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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风流多情的玩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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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发回到家里,保姆正跟毛毛玩耍。赵德发抱抱儿子,亲亲脸,就到自己房间去了。此时,周雪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看见赵德发,咧嘴一笑,两人碰面了,象往常一样互相说了声“你好”,也象往常一样彬彬有礼,只差互相鞠躬了。赵德发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他惊奇发现,周雪冰越来越漂亮了,穿着毛衣,胸部开口很大。在那个倒三角形的开口内,胸罩从下面往上篼着,两个半月形的Ru房边缘合成了一道V字形|乳沟。赵德发暗自琢磨,还是自家的媳妇呢,这女人什么时候Ru房长大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以前她最怕穿吊带的,最怕把Ru房露出来。因为胸前一道绝壁,消解了女人味。现在好了,不知不觉长大了,蓬勃地隆起了。眉头似乎也精心画过,一身光彩照人。周雪冰看见了赵德发瞅她的目光,对他说:“我出去一下,你等我。我有话说。”
  这次居然说了十多个字,实属难得。周雪冰说完就穿上外套,出门了。赵德发就陪着毛毛玩。保姆去做事。毛毛要坐爸爸的车,赵德发就把儿子拉出去转一圈。
  78、离婚时,两人站在了共同的立场上
  离婚时,两人站在了共同的立场上。周雪冰拿出了泼妇的本领,要撞墙。赵德发说:“让她撞。她撞死了,我就成了丧偶!”
  周雪冰出门两个多小时才回来,回来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晚上七点多,保姆提前把毛毛哄睡了。赵德发看了看毛毛,孩子睡得正香。周雪冰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睡。赵德发点支烟,在客厅抽起来,环视着屋子,观察有什么变化。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从人到物都陌生。
  周雪冰放好孩子,从里面出来了,对站着的赵德发说:“你坐吧。”
  赵德发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周雪冰板起一副面孔,说:“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赵德发说:“谈吧。你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周雪冰说:“谈谈你这几天的情况。”
  赵德发说:“我过得很好。”
  周雪冰单刀直入了:“这我猜得出来。她人怎么样?”
  赵德发说:“还行吧。是复旦大学毕业生。”
  周雪冰说:“复旦大学毕业生。她与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赵德发说:“区别大呢,她有文化。别的——都一样。”
  周雪冰说:“既然别的都一样,那你为什么这样痴迷?连家都不回了?”
  赵德发说:“新鲜啊。”
  周雪冰说:“你太无耻了。”
  赵德发希望激怒她,说:“还有,她喜欢叫。我们都换过一次床铺了。”
  周雪冰并没被激怒,轻描淡写地说:“装出来的。哪来那么多激|情。”
  赵德发说:“可我宁愿相信她是真的。”
  听赵德发那坚定的口气,周雪冰还是不生气。她从冰箱里取出一根冷饮,放进嘴里,慢慢吃着。恬静而悠闲。突然,周雪冰站起来,质问赵德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叫?告诉你,我要叫起来,比她还凶!”
  这太可怕了。简直骇人听闻。赵德发说:“我怎么没听见过?”
  周雪冰又咬了一下冷饮,说:“本来就不是给你叫的。你不配听!”
  赵德发气急败坏地吐了一口凉气。用研究的目光看着这个跟他做了多年夫妻的女人。看来她是真要跟他较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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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雪冰坐下了,从容不迫地说:“噢。你说,我们怎么办?好说好散吧。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再拖下去,我就只能找八十岁的老头了。早点办,还能给我留条出路。”
  赵德发没想周雪冰会这样平静地处理这事。这是第一次显示出她的高度修养。两人就象和平时期谈论家事一样心平气和,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只是在说到财产问题时两人发生了分歧。周雪冰主张平分财产,赵德发却主张四六分,他想多得一点。按照《婚姻法》的有关规定,他们绝大多数财产是婚后取得的,属于共同财产。平分是合法的。可赵德发却觉得不合理。因为所有财产都是他挣的,在他挣钱的过程中,周雪冰并未给他多少支持,他想多得也有一定的理由。赵德发悄悄咨询了律师,律师也认为只有平分才能解决问题。当然,还有一个核心的问题是,他们家的财产大部分都以妻子的名义存在银行,这使周雪冰有了相对的主动权。后来在律师的协助下,他们终于达成了协议,平分财产,房子折合成现金归周雪冰所有。但儿子毛毛由赵德发抚养。这也很符合赵德发的心愿,赵德发就是喜欢儿子,害怕的就是周雪冰把儿子要去。毛毛由自己抚养,他就很得意,老婆离了,不仅把作品留下了,还留下了作品的版权。
  于是两人专程到南京去离婚。毛毛没回去,寄存在周雪梅那里。
  离婚也是麻烦事情。他们第一次去时,办事人员进行了充分的调解。她们看看两人和颜悦色的样子,不象是去离婚,倒象是结婚的。赵德发恳求说:“你看我们吵架都吵不起来了,你就做做好事吧。”办事员说:“我看你们很好嘛,干嘛要离呀。”周雪冰解释说:“我们在外面都是这样的。只是看上去真的很美满。”办事员建议说:“你们回去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来。离婚证多的是,给你们开一张就行了。”
  两人只好没精打采地往回去。他们都不满足于空手而归。一路上,两人站在了完全一致的立场上,共同研究着如何对付办事人员的对策。赵德发说:“我看你要拿出看家本领了。明天无论如何要把婚离掉。”周雪冰说:“你不是经常谈判吗?这方面你比我强,那你就跟他们好好谈呀。”说着又争吵起来。几年没吵过了,吵几句还有种久违了的亲切感。
  回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又去离。这次不同了,周雪冰拿出了泼妇本领,不宣而战,进门就闹,她气势汹汹地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是为人民服务的,现在人民有困难,要求你们为人民服务,你们为什么又不服务了?还要故意刁难?”办事人员苦笑说:“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嘛!”周雪冰说:“为我们好?你们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信吗?那我就死给你们看看!”说罢就用脑袋撞桌子,把工作人员的茶杯都撞翻了,茶水汪洋一片,迅速散开,把一叠离婚证和文件打得精湿。屋子大乱。
  有人上去拉住周雪冰,阻止她寻短见。赵德发说:“让她撞,让她撞。撞死了,我就属于丧偶!”
  其他办离婚的人都掩口而笑。有一对准备离婚的夫妻干脆走了,不离了。也许比起周雪冰夫妻,他们的关系还可以挽救。
  工作人员无奈,擦干桌上的茶水,把一叠《离婚证》往前一推,苦笑道:“给你们办。”
  黑色《离婚证》宣告了他们婚姻的寿终正寝。人死了还有一堆尸骨,婚姻死了连尸骨都没有,就只剩下一张纸。纸上只有婚姻死亡者的名字和照片,它们是历史,是过去情感的残留物。两人各自拿着《离婚证》出门,象打了胜仗的英雄一样。他们获得了最高的荣誉勋章。周雪冰用《离婚证》拍拍大腿,破有几分得意地说:“这些狗东西,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信!”赵德发说:“还是你凶啊。硬是把他们镇住了。”周雪冰说:“你配合得也不错。”
  赵德发说:“当初我们为什么结婚?”
  周雪冰说:“就是为了离婚。”
  看着周雪冰轻松愉快的样子,赵德发有点伤心。总归是十多年夫妻,说离就离了,各奔东西了,心头笼罩起一股惆怅和失落感。八年啊,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仇人,都彼此熟悉了。一离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他就不明白周雪冰怎么那样快活,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到了马路上,两人各自拿出手机打电话,赵德发是给欧阳一虹打,告诉她今天的情况。他不知道周雪冰是给谁打。看得出来她很开心。打毕了,赵德发掏出汽车钥匙,说:“上车吧。这可是最后一次同行了。”周雪冰上车了,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说:“我想今天就去上海。”赵德发说:“那好,我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就走。”周雪冰说:“回到上海,把你的那些玩伴都叫来,我们吃顿团圆饭吧。”
  79、周雪冰竟有男人在饭店外等她
  离婚后的团圆饭,有点象办丧事的感觉。饭后,赵德发提出要送送周雪冰,谁知,周雪冰竟有男人在饭店外等她。
  我得知他们离婚的消息是在下午五点。我刚从刘真的公司回到家里,准备晚饭。赵德发象办了件喜事一样,恨不得奔走相告。他匆匆在电话中说:“我们离了。周雪冰要请大家吃顿饭,机会难得,希望你们都去啊!”
  我说:“这么快呀?”
  赵德发满不在乎地说:“快什么快?我结婚十一年才离一回,有的都离几回了。”
  大家聚集在附近的饭店里。周雪冰,周雪梅,小胖子,刘真,赵德发,都去了。欧阳一虹没去,她属于涉案人员,在家里呆着。我是第一次跟周雪冰在一起就餐,她很热情地张罗着。大家都一副沉静的面孔,有点象人家办丧事之后的宴请,笼罩着哀悼的气氛。但情绪很快被离婚的双方当事人调节起来。周雪冰端起酒杯说:“你们不对,情绪不对。大家高兴点好不好?我和赵德发是自愿结婚,自愿离婚,一切行为都是有法可依的。办了自己想办的事情,就是喜事。你们也应当为我们高兴啊?”
  我们都强作欢颜地笑起来。尽管他们离婚合理合法,但离婚总不是件好事。我们笑着也有点别扭。当事人要求我们高兴,我们也只好作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当大家喝了第一杯酒之后,我端起了第二杯酒,我对他们说:“作为年龄最长的老兄,我在向你们祝贺的同时,也对你们提点希望:一是希望你们各自早日再婚,二是希望你们不要再离婚。下一次,这种场合我是绝不参加了。当然,但愿没有下一次。”
  大家鼓掌,大家喝酒。小胖子拍着周雪梅的肩膀说:“反正我们要么不结婚,结了婚,就别想离了。赖也要赖你一辈子!”
  周雪梅说:“假如有个非常漂亮小姑娘勾引你怎么办?”
  小胖子说:“那也不会。再漂亮也比不上你。”
  周雪梅说:“你说得多甜啊,我都要醉了。”
  小胖子说:“千万别醉,醉了我可要背你回去了。”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好转了。唯独赵德发和周雪冰互相不说话。赵德发有一口没一口地夹着菜,那菜象是毒药似的,很难往嘴里放。放进嘴里了,又很难下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周雪冰全然不同,她不时地说几句笑话,一副刚刚从苦海中爬出来的样子,轻松得要命。我怀疑她是故意要做出这副样子给赵德发看,意思是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周雪冰的兴奋与快乐使我惊讶,她对待离婚的态度有着惊人的坦然。难道十一年的共同生活对她来说没一点值得留恋的吗?没一点值得回忆的吗?我们过一天就要撕一页日历下来,日历撕毁了,但经历却留下了。几十本日历撕过去,一生就满了。在他们共同生活的十一年中,他们的名字叫夫妻。除父母兄弟姐妹和儿女之外,夫妻是最亲的人。无论过得好与坏,那都不是一张白纸。如果要视为一张白纸,那就真是无情无义了。从周雪冰身上,我看到了婚姻终结时的悲哀与冷酷,任何诠释婚姻的美妙言论我都不信了。因为我们无法否认每一个人对待婚姻的态度,他们用各自的不同理解,肯定、颠覆或抹杀着自己所走过的婚姻道路。在我的认识中,我们可以不缅怀过去的婚姻,但不能不缅怀过去的情感。
  周雪冰的太过高兴破坏了我的好心情。本来是要吃一顿团圆饭,也算是善始善终,好说好散。效果却是在为他们的婚姻举行葬礼。好酒好菜也味同嚼蜡了。刘真不断地给我的盘子夹菜,我全退回到她的碗里。我希望她多吃一点。她每天都太累。除了工作,还要照顾我这个她眼中的小男人。我在心中暗暗祝福,但愿我们俩将来没有他们这一天。
  毛毛似乎不知道大人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钻到桌子底下玩耍。零食吃多了,饭也不吃。他只关心他的玩具小狗。他和他的电动小狗一直在桌下活动,不时地碰着我们的腿脚。在吃饭快要结束的时候,周雪冰一把将他从桌下提起来,郑重其事告诉他说:“毛毛,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从今天起跟着爸爸。”
  毛毛语惊四座,瞪了瞪大眼睛,说:“怎么才离呀?老早你不是说就要离婚吗?”
  毛毛的口气中,居然还有些埋怨的意思。嫌他们离得迟了。赵德发冷冷地看了看周雪冰。周雪冰说:“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们要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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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羡慕地说:“我们幼儿园几个小朋友的爸妈都是离婚的。他们叫单亲集团。还有董事长呢。这回我就可以加入他们那个集团了。”
  大家都为毛毛的话而吃惊。周雪冰又说:“跟着爸爸,你要听话。”
  毛毛觉得他们离婚跟他没什么关系,说了声“好”,然后又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桌子底下才是他的天堂与乐土。
  吃饭完毕,我们一齐从饭店出来。我们开去的三辆车并列停在一起。旁边没有别的车。出门时我意外地发现,旁边多了一辆。是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轿车。我和刘真钻进了我们自己的红色由萨特,小胖子和周雪梅钻进了公安局的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赵德发拉着毛毛上了他那桑塔纳。小胖子考虑周雪冰不会再坐赵德发的车了,走过去对她说:“姐,我送你回家吧?”周雪冰说:“不用。”然后,她钻进了那辆黑色别克。原来,饭店门外,早就有人等她了。接她的车停在前面,最先启动,缓缓滑向马路后,迫不及待地绝尘而去。
  我们也走了。刘真开着车,想着先前的那一幕,对我说:“周雪冰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这种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80、欧阳真正成了未婚妈妈
  离婚后,赵德发就和儿子毛毛住到了欧阳那里。欧阳真正成了未婚妈妈。原来的生活节奏完全打乱了。
  对于欧阳一虹来说,赵德发离婚了,他就属于自己的人了。两人同居也变得名正言顺。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欧阳一虹苦苦等待了许多日子。现在终于成为现实了。当她得知这一消息时,便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她专门到超市里去了一趟,买了许多儿童玩具和零食,为毛毛准备着。她觉得这很有意思的。认认真真当了25年姑娘,一下子有了男人,有了儿子。她没有在春天播种什么,却专在秋季等待收获。连儿子都是成品。当她门铃一响时,她就跑出去开门。
  毛毛和赵德发站在门前。毛毛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这位阿姨。欧阳一虹一把将毛毛抱起来,说:“毛毛,你不认识阿姨。”毛毛说:“你是谁?”欧阳一虹说:“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们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毛毛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欧阳一虹说:“是的,可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了。”毛毛说:“你就是我妈妈说那个狐狸精?勾了爸爸魂的那个?”欧阳一虹脸色一沉,心想,周雪冰给孩子灌输了不少东西。她说:“不是。你妈妈没骂过我。你妈妈说的是电视里的那个老狐狸。”
  欧阳一虹把毛毛抱进屋子了。毛毛习惯了住宽敞大屋,在这间四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加上设备简陋,毛毛有点不习惯。他的眼神里始终透着一股疑惑。赵德发看出了什么,说:“毛毛,从今晚起,每天就由阿姨带你了。你跟她玩,她很喜欢你的。”毛毛说:“妈妈呢?”赵德发说:“妈妈?我们不回家了,妈妈不要我们了。”毛毛坚定不移地说:“我不信。妈妈不会不要我。”赵德发说:“刚才吃饭时,你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她离婚了!”毛毛寻思着离婚的含义,说:“离婚了就是你们不在一起住?”赵德发拍拍他的脸蛋,说:“你终于理解了!”
  毛毛并不懂得离婚的含义是什么,但他隐约感觉出他的生活将发生一些变化。环境变了,接触的人变了。好在毛毛从小不认生,见的人多,抱的人多,跟他玩的人也多。对于这种变化他不会难以接受,更不会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事实上,在毛毛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很少带他的。赵德发忙于公司,周雪冰有空了就跟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毛毛在托儿所,幼儿园和外婆家,奶奶家过的时间多,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百人抱百人爱的生活。所以对于眼前的变化,在他看来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们给毛毛专门支了一个小床铺。小床是欧阳一虹专门在家俱商店精心为他选购的儿童床。安放在他们大床的对面,隔河相望。睡觉前,赵德发和欧阳一虹就如何睡觉的问题做过一番研究。在确保毛毛睡好的前提下,也要确保两个大人的正常休息。决定赵德发和毛毛先睡在大床上,欧阳一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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