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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丽听了点点头，“是这样，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大学学的就是金融，现在在银行上班，可体面了，工资也高。”
　　迟斌连连点头，“阿姨，您说的没错，所以我想着考个证出来找些好的工作。”
　　卓延问他：“你具体学的什么专业？”
　　迟斌一脸嫌弃，“我学的专业叫资源环境与城乡规划管理，但其实其他的学科我们多多少少都会学一些，知识是共通的嘛。”
　　卓延点点头，“有没有想过考研？”
　　“考研？我这专业考啥研？”迟斌摇摇头。
　　“据说青木大学的环保专业还不错，”卓延笑了笑，“其实，你们在上课的时候肯定了解过如今国家的环境问题，那你也应该会知道环保在以后的发展中很重要，你这个专业不愁找不到工作的。”
　　迟斌愣了愣，卓延说得没错，可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靠着这个专业养不活自己那就歇菜了，哪还能想以后的事情？你还在读高中，不知人间疾苦啊！”
　　卓延笑了笑，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精、尽、人、亡


第40章　生气
　　韩明在警局忙了一天；　回家后张丽已经将饭菜做好了，见到他回来，瞥了他一眼，“我去给几个孩子送饭，你自己在家吃吧。”
　　韩明从厨房拿出碗筷，“你没吃？”
　　张丽拎着几个饭盒；　匆匆往门口走去；　“我去跟他们一起吃。”她打开门；　想到什么；　又转过身，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信封，“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门缝后面有这封信；　上面写着是你收，我也没看；　你吃完饭就瞅一瞅。”说完就“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韩明都能听见她的低跟凉鞋在楼梯上的踩踏声；　渐行渐远。
　　他扒了两口饭；　将信封拿过来，先是用手在信封表面摸了摸，然后才打开了封口。
　　用这种方式送信的一定不同寻常；　韩明心里有了底，但是，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他还是震惊地差点打翻了碗。
　　张丽晚上和韩昌一起回来的时候；　就看见韩明又在窗户边上抽烟，眉头拧得紧紧的。
　　张丽跑到厨房一看，呦嗬！饭菜都没吃多少，看来又遇上难事儿了。
　　母子两个相互递了个眼神，没打扰独自沉思的韩明，各自回房去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韩明翻来覆去睡不着，扰得张丽都没了睡意。
　　“你咋了？大半夜的动来动去，明早还要上班呢。”张丽小声抱怨道。
　　韩明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他不知道递给他信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的用意是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牵扯甚广，他如果贸贸然将手中的信息交出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要是不交出去，如果那些罪证都是真的，他身为人民警/察，没法过心里的那道坎儿。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他胡乱地收拾了一下，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包子，将信封小心地装进公文包里，来到警局。
　　刚到达办公室，他就接到通知，说是局长要开一个紧急会议。
　　全员到达会议室后，局长刘海峰面色极为凝重，他扫了一眼在座的各部门负责人，道：“上头说，要对我们C城进行一次清洗，我说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只是，这次的任务很重啊。之前我们派遣过优秀的同志进行秘密侦查，结果……大家都知道黑三爷，我们跟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抓住他的尾巴，这一次，上头直接下了命令，一定要严办！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可我们现在连他的罪证都没找到，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刘海峰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神情间却不见丝毫退缩，“但是，再苦，再难，我们也要完成这次任务！”
　　会议开了很久，全员探讨了多种方案，可是这些方案也都是以前用过的，没什么用了，最终刘海峰只好挥了挥手，“大家先回去想一想，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还有，各部门都要抖擞起精神来，严阵以待！”
　　韩明和其他同事一起站起身来，但动作却慢吞吞的，直到其他人都走完了，他才看向刘海峰。
　　刘海峰见他没走，问他：“老韩，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韩明一狠心，“局长，上头真的下了死命令？”
　　“难道是我吃饱了撑的？还是做梦梦见的？”刘海峰瞪了他一眼，“老韩啊，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的？”
　　韩明跟随刘海峰多年，两人一起共患难过，相互之间很是信任，他定定地看了刘海峰一眼，然后转身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刘海峰面前。
　　“局长，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刘海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加沉重，他往椅背上一靠，颤抖着手将几张纸放在桌子上，看向韩明，抖着声音，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恐，“老韩，你这从哪弄来的？”
　　韩明摇头苦笑，“有人放到我家门缝后面，我也不知道是谁。”
　　刘海峰指了指纸上的内容，“如果这上面都是真的，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上头刚下命令，他就递了这个，这人恐怕不简单哪。”
　　“局长，现在怎么办？”
　　刘海峰思索片刻，“老韩，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上面所说的事情我们现在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我们目前自己手上没什么证据，倒不如先拿一个来试试水，”他指了指一个窝点，“今晚先去探一探虚实。”
　　事情的进展卓延没再去关注，杜渐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便回家去了，恰好，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杜渐又考了个年级第一，卓延经过最后一个多星期的强化复习还是有些用的，考了个年级第四十六名，韩昌竟然也进了年级前一百名，比上次考试足足上升了二十多名，他知道成绩后，足足乐了一个星期。
　　可是卓延觉得这个成绩还不理想，他将成绩单拿回家后，被陆荆知道了，陆荆沉默了一秒，破天荒地没有对他进行思想教育，而是安慰起了他。
　　自从上次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亲近了许多，卓延在陆荆面前也没有那么一板一眼了，有时候还会开开陆荆的玩笑，陆荆往往都是无视之，任由他耍耍嘴皮子。
　　暑假过了将近一半，卓延每天都规律地生活着，有时候还会从报纸上瞅到一些关于警方抓捕犯罪分子的新闻报道，不过，这些也与他无关了。
　　这天早上，他和韩昌四人照例来到武馆锻炼。
　　自从上次受伤事情后，韩昌对这件事突然就变得热衷起来，上课的时候练得可认真了，学得非常快，魏平安对他也很欣赏。
　　卓延有前世的一些底子，学起来也不慢，魏平安倒是对他大为改观，有时候还开个小灶指点一下他。
　　杜渐和杜薇脑子好，学起东西来就是快，这种聪明不仅仅表现在读书上，还表现在学武上。
　　尽管后来他们这个班的学员越来越多，魏平安最满意的学生还是最先来的四个学生。
　　来武馆的时间久了，他们除了魏平安，也认识了一些其他师傅，那位左臂上有疤痕的男人也是这个武馆里面的一个师傅，他是迟斌的堂哥，叫迟寅。
　　迟寅二十九岁，从小就练武，武艺不凡，上次在医院里面他们也认识了，迟斌知道卓延他们在武馆里面学习，时不时也过来观摩观摩，一来二去，大家就都混熟了。
　　很巧合的是，迟寅班上的学员中还有他们认识的，就是任思思。
　　任思思见到他们的时候显然也很惊讶，不过惊讶过后就很开心了，经常会在空隙的时候来串班，很意外地跟沉默寡言的杜薇成了好朋友，并且因为自己年龄大而对杜薇照顾有加。
　　一节课后，任思思又过来了，韩昌偷笑着戳了戳正在擦汗的卓延的肩膀，“燕子，你对我们的级花真的没那个意思？”
　　卓延懒得搭理他，杜渐则在旁边凉飕飕地来了一句，“不能早恋。”
　　卓延笑了起来，这语气跟陆荆有的一拼。
　　韩昌反驳，“我有说要早恋么？就不能高考之后双宿□□么？”
　　杜渐看了他一眼，“你倒不如急急你自己。”
　　韩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嘲讽和鄙视意味，不禁傲娇地哼了一声，“不用你管！”
　　卓延只负责坐在中间笑着看戏。
　　这时候，任思思拉着杜薇的手来到三人面前，坐了下来，“嘿，明天是我的生日，爸妈准备给我开个生日会，你们三个一定要过来啊！”她虽然邀请的是三个人，可是明显重点在卓延身上。
　　“可是明天还是得来学习啊。”韩昌现在真的爱上了学武。
　　任思思笑得很甜美，嘴边的梨涡看起来很漂亮，“不会耽误你们的，这边下课十一点，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去收拾一下，怎么样？”
　　杜渐没说话，韩昌看向卓延。
　　卓延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明天会去的。”
　　任思思闻言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我明天就在家里等你们过来了！”
　　上课时间到了，任思思不能再待，只好回了自己的教室。
　　下午的时候，四个人在卓延家看书，到了将近四点钟的时候，卓延放下书，对其他三人道：“明天去参加任思思的生日会，我们也不能空手去吧？走，带你们去买礼物，还有，”他看了一眼杜渐和杜薇，“平日里你们两个穿成啥样我不管，但是明天必须给我捯饬好了。”
　　杜渐低着头，目光落在书上，“我不想去。”
　　卓延早就知道杜渐会这么说，他明白杜渐的想法，但他决定去参加也是因为杜渐。
　　杜渐是个学霸没错，学霸性子孤傲高冷也无可厚非，可是，卓延不希望杜渐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很明白在以后的社会中打滚，需要的不仅仅是高智商，高情商同样重要。
　　杜渐的长头发和平光眼睛无不昭示着他不愿意去跟人交流，他想要隐藏自己，这不是卓延想要看见的。
　　卓延不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是否太过霸道，就像父母逼着小孩子去学这学那一样，但是，他把杜渐当做朋友，他也想要看到杜渐能够自如地跟其他人交流，而不是只有他们几个。
　　“那行，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卓延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书看了起来。
　　气氛一时间沉闷起来。
　　杜渐微微抬头看向卓延线条完美的侧脸，目光闪了闪，他好像惹卓延生气了。


第41章　手机
　　韩昌看看卓延；　又瞅瞅杜渐，脑子有些懵，这是咋回事？燕子以前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啊。
　　他正欲劝解两人，就见杜渐放下手中的书，“好，我去。”
　　噗；　他还是想多了。
　　四人骑着车大街小巷乱逛一气；　根本就不知道该买啥礼物；　他们一合计；　还是决定先去给杜渐和杜薇买一套衣服。
　　卓延补习的费用是每个星期给一次的，杜渐和杜薇手头上有点闲钱，便拒绝卓延掏腰包；　卓延照顾两人的想法，就没再坚持。
　　虽然在他心里；　哥哥为弟弟妹妹买东西是很正常的；　但杜渐和杜薇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还是不插手的好。
　　平日里兄妹俩穿得最多的就是校服；　除了校服外就是一些比较破旧的衣服，卓延本身自己对这方面不是太讲究，就没提过；　可是明天参加正式的场合，穿点像样的是对主人家的尊重。
　　四人刚进入商场，一股清凉之意就扑面而来，韩昌低呼一声；　“好凉快啊！”
　　商场里面开了冷气，比起外面的炎阳，简直就像是天堂，四人身心惬意地向商场里面走去，韩昌指着一旁的广告标语，“燕子，你们看看，好像出了新款手机，荆棘一代？没听说过。”
　　卓延倏地停下脚步，向韩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商场上挂着很多小的广告牌，广告牌上印着一款手机，并用加粗的字体展示出这款手机的优质性能以及相比于传统按键手机的方便之处。
　　荆棘一代，全国首家研发的触屏手机，终于诞生了。
　　当年的那种盛况，卓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潮澎湃，即便后面的三代、四代都没有一代诞生的那种激动之情。
　　陆荆的事业正是因为荆棘一代的出现而开始直冲云霄，荆棘一代在电子产品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这也奠定了如今的荆棘公司，日后的荆棘集团在电子产品市场份额上的龙头地位。
　　这不得不让人激动。
　　现在，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款手机的价值所在，一些老牌的电子产品公司也觉得荆棘公司在哗众取宠，不足为惧。
　　但是，消费者不是傻子，他们能够辨别手机性能的高低，只要有人愿意尝试新鲜事物，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然后就越来越多，等到其他公司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机早已失去，他们也只能拾人牙慧。
　　但是，陆荆连一丝机会都不会给他们，当触屏手机刮起一阵浪潮的时候，荆棘公司竟然又推出了二代，他们的更新速度足以让其他电子产品制造商望尘莫及。
　　“燕子，想什么呢？”韩昌晃了晃他的胳臂，“你不会是想买手机吧？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么？”
　　卓延收回目光，摇摇头，“走吧，去买衣服。”
　　四人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将衣服和礼物买好，正准备回去，未料在商场门口与卓远航和章闵狭路相逢。
　　章闵扫了一眼四人，看到杜薇明显就是一怔，然后移开目光。
　　他现在不敢对卓延怎么样，也懒得搭理韩昌这个莽夫，就把不爽的心情撒在跟他们同行的杜渐身上。
　　“呦，没想到我们的年级第一居然不在家里好好看书，也会来这种地方，傍上有钱人家的少爷感觉怎么样？看你们形影不离的样子，看来你以前的清高也是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呢？”韩昌见不得章闵阴阳怪气地针对杜渐。
　　然而学霸同学连眼神都没给章闵一个。
　　章闵蔑笑，“我说你了么？你在这乱吠……”
　　“听说章家做的是服装生意，”卓延慢悠悠地开口，将章闵的话打断，“只是，这服装现在也不好做，做的人太多了，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合作商，在这个产业里面很难打出一个名声，毕竟，你们家的衣服确实跟不上潮流了。”
　　章闵想还嘴，却看到卓延看着他的眼神很淡漠，仿佛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他悚然一惊，心里忽然就有些发寒，章父的话盘旋在他脑海中，至少这两年内他不能和卓延正面杠上。
　　卓远航蹙了蹙眉，一脸不赞同，“阿延，你怎么能这么说？”
　　卓延笑了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章闵不欲再与卓延起争执，拉着卓远航，“我们走吧，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韩昌看着两人的背影，哼了一声，“真是一丘之貉！”
　　卓延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的杜渐，对韩昌道：“何必要为他们动气，你看杜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一直都是那副死样子，生气也看不出来啊。”韩昌瞅了面无表情的杜渐一眼，“对了，燕子，我们现在回去么？”
　　“嗯。”
　　晚上补习完回家后，陆荆还没回来，卓延洗完澡就坐在房间的书桌前看书，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便穿着睡衣拖鞋出了房间，站在楼梯口。
　　“你回来啦？”
　　门边换鞋的陆荆反应似乎慢了一拍，几秒钟后才抬头看向楼梯上的卓延，然后“嗯”了一声。
　　卓延嗅到一股酒气。
　　他“蹬蹬蹬”跑下楼梯，倒了一杯水递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陆荆面前，“喝点水。”
　　陆荆又慢了一拍，伸手去接，结果他根本没拿稳，水杯一下子就落到了地板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很是突兀，还有一些水洒在了陆荆的腿上，幸亏他倒的是温开水。
　　陆荆茫然地看着他，眼神里面有些无措，卓延想陆荆肯定是喝醉了，便像哄小孩一样嘱咐他，“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去拿扫帚。”
　　陆荆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卓延从厨房拿了扫帚和簸箕出来，就看见陆荆竟然弯下腰在捡地上的碎玻璃渣！
　　“别动！”
　　陆荆闻言就真的维持着捡玻璃的动作，一动不动了。
　　卓延立刻走过去，放下扫帚，蹲在他面前，双手将陆荆的右手掰开，将玻璃片抖了下来，就在他的手离开陆荆的时候，陆荆却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很用力。
　　卓延心想，他不能跟喝醉酒的人计较，便温言劝慰：“陆哥，我要将垃圾扫走，你放开我。”
　　陆荆看了他几秒，然后放开了。
　　卓延弯着腰将玻璃渣都扫进垃圾篓中，然后拿了一个干拖把过来将地上的水渍脱干净，见陆荆还是傻不愣登地坐在沙发上，不由道：“你裤子湿了，你还不去洗个澡？”
　　陆荆黑沉沉的目光看着他，没说话，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但要是细看的话能够看见他眼睛里面的茫然。
　　没想到陆荆喝醉了这么安静。
　　他拖完地，来到陆荆面前，“走，去楼上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