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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自然卷却是一张冷漠脸。
　　郝斯文吃了瘪，当即扭过头，又看向何以轩，企图得到学长的支持。
　　结果学长的脸比同伴的脸更冷。
　　郝斯文就想不通了：“你们怎么了？活像看见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朋友你想多了。”何以轩耸了耸肩，“看见大坏蛋时，我们应该是警惕的眼神，而不是看傻逼的眼神。”
　　“……”他并没得到安慰好吗。
　　“是的，班长。”自然卷搭腔道，“你也太决绝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这边的啊？”
　　面对质疑，郝斯文立马为自己正名：“怎么不是了！聚会也去了！胸脯也拍了！你还要我怎样！”
　　“行了。”何以轩拍了拍自然卷的肩膀，“他确实是我们这边的，只是说话不经大脑再加上比较蠢而已。”
　　郝斯文：“……”
　　自然卷表示赞同。
　　“听好了。”何以轩换了条腿支，“关于那个传言，是真是假，并没有定论。”
　　这回答倒是把俩人给整懵了：“没有定论？当时学校可是公开处分的啊……”
　　公开处分不说，还通报批评。反正阵仗搞得挺大，闹腾了一个星期。
　　当时的江烨几乎成了老师眼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种。就连他们之前的班主任，在听闻江烨要来这个班时，都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辞职。
　　“那是学校的判断，以及……外界施了压。至于那个外界是什么……”何以轩朝自然卷抬了抬下巴，“就是你艺术节遇到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郝斯文有点儿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那是啥？”
　　自然卷叹了口气：“我待会儿再告诉你，轩哥你继续。”
　　“k。”何以轩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因为，当时的结果的确是黄鑫受了重伤――他倒在了楼梯的最下面，喏，就是你们站的位置，而烨哥呢……”
　　他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站在最上面，只不过不是教学楼的楼梯，而是绿化带与树林那边的楼梯。”
　　自然卷喃喃道：“那边的楼梯……有什么不一样吗……”
　　结果话刚说到一半，他猛然就领悟到了：“那个地方没有监控！”
　　“诶，没错，你这机灵鬼。”何以轩表示很欣慰，“所以说，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烨哥对他动了手。”
　　说的也是。
　　的确如此。
　　没有监控的话，确实很难说明黄鑫到底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
　　更不用说，落下去之前，江烨到底对他有没有动手了。
　　这样一想，自然卷更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既然这样，学校为啥就判定是江烨的错呢？”


第180章　这都能无所谓？
　　“那还不简单？”何以轩想到这事儿就气得牙痒痒，“那黄鑫口口声声说是江烨打了他，当时哭得跟尼玛孟姜女哭长城似的，惊动了整个学校。”
　　“可是……就他单方面说，没有证据的话也很难判定啊。”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何以轩扬起一抹苦笑，他很少有这种表情，这人平常都乐呵呵的，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儿阴霾。
　　可偏偏现在，他的眉目间都染上了一层阴翳。
　　这些阴翳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随着时间发酵，变得有些狰狞。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烨哥他……懒得去解释啊。即使黄鑫再怎么添油加醋，他都不去解释。”
　　“我日？”
　　郝斯文与自然卷异口同声地爆出了粗口。
　　这种事情还能不解释？他妈的，在这种事情上一旦被冤枉，那绝逼是极其严重的打击啊！
　　别说是留级了，说不定退学都有可能！
　　而江烨竟然能忍！
　　自然卷绝望地摆了摆头：“不知道大佬是怎样想的。”
　　郝斯文弱弱地跟了一句：“1。”
　　“其实难的是感同身受，就理解而言，并不难。”何以轩说道，“烨哥的性子很冷，之前的话，几乎是对什么都无所谓。”
　　自然卷觉得自己价值观都快被颠覆了：“连这些都无所谓？这些事情一旦没处理好，很有可能会断送前程啊！”
　　“对。”
　　何以轩回答得很冷静，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也是淡然一片：“他是真的无所谓，不在乎，所以我说……他在来到你们班之前，真的跟具行尸走肉一样。”
　　自然卷与郝斯文咬住嘴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会无所谓呢？怎么会不在乎呢？那么重要的事情，有关名誉，有关未来，哪能说放就放。
　　见俩学弟都低着头、一声不吭，何以轩多少明白，话交代得差不多了：“至于烨哥为什么会有那种心态……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我现在也不打算一并给你们讲完。”
　　大约是听到了什么有意义的关键词，郝斯文与自然卷一并抬起了头，脸上的错愕还没来得及褪尽。
　　“来日方长。”何以轩站起身，随手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灰尘，“时候到了再告诉你们，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你们帮忙呢。”
　　他想了想，又改了口：“不对，是一定会找你们帮忙。”
　　“帮什么？”自然卷问道。
　　而郝斯文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我为了江烨上刀山下火海均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何以轩：“……”
　　这人怎么这么戏精？怎么可以比他还戏精……
　　何以轩想了想，说了个大概：“就是替烨哥讨回公道，以及……给人渣一个深刻教训之类的吧。”
　　“给人渣深刻教训？”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刺激？
　　“啊，没错，这工程有点儿浩大。光靠那么一两个人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所以说……”他说道，“我才说，需要你们的帮助。”
　　讨回公道。
　　教训人渣。
　　处于中二期的少年难免会对这两个词语抱有无限遐想。
　　自然卷还好一点，看了太多言情说，整个人已经柔了不少。
　　但是郝斯文还是一个钢铁直男。
　　只见他又开始用拳头击打着胸膛：“没问题！守护江烨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第181章　造成变化的因素
　　当然何以轩的意思只是单纯让他们出一份力、加一个盟。
　　至于郝斯文口中守护江烨的事儿……不好意思，还真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人家有人守着呢。
　　如果你去守着了，人家男朋友可怎么办呢？
　　难道去青青草原吃素吗？
　　而这唯一的班对也越来越甜了，虽然没有官宣，但胜似官宣。
　　八班同学表示，经常可以看见两位校草勾肩搭背地进出教室门。
　　说勾肩搭背好像也不太准确，他俩也没有像连体婴儿一般难舍难分，只是喜欢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动作。
　　譬如什么，我戳戳你的腰，你揉揉我的头之类的……
　　最开始还觉得有点儿不习惯，但看久了后就觉得……没这些动作才是不习惯。
　　关键是，有时候遇到民主、开明，又比较玩得开的老师时，还喜欢拿他俩开点玩笑。
　　就比如体育课。
　　体育老师比较年轻，人也很嗨，说起段子来也极其顺溜。
　　每当上体育课时，一旦排列好队形，这两位相亲相爱的大佬就特别夺人眼球。
　　一是长得夺人眼球，二是行为夺人眼球。
　　由于徐嘉树与江烨是挨着站的，因此难免会发生一点儿肢体接触。
　　这个时候，又是他们玩弄情趣的最佳机会点。
　　当然，机会归机会，极其容易入老师的法眼又是另一回事。
　　最开始老师还会在意那么一下，结果次数多了后，体育老师也懒得管了。
　　不仅不管，还跟着一起皮。
　　譬如男生分组打篮球时，该江烨上场了，老师还会主动询问徐嘉树：“你咋不去给他买瓶水？”
　　徐嘉树先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到后来脸皮就不知不觉地变厚了：“急什么嘛，他享受的是和我一起去买水的过程！”
　　这话一出，直接噎得老师没话说。
　　于是这种时候，老师只得灰溜溜地挪到旁边去。
　　就有那么一次，体育老师恰好撞见了站在人群一角的黄鑫。
　　他身材纤细，站在人群中时，很容易被人给遮挡住，尤其是他还喜欢往后边儿站。
　　许泽明说过黄鑫的身体情况，因此在体育课上，黄鑫这种学生可以看作是手握绿卡的特殊人员。
　　那天，他站在那儿时，身子板打得笔直，视线一直定格在某个地方，好像很认真，甚至忘了眨眼睛。
　　体育老师沿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恰好触及正在投篮扣杀的江烨。
　　少年高高跃起，手臂与身体连成一道锋利的弧线。
　　他的嘴唇紧抿，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的动作流畅，干脆利落。
　　他就像天之骄子，引领了整个球场的风向，却没有人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他太过耀眼，其他人显得像陪衬。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瞩目，就连不经意间的动作也能引得人连连尖叫。
　　黄鑫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狠狠掐着左手的虎口，企图用酸楚的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江烨。
　　他从前不会这样。
　　他不会参加任何训练，也不会加入任何组比赛。
　　他对所有事都毫不在意，他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那种将死的姿态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可现在这算什么呢？
　　人气明星？
　　流量生？
　　多可笑。
　　黄鑫勾了勾唇角。
　　而造成这种改变的因素……
　　他视线一个偏移，恰好捕捉到给江烨递水的徐嘉树。


第182章　我不是保姆
　　听到这话，郝斯文与自然卷表示还行。
　　反正他们的嘉哥一向都不要脸。
　　当一个人把不要脸当成了习惯后，那么即使你给他脸他也不会要。
　　除此之外，戏精黄那边也进行得异常顺利。
　　在体育老师的引荐下，他成功拖着他那男版林黛玉的身子上了球场。
　　“诶，说真的。”自然卷非常有感触，“黄鑫真的可以去试试奥斯卡，他妈他真的太喜欢演戏了！”
　　郝斯文跟着补充道：“还喜欢演苦情戏，就是那种一言不合泪汪汪的戏码。”
　　自然卷表示赞同：“对，什么低头，撇嘴，委屈巴巴，怎么娘就怎么来。”
　　郝斯文：“岂止呢，他真的把他病态的模样运用得淋漓尽致。啧，卖惨一流啊！”
　　见这俩人跟唱双簧似的在耳边瞎逼逼，徐嘉树终于决定维护一下纪律了：“你们两个。”
　　自然卷与郝斯文登时一激灵，以为他俩的谈话触及到了徐嘉树的灵魂深处，引得他也想加入、再跟着畅所欲言。
　　但很显然，这俩人的想法与现实隔了个银河系。
　　徐嘉树眉毛一挑，摆出一副正义感爆棚的架势，说的话却与他的造型南辕北辙：“我说你们当着别人的面diss干啥？生怕人家听不到吗？嗯？我告诉你们，真正高级的diss，是表面波澜不惊，心里骂得人怀疑人生！你甚至能边微笑地看着他边在心里骂得不可开交。”
　　“……”这不就是表面笑嘻嘻，心里吗？
　　不过既然嘉哥都这样说了，那就不diss了吧。
　　去心里diss。
　　于是，这俩沙雕凹出了参禅的造型，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但内心却布满了各种。
　　黄鑫是被体育老师亲自护送到球场的。
　　体育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受伤，让他感受到一点儿乐趣就好。
　　反正，体育老师这段长篇大论直接把江烨的脸给论黑了。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那个被选中的人。
　　黄鑫抱着胳膊，走到他身前，眨了眨眼：“多多指教，江烨。”
　　语气多敷衍就不用说了。
　　反正让人一听就知道不友好，有点儿像带铁锈的钢针，扎人不说，还他妈有附加伤害。
　　但江烨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如果他是那种守规矩的人，还当得上校霸吗？早就被篡位了。
　　于是，面对体育老师的要求，他只选择半截回应：“打球可以，照顾免谈。”
　　黄鑫把本就挑高的眉毛又挑高了几分，如果再用点力，估计能够冲出发际线。
　　他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江烨并不给他机会。
　　江大佬说：“我不是保姆。”
　　翻译过来便是――你那些破事儿爱谁谁，总之管我毛事儿。
　　黄鑫毕竟也是一个比较敏锐的人。
　　江烨的厌恶与烦躁他都看在眼里，但偏偏……
　　这些恰好能戳到他的兴奋点。
　　他终于摸索出一套能让自己很享受、同时又能教训江烨的方法了。
　　那便是激怒他，击垮他，最后再废了他。
　　想想就很刺激。


第183章　人帅就是招麻烦
　　啊，没错，是那个人。
　　都是那个人爱多管闲事，明明就是个书呆子，却非要做些多余的事情。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肯定会受到惩罚！
　　不过……
　　他松开手，左手的虎口已被掐得殷红一片。
　　提前玩点儿余兴节目也不是不可以。
　　而另一边，体育老师早就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对劲，当即穿过人群走到其身边：“黄鑫是吗？你脸色不太好，需要去休息一下吗？”
　　黄鑫愣了愣，意识到自己一定是把心中的怨怼给表露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顺便重新组合脸部肌肉的顺序。
　　再次看向老师时，他已挂上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微笑：“老师，我不用去休息，我只是……”
　　“只是？”
　　“啊……说来惭愧。”他微低头，眉毛顺势往下一拉，嘴角也跟着向下垂，竭力摆出一副伤感的模样，“我很喜欢篮球，也一直想尝试打篮球，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也很想去试试，可是你知道……我身体……”
　　这句话本来没多长，但他将腔调渲染得极其委屈，还说得断断续续。
　　因此毫无意外的，体育老师便动了恻隐之心。
　　“你……是一点儿运动也不能做？”
　　黄鑫眼皮耷拉着：“不是，可以做一点儿，只是不能太剧烈……”
　　“哦……”体育老师点了点头，“其实只要能做，都应该去尝试一下。”
　　“可我……”黄鑫有些踌躇，甚至不安地用手指蹂躏着衣角，“怕同学嫌我麻烦。”
　　“怎么会呢！”体育老师立马否定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同学们之间都是很友好的。不过考虑到你这情况，我觉得……还是选一个球技比较好的男生带你体验一下吧。”
　　黄鑫低头，嘴角掠过一丝浅笑。
　　随即，他又猛地一个抬头：“那么，请问，江烨可以吗？”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体育老师连连支持道，“你也看到了，江烨同学是很厉害的，过五关斩六将，其他同学拦都拦不住。”
　　“嗯，是呢。”他答道，“确实是。”
　　体育老师倒是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权当他是真心热爱着篮球，于是当即决定好人做到底：“他们这场比赛也快完了，我去给江烨说一下。”
　　与此同时，自然卷与郝斯文也决定去给徐嘉树说一下。
　　自从上次在楼梯转角处交流感想后，这两位“后勤部”顶梁柱就达成了共识――有事多跟嘉哥交流，准没错。
　　于是，他们不仅把黄鑫的事情给徐嘉树说了，还“买一赠一”，顺便把何以轩交代的事情也给说了。
　　这两位勤快的蜜蜂原以为会得到大佬的夸赞，但哪知大佬很淡定，给出的回应也是言简意赅。
　　第一个情况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而至于第二个……他大概猜到了。
　　所以没啥惊喜的，甚至还赠予了他们一记嘲讽：“就这么点儿事也能让你们得瑟，眼光能不能长远点？还能不能脱贫奔康了？”
　　脱贫二人组表示不服，于是紧接着把黄鑫要上球场搞事情的事情告诉给了徐嘉树。
　　甚至，他俩还加上了自己的见解，说是有可能是针对江烨，也有可能是通过江烨针对他。
　　而这次，终于满足了这位吹毛求疵的大佬要求。
　　徐大佬表示很满意，并深深地感慨道：“人帅就是招麻烦。”
　　“……”


第184章　戏精套路深
　　黄鑫的身体虽然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弱到普通运动都无法驾驭的地步。
　　而且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一代戏精，因此明明一个外行人都会的篮球技巧他愣是可以厚着脸皮装不会。
　　烦得江烨想把球扔他脸上。
　　而这个时候，黄鑫平时耍的那些聪明便有了些许成效。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那些被他喂过食的朋友们多少会帮他说两句话。
　　诸如什么――
　　“烨哥，你就照顾下他嘛，举手之劳。”
　　“对啊，烨哥……黄鑫他是新手，又是来体验玩儿的，你就别那么苛刻啦。”
　　“对嘛对嘛，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还是比较重要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企图通过嘴炮的形式来说服江大佬。
　　接触这么长时间后，大家发现校霸同学其实也挺讲道理的，只要你认真与之沟通，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