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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8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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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夜鸿羽所给出的地形图中，有几处过于老旧，其中那处诸葛世家的埋骨之处是四百年前的地形图，与龙族地形图有异。
若是夜鸿羽已经去了那处，地形图不应该未修改。
方运道：“你怎么没去诸葛世家所在的埋骨之处？离这里不过一两天的路程。”
夜鸿羽轻轻摇头，道：“那里地形有所变化，已经被纳入一处凶地，我路过时只看了一眼便离开，直抵这织雷山。”
“那里只是裂月湖的边缘，而且裂月湖周边水系丰沛，地形改变是常事，灵骸若是未被人发现，我定可找到！”方运道。
第2105章 裂月湖
夜鸿羽略一沉思，道：“老夫不能一直助你，你若真能找到那处地方，便一同前往。灵骸你我各一具。文宗灵骸归你，我只要那四境大儒灵骸随身即可。”
方运大喜，道：“谢过鸿羽先生。”
夜鸿羽眼中却浮现一抹遗憾之色，道：“可惜老夫未成文豪。”
“葬圣谷是修习圣地，人人都可寻找封圣的机会，您能帮我已经是大恩德，不敢妄想过多。”
方运心中明白，夜鸿羽那句话隐含的意思是，人族现在的文豪不会在葬圣谷中帮方运，若是夜鸿羽已成文豪，此次葬圣谷必然一直跟着方运鼎力相助。
两人商定几句，转身飞离葬圣谷，飞向裂月湖。
裂月湖虽然危险，但那处埋骨地只在边缘，不出意外绝对不会遇到强大的敌人，若是遇到普通凶灵，有夜鸿羽在，无须畏惧。
路上两人交流进入葬圣谷的情形，方运得知至今为止夜鸿羽一共也只得到两团圣气团，而且一路争斗用了一团。
两人一路快速飞行，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很快来到裂月湖。
葬圣谷中处处有阻碍，大多数地方是高低起伏的山峦，圣威满布，无人敢高出山峦飞行，这裂月湖倒没有什么山，最多是一些小丘陵，可以飞跃。
但是，裂月湖上空终日水气弥漫，无法驱散，能见度极差，反而比织雷山等地更危险，许多人往往会遇到突如其来的凶灵或强敌，未等反应便被杀。
不过，对方运来说，裂月湖也有优点，那就是里面的血齿藤数量比普通之地多，而且这里的血齿藤大都喜欢潜伏在水下伺机而动，对别人来说是和凶灵一样可怖的凶物。
两人根据地形图，绕过一座山，便看到三百里外大雾弥天，异常浓厚。
那些不是普通的雾气，是弱水之雾。
两人加速前行，临近百丈后开始减速，随后以正常三分之一的速度进入迷雾之中。
一人是大学士，一人是大儒中的文宗，早就能够不染尘埃、不沾滴水，可两人的衣服被快速湿透。
方运清晰地感应到弱水之力毫无障碍地穿过自己的才气护体和身体，随后如同一片片洪流从四面八方冲向文宫，声势浩大。
方运神色不变，文胆一震，一声如珠玉落地的声音响起，三境的文胆之力外放，把所有的弱水隔绝在外。
一旁的夜鸿羽更是奇特，竟然不用文胆之力，仅仅以听雷古剑散发的气息，就能把弱水隔绝在外。
方运看了一眼，隐隐有些明白，夜鸿羽的听雷古剑之所以冠绝大儒，是因为和文胆力量完全融合，应该是舍弃了文胆或古剑的某些特性，增强了听雷古剑的威力。否则的话，文宗的听雷古剑再强，即便融入圣气，也不可能一剑斩杀雷龙。
方运道：“我对比过地形图，已经确定大概的位置。不过，时间过了如此久，很有可能被人发现或者被凶灵圣灵获得。”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夫一见地形变化便没有深入。老夫之后会留在织雷山中，或许会去悬天江走走，定然能遇到灵骸。若是裂月湖中没有灵骸，以后你有时间可去织雷山中寻老夫，挑选几处灵骸防身。”夜鸿羽道。
方运点点头，道：“若实在寻不到灵骸，我只能去奉颅山中等待，因为其他古妖定然会进入其中与山脉圣灵交易，我可以从他们手中换取灵骸。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力离开奉颅山周边去搜寻灵骸或圣气。”
夜鸿羽道：“若未遇到敌手，我不会滥用圣气，到时候你圣气依旧不足，可去织雷山中寻我。”
方运道：“不若这样，若实在寻不到足够的圣气，你我联手进入织雷山深处，我凭借龙族与古妖地形图探寻圣气，您负责解决雷霆与雷龙，事后对半分。”
“也可如此，等你凝聚出第九文台之后，多余的圣气团再对半分。”夜鸿羽高风亮节，并不斤斤计较。
方运无奈一笑，道：“我怀疑咱们联手找到的圣气团未必够用。”
“那就不用分了，先为你凝聚第九文台。老夫虽不清楚你的第九文台有何等力量，相信一旦凝聚必将不凡，到时候你便随处可去，老夫也可安心在织雷山中听雷斩电。”夜鸿羽道。
“那学生先行谢过鸿羽先生。”
两人说着，深入迷雾重重的裂月湖。
裂月湖内部是比织雷山更大的凶地，号称方圆四十万里，名为湖，但更像是汪洋大海。
此地之所以名为裂月湖，是此地的所有水面，无论是万里碧波还是涓涓细流，全都倒映开裂的圆月之影，而且所有倒映的明月一模一样，可裂月湖上空并无明月，甚至诸天万界也未曾有人在见过类似的明月，甚为奇特。
方运在裂月湖中四望，此处是边缘地区，雾气并非特别厚重，可以看到方圆二十里内的景象。
这里地面洁白，如月光遍洒，处处是河流溪水，潺潺流动，若是不在意这里没有一棵植物，处处充满死寂与阴冷，这里景色称得上优美。
这些河流最宽不过百丈，深不过四五丈，一眼可见全貌，并没有看到任何凶灵。
裂月湖边缘凶灵稀少，再加上有夜鸿羽在，方运并不担心，直飞向埋骨之处。
半个时辰后，两人顺利来到地形图所指之地。
在诸葛家的私图上，此处应该有一处稍高的沙洲，乃是三条河流交汇处，但在百年前的龙族地形图上，这里已无沙洲，河道密布，交错如根。
现在，河道合并，放眼望去只有六条长河，那埋骨之处无从寻觅。
夜鸿羽道：“那两具灵骸是人族之躯，老夫家国天下已达至境，最远可外放百里，不过力量零散，需收缩到五里左右，只要五里内有人族灵骸，必然可感知。只是长时间外放家国天下所耗甚大，只能以圣气辅助。”
“我有一定的圣气，不过，若是消耗一整团圣气后还未寻到，恐怕已经不在此地，不如尽早离开。这裂月湖的凶灵，远远比织雷山多。”方运说着递出一团圣气团。
第2106章 黑痕赤眼
夜鸿羽点点头，接过圣气团，收入文宫。
就见他周身紫袍鼓荡，随后横绝一界的强大气息向外扩散，方运全身筋肉收缩，背后发凉。
一片半透明的球形空间出现在夜鸿羽周围。
这家国天下半径五里，在夜鸿羽的脚下，是一处庞大的建筑群，与一国京城极像，恢宏壮观，气象万千。京城巨都之外，则是青山白河，绿田黄土，若化虚为实，必然是一方沃土，养育万民。
不过，这家国天下之中，毫无一丝生灵的气息，也并无飞禽走兽或男女老少，宏大而空洞，仔细看去内心仿佛失却一块，空落落的。
在这家国天下外放的一刹那，夜鸿羽周身雷电如网，凝聚成铠，双目之间天威浩荡，一身气息宛若此间主宰。
在夜鸿羽的头顶，浮现一轮圆月，高照世间，霜落大地。
大儒才气，化为明月。
家国天下不破，才气明月不堕，大儒不败。
方运眼中浮现一抹向往之色，家国天下，才气明月，皆是大儒强大的手段，一旦经过长久磨炼，家国天下与自身契合并孕育战斗之力，大儒便会轻而易举超过同位阶的普通大妖王，跟圣子大妖王有一拼之力。
大儒之下，人族没有任何防护力量能承受同层次的妖蛮的天相、圣相或神相一击，但家国天下之力若无比凝实，有可能接下。
家国天下的根基是文宫，本源是才气，力量性质与文台有关，持续时间与文胆有关，强弱则与方方面面有关。
不同的家国天下，侧重点不同，比如农家大儒的家国天下必然会在此间天地中孕育生灵，即便蒙昧无知如行尸走肉。
这夜鸿羽不同，家国天下中面面俱到唯独缺少生灵气息，那是因为他把最强的力量凝聚于听雷古剑之中。
一旦展开家国天下，他的听雷古剑威力暴增。
方运又看了看夜鸿羽，未见天命之形。
锻造天命方能成就文宗，天命虚无，昊天无形，但人若利用必有形质。
天命乃是通往半圣的门户，所有大儒都会将其隐藏于家国天下中，一旦被破，轻则文位骤降，圣道之路断绝，重则当场离世。
若圣道有成，晋升半圣，则家国天下可化文界，而天命则会在文界之中与圣道媾和，以外界之物为依托，成半圣文宝。
各族圣道宝物皆是如此。
夜鸿羽飘然下落，在离水面十丈高便停下，半透明的家国天下碰触河水或地面等外物皆会相融，好似家国天下并不存在。
随后，夜鸿羽开始急速飞行，家国天下的力量遍及周身五里内，感应人族灵骸。
方运跟在后面，也位于夜鸿羽的家国天下中，仔细感受家国天下的力量，心中却在想，自己若形成家国天下，或许能够感应人族、龙族与古妖三族的灵骸。
周身五里内看似很大，但相对于广袤的裂月湖却微不足道。
两人以原本的埋骨之处为中心，找遍方圆数百里的地方，并未找到，于是扩大范围。
继续深入裂月湖，雾气更加浓密，可见距离降到十八里。
两人再度搜寻了半个时辰，方运突然发现夜鸿羽猛地望向西北，随后心中生出警兆，也随之望去，同时本能地外放真龙古剑。
就见下方的大河之中，两头奇特的怪物跃出水面，直直飞来。
怪物的外形是两条大鱼，体长二十余丈，大鱼除了骨骼其余地方完全透明，好似水做的一样。
它们的骨骼并非是鱼类的骨骼，而是两头妖族的骨骼，而且残缺不全，在骨骼之外，覆盖着厚厚水，构成了它们的身躯。
两头怪鱼的双眼部位，仿佛镶嵌着两颗火红的宝石，红色双眼开裂，裂痕漆黑，边缘则有淡金色光芒。
一道道凶狠疯狂的气息自两头怪鱼身上散发，令人心悸。
“凶灵。”方运道。
夜鸿羽仔细看了一眼，道：“无非是两头三境凶灵而已。”
说完，听雷古剑呼啸而去，一路雷霆轰鸣，电光闪烁。
夜鸿羽的听雷古剑乃是人族大儒一绝，若是普通的三境大妖王遇到，除非发动神相之击，否则最多一息便会被斩杀。可现在听雷古剑落在这两头凶灵身上，竟然只能不断斩落其水之身体，无法伤其骨骼。
两头凶灵毫无畏惧，明知不敌也奋力前冲。
方运感慨道：“圣气孕育之物，果然不凡。”
夜鸿羽道：“不错，此间圣灵凶灵，若无圣气需耗费大量时间。”说着，一缕圣气飞入听雷古剑。
听雷古剑表面雷霆暴涨，电光蔓延百丈，滋滋作响，那两头凶灵只是稍作抵抗，便被听雷古剑斩杀。
随后，周身闪烁着白炽雷霆的听雷古剑回返。
夜鸿羽神态淡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凶灵一死，组成身体的水消散，骨骼也化为碎粉，但四颗黑痕赤眼却落在水中，被夜鸿羽收走。
夜鸿羽随手抛给方运两颗。
方运自然知道用法，把两枚黑痕赤眼放到双目之前，才气涌出，融合两缕圣气将其包裹，从中吸收血色的奇异力量。
随后，融合才气、圣气与血色的力量回返，留在方运的双目之中。
方运的双目浮现一抹血光，随后隐而不见。
方运眨了一下眼，双目出现变化，泛着淡淡的红色，而且出现细微的黑色裂痕，与黑痕赤眼有着类似的形态与气息。
现在，方运的可见距离暴增到三十里，几乎是之前的两倍。
凶灵的黑痕赤眼离了葬圣谷便会消散，但在葬圣谷内，用处极大，甚至可以说，在许多地方没有吸收足够的黑痕赤眼寸步难行。
像这裂月湖，再前行五万里，那即便是夜鸿羽也只能见五丈远的地方，如此距离堪称死地，但若吸收过足够的黑痕赤眼，即便在更深处也能看到几十里外的一切。
而在一些地方，比如悬天江中，若想捕捉圣气，若想感知圣气团或圣气团，必须要借助这黑痕赤眼的力量。
甚至有大儒曾笑谈，在葬圣谷的少数地方，比拼的不是谁圣气多，而是谁吸收的黑痕赤眼多。
夜鸿羽吸收两颗黑痕赤眼后再次寻找，而家国天下的半径增加了百丈。
经过两天的苦寻，夜鸿羽突然停下，随后加速飞行一处河流中，从河底的淤泥中抓出一具表面泛着淡金色光芒的人族骸骨。
第2107章 不断寻觅
方运目光一凝，瞬间打量完灵骸。
这是一具完整的人族灵骸，原身是平天下境界的大儒，相当于万界的四境大妖王，并不如大可汗或文宗。
这灵骸表面散发的金色光芒比身后的那头残破的牛妖灵骸更加浓郁，不过骨骼强度不如那头残缺的四境牛妖，两者若是近身肉搏，人族灵骸稍弱。
但是，这具人族灵骸有巨大的优势，那便是完整。
完整的人族灵骸，可以使用生前所会的所有战诗词！
由于战诗使用圣气催发，威能远超生前。
不过，人族完整灵骸除了战诗词，无法使用别的能力，比如文台、文胆、家国天下等等。
方运微笑道：“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便是您的了。”
夜鸿羽道：“等找到第二具灵骸再说，万一找不到那文宗灵骸或者灵骸残缺，反而不如这具灵骸。”
“说的是。”方运心道没听说夜鸿羽是乌鸦嘴，应该不会找不到第二具灵骸。
整整一天之后，方运陷入了沉默。
附近全部找遍，除了先前的那具四境人族灵骸，便是各种零碎的圣气之骨或珍贵的半圣之骨，还幸运地找到两团圣气团，根本找不到能用以作战的灵骸，更不用说诸葛世家留下的文宗灵骸。
因为过于深入裂月湖，短短一天内遇到三十七头凶灵，最强的一头凶灵达到五境，与文宗夜鸿羽乃是相同的境界，但和其余凶灵一样，都死于夜鸿羽的听雷古剑之下。
若是再寻找下去，极可能引出皇者凶灵，夜鸿羽并不怕，但却难以护住方运。
两人商量之后，不得不转身回返，离开裂月湖，向织雷山飞行。
方运看着站在夜鸿羽平步青云上的四境人族灵骸，许久不语。
远离了裂月湖，夜鸿羽大袖一挥，他平步青云上的四境人族灵骸飞到方运平步青云之上。
“既然只有一具，你先用以护身。只要你圣气足够，这四境灵骸足以对抗三境的大妖王，也算有基本的自保之力。”夜鸿羽道。
“学生正需要灵骸，也就不推辞了，谢过鸿羽先生。”方运拿出一团圣气团，送入四境人族灵骸体内，与灵骸形成奇妙的感应，感觉自己只要念头一动，就可以让这灵骸使用战诗词作战。
夜鸿羽却用冰冷的声音道：“老夫会尽量找到一具完整的文宗或大可汗灵骸，让你用以防身。”
方运意识到夜鸿羽因没能找到文宗灵骸而觉得有所亏欠，微笑道：“有了这具灵骸，我便可以离开奉颅山脉，去较远的险地寻找圣气团，只要晋升大儒，我便可独自进入凶地，至于绝地，不得圣骸绝不进入。”
夜鸿羽点点头，道：“先进织雷山，先帮你寻找足够的圣气团铸就第九文台，尽早晋升大儒。”
“好。”
两人原路返回，再次进入织雷山中。
这次的帮手虽然只有夜鸿羽一个人，但方运却比之前更加放心，直接飞入通往织雷山深处。
刚一进入织雷山深处，方运心神一震。
放眼望去，视线内充满无穷无尽的雷霆，电如雨落，洗荡天地，闪亮耀眼，震耳欲聋。
即便有武侯车这种强大的大儒文宝在，一旦进入其中，也必然会消耗大量的圣气。
任何大儒文宝在没有圣气的情况下，都无法在织雷山深处停留超过百息。
“你带路，不要离我太远。”
夜鸿羽减慢速度，方运则飞到夜鸿羽三丈前。
一把雷光闪烁的听雷古剑悬浮在夜鸿羽上空，方圆十丈内的所有雷霆临近后全部改变方向，劈在听雷古剑之上。
听雷古剑任由雷击劈打，气息始终没有减弱，好像那不是煌煌天雷，而是春风细雨。
方运扭头看着夜鸿羽，不得不承认，在这织雷山中，夜鸿羽有硬撼皇者的实力。
方运把注意力放在漫天雷霆之中，双目里圣气环绕，兼多次吸收黑痕赤眼的力量，即便前方是密布的闪耀雷霆，也能看到远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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