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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马上的，她们就瞪大了双眼。
　　筷子带起了道道重影。
　　盘子中的菜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当最后一道凉菜放在桌上的时候，最前面三道凉菜已经清盘了。
　　接着，就是第四、第五……
　　又过了十分钟，最快的一批热茶出现的时候，秦然的面前已经落了一摞子的餐盘，而很快的，这一摞子餐盘变为了两摞子、三摞子。
　　大约两个小时后，当秦然放下手中盛汤的盆时，不止化妆师目瞪口，站在包间内的服务员同样是这样。
　　而且，不同于化妆师单纯的惊讶，这位服务员在惊讶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思索。
　　很快的——
　　“2567！”
　　“‘通灵者’2567！”
　　对方发出了低低的惊呼，然后，马上意识到这是极为失礼的对方，立刻一捂自己的嘴。
　　但这样的声音早已清晰的传入了秦然和化妆师的耳中。
　　“竟然能够被一个服务员认识……”
　　“他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蹲在餐馆后厨的化妆师，完全没有看晚上“通灵者”，他对秦然的印象还停留在中午。
　　中午和晚上仅有短短几个小时。
　　对于一个人来说，几个小时能够做什么？
　　一次朋友间的小聚。
　　或者就是两场电影。
　　所以，化妆师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只希望眼前的服务员不要被“殃及池鱼”。
　　在化妆师的印象中，秦然早已被划入了“性格古怪”一类，且“脾气不好”，这样的人一旦发怒，承受怒火者，一定会很惨。
　　以己度人。
　　化妆师不希望丢掉工作。
　　眼前的服务员肯定也不想。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出……”
　　化妆师对着服务员摆了摆手，但马上的，化妆师的话语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看到秦然笑了。
　　不是冷笑。
　　是那种和善的微笑。
　　“是我。”
　　面带微笑的秦然点了点头，声音说不出的柔和。
　　明白了如何获得“逆转能量”的秦然，自然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对他产生好奇、乃至崇拜的陌生人。
　　一个虽少，但积少成多的道理，秦然可是很清楚的。
　　“很、很高兴见到您。”
　　“您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面对着和善的秦然，服务员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的说着。
　　“没问题，签在哪里？”
　　秦然微笑依旧。
　　“这里！这里！”
　　服务员将一支笔递给秦然后，就伸出了左手，用右手食指指着手背。
　　“好，签什么？”
　　秦然接过了笔。
　　“能写提前祝李慧生日快乐吗？”
　　服务员大着胆子问道。
　　秦然没有回答，直接书写了起来。
　　提前祝李慧生日快乐。
　　她是一个开朗的姑娘，阴影不该停留在她周围——2567。
　　……
　　不仅完成了服务员的要求，秦然还特意加了一句。
　　而在看到秦然加的那句后，名为李慧的服务员，双眼笑的弯成了月牙。
　　“谢谢！谢谢！”
　　连连的道谢中，服务员退出了包间。
　　在经过化妆师身边时，对方也笑着道谢，虽然并没有发生最糟糕的事情，但感谢却是依旧。
　　但这位年轻的服务员并没有发现化妆师整个人呆如木鸡的模样。
　　“你、你是谁？”
　　化妆师看着秦然下意识的问道。
　　秦然冷冷的看着对方。
　　瞬间，化妆师的汗就下来了。
　　这冰冷的眼神，他十分熟悉，就是秦然的。
　　可刚刚面对那个服务员时，明明那么的和善，为什么对我却是这样？
　　难道我看着就很好欺负？
　　疑问不住的从化妆师心底升起，并且，他再次打算落荒而逃了。
　　秦然的目光给予他太大的压力了。
　　但可能是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吧，就在化妆师准备逃，还没有后退的时候，包间的门响了。
　　咚、咚咚！


第三十六章　还不到时候
　　“请进！”
　　化妆师迫不及待的拉开了包间的门，然后，他看到了板着脸的梅华笙。
　　这位前任女战士完全没有理会化妆师，就这么的向着秦然走去——并不是高傲或者无礼。
　　而是讨厌！
　　在这位刻板的女战士心底，男人就应该有着男人的样子。
　　矫揉造作的人是让人讨厌的。
　　特别是当一个男人这样，且翘着兰花指时，这位女战士没有给对方一拳，已经是在尽力忍耐了。
　　所以打招呼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看着无视自己走向秦然的梅华笙，化妆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耸了耸肩什么都没有说。
　　被误会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
　　梅华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就算他每一个都耐着性子解释，也永远会有下一个。
　　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是人的本能。
　　就如同每个人都有秘密一样。
　　因此，守口如瓶看着岁月流逝就好。
　　至少……
　　他还有份不错的工作，不是吗？
　　当然了，他还有一颗八卦的心。
　　他看着梅华笙拉开了椅子，坐在了秦然一侧，但却以扭过身，以面对面的姿态面对着秦然，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时候，他双眼一亮，脸上满是期待。
　　而之后的发展，却让化妆师无比的失望。
　　梅华笙的不自然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后，就只剩下了呆板。
　　“谢谢。”
　　坐直身躯的前任女战士这样说道。
　　她不会无视秦然给予的帮助，同样也不会忘记秦然的身份。
　　简单的说，她会向秦然道谢，并且愿意给秦然不违背自己道德的帮助作为回报，但如果秦然犯错了，她还是会抓秦然。
　　事实上，不要说是秦然了。
　　就算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也是这样。
　　所以，秦然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道谢。
　　他知道这样的道谢和口头上的谢谢，几乎相差无几。
　　秦然的沉默并没有让梅华笙停下。
　　“你是怎么发现真正的幕后凶手是第一任艾伍德公寓主人的侄子？”
　　梅华笙问道。
　　“耳边的低语。”
　　秦然头也没抬的回答着。
　　“我要的是事实！”
　　梅华笙眉头一挑。
　　“这就是事实。”
　　秦然的声音平淡，就如同真的在诉说事实般，梅华笙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瞪着秦然。
　　不过，在下一秒，梅华笙就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了状态。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同样可以告诉你案件后续的进展。”
　　梅华笙近乎艰难地说道。
　　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假如不是有着上级的指令，她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感兴趣。”
　　秦然说着就从椅子中站了起来。
　　这并不是敷衍。
　　而是真的不感兴趣。
　　在他拿到有关艾伍德公寓的详细资料后，发现艾伍德公寓所谓“不幸”的传闻是由第一任公寓主人的侄子时，对于艾伍德公寓，秦然的兴趣就大减了。
　　而当他收集了足够多的资料，且实地检查后，这样的兴趣就彻底的没有了。
　　仅仅是一起盗贼的内讧罢了。
　　远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复杂。
　　最多也就是因为幸运的和某些人达成了交易，然后再用低劣的宣传手段，让它变得神秘罢了。
　　归根究底，就是人为的。
　　至于是什么人？
　　和秦然并没有关系。
　　因此，他不感兴趣。
　　也不愿意和梅华笙在这件事上相互试探。
　　梅华笙不是一个会掩饰的人。
　　秦然几乎是一眼就看破了对方的目的。
　　他可没有时间和对方在这个时候玩这种游戏。
　　至少，现在不行。
　　“我今天很累了。”
　　“我需要休息。”
　　“再见……不，希望再也不见。”
　　秦然边说边向外走去。
　　在路过化妆师的身边时，秦然也没有停留，不过，化妆师却是很知趣的跟了上去。
　　至于账单？
　　艾克德早已提前给予了足够的预付金。
　　……
　　没有乘车，秦然步行走在道路一侧，化妆师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但看着秦然的背影，他的表情却是无比的惊讶。
　　刚刚他用手机粗略的看了一遍最新一期的“通灵者”。
　　虽然是粗略的看了一遍，但是化妆师知道，眼前的男人必然会一夜成名的。
　　不单单是对方的风格，还有……艾克德！
　　那位岌岌可危的副台长必然会抓住这次机会，将全部的资源投入其中，然后打一个翻身仗。
　　说不定……
　　想到了什么的化妆师马上摇了摇头。
　　那是电视台高层的事情了，他参与不进去。
　　更何况，他只想要守着眼前的工作，领着那份不错的薪水就行。
　　知足，一向是化妆师的优点。
　　但好奇心也同样在化妆师的身上。
　　足足走了十分钟，化妆师在好奇心的煎熬下，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了。
　　“2567，你是怎么发现真正的幕后凶手是第一任艾伍德公寓主人的侄子？”
　　秦然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
　　化妆师看着秦然的背影，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秦然这样脾气古怪的人，怎么会随意告知他人自己的秘密呢？
　　对方可是会因为这件事成为真正的大明星的。
　　而他呢？
　　就是一个比新人略好一点的化妆师。
　　还不是助理级别的那种。
　　差得太多了！
　　摇了摇头，化妆师让自己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失望的叹息。
　　哪怕早就知道了结果是坏的，但没有真正面对前，每个人总是抱有侥幸。
　　最终，他们都会被现实教育。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活力，化妆师默默的跟在秦然身后。
　　突兀的，一句话在化妆师耳边响起。
　　“你去看看你的电脑。”
　　“嗯？”
　　“你说什么？”
　　化妆师一抬头，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需要一辆车子返回艾克德给预定的房间。”
　　“在我返回到房间时，我希望有热水洗澡和干净柔软的床铺。”
　　“然后，明天的早餐我希望有煎蛋和培根。”
　　“你听清楚了吗？”
　　秦然转过身问道。
　　“好、好的，知道了。”
　　化妆师傻愣愣的点着头，拿出手机开始叫车。
　　而秦然？
　　看似在等待的他，目光看向了人行道一侧的灌木丛。
　　淡淡的讥讽，在他眼中一闪即逝。
　　想要合理的解释？
　　拿去。


第三十七章　合作的前提
　　第二天早晨，最先来到秦然临时住所的并不是化妆师，而是艾克德。
　　急促的敲门声后，秦然看到了越发……邋遢的艾克德。
　　没错，就是邋遢。
　　本就油腻的头发早已成为了鸟窝，满是胡茬的下巴，皱皱巴巴的西服，原本担任临时主持时整理过的仪装，在这个时候不仅恢复了原样，而且还要更盛一分，就如同对方眼中的兴奋一样。
　　“我们成功了！”
　　在见到秦然的第一刻，艾克德就这样地说道。
　　秦然当然知道成功了。
　　不停出现在他视网膜上有关“逆转能量”是最为直接的证明，远超任何收集分析的手段。
　　“嗯。”
　　秦然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了？”
　　“这也可以预料到？”
　　艾克德一愣。
　　这位副台长看向秦然的目光越发的诧异了。
　　下意识的，这位副台长就猜测是不是有人提前告知秦然了，但马上的这位副台长就摇了摇头。
　　因为，秦然是居住在他安排的地方。
　　简单的说，秦然在这里的行踪他是了如指掌的。
　　在他来之前，这处公寓的管理者就告知了他秦然昨晚返回后的详细信息。
　　这里并不是没有其他人来过，但在来过的人中，根本不可能越过他知道更加详细的信息。
　　而且，秦然一个连手机都没的人，也不可能会有人打电话告知他。
　　抛去了这些猜测后，这位副台长只剩下了一个猜测：秦然的身份。
　　通灵者！
　　这样的身份在见到了秦然之前，艾克德是根本不会相信的。
　　可是见到了秦然后，他却有点怀疑是不是还有一个常人所不知道的世界。
　　秦然没有解释的意思，目光直接看向了艾克德手中的牛皮纸袋。
　　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个牛皮纸袋大的话，他早就请对方离开了。
　　秦然不愿意和一个既疲惫却又包含兴奋的人交谈。
　　那样的人在秦然看来十有八九堪比疯子。
　　和一个疯子打交道有多难？
　　秦然不知道。
　　他也不愿意尝试。
　　值得庆幸的是，艾克德的理智远远超过了秦然想象。
　　在看到秦然的目光后，马上就将牛皮纸袋递给了秦然。
　　“你要的资料！”
　　“千年前那场起义——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求的太过仓促了，不过，我已经吩咐了我的朋友，他们很快就会带来更多的资料。”
　　“你对那场事件很有兴趣？”
　　艾克德略带好奇的问道。
　　“嗯。”
　　“真实的太阳下，必有虚假的月亮……”
　　“月光很美，不是吗？”
　　秦然仿佛是街头占卜师说出的语言般，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什么太阳和月亮？”
　　艾克德完全的摸不着头脑了。
　　而秦然没有回答，他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打开牛皮纸袋就要细细的翻阅起来。
　　虽然与秦然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是艾克德可是知道秦然是一个讨厌被打扰的人，不论是阅读中还是思考中。
　　因此，他抢先说道。
　　“我们要乘胜追击！”
　　“原本我们制定的是一周两次的节目，在昨天已经算得上是完成任务了，但是按照观众意愿，我们这周应该再努力制作一到两期。”
　　“我会尽量挑选符合节目元素的地方，然后尽力调整制作组。”
　　艾克德先是一握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并不是敷衍秦然，而是尽力昨晚场务“意外”离开的事情后，艾克德已经决定要拥有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员工”了。
　　能力要有，但更重要的是胆大、忠心。
　　如果没有前者？
　　没关系，后者才是重要的。
　　“这是你的职责范围，准备好后，通知我就行。”
　　秦然头也不抬地说道。
　　任何事情都应该交给这个行业的专家去办，而不是一个外行人去指手画脚。
　　秦然很清楚，艾克德只要不想回到最为艰难的时候，就一定会对“通灵者”节目尽心尽力。
　　对方比他更需要这样的一档栏目。
　　“好的。”
　　艾克德长出了口气。
　　他可是十分担心秦然提出什么苛刻条件的。
　　事实上，担任过电视台内诸多职务，最终成为电视台最有权势的那一小簇人的艾克德真的见识过了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些家伙或许会一时风光，但是最后都是惨兮兮的。
　　假如是在之前，艾克德当然不会担心，可现在他的情况极为特殊，他需要秦然，必须的那种。
　　他相信秦然看出这一点了。
　　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但秦然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事情却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艾克德不会拒绝。
　　就如同他已经在思考该如何弥补秦然了。
　　纯粹的友情，艾克德是不会相信的。
　　或许最初，他相信。
　　但现在，他更加相信利益护航的友情更为可靠。
　　一方一味索取，一方一直付出，那是长久不了的。
　　“剩下的，交给我了。”
　　艾克德说着这样的话，就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小心翼翼的关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秦然头也没有抬，整个人都沉寂在了那些资料之中。
　　珍贵是相对的。
　　在艾克德眼中珍贵的东西，在秦然眼中真的是一文不值。
　　哪怕艾克德给予了自认为珍贵的东西，在秦然看来也不如眼前的资料珍贵。
　　艾克德从一开始就搞错了秦然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了，秦然不会提醒对方，他不介意用这种误差让他的合作者进行错误的判断，从而让他获得更多的帮助。
　　他在眼前副本世界实在是太“弱小”了。
　　弱小到一旦被人抓住破绽的话，就几乎是要完蛋的节奏。
　　哪怕最简单的合作，也需要谨慎。
　　毕竟，势力相当的合作才叫做合作，一强一弱的合作，那叫做吞并！
　　如果真的演变成后者，除非秦然愿意完全依赖对方成为对方谋夺利益的工具，不然的话，就是鱼死网破了。
　　秦然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情形。
　　更不希望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的掌握主动，摒弃掉对对方的依赖。
　　而这需要时间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