吃饭,老五想走,黄伶俐的大小姐脾气上来,说什么给留住了。
  其实老五能走,只是他不好意思说村里来了老乡,在一堆骄傲的城里人中间,他不喜欢做个格格不入的村里人。
  海鲜锅,店面正对着街口,老五夹着筷子不停看表,十二点、一点、两点,正着急,店门前经过一个人,清爽的短头发,怀里抱着个光屁股的孩子,一扭头和他四目相对,睁大了眼睛愣在那儿。
  只是一瞬,小马低下头走过去,老五腾地站起来,追着他夺门而出。
  后头黄伶俐大喊,他当听不见,一把抓住小马的手腕:“怎么出来了?”
  小马让他抓疼了,拧着眉毛,但忍着没抽手:“奶宝实在太饿,才出来的……”
  老五低头看看他怀里的小东西,皱着脸,短指头塞在嘴里可怜巴巴地吸。
  “你朋友等你呢,快去吧,我买口吃的就回去。”
  老五没松开他,攥着他的手往前头包子铺走,包子铺挨着小卖店,老五买包子的时候,奶宝看见小卖店门口架子上摆的彩色汽水,伸着小胳膊非要拿。
  老五拎着包子出来,看见小马怯怯地问人家:“汽水多少钱?”
  他手伸到裤兜里,应该是全掏出来了,只有五毛钱,还有一块用旧了的橡皮。
  店主看他是村里人,不太爱搭理,粗声大气地说:“三块五!”
  小马递钱的手缩在哪儿,托了托奶宝的屁股,正要转身,老五越过他把钱拍在柜台上,揉了揉奶宝的脑袋瓜:“要哪个,自己挑。”
  奶宝特别高兴,乐得大眼睛直发亮,小马不让他拿,还想到柜台上把钱要回来:“三块五就喝个水,太贵了。”
  老五没说话,只是把汽水启开给奶宝,领着一大一小回宾馆——小马兜里那块橡皮他认识,高考前他一直用,没想到小马居然随身带着。
  包子是肉馅的,很香,小马没吃多少,一口一口掰着喂奶宝,吃完都快四点了,老五要回宿舍,小马叫住他:“明天我走吧,我在这儿……耽误你。”
  老五转回来,带着些许怒意。
  “你花钱,还花功夫。”
  “我有钱,有功夫。”
  小马抿了抿嘴,小声说:“她……该不高兴了。”
  老五心虚地瞪着她:“谁?”
  小马不敢说,没出声,老五知道,是中午吃饭时黄伶俐搂着他,让小马看见了:“她不高兴就不高兴,我还不能有个老家的朋友了?”
  老家的“朋友”,小马的鼻子有点酸,拿手背给奶宝擦了擦嘴:“嗯……见着了就行了,等你以后放假回家,我……”
  “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老五说,定定看着他,“我不想见二哥,也不想见你和他在一起。”
  小马沾着油的手指颤了颤,张开嘴,“我没和老二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说不出口,羞耻和埋怨卡着他的嗓子眼儿,让他成了哑巴。
  老五把T恤脱了,露出结实的膀子,换上塑料拖鞋:“今天我不走了。”
  他去给门加了链锁,像是怕小马跑了。
  洗了把脸,看小马躺在床上,没穿上衣,瘦得苍白的皮肤上有一根根细肋条,奶宝埋在他胸口,正眯着眼睛舒服地吃奶头。
  老五不是二坎沟那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了,下身腾地火热:“奶宝都这么大了,再这么吃你……奶,不好吧。”
  小马也不好意思,红着脸,抱着奶宝翻个身,背对着老五:“他不含着,睡不着。”
  老五在另一张床上坐下,看着那片柳叶似的白背,眼热,心里也热,但终究只是一对乡下“朋友”,他别过头躺下了。
  …………………………………………………………………………………………………………………
  第二天老五领小马去逛公园,天气好,人也多,怕走散,两人手牵着手,握得紧紧的。
  到人工湖边,小马迎着风,给奶宝指湖上的蜻蜓、鸭子,奶宝两手扒着栏杆,高兴得嘎嘎直叫。
  老五站在他们背后,一低头就是小马的发旋,风乍起,有一股宾馆香皂的柠檬味儿,他凑近了闻,恰巧小马回头,也许是嘴唇,也许是鼻尖,太快了,快得来不及感觉清楚,或许并不快,只是因为心太慌。
  水鸟在叫,一声声的,两人都红了脸,忽然,小马踮起脚,千不该万不该,在老五的嘴唇上蹭了一下,然后抱着奶宝转身走开。
  老五愣在原地,捂着嘴,说是狂喜,又仿佛是恐惧,他连忙往周围看,那么多人,却没一个投来异样的眼光,仿佛那不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吻,只是一阵风,一缕微光。
  他追上去,像在二坎沟时一样,偷偷的,捞住小马的手,握起来。
  然后他们去吃肯德基,小马第一次进这种店,甚至店里的冷气都让他惊奇了好一阵,老五让他在空座上坐好,自己去点餐。
  全家桶、大鸡排、红豆派和榴莲蛋挞,显然点多了,付完钱等餐的间隙,他下意识回头看,发现小马对面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额头上绑着一根红头巾,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马。
  小马低着头,在玩奶宝的手指头,老五心里噌地窜起一股火。
  餐齐了,他端着餐盘过去,重重放在桌上,狠狠瞪着那家伙:“这儿有人了。”
  那家伙没起来,而是不解地盯着他。
  “有人了,听不懂吗?”老五一拳砸在桌上。
  那家伙往周围看了一圈,迟疑地站起来,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莫名其妙……”
  老五一直盯着他走远,才在小马对面坐下,一个个打开包装盒,全堆到小马面前:“趁热吃,比村里的炖鸡好吃多了。”
  说着,他露出这些天里的第一个笑容。
  …………………………………………………………………………………………………………………………
  晚上,手机一直震,是黄伶俐,老五不接,支着下巴陪小马看电视,看的是《欢乐喜剧人》,小马翘着白脚丫,脚趾头可爱地蜷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他看电视,老五看他,看得心里着了一团火,连忙别开眼,把被子蒙到头上,睡觉。
  不一会儿,电视声没了,灯也黑下来,有蹑手蹑脚的响动,然后被子掀开一条缝,一个滑溜溜热乎乎的东西挤上床。
  老五打了个哆嗦,小马光着屁股钻到他怀里,用叹息一样的声音说:“今天是15号。”
  他们说好的,15号,最后一天。
  老五突然用力抱住他,用力得甚至有些粗暴,小马被他掐着喉咙压到下头,发出了无措的哼声。
  “奶宝……”老五发狂地亲他的嘴唇,这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还惊心动魄。
  “睡着了……”小马尽量让自己柔软地舒展开来,虽然他很害怕,怕这样凶猛急躁的老五。
  之后就是那些事,他们尝试着做过,在东方红录像厅,在寡妇家的炕头上,那些青葱无知的岁月,仿佛就在昨天。
  “啊啊!”小马尖叫,泪水顺着眼睑淌下脸颊,立刻被老五殷勤地卷进口腔,律动、摩擦,两具火烫的肉体,一处绷得发疼的入口,还有血、快感和伤口。
  老五当他是第一次,耳边的呼救、手掌下的颤抖、背上的指甲印,那些胡乱而就的吻,都不是假装的。
  人的一生可能只得体会一次真正的快乐吧,对老五来说,就是现在,是眼下。
  “老五……”小马在哭,越是疼,越是把害他疼的这个人搂得紧紧的,一遍遍叫他,叫他记住自己。
  “我在……我在……”老五伏在他身上,用一种原始的力量、一份刻骨温柔,直到满头大汗,直到失控释放,然后陷入沉沉的黑暗……
  ………………………………………………………………………………………………………………
  鸟叫,天还没亮,这时是一天中难得凉爽的时候,老五愉悦地翻了个身,胳膊一揽,却扑空了。
  他倏地睁开眼睛,身边没人,另一张床空荡荡的,被子像是从没有人动过,整齐地铺陈在视线的焦点。
  他揉着额头坐起来,手机显示是8月16号,小马带着奶宝走了,干净利落,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他穿衣下床,拿好东西,到一楼去结账,吧台后的沙发床上睡着两个服务员,其中一个爬起来给他办了退房。
  “和我一起的那个男孩,”老五问,“几点走的看见了吗?”
  服务员睡眼惺忪,长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啊?”
  “没事儿。”老五收好钱包,转身走出宾馆。
  服务员躺回去,和她的好姐妹挤在一起:“他说还有一个男孩儿,你看见了吗?”
  “嗯?”另一个服务员困倦地咕哝一声,“311那个?他不是一个人吗?”
  “好像是技术学院的学生。”
  “管他呢,怪怪的,一个人开什么房……”
  街上没有行人,只有穿桔色制服的清洁工在扫地,老五坐公交车到汽车站,吃了一碗馄饨,坐最早的一班车回二坎沟。
  路上他一直看着窗外,妄想兴许能看见小马,没有钱的小马,走土路的小马,和他睡了一夜就消失不见的小马。
  他不经意笑起来,随即就在铺满尘土的车窗上看见了自己的笑脸,有些意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攥紧拳头。
  汽车到镇上,在镇上雇摩的,然后搭驴车,下午才到村口,村里人看见他,都围过来问东问西,他没停留,敷衍着穿过人群。
  到寡妇家的时候,马寡妇正蹲在院里收拾苞米,看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发了半天愣。
  老五把她拉起来,径直走进里屋,这儿还是那个样,大窗,窗下的土炕,圆木桌,眼下桌上摆着纸花和几个吃剩的供果。
  马寡妇揩着手进来,水蛇腰弯了,漂亮脸蛋和一年前相比沧桑了许多:“老五你……咋突然回来了?”
  老五在大炕上坐下,摸了摸那层熟悉的炕席:“小马现在在家住吗,还是……”
  在老二那儿住?这话他没问出来,马寡妇也没答,而是惊恐地看着他:“老、老五,你咋了……”
  老五不解地看着她,她瞧了瞧桌上的供果:“小马不是……去年8月15去送你,赶上下大雨,让车给……”
  老五的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瞪着她,8月15,那天他不是没赶上吗……他赶上了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手抱住脑袋,看着桌上鲜艳的供果,猛地大喊一声——
  “啊!”
  汗涔涔地在黑夜中惊醒,被子湿了,身上有浓重的酒气,身边拱了拱,拱出一个男孩儿,看不清脸,肉麻兮兮地挽着他的胳膊:“老板,怎么了?”
  是卖的,老五吼他:“滚!”
  男孩儿没头没脑挨了一嗓子,也有性子,穿上衣服拿了钱,跺跺脚走了。
  偌大的屋子,只开了一盏地灯,手机在枕边,老五扭头看,8月15日23点59分,一闪,记时归零,显示8月16日零点。
  通知栏里是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有分公司的运营情况、集团的最新股价、澳门项目的报批进展,他厌恶地转回头,伛偻着走向窗边的小桌。
  桌子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一个旧铁盒,学生才用的那种,小心翼翼拿出来,抠着铁口,只挪开一角,手就抖了。
  地灯的光线微弱,只能看到一抹褪了色的粉红,旁边是一块年久变硬的橡皮,上头有一小片去不掉的褐色污迹。
  老五颓然坐在地上,死死把铁盒抱在胸前,夜晚的别墅寂寥安静,可仍要很仔细很仔细去听,才能听见滚烫的泪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老五……我……没和别人,一直……喜欢你……”

  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