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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难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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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挂了电话转身却遇上出来抽烟的吴敬方，他笑我，“跟家属报备呢？”
我转了转眼珠，勾住他的肩膀想跟他打个商量，“老吴，你看这也快年底了，咱们啥时候放假啊？”我还准备带程聿去看我爸妈呢。
“想放假？”吴敬方瞥了我一眼，被我瞪了回去。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大不了我撂摊子不干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也不是不行，再两个礼拜就放你的假，行了吧。”吴敬方笑得像条老狐狸，我总觉得他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不过反正程聿出差要去一个多礼拜，我在家也没事，到时候一起放假了正正好。
所以我应了，翻了个白眼继续回去陪那群有钱的大爷们。
那天晚上我又是半夜回的家。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了程聿，结果他还是没睡。支着犯困的脑袋在在画板前面和睡意挣扎。
“怎么不听话啊？”我抱住了他，他回头亲了我一下。
“我舍不得你啊。”程聿其实蛮黏人的，时刻都爱跟我亲亲抱抱。这次要去一个多礼拜，难怪他这样。
“好啦，我在这乖乖等你回家你有什么舍不得的。睡觉睡觉！明天那么早的飞机，会起不来的。”我催促他。
他揽着我一起躺到了床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半睡半醒了，念道，“我明天还能在飞机上睡一觉呢，没事。”
这个傻瓜。
但是我就喜欢他这么傻，这么喜欢我，嘿嘿。
送走了程聿以后，我没了他管着，吴敬方又老是叫我出去，着实在外疯了一段时间。
但是跟程聿在的时候不一样。
家里有个人等着，总会想着他，收敛一点，早点回去。
现在程聿不在家，我也懒得回去了。
我很讨厌自己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房子。
只是有点奇怪。
程聿走了两三天以后我才发现他居然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奇了怪了。
我特意找了一天早早地回了家想和程聿视频一下，让他看看我乖乖在家等他的样子。
结果视频拨了两三个，他都没接。
我怕他白天在外写生，特意挑的晚上找他。这个点应该在酒店才对啊。
我不死心地正想继续点，就接到了波波传来的消息。
“。。。。。。恩恩，你完蛋了。后院起火！”
？
什么意思？
波波停了一会儿，传过来一张截图。
是乔纪的朋友圈。我早就把他删了，波波也不会和那种烂人加微信，所以这应该是别人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乔纪发了个红色的爱心，配图是一张自拍。
什么鬼？你干嘛给我发他的自拍啊？
这辣眼睛的乔垃圾我才不想看！
波波发了个白眼给我，“你简直有毒，睁大狗眼看看乔纪后面那个背影！”
“还看不出来你活该被绿！”
我翻出那张照片仔细地研究着，被波波一提醒我才发现，乔纪身后不远处有个穿黑色衣服的背影，手里还拿着画板，那不是程聿是谁！
乔纪！
配你妈的爱心！
撬老子的墙角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怎么知道程聿出差了？怎么跟着去了？怎么遇到了？他和程聿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我脑子一下子窜出无数个念头，甚至想马上订飞机票去找程聿。
拿起手机，又想起程聿不接我的通讯。
这么晚了，他俩不会去开房了吧！
我操！
我从床上蹦了起来，立马就去翻衣柜，准备穿衣服。
电话响了。
是程聿。
我接通了。
“喂？”
“。。。。。。”
“恩恩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程聿笑了一下，听起来心情不错。“不是啦，你这两天有好好吃饭吗？过得怎么样？”
“肯定没有你逍遥。”我阴阳怪气地怼他。
程聿听出来了，“恩恩？”
“我问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乔纪？”
“。。。。。。”程聿没说话，电话那头静悄悄的。
“你说啊！”我忍着情绪，尽量不发脾气，“我们视频，别打电话了。我想看着你。”
看着程聿那张帅脸说不定我就消气了。
“我在外面，这边信号不好。”
哈？我差点笑出声，现在4G覆盖面这么广你跟我说信号不好？你当我是白痴吗？
那算了。
“程聿我告诉你，不，我警告你！你离那个乔纪远一点！别和他纠缠，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勾引过我多少个男朋友圈里都知道，不信你去问波波。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程聿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我要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乔纪他想都别想动你一根头发丝！
“贺恩，你这样会不会太双标了？你交了那么多朋友却不许我管你，我和乔纪根本没有什么，你却要这样限制我。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一个人，我也有交友的权利。”
“那种垃圾有什么好交的！你和别人怎么样都没关系，就是不能是乔纪！”我简直快疯了。
“和别人怎么样都没关系？”程聿冷笑着，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气得使劲把手机摔了出去，砸在了门框上，程聿你有种，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我扑进床铺，鼻尖萦绕的全是程聿的味道，忍不住哭了出来。
程聿你有种！
你这个王八蛋！
我为什么会为了你，像个女的一样斤斤计较，哭哭啼啼！
可是胸口真的很痛。我抽泣着，一想到程聿可能欺骗了我，和乔纪一起出去，在小镇里游山玩水。。。。。。我简直快要呕血。
为什么程聿不肯听我的话呢？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他的！
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去找程聿的飞机。
管他乔垃圾多神通广大，我得把我的程聿看好了，就不信他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翻出浪来。
一下飞机我就给程聿打了电话，希望他来接我。
结果程聿惊是惊了，却没有半点喜。
“贺恩，你为什么总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呢？我今天跟着团队上山了，要夜里才能回去。”程聿的声音很疲惫。
我还委屈呢。我不远万里地飞过来找他，结果却被嫌弃！
“你先自己坐车去酒店等我吧。”程聿报了他住的酒店地址。
我不理他，挂了电话。
坐在空旷的机场大厅里，我鼻子酸酸的，差点又哭了。
为了赶飞机，我早饭也没吃。飞机上发的饭不和我的胃口，被我丢了。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因为定的是最早的航班，我连行李都没收拾，背了个小包带了必需品就来了。
程聿有什么累的？
我还累呢！
我这都是为什么啊？
我在那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乔纪喊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程聿让我来接你。”乔纪笑得眉眼弯弯，简直就是小人得志的现实刻画。
“好笑，我自己没脚吗？轮得到你来接！”程聿是不是疯了，他明知道我多讨厌乔纪，居然还敢使唤他来接我！
“谁叫程聿不放心呢，我也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哪里需要有人接。结果程聿说得没错，你果然还在这里。”
我狠狠地盯着乔纪，讨厌他说得每一句话，好似他和程聿有多亲密一样。
“走吧，恩恩，你不是在病床前跟我冰释前嫌了吗？有点气度好不好啊？”乔纪替我背起包，走在前头。
我再怎么不情不愿也只能跟了上去。
坐在出租车上，后排就那么大点位置，我恨不得贴窗上也不想和他挨着。
“嗤，至于吗？”
“乔纪，你能不能放过我！你过你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抢我的东西！”因为是在车上，我不想和他吵，压低了声音想和他好好谈谈。
如果能靠嘴炮就把这垃圾打发了最好。
“我没有抢你的东西啊。我抢的明明是程聿这个人。”乔纪扭头看向我，“程聿，真好啊。呵。”乔纪拿出手机，“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不懂珍惜呢？”
“如果他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他这么痛苦的。你说呢？”乔纪把手机递给我。
又是照片。
他干脆当狗仔去好了！整天偷拍偷拍偷拍！
那上头是我和吴敬方一起的照片，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笑得见眉不见眼。
“你拿这些断章取义的东西就想威胁我？”脑子秀逗了吧？
乔纪摇了摇头，“我干嘛威胁你？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拍这个无聊的东西干嘛！”
“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程聿呢？”
我差点又动手打他了。好在我忍住了。
“程聿才不会信这些。他知道吴敬方是我公司的经理，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工作上的事。”
冷静冷静。乔纪不过是个乱蹦达的蚂蚱，只要我和程聿够坚定，他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的。
“噢？是这样吗？”乔纪不再说话了。
但是我的心却揪了起来。
程聿确实有跟我提过，他不喜欢我和吴敬方走得太近。但是我总觉得是他大惊小怪，疑神疑鬼。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就骗他说没怎么和吴敬方在一起了。我的初衷是好的呀！可是这照片一摆到程聿面前不就变相说了我对着程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该死的乔纪。
我甚至想着路上出个车祸把他撞死算了。
一了百了。
到了酒店，我直接开了个房间住了进去。没去程聿的房间。
我怕我们到时候又吵起来，我总得分开冷静一下。
我太累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夜里下起了雨，有点湿冷。我准备打电话问程聿什么时候回来。就听到有人敲门。
来的是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克莱姆。
这家伙怎么在这？
“小乔叫我来问你晚上去不去这里的酒吧玩？”
他有病吧！
我千里寻夫跑到这里来，哪里有空陪他去酒吧玩！
“滚！”我气呼呼地就要甩上门，被他拦住了，一只脚跨进了门内卡着。
“你不想去酒吧玩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啊。”
“我没心情！你走吧，别来烦我。”我睡得头昏昏沉沉的，中午没盖被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怕是有点着凉了。
“好啦好啦，我给你带了饭，你总要吃东西的吧？”克莱姆拿出了藏在身后的外卖，硬生生挤了进来。
“你有毛病啊？”我骂了一声，但是也没力气阻止他。想了一下，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已经七点多了，程聿在郊区的山上，回来估计挺晚的，我快点吃完饭赶走这个家伙就行了。于是半妥协地进了房间。
大概生病胃口不好，我吃得很慢，头晕乎乎的。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不要你管。”我嘟哝着，“送完饭还不快滚。”
“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呢？”克莱姆靠在沙发上老神在在，“放心，我就是听小乔的话才来的，我现在追小乔呢，不跟你乱来。”
我翻了个白眼，这人是得有多瞎才能看上乔垃圾？
克莱姆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发烧了啊？”
“滚滚滚。”我拨开他的手，把没吃多少的餐盒放下，“我吃饱了，你回去吧，给你的大王报备去吧，别在这烦我。”
我准备去冲个凉降降温度，再不降温我怕烧傻了。
洗澡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克莱姆在门外冲我喊说要去给我买感冒药。
我懒得理他。
洗完澡以后出来，头好像更痛了。该死。
我刚想躺下，门就响了。
克莱姆这个傻逼，懂得给我买感冒药，不懂得拿房卡吗！还要我这个病人给他开门。
我不耐烦地拉开了门，“你个白痴。。。。。。”后面自动消音了——
完蛋。
门外站着的是程聿！
妈的，这肯定又是乔纪那个贱人搞得好事！
程聿看见我也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把他拉了进来抱住了他，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蹭了蹭，“程聿。。。。。。呜，我生病了。”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被烫得吓一跳。“怎么发烧了？感觉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他数落我，怎么还穿着浴衣晃来晃去，我狡辩说是为了降温，他被我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肯定很无语吧，遇上我这种人。
我的头剧痛，但是却尽量加快动作换衣服，要赶在克莱姆回来之前。。。。。。
我怀疑墨菲定律在我身上就是个诅咒，越不想什么事情发生，事态就越会朝着我所想的反方向发展。
我刚刚还误会克莱姆傻逼没带房卡，结果偏偏他就是这么聪明地带了——
所以他用着我那张房卡刷开了房门走进来时，我仿佛听到了窗外电闪雷鸣的声音。
这效果，绝了。
第7章 。
程聿铁青着一张脸，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拖着病弱的身体向他解释来龙去脉，毕竟我还病着呢，而且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程聿的，不可能半路还招个桃花艳遇来作死。
只要程聿冷静一点，有点脑子，他就能明白我清清白白。
搞事的是，克莱姆。
他果然是乔纪派来的，一脸坏笑着看向程聿，吹了个口哨。
“。。。。。。”程聿说不出来话，他气得发抖。
我踢了克莱姆一脚，让他快点滚。他倒也没说什么，把装着药的袋子塞到了我怀里就走了。
“把房卡留下！”幸好我还记得这件事，不然明天他再来一次，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克莱姆走后，我面对着程聿，心里咯噔了一下。
发现不用明天了，我现在就已经一身黑了。
程聿拿走了那袋药，准备给我泡感冒冲剂。
我。。。。。。草。。。。。。
袋子里装的是感冒药没错。。。。。。但是还装着一盒套套和润滑剂！
我欲哭无泪。
“程聿。。。。。。”
程聿盯着我，冷笑，“你可真有本事。”
“不是的，我可以解释。”
“那你解释啊。我听着，省得你又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判你的死刑。”程聿的脸色太可怕了。
我可是个发着烧的病人！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经过都讲了，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我自己都有点乱了。
“总之，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乔纪想要陷害我！”
程聿撇过头，不再看我。
“贺恩，够了。你别再把错都推到乔纪头上了。错全是他的，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我有什么错！我大老远地跑来找你，还发着烧！坐飞机坐的那么累！就为了来看你！我哪里错了！”我委屈死了。
程聿摁住了我的肩膀，“你没有错？你没有错！错全是别人的！行，你告诉我，刚刚那个人是谁！我不信一个陌生人仅仅因为他说他是乔纪派来找你的你就让他进来了！甚至他还拿着你房间的房卡，你告诉我啊！”
“他谁也不是啊！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质问我！”克莱姆如果不出现在这里捣乱，我早就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谁也不是？”程聿的声音沉沉的，像耗尽了力气，“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地告诉我。”
“什么？”
“你和他做过吗？”
“没有！”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是只有插入才叫做的。你再回答我一次，如果你撒谎了，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说不出话了。程聿这是什么意思？
想逼着我承认？
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回答了他肯定会和我分手，我撒谎了，他还是要和我分手。
看来他已经准备好了，那干嘛还要问我呢？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也累了，更何况我的头还这么痛，实在懒得和他吵下去。“我又不是个女人，你还想要求我是个处吗？真那么恶心我何必答应和我在一起呢？”直男就是直男，只会揪着床上那点事斤斤计较。
程聿怒极生笑，“哈，你觉得我是因为你到处和别人上床在和你吵吗？贺恩！我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反正装的不是我吧？你真的在和我谈恋爱吗？你的心里我到底排在第几位呢？有了其他的事情就能把我抛在一边，擅自做主为我做决定，一个个谎言更是信手拈来，现在你甚至学会给我扣帽子了？我咄咄逼人，我斤斤计较？很好。你确实没有错。错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太傻了，居然会爱你爱得这么惨！你太让我失望了。”
程聿的拳头攥得发白，我甚至在想他会不会打我一拳。
最后他走了，留下了一句话。
兜兜转转，还是那一句——
“我们分手吧。”
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我闭上了眼睛，听见他大步离开的声音。随着门落下的还有我的眼泪。
怎么会这样，头也痛，心也痛，眼睛也痛，浑身都痛。
分吧。分了也好。
这样互相折磨有什么意思呢。
我足足病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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