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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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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哪怕睡着,心里好像也压了重重的重担,眉头都是皱着的。
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在稚嫩时期差点就要撒手而去,他自杀的事情家人知道吗?之后又碰到什么事情让他再没与亲人联系?
这些事方翊声三缄其口,他就算问了也只得来没什么三个字。
盘腿坐在沙发边,他瞬也不瞬盯着这个自己以为摸透了,但其实只看见了一层画皮的青年。方翊声并不难懂,只是他习惯性用沉默来掩饰遭遇过的诸般滋味,一不注意就被他老实的外貌给含混过去,没能发现压抑在他心底的真实感受。
要多大的仇恨和果决才会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甚至敢去做,许多人受现实磋磨,人都被弄得不像人了,也没有半点死的勇气。
是因为当时还太小,无知无畏的勇气?现在他还会有这些念头吗?
卫南钧检讨着自己,觉得自己一次次被方翊声的老实和美色打乱计划,居然到现在也没能真的窥知他内心的一鳞半爪。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刺,也可能是方翊声本来就没睡熟,他皱皱眉头睁开眼,就见卫南钧靠在沙发边看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屋内有暖气,这让刚睡醒的人脑子更混沌了。
将要起身的方翊声压回沙发上,卫南钧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俯下身看着他。”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明知道你很累,还是让你过来了。”
方翊声还没回过神,但手很诚实地摸上了卫南钧的脑袋,又理所当然地环在了他背上。”是我自己想来的。”
凝视着青年,卫南钧轻轻叹了声。”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当面和你道歉。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从来没体会过被管是什么滋味,我说的不是燕姐那种,而是更亲密的关系,那天你只是说出你应该说的话,是我反应过度了。”
方翊声沉默。两个人相处什么的他也是一塌糊涂,如今被道歉了,他还摸不着头绪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执起方翊声垂在身侧的手,卫南钧亲吻了手背。”我们一起摸索好不好?”
看着卫南钧专注的神情,方翊声难得精光地意会了他话语背后的含意,他下意识想收回手,但被握得更紧。
“以后我的行程你都会知道,每天早上你醒来我就打电话给你,我工作结束回房间回家了,也会通知你,我的事情你都会知道。”轻声说着,卫南钧俯下身在青年额上印下一吻。”你会有我的家钥匙,你能随便把你不喜欢的家具丢掉,可以挑剔我穿的衣服,我的一切都给你管,好不好?”
亲密的接触已经不能轻易挑动方翊声,但这番温言软语让他心跳加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的大小事,工作上的事,生活上的事都会和你说,我有很多缺点,像是挑食、对待工作附带的各种问题都非常不耐烦非常随便,这些你都能说我。”他顿了顿,甜言蜜语随口捻来的人说话也僵硬别扭了起来。”我想你能牵着我的手,当我最亲密的那个人。”
方翊声脑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心跳快得他觉得喘,手脚却紧张得发冷。
他一个被告白的人也紧张得脑子过热,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翊声……”
“我要想想……”方翊声勉强自己挤出这句话。
这话像是一根针戳破了卫南钧这人形气球,他干瘪地赖在方翊声身上,惨痛无比。”这些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你还要想什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啊?”
方翊声只能说他还没有勇气去跨那一步,这一步并不单单是从单身变成有伴侣,这对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来说可以算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他真的没那么大能力去应付协调可能产生的各种问题。
“为什么是我?你碰过更多长相出色、能力出色的人吧?我觉得自己很普通,我跟你的差距那么大,我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相处时间,你会对我产生这些想法。”
靠在青年凶钱听着他紊乱的心音,卫南钧叹息。”缘份吧,这还能怎么说。我碰到的出色男人都是工作伙伴,我对这类人完全没有遐想,在这个圈子总是被包装得很美好,谁也看不见包装纸底下装的是什么。”
更别说第一次有感觉的对象是圈内前辈这点,卫南钧是有阴影的,他现在可以云淡风轻地谈起这件事,但当年他真的被骤起的欲望吓得不轻,直至今日他仍下意识抹除了和圈内人的所有可能。
“这算理由吗?”方翊声总觉得好像又要被带进沟里了。
日常又不是只能接触工作同事,总会遇到其他的吧,三十三岁的男人不可能一个心动对象都碰不到吧?
就陈燕亭的表现,他是真的一个对象也没有,说不定连一夜情对象也没有过。
这是为什么?
方翊声自己管自己管得严有道理,卫南钧就一点道理也没有了。
“只要想玩,什么圈子都很脏很乱。”卫南钧轻声说。”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碰到一个想玩的,或者曾经爱玩的,我想这和我成长经历有关,我不想玩,我想要有个家,家里的那个人会疼我爱我宝贝我。”
方翊声胸口一哽,眼眶莫名其妙有些热意,他掩饰地抱紧了卫南钧。
“我不想去猜另外一半在想什么,我不想去查他在外面是怎么样的,这种想法会被笑异想天开,会被笑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伴侣,但如果找了个伴更多的是伤心猜忌,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过上那样的生活?”
这些问题方翊声从没想过,很多人会幻想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条列很多条件,这些方翊声都没干过,他把自己绝缘于外,所以对卫南钧所说的,他其实体会不深。
“翊声,你在意的或许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优点,只是你让我感到踏实,待你身边我很安心。”说着,卫南钧自嘲地笑了一下。”三十三岁老男人要的也就这样而已,我只想和一个能和我相守的人过日子。”
爱情和婚姻并不保值,随着时间与摩擦甚至会越发廉价可憎,这是不可避免的,当一个人从独善其身变成要和另外一个人磨合,去接纳包容那个人的一切,这就像是拿自己的棱角去碰撞另外一个人的,爱深可以撑得久一点,爱浅就容易相看两相厌。
下定决心要和一个人相守,那是极大的勇气,勇敢去承担可能发生的种种摩擦,甚至要做好失去的准备,分手何其痛呢。
卫南钧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他觉得这是庸人自扰,他就是想出手,就是想牢牢抓住方翊声,那些深思熟虑都是放屁,想再多也抵不过心底那点想望。
死缠烂打、甜言蜜语,只要能让方翊声多看他一眼,多心疼他一点,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既如此,那又有什么好说的。
卫南钧抬眸看方翊声。”宝贝,你摸着良心老实说,我是你想要的人吗?你能想象和我过一辈子吗?”
方翊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卫南钧头发。”我有很多毛病,我发病起来根本不像人,我也不怎么觉得自己是个人……”
“你是。”卫南钧斩钉截铁地截断他话句。”我正靠在你心上,听你的心跳和你的烦恼,如果你在意的是那方面的事情,我能直接告诉你,我不在意。”
方翊声手缩紧,五指轻轻握住了男人的头发。”我也很害怕,我不是很有勇气的人,我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情走漏了该怎么办,我到现在还是不敢去想象再经历被指点唾骂的日子,我甚至觉得把你放在心上和你相处是一种负担。”
道理方翊声自己都懂得,只是他做不了决定。卫南钧像是昂贵又美丽的奢侈品,他很想很想要,可是又犹豫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投资。
值得吗?这个男人值得他去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型态吗?
值得吗?去为他承担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风险?
不值得吗?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
方翊声抱紧了身上的男人,嗅闻着他的气味。”我不知道为你改变,会不会让我自己后悔。”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或许他们会成为一对爱侣,也可能成为相恨的冤家,就算是卫南钧,在此刻他也不能断言,更无法在此时给出承诺。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好吗?我会更仔细去想这些问题。”
卫南钧蹭了蹭方翊声的颈窝。”你不能这样,亲都亲了摸也摸了,你不会哪天睡了我还跟我讲你要考虑吧?”
“……”
“还是我现在让你睡,你就愿意答应我?”
方翊声再次被他的厚脸皮震得说不出话来。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患得患失,你这样我很难过,我想要你的承诺,就算我知道男人的承诺都是狗屎,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跟我说。”卫南钧闭上眼。”哄哄我也好。”
这让方翊声很为难。”我没办法,那很不负责任。”
卫南钧心里又委屈难过地撕起小手巾。
“吕柠柠那事,你……”
“我听公司安排。”卫南钧答。”我不作怪也不乱搞,我都听公司的,也听你的。”
“……”方翊声叹气。
“我要你家的钥匙,我也会把我家的给你一副。”
有这样强买强卖的吗?
方翊声真觉得他是在欺负自己老实不善口舌,也欺负他心软。
“你现在肯定想我是在欺负你,但我如果手上不握着什么,我受不了,你这样若即若离的,我手头没一点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我会缠得你抓狂。”
“……”
“我们之间已经是不一样的,不是连小手都没拉过的试探暧昧阶段,你不答应我,我也放不了手,我只能加倍缠你,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慢下来再回到朋友阶段去慢慢接近你,我需要一个实际的,让我知道自己对你而言是不一样的保障。”
交换家钥匙说穿了根本没什么意义,方翊声不让他去,有钥匙又能怎么样,方翊声有他钥匙也不代表什么,他如果根本没兴趣,也不想去他家,难道他还能把人关进去?
卫南钧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可是面对喜欢的人,谁能不急?
方翊声瞪着天花板,手轻拍着男人的背。”卫南钧,你真是专门来克我的。”
这简直恶人先告状,卫南钧内心小手巾又撕烂了一打。
“我会给你钥匙,你每天打来的电话我都会接,你如果真的迫不急待想让我睡,那、那就睡吧……挑食什么的,你跟我讲你哪些不吃,不是太过份的我煮菜会注意,你工作的事情我不懂,不过你想讲我就听。”方翊声像是要壮胆似的深吸了口气,但又随即泄气,讲这些话已经用尽他这辈子所有能耐了。”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最终也只能干巴巴挤出这个结语。
卫南钧眼睛亮得像随时会掉眼泪似的。
把脸埋进青年怀里,心里成千上万个词汇全部让他转成了静音,他这时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除了傻笑,啥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喜可贺,我终于要解脱了(含泪)
第38章 死結…3
春风拂面、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南哥笑得整个剧组都怀疑他中邪。
就连小刘都拉着方翊声低声问:”你是不是给南哥祭改过了,是不是算命算出吕柠柠那事儿能大事化无,要不南哥怎么这么开心?”
透过吸管喝着剧组供应的营养果冻,方翊声斜瞥了小刘一眼。”我只看到一朵大花痴。”
小刘不明所以地啊了声,方翊声已经仙风道影的飘然而去。
“南钧发生什么好事了?”副导演笑着问。
“顺心如意了。”卫南钧心底是恨不得公告全天下他有男朋友了,但他也知道这纯属梦话,内心一边压抑着快乐,一边又想分享快乐,只好模糊其词地回答着。
这看在其他人眼底没人猜得出他是脱单了,谁在这当头会联想到这回事啊,于是纷纷问:”吕柠柠那事儿解决了?”
“嗯?”卫南钧困惑了一秒,笑。”如果真是我做的那就是我的事情,她和我只是很单纯的同事关系,这件事唯一能处理的就只有公司了,我听公司的安排。”
这答案实在让人摸不着头绪,听起来他的快乐并不是因为处里掉吕柠柠这脓包,但他讲的又好像公司给了他什么保障似的……
“好了好了,别在那八卦了,上戏!”导演敲着搥背锤,喝令大家各就各位。
卫南钧依然把他的变态杀人犯演得活灵活现,方翊声在他们主要拍戏的点走过一轮,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就窝在保母车上避寒。
他两手捧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心底随一个一个方块字送出去而越来越疼,钱,他正亲手把钱往外推,想到这他都要心肌梗塞了。
推掉工班的邀约,把几个赶年底前水电案子转给同行,唯一庆幸的是学校报告他完成得差不多,只等寒假前的期末考。
等卫南钧拍完自己的戏上保母车休息,方翊声已经转手无数工作,给自己多了两天空闲。
见青年乖巧地待车上等自己,卫南钧心底说不出的满足,同时也有点愧疚。
“工作的事情?”坐在方翊声身边,他轻声问。
“把工作推掉了。”
卫南钧愣了一下,心跳逐渐加快。他昨晚上撒娇似的要人多留几天,他发誓他当时不是真心的,他就是想让方翊声哄他,看他为难而已,他都准备好下午请假送人去机场……
“所以?”
“可以多留两天吧。”
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卫南钧像用尽全身力气那样紧紧抱住方翊声。
多留两天他这边的戏就结束了,他们可以一起回家。
卫南钧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美好,他低头在方翊声额头亲了一下。
这毕竟是谁都可以上来的保母车,车门还没关,方翊声推开了他。”别作怪了,我看了网络消息,你公司打算和吕柠柠解约?”
卫南钧点了点头。”上面很不高兴,老板尤其不高兴。”托二十五岁大闹一场的福,全公司上层没一个不知道卫南钧是个宁弯不直的gay,弯得如此浑然天成一点缝隙也没有,吕柠柠这一出完全是抹黑。
公司不是没栽培吕柠柠,无奈何她就是不红,几部红极一时的大作她都参演了,但后续就是没能跟上,始终无法独立起来成为一线演员。
要资源给了,一出道还让卫南钧带她,如今居然恩将仇报,当人家傻子呢,谁乐意一直当她踏脚石。
“网络上什么声音都有,你真的不要紧吗?”
卫南钧笑了笑。”我从来不看网络说什么,一堆键盘侠在自己房内指点天下,这种人的见识有什么值得看的。”
方翊声沉默片刻。”你有个弟弟?”
“嗯,怎么忽然说这个?”
方翊声滑出了一道讯息。
“别逗了,我哥这辈子只会和工作结婚。”
Po主卫东莒,下面一串儿卫南钧粉丝的大笑,欢乐得和新闻底下烟硝四起的战场两重天地。
一看,卫南钧挑起眉头。”是我弟。”
“你们年纪差不少。”看着卫东莒的简单信息,又上网搜了卫南钧生平,方翊声感叹自己这个男朋友真的太不尽心,说句不好意思的,他这辈子还没看过男朋友演过的电视剧。
这事儿还是别让他知道,省得他啰唆。
“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出生,二胎的罚款还是拿我薪水付的。”卫南钧讽刺地弯弯嘴角。”他一出生我妈就跟我讲,要努力赚钱,弟弟以后就要你照顾了。”
“……”方翊声听出了他的怨恨。
“逢年过节,我妈就到处炫耀她儿子多能赚钱,给她多大的红包,她和我爸都不工作,全靠我养,从我十七岁开始就不工作,我弟说是我资助养大的也没错,我就是他们的摇钱树。”
方翊声眨了眨眼,明白了陈燕亭语焉不明的话语意义为何。卫南钧喜欢演员这个工作,可是讨厌能赚钱的自己被家人当成摇钱树。
“我从十六岁那年,过年就没和家人在一起过,我总有各种工作,但他们三个呢,一家和乐,好像有我没我都没差,我只要负责赚钱让他们享受天伦,我有时候都想,我到底在干嘛?我这么努力到底为什么?我心疼他们,那谁心疼我?”
方翊声摸了摸他的手,明白此时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卫南钧只是想倒一倒心底的苦水。
卫南钧很是平静的样子。”所以二十五岁那年,我没事找事出柜了,把他们吓得不行,那时闹得很大,燕姐差点就被辞退,他们闹着要给我换经纪公司,说公司带坏我。”
“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十三岁就把我扔到外面自生自灭,人家爸妈还来探望过呢,他们一次也没来,说工作辛苦说要照顾外婆和奶奶,我小时候特别孤单,也就燕姐陪着我,我每个过年没回家她也不回家,我在哪她就在哪,她不是尽责,只是舍不得我一个人,她其实是再心软不过的人了。”
燕姐要是个男人,他可能老早脱单了,这是卫南钧心底的大实话,可惜性向不合没戏唱。
握着卫南钧微凉的手,方翊声手指轻轻摩搓着他手背上的骨节。
“那是怎么让他们退让的?你没换经纪公司。”
“我说让我换公司我就不干了,反正我养他们那么多年,换他们养养我。”卫南钧垂眸看方翊声洁白的手。”他们就闭嘴了。”
“你那样做,是想确认他们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态吗?”
是性向重要还是儿子重要?是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最终,钱比什么都重要。
卫南钧在二十五岁那年彻底死心,他再不去奢望从原生家庭得到什么,或许从那时他开始憧憬渴望属于自己的家,他屏弃了对花花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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