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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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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所谓的市井流氓行径才有奇效。
  我说:“我也知道此事不可儿戏,可是微臣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我一把抓住皇上的手,说,“皇上,微臣就赖在这里了!您什么时候答应微臣什么时候放手,皇上说过不杀我,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咽了咽唾沫,“求皇上饶了我二哥一家性命!”
  我抬头看皇上,皇上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宋轻!你这个王八蛋!”
  皇上另一只手拂起一个茶杯就砸。
  我感觉那茶杯掠过我的耳边,炸雷一样砸在了我的身后,我浑身一抖,仿佛那些碎片渣子都扎在了我背上。外间的宫人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过来。“看什么看!出去!”皇上厉声说。
  皇上站起来,抖着手指着我,说:“宋轻,你是个瞎子吗?”
  
  第24章 
  
  我没敢躲,伏在地上:“请皇上息怒!”
  “你若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我对你是个什么意思!”皇上说到一半几乎哽到说不下去,“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心意,有恃无恐,你怎么能这样!”
  皇上怒气冲冲下来就要去下旨:“你想为你二哥求情,行啊,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称心如意了?我让他进翰林院怎么样?还是进军机处?让他来谢恩吧,你接了圣旨,从这里出去,此生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连忙说:“皇上恕罪!”
  皇上冷笑道:“罪?你有什么罪?牛不喝水我还能强按头不成?!”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兵行险招,奈何出了个下下策。
  皇上指着我说:“你少给我装糊涂,宋轻,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说:“微臣不敢。”
  皇上厉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敢!”
  我盯着地面上一点一点晕开的雨水,道:“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微臣片刻不敢忘。”
  皇上一瞬间哑了声音。我心头惴惴,悄悄抬头看他。
  皇上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点头,说:“好。”
  “之前我单想着和你再见一面,就别无所求;可后来,我又想着若是你能和我亲近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声音在摇曳的风雨声中很模糊,轻飘飘的,又仿佛很沉重。“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了,人说,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他感慨地笑笑,“果然,人是不能太过奢想的,尝到一点甜头,就会想第二次,第三次……你走吧,随便去哪儿,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你想做贤臣,抱歉啊,我实在没有办法做一个明君。”
  我心里一阵刺痛。我是怎么了,非要惹他哭不行吗?
  皇上说:“宋轻,我没有胁迫你的意思,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怕我。”
  外边一道惊雷。不知道为何,我在这一刻像是胸中拔起千仞,仞仞穿云而上,刺破朗阔的天。那些曲曲绕绕,云里雾里的心思,那些震耳欲聋的回声一泻而下,仿佛一个春雷在我头顶轰然炸开。
  我明知道他是人,会伤心,会委屈,会求而不得,为什么还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仅仅是因为他是个皇帝吗?为人君者,无笑也无泪。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既会在我的面前弯着眼睛欣然微笑,也会在我面前泪如雨下,我又怎么能只把他当成一个肃穆无言的神像呢?
  思来想去,只不过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在恃宠而骄罢了。
  他的心意,我不敢探查,更不敢触碰,他是皇上,要谁生要谁死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然而却不能要别人喜欢他。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此时,地狱此时。欢欣鼓舞此时,油煎火烤此时。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可是那又如何,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装聋作哑,踟蹰难行?
  他要仙果奇葩,我漂洋过海去给他摘;他要长着翅膀的牛,我都要想方设法给他扛回一头,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的心。然而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他别哭。
  多简单啊,多困难啊。
  可是世间若是人人都能六根清净,恐怕也不叫做红尘俗世了。多少英雄气短,多少儿女情长。
  “皇上,你听我说……”我过去拉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去给他擦眼泪。
  皇上挣扎了一下,没闪过去。
  已无回头的余地,我也不想回头。我深吸一口气,问:“皇上,你是不是喜欢我?”
  皇上脸涨得通红,说:“你,你放屁!”
  我把他两只手都抓紧,说:“皇上,这样不文雅。”
  “皇上,你喜欢我叫你皇上吗?” 我凑近看他,“不如我叫你,阿毓?”
  阿毓跟点炸了的炮仗似的:“放肆!”
  我说:“好了好了……”我拉着他往床边走,“你看又闹了半个时辰,没得多久就天亮了,你还不趁机合合眼,明天还有好多人要应付。”
  阿毓还处于懵懂的状态没反应过来任我摆布,乖乖躺下了,又突然坐起身来,抓住我的手,说:“我还是不要睡了。”
  我问:“怎么了?”
  阿毓看了看我,低头嘀咕:“这场梦,睡了就没了。”
  我捉起他的手吧唧亲了一口,阿毓魂飞魄散,啪的一声打掉我的手,大声叫:“你干吗!”
  好嘛,刚才还爱我爱得不得了,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梦里我会亲你吗?”
  阿毓涨红了脸,我以为他要发作把我破口大骂一顿,他动了动嘴,看着自己的手指默默点了点头。
  我被他的表现勾到不行,说:“那我还会怎样?”
  阿毓抿了抿唇,说:“还会抱着我。”
  我把他摁在自己肩头,说:“是这样吗?”
  阿毓说:“嗯。”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他顿了顿,说,“宋轻,瑞哥哥死得蹊跷。”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打算,对不对?”
  阿毓在我怀里终于有了一点热气,他喃喃道:“如果二叔还在世就好了。”
  我抱紧他,说:“我在呢。”
  外面雨声还在喧嚣,关了窗,隔绝了大部分风雨,如絮絮低语。
  我感觉怀里阿毓的身子忽然一僵,他挣开着我要坐起来,我疑惑道:“阿毓,怎么了?”
  阿毓连连摆手,背过身去,姿态有些怪异:“你、你先出去。”
  我一下神来一念,过去拉他的手,他挣了挣,没挣脱,被我拉了回来。我伸手往他裆部一摸,心下了然。
  阿毓单手死死地摁住自己的亵裤,屈辱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都怀疑这么大力气他会不会疼,他哆嗦道:“我自己一会儿就好……你放我一个人待着……”
  我扳过他的肩,说:“我明白你的!”
  阿毓呜咽道:“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一抱着我,我就……”
  我看着心疼,说:“你这样只会感到疼,下不去的!我帮你,好不好?”
  
  第25章 
  
  外面雨声不绝,紫宸殿仿佛沉入水底般静谧,只有我和他。
  我伸手贴住阿毓的脸,他的脸很冰,比雨水还要冰。阿毓闭着眼睛睫毛蹭着我的掌心,痒痒的。“好像做梦。”
  我说:“不是做梦。”
  我缓缓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感慨,如果他不是皇上就好了,他是我的同窗,或者玩伴,或者是哪家的小公子,我们一起手牵手从街头走到街尾,上树摘果子,在暮春中看着窗外一阵阵的落花背着先生偷偷打闹。
  可是如果阿毓不是皇帝,我还会遇见他吗?
  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浓黑的睫毛在洁白如玉的脸上投下阴影,轻微颤抖着,阿毓在紧张,可是明明在紧张,却一步也不肯退。“宋轻,亲亲我。”
  我笑了笑,轻轻把他推倒在了铺锦列绣的龙床上,低下头去亲他。阿毓的嘴唇软得惊人,我虽然从未亲近过女子,可总是肖想过那么一小下的,可是我穷尽所有的非非之想,都不及他那么柔软而甜蜜。仿佛一丛火从喉咙被点燃,滚烫的炎火流向肺腑全身,鼠蹊那处简直要烧起来。我感觉心如擂鼓,脸颊热气腾腾。
  阿毓小声地哼哼着,像只粘人的小狗不肯放开,我们的衣物全搅和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外袍,谁的里衣。他胡乱地咬着我的嘴唇,伸手去扒我的衣服。
  “等等!”我喘着粗气,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拉开,阿毓脸色潮红,迷茫地望着我。
  “这里有没有……咳,那什么。”我怕我兽性大发,一会儿提枪就上,阿毓身子弱,明天又还有一大摊子不好对付的事情,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成那什么亡国祸水。
  阿毓还是迷茫地望着我,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停下来了,有点委屈,又不敢说。
  我咬咬牙,说:“行房用的脂膏,紫宸殿有吗?”
  阿毓愣了一下,脸涨得通红,默默转身拉开了龙床旁边的暗柜,我嗷的一声扑了过去,亲了他一口:“阿毓,你真好。”
  阿毓说:“我那么好,那你还不快疼疼我?”
  啊,没想到端庄肃穆的皇上背地里是个小急色鬼,我无语问青天。
  阿毓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定了定神,趴在我两腿间拉下了我的亵裤,我脑子里瞬间轰的一声炸了。
  阿毓和我半立的兄弟打了个照面,他像是宽了心一样小声叹了一口气,凑过去舔了我兄弟一口。我脑子里轰地五光十色炸开了,感觉那处陷入了一个又湿又软的地方,他的舌头那么滑,他的唇那么软,他的嘴那么热,阿毓不管不顾地埋头含着我的物事,舌头卷过铃口,透明的汁液被舔掉,我兴奋地简直要打冷战。
  “阿毓,好了,不用这样……”我的手陷入他的长发中,不知道应该把他推开,还是要更紧密地把他拉近,感觉那处硬得发疼,箭在弦上,自己像是着了魔,空气中渐渐蒸腾起暧昧的味道,像是春雷,又像是碧绿池水中一尾抓不住的鲤鱼。我感觉自己耳朵里隆隆作响,咬着牙说:“阿毓,你起来了,我要去了……”
  阿毓充耳不闻,反而把我的物事深深地含了进去,柔软炽热的口腔软肉挤压着我的爆发,我只感觉四肢百骸全燃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火种,一时间精关失守,交代在了这儿。
  我眼前一阵亮,赶紧到处翻着手绢,捧到他嘴边:“快,快,吐出来!”
  阿毓红着眼眶,白着脸猛摇头,竟把那玩意儿吞了下去。他咳了一声,从我身上爬下去,背对着我,说:“人多口杂,你快走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室旖旎,衣衫凌乱,是个人都能看出个什么来,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我从背后抱住他,说:“阿毓不想要吗?”
  他明显一僵,沉默了片刻,才颤颤巍巍说:“想……”
  我伸手扒拉他摇摇欲坠的里衣,乳尖艳红挺立,我胡乱地揉了一把,阿毓像是个猫儿一样弓着腰哼出一个鼻音缩成一团。我把他掰直了:“你害羞什么?”
  阿毓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我把手放在他大腿内侧,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猛地一下夹紧了腿。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乖,你这样,我的手下不去……”
  阿毓垂着头一阵猛摇,沉默了半晌,才颤颤巍巍打开了腿。
  我从他的亵裤往里掏,惊讶地发现他那处已经高高挺立,汁液浸透了布料顶了起来,传来暧昧的水声。
  我同他耳语:“有那么舒服吗?”
  阿毓呜咽了一阵,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他全身滚烫,握住我的手,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往里按,吐息如起伏的潮汐。
  我说:“阿毓,我们慢慢来……”
  阿毓突然猛地转身,抱住了我:“我慢不了……”他呜咽道,“你快点儿……”
  我从善如流重新握住他的那处,不停流出的汁液方便了我上下滑动,我用手指从根部撸到铃口,在铃口那儿打了个转,阿毓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我。
  我说:“不舒服吗?”
  阿毓仿佛置身梦中,迷糊地摇头,一直往我身上蹭动:“不……不是……”
  我用手掌托住了他的子孙袋,捏了一把,阿毓猛地仰头,嘴里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我说:“呼吸……阿毓,呼吸……”
  阿毓懵懵懂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我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头摁在肩膀上,感觉他额头滚烫,剧烈的心跳声仿佛传到我这里。
  我突然感觉腿上一阵温热,抬头一看,阿毓满脸是泪,咬着自己的食指不出声。我握住他的手腕,亲了一口,说:“乖,咬伤就不好了。”
  最后阿毓在我手上哭着泄了出来,我用手帕裹住了,爬到另一边给他胡乱撕了条纱巾擦身子。
  阿毓的脸色从潮红褪到了苍白,蜷缩着不平稳地呼吸着,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把汗湿的头发从他脸上拂开,说:“你再躺一会儿。”
  阿毓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用湿润的眼睛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我去让宫人们迟一点儿再叫你。”给他盖了被子,理了理官服准备出去。
  “等等!”阿毓突然撩开帘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宋轻,你是不是因为你哥哥的事情,其实你大可不必,我……”
  我说:“没有啊,我喜欢你。”
  我话音没落突然听到帐子里咣当一声像是掉了什么东西的声音:“阿毓,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毓气壮山河地说,“你先出去!”
  诶,结果那脂膏,还是没用上。
  
  第26章 
  
  出去就出去,我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谨妃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被人劝了回去还是自己走的,这么大的雨,让一个弱女子,让一个尊贵的娘娘淋着,总是不好的。崔公公见我出来了,问:“宋大人,我在外面听到里间又摔又打的……”
  我咳了咳,说:“没事,有劳公公费心了,我只是区区一个小随侍,办不成什么大事,等天亮了,皇上自会有定夺。”
  崔公公将信将疑,不敢进去。
  我说:“皇上歇下了,天亮之后迟些叫他吧,反正也没有大朝。”
  虽说没有大朝,可是天一亮,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匆匆递着牌子进宫要面见皇上,只希望迟些吧。我也是一时糊涂,精虫上脑,阿毓这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我竟然和他干了那档子事。不过情到浓时,也是人之常情。我干咳了一声。
  崔公公说:“那宋大人现在……”
  我说:“你在这儿守着皇上,我去暖阁找林大人。”
  崔公公连忙叫人领我去暖阁,林文定在那里喝茶赏花,小日子过得可舒坦着呢。他见我进来,连忙问:“宋兄,这是怎么了?”
  我想反正天一亮,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知道,于是笼统地跟他说了一遍。林文定捏着下巴斟酌了一下,说:“这不对。”
  我说:“怎么不对了?”
  他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说:“我瞒你什么了?”你还真别说,我瞒你的事儿可真够多的。
  他嘀嘀咕咕一阵,说:“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了?”
  我眼睛都不眨,说:“没有啊。”
  林文定说:“不可能!你现在从上到下散发着和皇上有小秘密的气息!”
  我说:“你是狗吗?怎么就小秘密了?”
  林文定说:“你不懂,这是直觉。”
  我说:“懒得理你。”
  我看了看窗外,雨快收住了,只等天亮。
  天边泛起一道白,宫门远远近近次第打开,晓鸡声暖融融的仿佛很遥远。我站在宫门口等,果真见我爹和我大哥头一批进来了,不过进来是进来,皇上见不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爹一见着我,便连忙上前,问:“皇上现在可好?”
  我顿了顿,感觉腿肚子一阵打战,没敢乱说话,只点头,答:“还好。听闻汉阳郡王薨了,很是悲伤。”
  我爹和我大哥一下没声了,我爹沉吟半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闷声说:“这是仲光寄回来的家书,你看看。”
  仲光是我二哥的字,当年他考上进士我爹给取的。我展信,读了几行,抬头:“二嫂有喜了?”
  我大哥点头,长叹,说:“娘前几日,还想修书让你二嫂回京养胎,外边再怎么锦衣玉食,都不如家里来得安心,况且你二哥只是个小小县令,平日忙进忙出,必定分不出神去照顾你二嫂。服侍的妈妈都找好了,没想到……”
  我愣了一下,低声说:“皇上的意思,是大小官员一律从上到下捋了,流放丰州。”
  “丰州?”我大哥大惊,若有所思说,“怪不得晋王那么着急,首当其冲就是他大女婿。”虽说还好阿毓仁厚,没牵扯亲眷,可是朝中群臣,枝叶芜杂,一人之事,便是一族之事。前朝因一人之罪最后举族由荣转衰,不在少数。
  我心想,昨天晚上谨妃还去紫宸殿前脱簪请罪来着,看来这乘龙快婿,颇得晋王的赏识。不过现在不是说别人风凉话的时候,说句实在的,我们家现在和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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