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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被跟踪
　　　　
　　　　谭小睿趁大人们洗碗的时候偷拿了一个饺子跑回房间，然后把谭明哲叫出来，给他把饺子放在了桌上：“爸爸，我就不给你找盘子了，你吃上面干净的那一面就能吃饱。”
　　　　谭明哲也饿了，在他们吃的时候就馋得不行。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坐在饺子旁就啃上去了，不过他吃半天也吃不到馅儿，谭小睿看得直乐，给他咬了一口才让他继续吃。
　　　　谭明哲当然不会嫌弃自己的儿子，他凑上前开始啃大饺子吃。
　　　　谭小睿关上房门，出去客厅跟沈唐久还有唐秋叶聊了会儿天。
　　　　小家伙虽然一直被老爸放养，但知道的事情不少，天南海北一通聊，也不犯怵。而且他说话声音清脆，逻辑清楚，奶声奶气说起话来挺招人喜欢的。
　　　　谭小睿Get到了奶奶级别的粉丝唐秋叶一枚，直接导致唐秋叶当晚没走，直接决定住在这里。
　　　　谭小睿趁唐秋叶去洗漱，忙溜回房间把谭明哲吃剩的饺子处理了。
　　　　——谭明哲倒是会找地方，已经在书桌上一个墨镜眼镜盒里躺着了。
　　　　那眼镜盒里垫了两片眼镜布，叠一叠也厚厚的一层了，谭明哲躺着也不觉得硌得慌。
　　　　“今天那个和蔼的奶奶说要哄我睡觉。”谭小睿把眼镜盒往几本书后面推了推，稍微藏了藏，免得被唐秋叶看到又拿起来玩就不好了。
　　　　毕竟是他老爸嘛……
　　　　“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谭明哲躺着也不好好躺着，眼镜盒本来就带点儿弧度，他顺着那弧度晃来晃去当坐船了。
　　　　“我可爱呗！”谭小睿挺自豪的在床上坐下了。他笑了一会儿又蹙起小眉头，十分苦恼道，“爸爸，真的不告诉他们你的事吗？你现在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总瞒着人家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儿，这事儿告诉你爹地就行，其他人还是暂时瞒着吧，说了怕吓着他们。”
　　　　谭小睿双手拄着床往后一仰，翘了翘小脚：“那好吧……”
　　　　唐秋叶洗漱完毕敲了敲谭小睿的房门：“宝贝儿你睡了没？”
　　　　“还没有，奶奶你进来吧！”谭小睿跳下床，跑到门边，正好唐秋叶开门进来，看见谭小睿已经换了卡通睡衣，心又软了软，“哎哟宝贝你可真可爱。”
　　　　“嘿嘿。”谭小睿拉着唐秋叶的手到了床边，“奶奶您坐。”
　　　　“你也躺好吧，我给你讲故事？”唐秋叶扶着谭小睿躺好，自己在旁边坐着，“你喜欢听故事么？要么唱歌？”
　　　　“听故事吧，谢谢奶奶。”谭小睿智商再高也还是小孩儿，睡前喜欢黏着大人哄他。老爸变小了没法拍他后背哄他，他还怪不习惯的。
　　　　唐秋叶显然是哄小孩睡觉的高手，搂着他绘声绘色地给他讲了个童话故事，谭小睿带着甜甜的笑容睡着了。
　　　　唐秋叶用手拨开小家伙脑门上的碎发，俯身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关灯离开了。
　　　　黑暗里，眼镜盒里的谭明哲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这位女士才是正经当家长的样子啊，自己实在是不太合格。
　　　　等恢复了，一定要对睿睿好一点啊，再好一点！像个真正老爸那样！
　　　　沈唐久确认了机票信息等事宜后，打开谭小睿房间的门看了看睡着的小家伙，然后才回自己房间。
　　　　谭明哲早就歪在眼镜盒里睡过去了，对沈唐久的到来一无所知。
　　　　因为带着个小孩儿，所以沈唐久并没有订太早的机票，将近十二点飞机才起飞。
　　　　他早上起床后谭小睿还在睡，不过老妈已经起来给他们做早餐了。
　　　　虽然马上就离家了，老妈还是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餐，昨天晚上剩下的饺子煎得金黄，配一碟小咸菜，还有红薯糊糊，金黄诱人。
　　　　谭小睿揉着眼睛闻着香味就踉跄着过来了：“好香啊！”
　　　　“洗把脸就能吃了。”唐秋叶亲了小家伙脸蛋一口，“快去吧。”
　　　　谭小睿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吃着丰盛的早餐，感觉这是自己记事以来吃得最幸福的一顿早餐了。
　　　　如此幸福，以至于谭小睿出门前差点忘了把眼镜盒里的谭明哲带上，好在他及时想起来，跑回房间把还迷糊的谭明哲抓起来塞进了兜里。
　　　　谭明哲被儿子粗鲁的动作弄得一点瞌睡都没了，他飞快冒出头来想发表下不满，但后来想想又不是只有儿子一个人，就又缩回去了。
　　　　沈唐久倒是往谭小睿衣兜的位置扫了一眼，刚刚……是他眼花吗？
　　　　怎么感觉那个人偶……动了？
　　　　去机场的路上，沈唐久发现他们被跟踪了。
　　　　——是辆黑色的大众车，跟踪技巧还不错，若非他沈唐久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恐怕一时之间还真难看出来。
　　　　他默默将车子提速，轻巧地在车与车之间穿梭摆尾超车……顺便打开了车子的防护装备，也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武器——几把短小的飞刀——以排排站的姿势挂在腰间绑缚的护腰带上。
　　　　谭小睿坐在后座，扒着窗户饶有兴致地看外面的风景，对沈唐久的神经紧绷毫无察觉。
　　　　B国这边的风景和A国有很大不同，高楼大厦很多，汽车排着队在马路上拱，半天走不了多远，当然人也多。
　　　　A国那边的城市大多都是地广人稀，还有一些人有独栋的庄园。他跟爸爸搬家的时候有一次住过庄园——是个葡萄庄园，就在Y市，不知道现在那里有没有人住？他有点想吃葡萄了。
　　　　跟踪沈唐久和谭小睿的正是之前在A国机场纠缠过谭小睿的女人和去过谭小睿家乱翻的年轻男人。
　　　　这两人辗转跟到B国B市，沈唐久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沈唐久的公司，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沈唐久的住处。
　　　　当然正因为沈唐久大名鼎鼎，他们不敢擅动，只是暗中观察，如今发现他们离家，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两人中，男人代号‘白狐’，女人代号‘红鹰’。
　　　　白狐得名是因为他长相白皙纤弱，却如狐狸一样狡猾。
　　　　红鹰得名则是因为她喜欢红色衣服，身手如老鹰一般敏捷。
　　　　谭明哲在他们口中的代号则是‘夜阑’——最喜欢黑色衣服，在夜色阑珊中东奔西走。
　　　　白狐和红鹰发现沈唐久的车子越来越远，也不敢跟太紧，只好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应该是去机场。说不定还是回A国，那小孩的身份也很可疑。”白狐分析着，“怎么办？混上他们那班飞机先把小孩儿弄到手应该比较容易。”
　　　　“行。就这么办吧！”红鹰决定道，“我在卫生间埋伏，你负责监视沈唐久。”
　　　　“在飞机上不太好行动，沈唐久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会找，不如就在机场找机会？”白狐想了想又改口了，不过他很快又道，“可他们现在在我们前面，我们到了能找到他们在哪个飞机上都要花费一点时间。在机场动手来不及，只能在飞机上，而且是在快降落的时候，把小孩儿弄到手就撤。”
　　　　“嗯，听你的。”红鹰坐在后座开始换装，还是红色的衣服，不过这次是制服，俨然一个空姐打扮的样子。
　　　　沈唐久停好车，抱着谭小睿飞快地融入人群进了机场，取票验票登机十分迅速。
　　　　他们的座位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让谭小睿坐在靠窗的位子，自己则坐在外面，登机比较仓促，所以俩人没顾上吃午饭。
　　　　当然，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在飞机上吃了。
　　　　沈唐久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遍周遭的人，然后靠着椅背盯着在他们之后登机的每一个人。
　　　　因为他没见过白狐，所以白狐上来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倒是红鹰上来后进了空姐的位子留给他一个背影，沈唐久忍不住眯了眯眼——他之所以成为特保中的佼佼者除了身手敏捷，头脑睿智，还跟那种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有关。
　　　　这个背影虽然就只是远远一瞥，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前几天同样在机场消失在他眼皮底下的红色风衣的女人。
　　　　效率不错嘛！这么快就锁定他了？还能以空姐的身份混上飞机……
　　　　沈唐久收回视线，看了眼旁边的谭小睿。
　　　　谭小睿跪在座椅上，正在看外面滑过去的飞机，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小子对他爸爸谭明哲的事真的一无所知吗？
　　　　在沈唐久即将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谭小睿的衣兜动了动，他伸手过去碰了一下，谭小睿反应挺迅速地转过身子，捂住口袋：“干嘛？”
　　　　看清楚是沈唐久之后他微微松了口气，表情由担忧转为了懵懂：“沈叔叔，飞机要起飞了吗？我马上坐好。”
　　　　沈唐久注意到他的手又在衣兜上捂了一会儿才松开。
　　　　这小鬼有秘密啊……
　　　　
　　　　第13章　给你生吗？
　　　　
　　　　谭小睿坐好了之后还乖乖系上了安全带，结果没多久谭明哲又在衣兜里戳他。
　　　　谭小睿扭了扭，不理谭明哲，结果谭明哲戳个没完。
　　　　沈唐久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挠挠痒？”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谭小睿最终还是把谭明哲拿了出来，顺势飞快地倒到左手靠近窗户的那边，然后歪着身子，右手假装在挠右边衣兜附近的腰背，无声地问谭明哲，“干嘛啊？”
　　　　谭明哲用手比划了个WC（厕所）的手势，谭小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无声询问——大的小的？
　　　　谭明哲也无声回答他——小的。
　　　　谭小睿默默叹了口气，老爸真是的，早不尿晚不尿，现在……唉，早知道让他少喝点水。
　　　　谭小睿按铃叫来空姐，来的空姐并不是沈唐久看着眼熟的那个，而是正规的空姐。
　　　　“小朋友，怎么了？”
　　　　“我要一瓶矿泉水，谢谢。”谭小睿礼貌道。
　　　　沈唐久靠着椅背，盯着没过来的那位空姐，余光也没放过谭小睿的小动作。
　　　　那个人偶到底有什么猫腻？难道真会动？
　　　　沈唐久确定空姐直接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没做手脚之后先接过来又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才给谭小睿。
　　　　谭小睿本来是想要瓶盖的，但是沈唐久给他拧开之后就把瓶盖拿在了手上，他只好先乖乖接过水瓶喝水。
　　　　这会儿飞机还没起飞是不能去飞机里的卫生间的，可他要是特意下飞机去上卫生间就太大材小用了。
　　　　谭小睿默默腹诽着——干脆就地解决好了嘛，反正老爸那么一点点，尿的估计也没多少，就是味儿了点。
　　　　如此一想，谭小睿又开始想办法，他找空姐要了一包纸巾，抽了几张纸巾出来装作擦小桌子的样子，擦完之后叠成个小球塞进了纸巾袋里，然后塞进自己前面的座椅后背那个带松紧带的兜子里。
　　　　旁人看来就是淘气孩子在玩纸巾……
　　　　沈唐久还在观察人，谭小睿趁他不注意赶紧把谭明哲也塞进了那个兜子里。
　　　　谭明哲就往那个纸巾球上解决了……咳咳……
　　　　好在谭小睿将纸巾球塞进了那个纸巾袋里，纸巾吸了水，啊不，是尿，吸了尿之后不会漏到别处，还在纸巾袋里。
　　　　谭小睿在听见那个塑料制作的纸巾袋发出声响后，‘手欠’地勾住松紧带弹了一下那个盛东西的平面兜子。
　　　　谭明哲差点被弹懵，晕头转向地被谭小睿在拿纸巾袋的时候一同拿出来，在被送回衣兜的时候目光恰好和沈唐久探究的眼神撞上，谭明哲瞪大眼睛告诉自己：不能眨眼不能眨眼……
　　　　然而还是忍不住眨了眼。
　　　　沈唐久：“……”
　　　　谭明哲：“……”
　　　　谭明哲心思急转，最终露出个笑容来，朝沈唐久打了个招呼：“嗨！”
　　　　谭小睿听到老爸发出声音，掩饰的拙劣手法顿时见了光，他红着小脸抬起头来，看到沈唐久朝他伸出了手。
　　　　确切地说是朝他手里的谭明哲伸出了手。
　　　　谭明哲讪笑着挠挠脸颊，跳上了沈唐久的手心。
　　　　饶是已经猜到了‘人偶’可能会动，也见到了谭明哲眨眼，但沈唐久其实还没想到这‘人偶’其实是活的，见到谭明哲跳到自己手心的动作他心中忍不住一惊，勉强维持住了表情上的不动声色。
　　　　沈唐久细细打量手中的谭明哲——踩在手心里的小人还没他的手掌长，回想第一次摸到这个小人时候的真实触感，沈唐久脑中一个大胆的猜测成型。
　　　　——这家伙不会就是谭明哲本人吧？！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这么小！
　　　　当代科技日新月异，要真有人发明出这种使人变小的科技来也不算难以接受。
　　　　“嘿嘿……说来话长，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谭明哲开口解释着，心说这位可别脾气不好，不然这委托说不准就黄了。
　　　　谭明哲在担心这个，沈唐久却是做了个嘘的动作，谭明哲看人眼色还是会的，立马闭了嘴，被沈唐久抬手放进了他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谭小睿眼巴巴地看着老爸被半路‘劫走’，不明白怎么老爸忽然就……露馅了？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那么折腾演戏，用纸巾给老爸当尿尿的‘马桶’了。
　　　　他刚要说话，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走过，正在提醒乘客：“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这人的声音不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身形却是不差。
　　　　没错，谭小睿也认出红鹰来了。
　　　　他忍不住往沈唐久怀里缩了缩。
　　　　“没事，别怕。”沈唐久拍拍他，十分冷静沉着。他顺便瞟了一眼上衣口袋里的谭明哲，这家伙倒是十分配合，安安静静待在他衣兜里假装是个人偶。
　　　　红鹰走过一圈后当然也注意到了谭小睿。
　　　　她已经换成了浓妆，也刻意压低了嗓音，头发盘成了丸子头。但那小鬼似乎还是认出了她。
　　　　红鹰回到空姐所待的区域，先等飞机起飞，然后飞机飞行平稳后专注服务乘客，没再往谭小睿那边看。
　　　　不过即便如此，谭小睿也没放过观察周围。
　　　　“对了，那天不是还有个小白脸吗？挺年轻的，细眉凤眼，找找看他有没有混上飞机。”谭明哲如是说。
　　　　沈唐久没再剥夺谭明哲的话语权，就当自己精分了，自己跟自己讲话。
　　　　好在谭明哲刻意压低了声音，不仔细听很容易就忽略了。
　　　　谭小睿遵照老爸的指示四下张望查看‘小白脸’，沈唐久则轻咳一声，开始跟谭明哲‘算账’：“谭先生，其实你并非未雨绸缪吧？而是病急乱投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你找我也没用，我只会武功，不会高科技。”
　　　　谭明哲探出头来，仰着脖子看沈唐久的侧脸，虽然是这种角度，但沈唐久的脸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他默默吞掉口水，嘻哈笑道：“哪里哪里，沈大帅哥你也太妄自菲薄了！”
　　　　沈唐久没说话。
　　　　谭明哲继续说：“我早就听闻沈大帅哥的威名，一直未曾得见，如今我跟小睿走投无路，当然最先想到的就是沈大帅哥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瞒着你实情也是因为这事太突然太匪夷所思……”
　　　　沈唐久开始还绷着脸听他变相地道歉，但是后来忍不住笑了，这么小的小人仰着脸一本正经地跟他恭维着说话，真是太搞笑了。
　　　　谭明哲见到沈唐久的笑容先呆了一呆，然后十分没节操地在心中YY了一下如果跟这位沈少爷谈恋爱的画面场景，笑容不禁变得小邪恶起来。
　　　　沈唐久看着三寸小人露出猥琐的笑，不由蹙了蹙眉，伸手弹了一下谭明哲的脑门：“你笑什么？”
　　　　谭明哲差点被他这一脑瓜崩弹飞了，揪着他上衣口袋的边才稳住了身形，同时也彻底回魂了。
　　　　“没笑什么，没笑什么，嘿嘿。”谭明哲往上爬了爬，坐在了沈唐久肩膀上，将自己变小的前因后果都贴着沈唐久的耳朵细声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谭明哲观察着沈唐久的脸色，只不过他的脸相对变小的自己来说太大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再说这个沈唐久又是个惯常会收敛情绪表情的人，他要不想让看出来，肯定也看不出来。
　　　　沈唐久似笑非笑地侧头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儿子是你生的？”
　　　　谭明哲：“……”
　　　　他斜着眼道：“是啊，怎么？不信？”
　　　　沈唐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随后忽然一笑：“不，我信，你都能变这么小了，生个孩子玩玩也不算什么难事。”
　　　　谭明哲扭头哼道：“你还是不信。”
　　　　沈唐久并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但这回还是忍不住调侃：“你再生一个证明下，我就信。”
　　　　“再生一个？我倒是无所谓，可是给谁生啊？给你吗？”谭明哲最不怕这些玩笑调侃，他接话接得很快，也没什么尴尬。
　　　　沈唐久反倒被他从善如流的回答弄得有点尴尬。
　　　　谭明哲看着他怔愣的表情呵呵笑了。
　　　　“你去A国，到底要找什么人？”
　　　　“就是小孩的爹地啊，你不信等到时候到了那就信了。”谭明哲大方解释道，“我呢，情况特殊，也不喜欢女人，到年纪了想养个孩子，于是就生了个。”
　　　　沈唐久挑眉：“不喜欢女人？”
　　　　“没错，怎么？你歧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