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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陆洋一眼，见他表情坦然，而且脸色的确是有几分苍白，大概真如欧阳文所说，他的腿的确是受伤了。
　　　　可是也用不着抱吧？扶着不就行了？
　　　　“对了，蓉蓉，你怎么来了？”欧阳文想起之前女朋友挂了他的电话，这会儿又突然冒出来，应该……是没生气吧？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本来就在来的路上了。”万蓉白了他一眼，娇俏的脸上微微露出点笑容，她往欧阳文胸前歪了歪头，虚靠一下，“我生日那天你真不能来啊？”
　　　　“唔……也不是不能去……主要是我……”欧阳文扭头看了一眼陆洋，话语有些停顿。
　　　　陆洋冲他一笑：“你不都找了罗海替你吗？”他转向万蓉，解释道，“美女，你男朋友想给你惊喜来着，你生日那天他是会去的。不过你今天突然跑过来，惊喜就没了。”
　　　　万蓉拉着欧阳文的手晃了晃，语气变得甜蜜了一些：“原来是要给我惊喜呀！我不要惊喜，你来就好。”
　　　　欧阳文笑笑，握紧她的手，心中十分感激陆洋的打圆场。
　　　　欧阳文带着万蓉和陆洋一起回家。
　　　　陆洋窝在后座，戴上耳机，假装自己不存在。
　　　　万蓉可能稍微习惯了欧阳文作为特保人员的事，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当然了，有意见也是在心里而已。
　　　　其实要说起来，欧阳文之前的服务对象都是要贴身保护，去服务对象家里的，怎么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这么特殊？反而要到欧阳家里去？
　　　　万蓉心里十分痒痒，但知道这事不能问，就只好默默坐在副驾驶座，叽叽喳喳地跟欧阳文聊些学校的事。
　　　　什么舍友还没毕业就要结婚了，什么导师是个灭绝师太，论文写了好多遍就是不让过，什么博士生学长鼓动她去读博，什么课业上的难题等等等等。
　　　　陆洋倒是都能听明白，他自己好歹是个研究各种东西的科研人员，又精通化学和医学，要说他是个天才博士倒也没有夸大。
　　　　他从万蓉的字里行间分析出这个女孩子应该是读的医学，未来发展说不定是硕博连读了。
　　　　只不过万蓉说的那些有关医学的药学原理什么的，欧阳文听起来就有些费劲了，所以他也就只是听，偶尔附和几句，这让万蓉雀跃的心情又有几分沉重。
　　　　唉，她很努力地找话题了，可就是觉得自己跟欧阳文的共同话题太少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也很少像正常情侣那样吃饭看电影旅游。
　　　　这样下去……恐怕……
　　　　惊觉自己想什么的万蓉猛地回神，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侧头认真盯着欧阳文看。
　　　　要说起来，欧阳文也不错，对她很好，十分迁就她。给她花钱也十分大方，就是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还粗神经。
　　　　车子开到半路，飘飘扬扬的大雪又落下来。
　　　　万蓉提议吃火锅。
　　　　欧阳文没什么意见：“好啊，我知道有家火锅店……”他的话还没说完，万蓉就打断了他说道，“人家周末没事才来找你的，我们吃火锅就在家里吃吧。去超市买点食材，我来煮。”
　　　　“这……”欧阳文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陆洋，陆洋的腿伤不可能在这几天就好的，为了帮沈唐久家那位的忙，他已经够奔波了，再逛超市的话……
　　　　“让他在车里等我们就好。”万蓉知道他在迟疑什么，率先决定道，然后又回头冲陆洋一笑，“可以吧？陆洋？”
　　　　“这不行。”欧阳文抢先道，“他必须在我身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我在车里等你，你买完食材再出来。用我的卡。密码你知道的。”欧阳文语气不容置疑。
　　　　万蓉：“……”她扭头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有点失落。
　　　　陆洋其实听见他们说话了，但他一直戴着耳机，不敢贸然开口，但看气氛有点差，只好拽下耳机，笑问：“说什么呢？怎么还吵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在说去超市买食材的事。”欧阳文言简意赅。
　　　　“一起啊，我也有些生活用品要买。”陆洋爽快道。
　　　　“……也好。”
　　　　最终是三人一起去逛超市。
　　　　欧阳文将万蓉抱起来放进购物车，惹来她一阵娇笑，方才的不快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呀，我都多大了，快把我抱下来。”万蓉搂着欧阳文的脖子不撒手。
　　　　欧阳文亲了她一口：“怕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儿。”
　　　　“好多人看呢，快点儿！”万蓉嘟嘴，欧阳文便又把她抱下来，推着车走，万蓉挎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一脸甜蜜。
　　　　陆洋也推了一个购物车走在欧阳文身侧一米远的地方。
　　　　心道——早知道跟沈唐久他们去当大灯泡了。
　　　　毕竟谭明哲已经变成小小人了，再浪也浪不起来。
　　　　有他在还能帮忙照顾照顾小睿……
　　　　在这边就……灯泡得十分明显。
　　　　陆洋能感受到万蓉细微的敌意，也不能说是敌意吧，只能说是一种排斥？不过他倒是能理解，人男女朋友约会，非得夹着个多余的人，搁谁谁也扫兴。
　　　　啧，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卷进沈大少的麻烦事里来啊？
　　　　想想都是好奇惹的祸，陆洋也只好闭嘴乖乖吃掉苦果，破罐破摔地想着，没什么，脸皮再厚一点就是了。
　　　　欧阳文当然是负责推车就好的，选择食材由万蓉代劳就够了。
　　　　陆洋懒洋洋跟着他们，或者说并行，总之无论在什么地方，基本在欧阳文视野范围之内就好。
　　　　其实陆洋觉得他很安全，用不着这么步步机警防范。奈何特保人员都是这样受训的，他也只好接受。
　　　　陆洋选了些贴身的内衣裤什么的，还买了鞋子衣服，牙膏牙刷剃须刀毛巾等，这些较私人的物品虽然欧阳文那里也有，但他稍微有点小洁癖，不爱用。
　　　　之前几天忙着钻研谭明哲的事，加上腿上的伤实在不到可以随意活动的份上，暂时就先用了欧阳文提供的。
　　　　现在有机会，他就自己买了。还是用自己的比较舒服。
　　　　好不容易逛完超市，排队付账的时候欧阳文把他的推车拉过去冲收银员道：“这些也都刷了。”
　　　　陆洋忙不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东西太多，还得刷半天呢，你先出去在那边的休息长凳上坐一会儿。”欧阳文把他推出出口，将陆洋购物车里的东西拿上收款台。
　　　　万蓉选了不少火锅食材，羊肉牛肉鱼肉虾滑什么的，还有各种菌菇青菜类，另外其他的食材也买了不少，零食也是，零食是欧阳文拿的，他跟不要钱似的看见什么都往购物车里扔，巧克力、酸奶、坚果、进口糕点饮料……
　　　　那个巧克力的盒子是心形的，而且很大一盒，附送一个毛绒小熊玩偶，万蓉拿着玩偶挺开心地也站过来等欧阳文结账。
　　　　陆洋冲她笑笑，他虽然能有话题跟万蓉聊，但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正努力降低存在感呢怎么可能没话找话？
　　　　“陆洋哥，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雇佣到欧阳？”万蓉小声问道。
　　　　陆洋没想到她先开了口跟自己说话，只好接道：“我本身没什么事的，是不小心卷进一个事件，朋友为了我安全着想，非让我找欧阳帮忙，所以就……打扰到你们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你毕竟是雇主。应该的，这是欧阳的工作嘛！”万蓉笑笑，笑容却没达眼底。
　　　　陆洋挑了挑眉，转而问她：“你是医学院的？”
　　　　“嗯？你怎么知道？”万蓉有点诧异。
　　　　“哦，听欧阳文说的。”陆洋这才想起在车上听人家说话的时候自己应该是戴着耳机的，他笑笑，“学医挺好的，就是会很累吧？”
　　　　“也还行。不过近年来医患纠纷闹得太严峻，我爸妈还在考虑要不要让我继续读书进修。”万蓉跟陆洋多说了两句，“但是学了这么多年了，就这么放弃我还挺不舍的。”
　　　　“那倒是。”陆洋作为一个过来人，默默分享了自己的经验，“其实学医也不一定非要去医院的，如果够厉害，去科研院对女生来说会很好。”
　　　　
　　　　☆、第45章　因
　　　　
　　　　陆洋本意是提供建议和分享经验，不过万蓉听了心中有些不乐意，怎么听起来是在讽刺自己不够厉害呢？
　　　　当然，有句话是说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把别人也想成什么样的人。
　　　　由此可见，万蓉其实也是自信不够，才恶意揣测陆洋的用意。
　　　　“是啊，我也想去科研院所，只是太难了。”万蓉随口附和了一句，扭过身子，捏着小熊玩偶看结账的欧阳文。
　　　　陆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万蓉，仍笑着鼓励：“加油。”
　　　　欧阳文结完账出来，陆洋还是推了自己的购物车，并谢他付账。
　　　　欧阳文爽朗一笑：“跟我客气什么！我的钱还是你的佣金呢！”
　　　　陆洋便也一笑，算了，对沈家集团的二把手来说，这点小钱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再一起吃饭的时候，自己多付几次账好了。
　　　　出了超市，雪还没停，看样子似乎要下一天。
　　　　三人上了车，欧阳文驱车回家。
　　　　三人吃火锅有点冷清，万蓉有心叫自己的同学一起来，但又考虑到有陆洋在不太方便，就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欧阳文倒是挺开心的，洗菜择菜忙忙碌碌，没注意到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不开心。
　　　　陆洋是想随便吃点东西就进房间的，可是这次是吃火锅，他那样做不太礼貌，只好默默在沙发那里等着。
　　　　——欧阳文不让他乱动了，养伤为主。
　　　　也是，人小两口在厨房忙活，他去就更不妥当了。
　　　　好不容易挨到吃饱，陆洋先放了筷子：“我先回房间了。”
　　　　然后他就一直没再出来，晚饭也说不吃了，让那两人随意。
　　　　大灯泡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哟！
　　　　雪果然下了大半天，晚上小了点儿。
　　　　沈唐久带着谭明哲和沈睿去了滑雪的地方，玩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家。
　　　　本来开始是打算玩三天的，但下雪了没办法，雪也没有停的意思，估计周日会更大。
　　　　好在沈睿这两天已经玩得够开心了，几乎把以前担惊受怕时候的老本都收回来了。
　　　　开门的时候沈唐久略微有几分犹豫——不知道爸妈是住在他这儿等他回来还是已经回城郊那边了？
　　　　进门后没有发现两人的户外鞋，沈唐久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现在多少有几分心虚——还没公开跟父母出柜，就先睡了个男人。
　　　　而且这男人吧，还阴差阳错地给他生了个儿子。虽然说父母比较喜欢他们新的大孙子，可是如果知道真相后会怎样，他还是不能预测。
　　　　昨天谭明哲变回来，而他接到父母电话的时候，沈唐久其实很紧张，怕不知如何跟父母交代陌生男人的来历。
　　　　好在谭明哲又变回去了，父母就算还在他的公寓也容易蒙混过关，虽然谭明哲提议过变大的时候可以去酒店住，但那到底还是会让人心里没底……
　　　　现如今，既然父母没在他这儿住，那就更好了，他可以理理这两天的心绪。
　　　　沈睿坐在客厅的地垫上，将他的战利品都倒了出来。
　　　　——除了昨天的大海龟等收获，今天去滑雪他还买了小雪人的的那种水晶球装饰品，里头有个小雪人，还有很多碎雪花样子的东西，轻轻一摇就是一场大雪。另外还有滑雪服和滑雪板。
　　　　沈唐久看他喜欢玩雪，天分也不错，就给他买了块滑雪板，单板的，还有合身防寒的滑雪服。
　　　　沈睿果然很开心。
　　　　沈唐久琢磨着，要不再给小家伙买个轮滑鞋？那玩意小孩儿应该喜欢，还能锻炼脑部平衡什么的……
　　　　谭明哲从沈唐久衣兜里爬出来，他有自己合用的装备了，就没麻烦沈唐久，直接用绳索勾住沈唐久的衣扣，轻轻一荡，然后落在了沙发上，再一个起跳蹦上茶几，拿了张纸巾飘落在沈睿身边。
　　　　“……”沈唐久看着他这一连串熟练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感觉这家伙越来越适应小小人的状态呢？
　　　　“晚饭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沈睿头也不回道。
　　　　沈唐久问谭明哲：“那你呢？”
　　　　“嗯……要不就煮面吃吧？方便。”谭明哲其实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吃什么都无所谓了，随便吃一点就饱了。
　　　　沈唐久转身去冰箱那里找食材了，看来他问那俩人也是白问，自己决定吧！
　　　　“别光顾着玩了，你们应该有留作业吧？玩了两天，也该写写作业了。”谭明哲靠着那个水晶球摆件，嘱托沈睿。
　　　　沈睿将水枪也掏出来，跑去卫生间装水：“明天再写啦！我一天就能写完，啊，不是，半天就能写完！”
　　　　“来b国了要学好多生字的，你能行吗？”
　　　　“当然行啊！”沈睿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谭明哲耸耸肩，好吧，儿子太聪明也烦恼，就随他去吧！
　　　　吃过饭，一家人一起洗了澡，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避忌的了。
　　　　沈睿穿着卡通睡衣靠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沈唐久把谭明哲拎去书房，打开电脑搜索早上在公司看的那个视频，准备跟谭明哲再仔细研究一下这个，顺便也商议一下究竟怎么办比较合适。
　　　　“你对之前那个组织一直讳莫如深。”看完视频后，沈唐久打破沉默，率先开口，“到底……怎么反人类了？”
　　　　他还记得那次谭明哲一口带过时说的话。
　　　　应该是用了这么个形容词。
　　　　“那组织里多数是科研人员，研究各种使人变异的药剂啊磁场啊辐射啊之类的东西，还有一部分则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神偷、毒蛇美女等危险人物。杀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做什么的，神偷就是我这种的，毒蛇美女适用于美人计。”谭明哲介绍得简单但还算通俗易懂。
　　　　“那个组织里有个独臂老头儿，研究东西痴迷成狂，老大最喜欢他了，所以那老头儿的权限也最大。他可以用最好的器材最好的药剂来研究他想研究的东西……”谭明哲目光飘远，“里面的成员都是从孤儿院流浪所里捡回去的，还收容各种亡命之徒……”
　　　　“组织老大妄图颠覆正常国家的正统，建立一个黑色帝国。只不过那是他最远大的理想，还远远没有达到……”
　　　　“那刚才视频里的两个人……会不会是你以前那个组织里的？”沈唐久问。
　　　　“很有可能。不过我看他们应该是弃儿。如果是组织成员，不会做抢运钞车这么没品的事，而且还被人偷拍了视频传到网上。”谭明哲笑道，“依我看，他们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就会被清理掉。”
　　　　“……听起来真像是科幻电影。”沈唐久感叹道。
　　　　“你正面对着一个更科幻的人呢亲！”谭明哲笑着扬扬头，心中十分惋惜，要是能变大了不再变回来多好，就可以随时跟沈唐久那啥了。
　　　　沈唐久伸手让他跳到自己手心，他靠在椅背上，托着谭明哲继续问：“那既然他们是弃儿，组织不是应该就地处理吗？怎么会让他们跑出来然后还作案？”
　　　　“弃儿也分好几种的，再说跑出来了不低调行事是他们的不对。既然张扬行事了，就该料到后果。”谭明哲义正言辞道。
　　　　沈唐久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那你呢？你比谁都张扬吧？”
　　　　“唔……我不一样。开始我没那么张扬啊。”谭明哲撇嘴，“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们打小睿的主意我才跟他们处处做对的。”
　　　　“为什么打小睿的主意？”沈唐久正色问道。
　　　　沈睿是他儿子，如果有这种隐患必须要尽快了解清楚并作出防范措施才行。
　　　　谭明哲有点犹豫，但还是向沈唐久摊了牌：“我不是说过小睿是我生的吗？”
　　　　“嗯。”沈唐久点头，眉毛微蹙，不明白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
　　　　“所以，小睿也是有可能具备这种能力的……”谭明哲眨眨眼，将实情全盘托出。
　　　　沈唐久闻言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压低声音：“他也可能有这种能力？”
　　　　“是啊。反正他们肯定是这么以为的。”谭明哲耸耸肩。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沈唐久盯着谭明哲。
　　　　该不会，谭明哲也是变异人中的变异人？
　　　　“天生的呗。”谭明哲盘腿一坐，气质恢复吊儿郎当。
　　　　沈唐久不信，他的问题一针见血：“你在生小睿之前又没生过，怎么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
　　　　“他们检查出来的。”谭明哲语气平静，“说我腑脏比别人多长一个，有一个隐秘的器官，后来经过研究发现了我这种特殊能力。”
　　　　“所以说……你当初离开组织……还有别的原因？”沈唐久话虽是问句，但表情已经是肯定无疑了。
　　　　如果没有别的原因，谭明哲应该也不会就那么随意地离开组织，还自己去偷种留后……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第46章　强强联手
　　　　
　　　　什么原因吗？
　　　　谭明哲眯了眯眼，忽而一笑：“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打起我的主意，让我当小白鼠，供他们研究，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