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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屋住了个爷爷，一到晚上就跪在堂屋念经祈祷。我心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一说，甭管是鬼是神，总之来一个让我解脱了也好啊。
　　我这刚想完呢，你猜我出门瞧见谁了？”
　　杨棠心里叹着气，面上却瞧不见分毫，问道：“谁啊？”
　　“见着一长得特干净男生，穿了一双新款球鞋，看着就帅。雨水把他头发都淋湿了，他也不遮掩，就这么倚着墙闻金银花的味儿。”贺新春描绘着自己记忆中的模样，说，“我当时心扑通扑通的，跟要跳出来似的。怕你瞧见我眼睛，我赶紧把刘海抹下来，想着多看一会儿都算是我赚的。。。。。。”
　　杨棠忍不住伸手，把贺新春捞进自己怀里。
　　贺新春抹开眼角的泪，听杨棠的心跳声。
　　像是最初自己遇到他那般，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次日杨棠出门，收拾妥当后跟还在吃早餐的贺新春交换了一个吻。
　　换好鞋，杨棠朝着茶几上看了一眼。
　　随后把那与自己气质完全不符合的平安符揣进了包里。
　　万一真的有鬼神呢？
　　要不是那次大雨，自己也不会阴差阳错地与贺新春认识。
　　要不是与他认识，自己又怎么有一个家。
　　杨棠心底里确实不信鬼神一说，但是他愿意做这个鬼神。
　　下次在贺新春疲惫无助时，杨棠希望他不再寄希望于那些，而是扭头就告诉他，甚至窜到他怀里肆意撒野。
　　“棠哥，我不想过这日子了，你带我逃吧。”
　　不论是那时还是现在，杨棠都会非常有底气的跟他说。
　　“好，我们逃。”


第134章　番外——喜欢与爱
　　于桐要上初中了，囝囝幼儿园跟他一个方向，平时安洁工作忙，想来自己儿子早熟，便让他带着囝囝一起上学，也算做个伴。
　　石青青给囝囝喂了米粥后，听到敲门声便把门打开，说：“桐桐这么早啊，吃早餐没？”
　　于桐笑着说：“我带了蛋糕和牛奶。”
　　“囝囝啊！桐哥哥来接你去学校了！”
　　听到于桐的声音，囝囝这才从饭桌上爬下来，瞧见桌上的水煮蛋，费劲儿地揣进自己的兜里。
　　石青青还赶着上班，在两个小孩儿脸蛋上各亲了一口，随后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幼儿园和中学都离这儿不远，一路上又都是大路，不用过红绿灯。家里人这才放心。至于于桐，安洁本来对他就是放养式管理，于桐不知道是不是跟杨棠呆久了，小大人似的，成天老气十足。
　　“桐哥哥。”囝囝走到幼儿园门口，从兜里拿出个温热的水煮蛋塞到于桐手上，随后踮着脚亲他小脸，说，“路上小心，下午接我的时候，你站前面一点，我矮，怕瞧不见你！”
　　“好。”
　　囝囝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教室，于桐这才往学校走。
　　他不知道怎么的，个子比一般小孩儿要矮，明明是混血，却一点不见他那高个儿妈妈的基因，长得倒是粉雕玉琢的。
　　坐到第一排，于桐打开书包，看到里面那个白净的水煮蛋，想了想还是没吃，捏在手里握了好久。
　　老师幼儿园讲爱，小学讲喜欢，高中就什么都不讲了。
　　像是你长得越大，对于爱就要越沉稳。
　　于桐自小接受的虽然是国内的系统教育，但在安洁那儿耳濡目染不少。他不喜欢含蓄的方式，也学不会含蓄的方式。
　　只知道，喜欢就要亲，爱就要在一起。
　　棠叔叔就是这样的，每次见着他，都是黏黏糊糊的跟新春叔叔一道。
　　从没见过他们含蓄。
　　可是两人之间，是旁人无法插足的。
　　听到下课铃声响起，于桐利落地收拾书包。
　　在学校，于桐的人缘并不好，没多少人乐意跟他玩。一来二去，受过不少欺负。国外和国内不一样，国外会直接把你拉到厕所一通乱揍，可在这儿，似乎背地里捅刀子比较适合。
　　毕竟含蓄。
　　明面上要过得去。
　　于桐以前会害怕，妈妈说过，不可以使用暴力，因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后来棠叔叔当着他的面，把欺负他的小孩儿直接拎起一米高的地，让小孩儿跟于桐道歉了，才肯放他走。
　　这下于桐才算是明白了。
　　暴力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解决带来问题的傻逼。
　　哎呀，不能说脏话。
　　于桐背上书包，拍了拍自己的嘴。
　　“你就是于桐？你会说中国话吗？”比他高两个脑袋的男生问他，见他不回话，推推搡搡的。
　　只不过刚初一，中学生的思想似乎就往上拔高了一层。
　　永远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如果旁人无视，便要费尽心思吼叫。
　　你看看我，我还在。
　　“喂！答话啊！”
　　于桐看过去，说：“我会说国语，你会说英文吗？”
　　“操。。。。。。臭小子，还挺有脾气啊。”
　　眼瞧着就要闹起来，于桐看了看手表，随后把包打开，拿起里面的作业递给他，说：“别全抄，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着不顾男生，自己往外走去。
　　男生拿着作业一愣一愣的，心想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知道自己来要作业的。
　　再不赶紧，囝囝要下课了。
　　于桐快走几步，平时这会儿挤挤攘攘的幼儿园，今天却没什么人。
　　怎么了？
　　于桐上前，说：“老师您好，已经放学了吗？”
　　“啊，你是哪个小孩儿的哥哥？今天端午节，学校放半天假，中午就放学了。”
　　中、中午？
　　于桐急忙问道：“益智大班的张平安呢？”
　　“平安。。。。。。我看看，早就走了啊？”
　　“有人来接？”
　　“额。。。。。。我问问益智大班的老师。”
　　于桐抿着唇，直接拨了石青青的电话。那头也吓着了，说学校没通知，囝囝也没回来告诉他们，压根不知道今天端午放假。
　　囝囝丢了。
　　于桐把书包丢在幼儿园栏杆上，自己四处找着。他家囝囝很乖，如果没人接肯定不会先走。老师说他被人接走，一定是认识的人。
　　棠叔叔赶过来了，新春叔叔和李青叔叔都在省外出差。
　　只有吴惧叔没接电话。
　　囝囝去哪儿了。。。。。。
　　于桐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抹了把眼睛。幼儿园旁边有个大型商场，囝囝是不是进那儿了？
　　于桐快速跑到广播台，没一会儿商场里就想起了女导播声音。
　　“请玲珑幼儿园益智大班的张平安小朋友注意，请迅速到广播台。请各位员工注意，现有一名四岁小孩儿走失，身穿白色T恤，牛仔短裤，男孩，短发。请各位员工注意。。。。。。”
　　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动静，于桐咬咬牙出了商场。
　　这附近除了学校就是居民楼，囝囝到底被谁接走了。
　　没一会儿杨棠赶来了，看于桐脸色惨白的模样，一把将他抱起，说：“别急，把事情好好说说。”
　　于桐被杨棠一抱就委屈得不行，他强忍着哽咽，把事情说完。
　　“我再回幼儿园问问，囝囝如果被人接走的话，那人他一定认识，不然不会随便跟着走的。”
　　杨棠几句话就安抚了于桐的心，抱着他往幼儿园方向走去。
　　老师听说小孩儿丢了，也担心得不行，见到杨棠连忙上前解释，说：“平安说他认识那个叔叔，我们才让他接走的。怎么会丢呢？”
　　“那人什么样？”
　　“就是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
　　杨棠想了自己周边的人，硬是没想起一个戴眼镜的。
　　于桐眼睛一亮，拍着杨棠肩膀说：“囝囝社区有个卖红枣冰的叔叔！之前见过几次，囝囝老闹着吃那个，我也认识。”
　　“住在哪儿？”
　　“不、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一个社区。”
　　杨棠抿唇，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眉头皱得更紧了。
　　石青青和胖子赶到家时，家里只有于桐一个，石青青急得脸色煞白，过来拉住于桐的手说：“桐桐，囝囝找到了吗？”
　　于桐还没说话，门就开了。杨棠抱着囝囝走进来，把吓坏的小孩儿塞到石青青怀里。
　　“妈妈！”
　　囝囝哭得喘不上气，小褂子乱糟糟的，抱着石青青的脖子不放。石青青也哭了，半跪在地上，搂着囝囝的腰，不住地亲他额头。
　　“胖子，你出来一下。”杨棠神色不明，说了一句。
　　胖子紧跟着他出去，于桐想了想，咬着牙也上前。
　　杨棠刚想说话，见到于桐，说：“桐桐，回去哄一下囝囝，棠叔叔还有别的事儿。”
　　于桐攥着拳头摇头，看着杨棠，认真地说：“我也要去。”
　　杨棠盯了他一会儿，这才垂着眸往前走去。
　　“我回小区找物业问了那人住址，去的时候囝囝衣服都被扒光了。”
　　胖子眼睛都红了，气得脖子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拿刀砍人。
　　“囝囝很聪明，一进屋就知道被骗了，乖乖待着也不惹他。我进门时，那男的还没对囝囝下手。”
　　杨棠说着，从小区外面拐角进了个巷子口，上楼直接推开侧面的小门。
　　里面的男人只穿了条内裤，被绑在地上动弹不得。眼镜已经挣扎落到地上了，他愤恨地瞪着杨棠，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胖子上前，直接抄起地上的板凳朝那人身上砸去。
　　以前他们一群发小，杨棠和吴惧打架使阴招，次次往人家最疼最隐的部位打。他胖子不一样，一边护着楚枫吴越，一边拿棍子。
　　他不在意你疼不疼，只在意自己打得够不够爽，够不够解气。
　　木质凳子没一会儿就碎了。
　　男人讨饶，见到于桐走过来，连忙喊道：“小孩儿！小孩儿！我记得你，你去报警！报警。。。。。。啊！”
　　于桐扯下沙发半角的罩子，塞到男人的嘴里。
　　明明才是初中，个子也不大，可却平白让人心里发寒。
　　胖子收回手时，手背都磨出血了。
　　杨棠看了眼男人碎裂的胫骨，说：“走吧，差不多得了。”
　　胖子这才起身，把于桐一把抱起，不让他踩地上的脏污。
　　三人往家里走去，囝囝已经被石青青哄睡着了，躺在床上小声地打着呼。
　　几个大人在外面商量，于桐悄悄进了屋，摸着囝囝的额头。
　　囝囝睁了眼，把他吓了一跳。
　　“嘘——我怕妈妈继续哭，才装睡的，桐哥哥不许告诉妈妈。”
　　于桐点头，见他无事，忍不住坐在床边抱了他，说：“不是说要等我接吗？”
　　囝囝抿唇，像是怕他骂，说：“那个叔叔，说你在红枣冰店里等我，我就。。。。。。”
　　“没事了，下次一定要等我。”于桐说着，摸摸囝囝的小褂子，说，“我一定会长高的，长得。。。。。。就算是站在最后，你也能一眼就瞧见我。”
　　“恩！”
　　饭后，杨棠送于桐回家，小孩儿今天经历不少事，又出汗，在路上就开始发起低烧来。
　　杨棠没送到安洁那儿，她最近太忙了，估计也照顾不好于桐。
　　贺新春晚上才回来，一回屋没跟杨棠打招呼，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客房看于桐。
　　于桐吃过药，躺在床上蔫兮兮的。
　　贺新春心疼得不行，说：“怎么突然就病了。。。。。。”
　　杨棠推门进来，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吃过药了。明早再不见好，去医院就行，你别太担心。”
　　“早知道这次就不出差了，让你一人忙活。”
　　“说什么胡话呢。”杨棠揉了下贺新春的耳垂，说，“我去给桐桐温点喝的。”
　　“别温牛奶，桐桐不爱喝那个。”
　　“我喝！”于桐挣扎着起身，立马又被贺新春按了回去。
　　贺新春看他，说：“平时不是嫌牛奶腥气吗，烧糊涂了？”
　　于桐摇头，把被子抬起来盖住脸，说：“就是。。。。。。想喝。。。。。。”
　　他可要快点长高，长到站在最后，囝囝都看得到。
　　这样才能保护他。
　　因为他，特别喜欢囝囝。
　　不，是特别爱囝囝。


第135章　番外——脸面与出格
　　李青他妈前半辈子都是为了脸面在活。
　　那时候知青下乡，他妈踩着下乡的尾巴去了农村。娇滴滴的大小姐做不了农活，常年握笔的手积攒出了一个个血泡。
　　他爸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被那粗布衬衫掩盖着的白皙皮肉迷得忘记了身份。
　　珠胎暗结，李青他妈为了不被人说闲话匆忙地嫁了出去。
　　在村落里，是李青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光洁的青石板，泥土裹在脚腕子上的触觉，还有从头顶的翠蓝天空蔓延到远处地平线的火烧云。
　　在李青小学毕业后，李青他妈想让他得到更好的教育，不顾丈夫挽留火速离婚，固执地拉着他回到了城市。
　　跪在她早就断绝关系的父母面前，哭着求着让他们给李青找个重点中学。
　　姥姥姥爷看着李青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拖累，一个污点，一个根本不该存在在世界上的耻辱。
　　不论名次，只要考试拿不到百分，李青回家就会被他妈按在长凳上抽打。
　　姥爷家院子外头有一棵柳树，他妈拧下柳条合成一股，用最粗最硬的部分狠狠地抽打李青的后背。
　　“你为什么不努力？”
　　“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为什么要丢妈妈的脸？”
　　他妈一边打一边哭，哭到最后站不住了，扶着长凳跪坐下去，盘着的长发散落在胸前。
　　生活把这个女人生生地蹉跎成这副模样。
　　从那之后李青似乎有点不敢笑了。
　　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产物，眉眼一弯，嘴角微勾。甚至不用说话，都能从那抿起的角度里发现一丝爱意。
　　他战战兢兢的生活学习，直到考上重点大学，才松口气。他以为自己会按着妈妈的步调一步步生活到死。
　　【李青：那个吴哥？贺新春的片子我修了一些，但是杨棠那边我联系不上，这个片子我该发给谁啊？】
　　【吴惧：我一会儿找你拿。】
　　李青在校门口跟吴惧见了第一面，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条蛇。那人穿着白衬衫和工装裤，衬衫领口大开，脖颈处刺了一圈奇怪的花纹，像是戴着一条choker。
　　“来多久了？”
　　“没……没多久。”
　　李青急忙低下头，把包里的照片递给他，说：“照片在这儿。”
　　吴惧接过之后拿到手上却不打开，转手塞到裤兜里，说：“吃饭了吗？”
　　“……还没。”
　　“走吧，我知道一家羊蝎子特正宗。”
　　吴惧像是一条蛇，他耐心地攀上自己的身体，一寸寸收紧。等意识回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他拿捏到手中肆意把玩，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李青每每别过头看他，心里都想着，不要管别的。
　　就放纵这一次。
　　就疯狂这一次。
　　“诶宝贝儿，真不让我回你家？”
　　李青别过头，拿到床头柜的手纸，擦干净吴惧腹肌上的粘液。身体相缠的湿热让他微微回忆起刚刚热烈的情事，那么忘情而生动。
　　“我妈不会同意的，哪儿有你这么高大的儿媳妇儿。”
　　吴惧拉低他的腰，叼着他耳垂慢慢吸吮，说：“儿媳妇儿？”
　　李青刚泄出来，稚嫩的身体还经不起挑拨，闻言推搡了他一下，小声讨饶，说：“别……”
　　“儿媳妇儿？？”手探进被子底下，握着臀/瓣揉捏。
　　“不……不是……”
　　“不是儿媳妇儿是什么？”
　　“女、女婿……”
　　吴惧这才收回手，自下而上地顶弄着他的股/沟，说：“我是你妈的女婿，那是你什么？”
　　“……”
　　“是不是老公？”
　　“别插进来……唔……”
　　“是不是？”
　　“是、是……”
　　“叫声听听，叫了就放过你。”
　　李青眼睛都被他折腾红了，伸手攀住他的肩膀，低声喊了出来。
　　吴惧紧咬着牙，忍了好一会儿还是任由欲/望占领理智高峰。他一把将李青从身上薅下来，按低他的腰肢，狠狠地冲/撞进去。
　　李青他妈做了一大桌子菜，见到李青左右看看，说：“怎么又瘦了！”
　　“没……”
　　他们已经很久不跟娘家人那边来往了，过年也一个人过。
　　李青他妈端了一碗乳鸽汤，说：“青青，你还记不记得妈妈单位上那个刘阿姨？”
　　“嗯。”
　　“你知不知道，刘阿姨女儿今年跟你一样大！也是读的s大！”
　　李青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用勺子搅拌起碗里的汤来。
　　“那女孩儿我见过一次，乖顺贤惠，笑起来还有个酒窝。最重要的是……你刘阿姨跟我说了，如果结婚的话，他们女方愿意全款买房写小两口的名字。你知道你刘阿姨老公吧？是检察官，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研究生毕业之后，可以直接去他那儿上班，这不亲上加亲平步青云了吗！”
　　“妈。”
　　“嗯？”
　　李青放下碗筷，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暂时不想考虑……”
　　他妈听他这话就怒了，一把将面前的汤推开，乳白色汤汁撒了一桌。
　　“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