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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穿了多少本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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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日子并不能就这么平缓的过去。
  这日,岳菱芝和薛明雪又来了,在许寒玄送她俩出门的时候,岳菱芝道:“我和阿雪猜你哥哥的失忆另有隐情,恐怕不止是什么仇人下手那么简单。”
  许寒玄闻言一惊,他努力掩饰住心中秘密将要被发现的惶然,急切问道:“你们这样推测,是有什么证据了吗?”
  好在岳菱芝她俩并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许寒玄太过紧张哥哥的病情所致,她俩相视一眼,岳菱芝道:“我们没有证据,但我们怀疑你哥哥并没有失忆。”
  许寒玄心中好笑,夺情丹可不是说笑的,怎么会没有失忆的,他不经意问道:“可是有何凭证?”
  岳菱芝点点头道:“或许是你和你哥哥太过亲近,所以才未发觉,一个未失忆的人,若是扮作失忆,其实是会有很多破绽的,就像是你哥哥的行为举止,那日我和阿雪去你家看他,他上半身肩膀微塌,双手放在膝上,微微仰头让你喂饭,这个姿势会让人看上去很乖,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童一般,这个动作,也是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做出来的动作,可是你却没有注意看他的下半身,他下半身完全是正襟危坐时的样子,你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吗?
  你们从小到大的行为举止,都是受到过严格要求的,可以说就像剑招一样,动作都刻进了你们的骨子里,按理说,假如失忆了,但骨子里关于行为举止等动作的记忆还在,那么他的一举一动,哪怕做不到标准,也会下意识的做出规范的来,而假如你哥哥连这些肢体的记忆都没了,那么他下半身的正襟危坐就很不合理,不管怎么看,都有问题。”
  岳菱芝说完这一点,薛明雪也补充道:“还有,我们察觉到不对之后,我特地在你们的吃饭的那间屋子里拿一个储物袋给他,说是给你们两个的礼物,我把储物袋给他之后他虽看似没什么反应,可那屋子的窗户有条缝,我出去之后在窗缝那里放了留影石,留影石分明录下了他打开储物袋的过程,而你告诉我们,他失忆之后,是不会动用灵力的。”
  岳菱芝也道:“便是这一回能说成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可是别的呢?吃饭的时候给他辟谷丹和清心丹他会下意识的先拿辟谷丹,从来都不会走到你们住处的阵法里,抱阿圆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托着阿圆的屁股(因为阿圆伙食太好,又不会长到很大,整只略呈横向发展,看着很小,其实很压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大家递灵果,永远都是我们自己最喜欢的,对了,你有教过他用灵力灯吗?我有一次随口说你们家灵力灯的灵石快用尽了,最后是谁换的灵石?我问过两个杂役弟子了,是他。若是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以说是他的身体记忆,可就我们看到的就有这么多回,我们看不见的呢?这样还能说是他失忆了吗?”
  许寒玄越听越觉得冷,听到最后,他只觉自身恍若置身冰窖之中,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想:原来自己觉得重新温馨起来的这些日子,都是假的吗?哥哥呢?他是不是一边在想着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手最能洗清嫌疑,一边笑自己是个好骗的傻子呢?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岳菱芝两人分开,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住处,只是等到再见到哥哥那双清澈单纯的仿若稚子一般的眼神之时,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心中在问,是谁换了夺情丹?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兄弟俩已经图穷匕见,再想这个,又有何意义呢?
  不如还是想想,哥哥这样忍辱蛰伏,到底打算何时动手呢?
  许寒玄是这么想,可许寒肃这些日子只觉得幸福的都快飞升了,没有感到半分屈辱,只是他也要想想,日后该何去何从了。
  那日他吃下夺情丹,只当自己会记忆全无,谁想到这夺情丹全无用处,正当他思索之间,竟看到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密室里的人:他的父亲许远。
  他当时慌乱极了,只当是许远发现了自己对弟弟的龌蹉心思,来清理门户的,谁知道许远却道:“你这孩子,想要争权,还是急了些。”
  他当时想,原来父亲以为自己与弟弟闹到这个份上,只是为了家里的财权吗?不过幸好父亲不知道,不然……
  只听许远又道:“幸好我把你弟弟的那颗夺情丹换了,不然我培养你二十几年,可不就都白费了吗?我告诉你,夺权一事,不能着急,你要先蛰伏下来,然后一击即中。想来你也知道,比起你弟弟那个跳脱的性子,父亲更看好你,可是这些争斗毕竟是你们小一辈的事,我这做父亲的也不好插手,也就只能先帮你到这里了。不过,我原先见你们兄弟兄友弟恭,还当你们都看不上家里这点权利财富,没想到你们俩终究是开窍了,这才对嘛!人只有有了修为,权利和财富,才能把自己想要的真正抓到手心里。”
  等许远走了之后,许寒肃就一直在想自己父亲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没错,若是自己现在修为极高,或是在剑宗极有权势,那自己哪怕得不到弟弟的心,却也可以……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片火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娘和弟弟的娘对父亲都没有感情,可是就因为父亲不愿意,所以她们就只能留在那个小院子里,便是出门,也走不出这方圆百里,那若是自己以后如同父亲一般厉害,那弟弟想去哪里,是不是都可以由自己来掌控了呢?
  他想,弟弟对自己应该不是没有感情的吧?只是他没开窍,自己只要先得到了他,修士的一辈子那么长,总会有他开窍的时候。
  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得到地位,只是当时的他知道,在这之前,他最应该做的是,伪装成一个吃了夺情丹的修士。
  许寒肃没见过吃过夺情丹的人,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想象来模仿,不过他觉得自己模仿的还不错,这些日子以来,弟弟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他几乎都想要一辈子做一个失去记忆的哥哥了。
  不过那也只是几乎,虽然弟弟的照顾让他幸福的恍若在云端,但他想要的却不止是弟弟的照顾,还有爱。
  家族的势力和弟弟的心,他现在都想要得到,他要好好想想了。
  两个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此时相视一笑,一个笑得天真纯稚,一个笑得温柔包容,可藏在外表之下的貌合神离,却早已为他们今后的分道扬镳,显出端倪。
  傍晚的时候,许寒玄仍照原样给许寒肃喂饭,与往常比起,这一回,他的手有些抖。
  许寒肃就像没看出许寒玄的不同一般,他仍旧一口一口的乖乖吃着,柔和的霞光洒在两人身上,更将气氛衬得格外温馨。
  就在这温馨的气氛中,许寒肃呕出了一口血来。
  许寒玄此时却镇定了下来,见了许寒肃这样,他不慌不忙,放下碗道:“哥哥,你其实没有失去记忆,是吗?”
  许寒肃纵然呕了血,也依旧面上带笑,他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寒玄道:“哥哥演得太好,我今天才知道。”
  今天才知道?许寒肃忍不住咳了两声道:“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你,你就这么恶心吗?恶心到要给我喂毒?”
  许寒玄一惊,他也不去管手中的碗落地碎成了几片,而是失声道:“喜欢我?哥哥到现在都要骗我吗?我亲耳听到的,哥哥你要杀了我!不顾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杀了我。”
  许寒玄摇着头不敢相信,许寒肃却道:“你我从小一齐长大,我所说是真是假,你还分辨不清吗?我若想杀你,有多少机会?我喜欢你啊,想让你做道侣的那种喜欢。”
  许寒玄怔怔的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一下就吐了出来,他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拿手帕随便抹了抹嘴,失声道:“不,不,不可能,我的哥哥,怎么会这样?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兄弟俩正在争辩,此时有杂役弟子推门而入,看到许寒肃唇边的血迹,大声尖叫道:“杀人了!”
  许寒肃两人齐齐一惊,此时已有灵敏之人往过赶,许寒肃拿出飞行法器给许寒玄道:“快走。”
  许寒玄仍旧不敢置信,他喃喃道:“我明明将人都赶出去了,院子里不该有人的,不该有人的。”
  许寒肃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这是遭了算计,可是算计他的人又是谁呢?


第40章 
  许寒肃此时再想,已经来不及了,就像许寒玄此时要走,也已经来不及了。
  许寒玄想起了什么,忙拿出了一瓶丹药道:“哥哥,你快吃了,这是解药,我在你的粥里下了断肠散,快吃了它。”
  许寒肃摇摇头道:“你这药经过谁的手?被人换了,不是断肠散,只是祛瘀的药散罢了。”
  祛瘀的药散?那哥哥刚刚吐出来的,想来是体内的淤血吧?原来药又被人换了吗?!为什么呢?
  见许寒玄还在怔愣,许寒肃拉着许寒玄的手就要往外冲。
  外面恍若本就有人,他俩一出去,就见到外面站了一院子的人,而他俩的父亲许远,就站在院门口。
  执法堂的弟子已由戚宴光带着将这个小院围住,许远对着戚宴光拱手道:“惭愧,这是家事,竟闹到了宗门里,不知戚师侄可否将这两个逆子交给我来处置?”
  戚宴光道:“先查再说,若是他们兄弟未犯门规,便可交给许师叔自行处置。”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犯了门规,就要按照门规处置了。
  许远不再说话,戚宴光手一挥道:“带走。”
  许寒肃兄弟俩,连带着院子里的几个杂役弟子,都一齐被带到了执法堂。
  等岳菱芝得信赶来时,已经进行过了查证,正在问刑。
  何耀闭关,仍旧是戚宴光主持大局,几位长老在旁压阵。
  戚宴光问其中一个杂役道:“你是最先发现不对的人,说说吧,其他几名杂役都被支出去了,只有你忽然回来,你是为什么要回来?你又是怎么察觉不对的?”
  那杂役眉眼平顺,看着十分憨厚懦弱,他战战兢兢道:“今日下午,许二少爷忽然让我去买了断肠散,我觉得不对,在他将我打发出去的时候就想着回来看看。”
  戚宴光问许寒玄道:“许二少爷,可是真的?”
  许寒玄看了一圈在场众人,尤其在许远身上多看了几眼,可是给了自己断肠散的父亲,此时正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
  到了这时,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寒玄道:“我没有让他去买过断肠散,我喂给我哥哥的,只是些祛瘀的药散罢了。”
  他说完,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许寒肃点头道:“是,只是祛瘀的药散。”
  那杂役此时插嘴道:“许大少爷早在半月之前,就失去了记忆,他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断肠散?什么是祛瘀的药散?还不是都听许二少爷的?”
  许寒玄怒瞪这个杂役,气急败坏道:“你闭嘴。”
  那杂役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好似因许寒玄平日积威太深不敢再说。
  见他这样,在场众人只当是许寒玄对他多有苛责,看向他的目光难免有些怜悯。
  戚宴光道:“医修诊过了,许大少爷所服的确实是祛瘀散,你这杂役,还有何话说?”
  在宗门里,杂役弟子状告或是诬陷内门弟子也是大罪,这杂役弟子忙道:“不可能,分明就是二少爷让我去买的断肠散,不信你们可以搜储物袋,他储物袋里,一定有断肠散的解药。”
  许寒玄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那杂役道:“有解药,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断肠散在修真界中是一种常见的毒散,大多修士都会在储物袋中放上一些解药,有备无患。
  当众人只以为这杂役弟子无话可说之时,只见这杂役弟子冲许远深深一拜道:“自许大少爷失忆以来,许真人就一直心中存疑,特地让我在许大少爷饮食起居之处都放了留影石,若想知道二少爷是否下毒,只要用留影石一观即可。”
  许寒玄失声道:“父亲。”
  许远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只是唇角含笑的站着,却让许寒玄浑身发冷。
  许寒肃也是震惊不已,这杂役自他二人入宗门以来,就一直伺候许寒玄,若说许寒玄平日脾气不好让他嫉恨于心,许寒肃是相信的,可是原来,这杂役一开始就是父亲的人吗?那他一手主导自己兄弟两人相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许寒肃尚有心去思考,可是许寒玄整个人却已经如坠冰窟,父亲是他一生之中最尊敬与崇拜的人,可是他的父亲却……
  许寒玄目光涣散,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留影石不用看了,我是一开始要给我哥哥许寒肃下断肠散,从小到大,我嫉妒了他这么多年,不过是终于做了一次自己想做的事。”
  他吸吸鼻子又道:“真可惜,被人发现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按门规处置我了?来呀!我不怕,从我下药那一刻开始,我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岳菱芝听到这里,连忙打断他道:“不,不是这样的,他是被逼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许寒肃的失忆是装的,他一直都是想做个好弟弟的,从两个月前,许寒玄就告诉我许寒肃忽然对他疏远起来,过了一个月,许寒肃就失忆了,可是就在昨天,我们终于确定,许寒肃的失忆是装的,他们兄弟的感情一向好,门派中有好多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其中必有隐情,许寒玄一定不是真的想杀了他的哥哥。”
  许寒玄满目凄凉的看了一眼许远,他道:“岳师妹,只是你看错了人,那时候的我才是装的,我从来,想要的都不是做一个好弟弟,我想要的,是我哥哥的命。”
  许寒肃忽然冲着许远跪了下来,场中众人不知他要做何,皆是一静,只见许寒肃磕了三个响头后起来,眼中满是缱绻的看着许寒玄说道:“此事皆因我一段不该有的绮念而起。我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想要更靠近他些,就自导自演了这出失忆的戏码,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纵然我以要喝下断肠散相逼,他仍旧不从,我干脆就真喝了,当然,我喝的不是断肠散而是祛瘀的药散,那杂役以为我真的喝了断肠散,这才尖叫喊人。此事,因我而起。”
  许寒玄失声喊道:“哥,你这是何苦?我已铸成大错,你有何苦如此为我脱罪?”
  许寒肃道:“怎么是脱罪,你有今日,都是受我拖累,这是我欠你的啊!”
  他们兄弟之间相互开脱,许远已是气得发抖,他伸手指着二人气道:“逆子,逆子!!”
  他心中大喊,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算好了一切,大儿子老成持重,把家族交给他最让自己放心,为了消磨掉二儿子与大儿子争权夺利的想法,在知道了二儿子知道大儿子其实没有失忆之后,他甚至亲手导演了今天这一切。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都已经想好了,他给二儿子的药只是祛瘀散,等到这杂役揭穿之后,因为有留影石在,所以二儿子肯定是百口莫辩,到时候自己再舍出去老脸求求情,大儿子又没真受伤,二儿子肯定是连刑都不必受一下就能被自己带回家。
  等回家之后,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把家主之位给大儿子,二儿子因为德行有亏,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成为家主的希望,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他们兄弟相残,可以安心的潜心修炼。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一向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这个逆子,他为什么竟然说他爱上了自己的弟弟,他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吗?!
  许寒肃知道他这样说的后果吗?他知道的,门规里早有写明,*者,废除修为。他当然可以不说,可是他父亲之前的做法已经让他不能相信,门规规定,残害宗门弟子者,杀无赦,他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舍出脸去救弟弟,他也不敢赌,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心思摊到明面上来,他对自己的弟弟起了这样的龌龊心思,本就是十恶不赦之人,何况若按门规处置,他只是会被废掉修为,修为没了还能重修,可若是弟弟的性命没了,那他便是能活上千万年,又有什么可喜的呢?
  眼见这兄弟两人之间已是一本烂帐,戚宴光也不愿多管,看许远已经丢尽了面子,便给他台阶道:“不知许师叔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许远嘴里发苦,他气急了,想说,不如何,你把我这两个逆子都给处置了吧!
  可他却说不出来之这样的话,好赖都是自己的儿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有一大半愿因是他自己作的,他能如何?
  许远声音干涩道:“请让我将者两个逆子带回管教,在这之前,这个逆子,就请师侄废了修为吧。”
  许寒肃咧嘴一笑,许寒玄却已经是痛哭出声。
  戚宴光冷声道:“便如师叔所愿,来人,行刑。”
  许寒肃顺从的被人带着废去修为,戚宴光一如处置曲晚的那一次说道:“请念门规。”
  执法堂众弟子一齐訟道:“入剑宗者,当持剑时,黄泉碧落,无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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