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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_第五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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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闷咳。
  是景贞。
  压得很低的咳嗽,刘显一愣,坐了起来,晏良太过专注,以至于刘显走到近前都没有发觉。
  他在连夜绘制奇袭图。
  桌子一般大的纸面上,密密麻麻,涨潮退潮的时刻都标了出来,行军布阵的方略一时辰一变,朔州地形简直就像长在了这个人的脑子里,在笔下随着墨汁蜿蜒而出,快速简炼,一丝不苟。
  原来这就是“无双国士”吗。刘显不知道说什么,陪着站了好久,丝毫不敢打扰。
  灯芯被小心剪去,整个屋子都亮了许多。蜡油沿着灯柱落下,像泪一般,无声无息。
  何其幸也。
  可是也是那次出谋,心力到底耗费太过,又亲自陪着刘显上了最前线,病情来势汹汹。
  等到大局已定,大胜在望,刘显却像大败一般无措。
  听说他有救命的鹤丸,可是吃了依旧不见好,后来梦照姑姑来把人接了走,说慧机方丈有办法。
  他无头苍蝇,说什么信什么,慧机,慧机,慧机。
  这一治就是两年。
  两年里信就没断过。
  上个月里听说大好,想趁着年前的空闲,来朔州看看冬景。
  刘显哪能不答应。
  马车长驱直入,进了刘显的军营,到了帐前。
  晏良好睡,加上军营里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更是醒不了。
  刘显直接让赫舒下去休息了,小心裹好晏良就把人抱下了马车。
  营帐里也是一片暖意。
  许多平日里压根用不着的大小暖炉此刻都被派上了用场,整个帐子里说温暖如春也不为过了。


第十一章 
  桌案上放了一份邸报,看来是刘显不在的时候送来的,上面加着大将军府的封印,是每月里都会发来的家书。
  晏良被叫醒了喝药,精神还不错,朝刘显笑了笑,“有劳子嘉了”。
  刘显弯了弯嘴角,“景贞待几日?我怕是要在这里过年了。不过子允过几日就会回去”,转头看了看案上的那封家书,“景贞过几日可以一起——”
  “不了”,仰头一口喝下,有些烫,屋里又热,额头上一下渗出了薄薄的汗,“怎么这么苦……”
  “我去了艾汁露。”刘显一副我做的我承认,伸手塞晏良嘴里一颗话梅。
  酸味化了开来,舌尖苦麻了,好久才尝到甜滋滋的梅干。
  “……”晏良真不知道说什么,他怎么比自己娘还小题大做。
  “为什么不了?”刘显又递过去一颗,景贞想了想还是不计较了,梅来张口,丝毫不觉得两人之间这样的亲密落在外人眼里会怎么样,都是习惯了。
  两年前的那场大病,刘显几乎与晏良同塌而眠,为的就是时刻照顾。晏良那时高烧不退,梦里都说起了胡话,冷暖不知,刘显六神无主,把人放在眼前才安心。
  “陛下想趁着这次换防再重新布防”,含含糊糊,梅干让口齿不清,两个人离得很近,刘显隐约也闻到了甜味。
  “让我来帮你参谋参谋……”
  说是参谋,刘显也知道,最后耗费的全都是晏良的心血。
  “换防防文书里没有提到这一点。”刘显皱眉,现在京里的情形虽然表现出晏氏一片大好,但——“你带来了谕旨布防的文书吗?”
  晏良点点头,“在寒山收到的谕旨,信里没有告诉你也是想着当面说清楚些”。
  刘显没有在意这个,而是想到了别的,“你身体受得了吗?”
  晏良摆摆手,“都是这么回事了,能帮你些就帮你些,整天躺着也没劲……对了,我还想来你这玩些日子呢,慧机老和尚天天让我参佛骨——”
  “佛骨?”
  “对,就是章台寺建寺的时候,太宗皇帝埋下的佛骨。你知道吧,听说可以溯轮回,探天道。”
  “嗯。”刘显想起来小的时候听长辈谈的故事,“这几天就待在我这里。明天日头好,我就带你去冰面溜冰,这里的百姓都会玩,带你瞧瞧去。”
  “成啊!”
  “景色还是很好看的,海鸟都不怕生,会绕着你飞。你明天多穿点。”
  “没问题没问题。”
  刘显也起了兴致,笑着给晏良介绍朔州冬景,晏良听得津津有味,眼里神采飞扬。
  两人凑到了一起,刘显话比平日多了许多,好友重逢,夜语不歇。
  等到刘显给晏良说了朔州几处屯营的基本情况后,已近亥时末了。
  晏良睡下后,刘显才想起来一直未被拆封的家书。
  照旧是李织云的日常叮嘱,还问了刘轼的情况,让早些回来。
  “……上次跟你说的亲事你怎么想?上个月宫里皇后家宴,娘见到了落怀县主,很标致的一个人儿,皇后的眼光总是不错的……”
  刘显读到这里,停了一停,和他一般年纪的兄弟这时都成了家,况且他已经独自建府了,接下来就是娶一个安家顾室的女人,也好替他在母亲面前尽孝。
  脑海里突然浮现刚刚与自己一直相对的人。
  他可是长了自己六岁。
  眼神一暗,像是想起了什么,早年里听说晏氏为景贞谋亲事,但即使有钦慕的女儿家愿意嫁,女子的父母也是不同意的。
  他这一生怕是……
  刘显把信折好,研墨回了如常的几句,安排了刘轼回京的时间,在信末对于自己的亲事也只提了一句:娘做主就好。


第十二章 
  刚掀了营帐厚厚门帘的一边,扑面而来就是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点点雪珠子,匆匆一瞥,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晏良心情很好,这个时候又收不住一股好奇劲,转身进里拿了刘显昨日的大氅,系紧了,躬身一掀,就走了出去。
  雪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很大了,但是营帐顶盖上都积了层,看来夜里就落了雪。
  赫舒在喂马吃草,见晏良出来了,急忙跑了过来:“公子怎么这就出来了?侯爷呢?”
  晏良觉得这句问话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里怪,望了望远处巡防的兵队,漫不经心,“还睡着呢……”
  他走的时候,刘显睡得很沉,嘴唇抿着,一副很刻板的模样,晏良摇摇头,怎么睡着了还是这样……
  赫舒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继续去照看马,便见晏良身后又走来一人。
  是刘显。
  “侯爷。”赫舒恭敬行礼,晏良回身笑了笑,有点无聊地跟着赫舒学:“侯爷。”
  刘显点了点头,抬头看天,“下雪了,不过午后就会停,到时候再带你出去”。
  “不着急”,晏良紧了紧大氅,也不计较刘显的无趣,“我刚刚看了看巡营的将士,这个时节怎么还是十五人一对?”照常应该是五人一队,只有在战时警戒的时候才会扩充到十五人。
  刘显看了眼赫舒,后者随即退下。
  晏良揉了揉鼻子,见刘显眉头又拧了起来,忙放下手,“要不咱们回去吧”。
  “好。”
  “你来之前手下的人汇报说,有渔民曾在浙朔交界的海面见到了倭寇的船,不是战船,是小型的渔船”,把人送进营帐,刘显就让人摆上早点,“你先吃点,药我已经着人煎了”。
  “嗯,你继续说。”晏良喝了口热茶,滚滚热气自腹心升腾,一下子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我不敢大意,就安排了十五人的巡防……”刘显说到这里也有点烦心,“毕竟快过年了,这么折腾下去——”
  难免兵士不会有意见。
  “景贞,你说我是不是紧张过度了,毕竟两年前的那次我真的……”
  这个时候的刘显就像一个拿不定主意的弟子,等着师父来指点。
  晏良眼神温和,赞许地拍了拍刘显搁在桌沿的手背,“子嘉做得对”,刘显笑了笑,有些孩子气。
  “但是”,晏良垂眼思索,“十五人确实不妥当,我记得近边界有两处瞭望台,朔州内屯营各有五处……浙州,浙州八处……”刘显点了点头,“瞭望台我也加了人,日夜坚守——”
  晏良摆摆手,“这不是长久的法子”。
  刘显一顿,沉默了下来。
  见侯爷没精打采的,晏良安慰地笑,“容我再想想,子嘉不要急”。
  早点上来了,热气腾腾,晏良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你难不成想让我饿着肚子帮你出谋划策?”
  刘显急忙把整笼晶莹剔透的蟹黄小包子送到了晏良面前,“景贞多吃点”。
  晏良哭笑不得,“子嘉也吃”。
  午后果然停了雪。
  银装素裹,礁石覆雪,冰面碧蓝。
  呵出一口热气,眼前人的眉眼都带了雾气,似近若远,笑意却深刻,刘显低头不再看,专心扣着马背上的缰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景贞这么……
  俊俏?
  刘显莫名其妙地脸有些烫——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晏良兴致很高,左右瞧着,偶尔点评一句,刘显在一旁应着。
  两人骑马一路从朔州大营赶赴浙州边防。
  朔州靠海,民风开放,临到浙州交界,加上百姓富庶,这个时候依旧有三三两两的富家小姐乘着软轿来到海边赏景。
  冰天雪地,莺莺燕燕,暖黄,明红,翠绿,素面海滩一时间热闹不已。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晏良低声笑语,“今儿个就是腊八吧……”
  “嗯,晚上有腊八粥。”刘显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轻松,“过两天营里有节日,一直持续到正月里,景贞可以好好看看”。
  两个人正说着往年里过年的趣事,就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奴才往他们这里跑来,隐约听着是在叫晏良。
  来人是浙州丞蒋识之女蒋心柳的奴仆。蒋心柳远远看晏良眼熟,两年前晏良指挥抗倭,国士风度,蒋心柳早就倾慕上了,此刻正好遇到,哪有不聚之理。
  况且都到了浙州界内,蒋心柳这地主之谊尽得正好。
  晏良一身锦蓝缎袍,外罩厚实严密白狐大氅,这还是刘显去年里托人送去寒山的,这个时候也带了过来。狐毛领柔软保暖,加上晏良嘴角含笑,这个时候,远望近看,都是一副公子如玉,风采翩翩的样子。
  刘显就不一样了,从小就是一张严肃克制的表情,此刻墨黑大氅披身,不怒自威。
  来人也压根没敢抬头细看晏良身边这位。
  蒋心柳邀晏良去海边一叙,那里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巧楼台,背风望海,是个观景的好去处。
  晏良看了刘显一眼,“也就一两个时辰,不耽误,子嘉去不去?”
  刘显不说话,看了眼远处站着朝这里观望的蒋小姐,“过会你还要喝药”。


第十三章 
  “药啊……”,晏良抬手搁在眉上,远眺,有零星帆影,“无碍,况且快停了”。
  “停了?”
  “嗯,慧机老和尚说我都成药罐子了,让我慢慢停了,现在的药都是养身的,我是娘胎里的毛病……分量在减少,也就一两个月的事吧。”晏良回头笑道,“子嘉宽心”。
  刘显皱着眉,他知道慧机说的是实情。
  “走吧,你怎么整天愁眉苦脸的……”
  晏良轻扬马鞭,马儿缓步跟着蒋心柳的家仆。刘显也跟在了后面。
  蒋心柳一身粉蕊窄袄,下着湖蓝绉裙,外罩大红斗篷,明丽妍秀,见晏良上了楼台,忙起身行礼,盈盈笑道:“晏公子安好?”
  晏良从容回礼,亲切地点点头:“都好,蒋姑娘好兴致。”
  “这几日都没个好天气,就今儿个下了雪——”话音一顿,叫刘显也跟着上来了,蒋心柳有些疑惑:“这位是……”
  晏良转身看了眼刘显,见这位侯爷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只默默站在自己身后,有些好笑,对着蒋心柳胡诌:“这是舍弟,晏仁”。
  厌人。
  嗯,没错。
  刘显剑眉一挑,见晏良足够得一本正经,抿了抿嘴角,也没有说什么,朝蒋心柳点了点头,算是作为“晏仁”打了招呼。
  蒋心柳一看是晏良的弟弟,当下就热情了起来,给两人让座,上了热茶。
  晏良忍得很辛苦,这个时候为了不笑场,只能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海潮来回,礁石上的雪晶晶莹莹,日头穿透重重海雾,这个时候在浪花里折射出一片流光溢彩。
  “这个时节出海的渔船不多了吧”,晏良眯眼看着远处几个星星点点的白帆,“年景快到了,还有出海的习惯?”
  蒋心柳是本地人,这个时候刚刚吩咐下人把带来的糕点也一齐端上来,听到晏良的疑问,转头笑着解释:“晏公子不知道,现在是休渔的时候,虽说不捕鱼了,但也会时常上海查看鱼苗的情况”,目光跟着投向海面,“不过,这几天也应该少了些……”
  晏良眉头微皱,依旧盯着此刻看上去平静无波的海面,“什么少了些?”
  刘显一愣,看向晏良,几乎是瞬间他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人执意要上高台。
  蒋心柳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渔船。晏公子的认识是对的,年景里是会少点,但是我也觉得今年海上视察的多了些——”热气腾腾的茶水倒出了壶嘴,清雅的茶香一下子弥漫,“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晏良点点头,若有所思,左手食指无知觉地摩挲着右手手背,“也就是说,照实际情况来看,还是比往年这个时候多?”
  “嗯,是这样的。”
  刘显从始至此都一言不发,这个时候突然问了一句,“那蒋小姐可知道渔船查看鱼苗一般都在什么时辰?”
  蒋心柳突然被刘显这么一问,有些怔愣,见晏良笑着向刘显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唔……大多午后吧,因为那个时候日头足,水清看得透……”
  “汇报里说是什么时辰见到渔船的?”
  两人从蒋家小姐那里离开后,晏良回头看了看在高台上朝他们招手送别的蒋心柳,转头问刘显。
  “一整天都有。”
  晏良容色微凛,低头看着露在外面有些苍白的手,搓了搓,“嗯,到了浙州屯营,我看看海防图。”
  “好。”刘显很信任地点了点头。


第十四章 
  入了浙州地界,一路朝北,市井的味道浓厚了许多。红彤彤的灯笼有大有小,一年到头,寻常百姓也就图过个好年,喜庆就好。所以挨家挨户的灯笼上都写了各种吉祥话,高雅有之,乡野有之,祈来年风调雨顺,合家平安。
  晏良打马走过,瞧得颇有兴趣,对着刘显笑道:“等回去我也扎个灯笼!”
  刘显四处看看,这个时候已近黄昏,烛火灯笼都亮了起来,迷迷幢幢,“好,刘轼现在应该到了我营里,到时候可以一起热闹热闹”。
  刘显笑容大了许多,他今年十七,即使性子再沉稳,也有像刘轼一样玩闹的脾性,只是很少有人看到罢了。
  浙州屯营的守将是一个叫李善列的将军,年纪比晏良大了许多,驻扎浙州已有数载,也亲眼见证了“养兵入民”国策的施行。
  李将军出自商襄李氏。原本在世家里并不出众,后来因为几代从军,立过几次军功,这几年也声名鹊起。
  不过比起秣陵淮氏,清河晏氏,临漪谢氏,修兰薛氏和隆关韦氏这五大世族,诗书传家,数百年不废,还是难以企及。
  所以李善列在见到晏良的时候,尽管年纪长人许多,依旧恭恭敬敬,佩服有加。倒显得对一旁的昭陵侯有些冷落。
  刘显也不太在乎这些,当下就坐在了一旁看着晏良和李将军就他们在海上看到的情况进行商讨。
  李将军常年驻扎,这种异常的现象他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之所以现在还在观望也是出于和晏良他们一样的原因:不确定来者何人。
  这就需要进一步派专门的兵士前去探查。
  “……其实倭寇的可能性更大”,李善列呷了一口热茶,“前两日我手下有人提议派普通的渔民前去探查,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虽然这样就没有贸然打草惊蛇之忧了……”说到这里,气氛都有些凝重。
  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冒险。
  刘显抬眼,发现晏良搁在膝上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背,这是他每次想问题的时候都会做的,现在手背上都有些红了。
  “让探察的兵士混进去”,晏良斟酌开口。
  不过这样也有风险,百姓从来不亲官,更何况带着一起上船。更会露馅。
  刘显有些不赞同,“会更异常,配合不好,倭寇一问话就问出来了”。
  晏良点了点头,“容我再想想”。
  “嗨!今儿个腊八,我们先好好吃个吉吉利利的腊八粥,说不定就有灵感了呢!”
  李将军豪迈拍板,打消了原本有些滞涩的气氛。晏良显然还在想办法,这个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刘显走上前,温声:“景贞,先用些,慢慢想”,药虽说停了,今天也得吃一次。
  晏良抬头眉眼弯弯,“那就偷懒了”。
  刘显觉得自己和晏良对于“偷懒”二字的定义肯定有点不一样。
  与刘轼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粥熬得很用心,软糯细腻,入口香甜,看来浙州屯营里年节的氛围也很浓厚了。
  晏良胃口很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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