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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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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板子下来,王锦锦额头的汗都疼出来了,天啊……天啊……屁股火烧火辣,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接下来还有藤鞭,二十下啊!整整二十下!王锦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人都走没了,这些人下手却也不见得多轻,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没有一寸肌肤是不疼的。
疼的神经已经错乱了,下一秒还被萧秋年给打横抱了起来,王锦锦忍不住整张脸都疼到扭曲,五官皱到了一块儿,嘴里咬的帕子也掉了,只在那哼哼。
萧秋年将王锦锦抱进他的营帐,屏退左右,随即轻轻的把她放在铺了羊绒毯的大床上。
王锦锦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借着昏黄的烛光,凝视着萧秋年的脸,她抬起小鹿般的眼,期期艾艾的说:“四哥……我疼……你为什么,打我打的这么狠啊……”
萧秋年将身上冰冷的甲胄脱下,放在一旁,只穿着黑色的绣金边云纹劲装。此时此刻只有两人,他也不再伪装,仿佛卸下了甲胄,便是卸下了他的面具。
他再无法压抑心中的情感,一把将王锦锦搂在怀里,可又怕让她太痛,不敢使劲儿。他颤声道:“……是四哥的错。”
王锦锦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身上的痛楚也随着他短短的一句话,疼的不那么明显。
可委屈却排山倒海的涌来,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就是你的错!三年多没有见面,好不容易见到……你竟然下令打我……我讨厌你……”王锦锦握着拳头想要捶他,可是手刚抬起来就牵动了伤势,疼的“啊”了一声。
萧秋年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道:“锦锦,别乱动,四哥先给你上药。”
王锦锦被他轻轻的一吻弄的有些懵,她心底觉得有些奇怪,可看萧秋年面色如常,倒是怀疑自己多心了。
“我,我自己来吧……”王锦锦脸色绯红,那可是伤在屁股和脊背。
“别动。”萧秋年的语气带着命令和不容拒绝。
王锦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怂了,任由他脱下那沉重的士兵服,解开她渗血的中衣,露出她为了扮男人而紧紧缠住的束胸。
王锦锦脸色红的滴血,她抱着双肩,看都不敢看萧秋年一眼:“四哥,我、我自己来好了。”
萧秋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转过身,不去看。
王锦锦虽然想让他出去,但她实在太疼了,一层层解开束胸,浑身就已经疼的要命,汗流浃背也不为过,要自己背过手去擦药……还不如杀了她!
于是王锦锦只好穿着袭裤,将双手环在胸前,趴在雪白的羊绒毯上。她确定自己没有走光,才嗫嚅着道:“四哥……过来给我上药。”
女子娇美雪白的胴体静静的躺在那里,窄窄的肩膀,细细的腰,乌黑的长发全部拢在一侧,遮住她半张脸。白皙光滑的脊背,此时布满鞭痕,有的破皮,有的渗血,没有皮开肉绽,还要多亏她绑的束胸。再往下,就是微翘的臀,可此时袭裤上全是渗透的血,不知道伤的有多重……姣好的躯体,皮肤白的和她身下的羊绒毯一样,可鲜血染透的地方又那样红,映着微微跳动的烛光,刺目极了。
萧秋年转过身,跃入眼帘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他甚至连呼吸都故意放轻了一些。
王锦锦见他半天没有动作,抱紧了胳膊,低声道:“四哥,你快点儿,我有些冷。”
她话音刚落,萧秋年就放下了药瓶,沉声道:“我去给你烧个炭盆来。”
“不用那么麻烦,已经开春,也不是很冷……”王锦锦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撩帐帘的声音,想必萧秋年已经出去吩咐了。
思及此,王锦锦不禁嘴角微微扬起。
四哥对她的关心,倒是从未变过。
正文 掩埋的真相
王锦锦趴在床上,没过一会儿,萧秋年便端了炭盆进来,营帐里顿时暖烘烘的。
萧秋年坐在床边,拿出丁太医给的玉容清心霜,揭开盖子,用食指挖了一坨,道:“给你上药,忍着点。”
“嗯。”王锦锦将脸埋在毯子里,也有些胆怯。
下一秒,她便觉得脊背的伤处被萧秋年指腹按着,透骨的刺痛让她忍不住浑身肌肉紧绷,弓着腰蜷缩成一团。但很快药效就发挥了作用,冰冰凉凉的感觉压住了疼痛,让王锦锦松了口气。
萧秋年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了,他低声问:“锦锦,很疼吗?”
王锦锦摇摇头:“玉容清心霜算很不错的药了,长痛不如短痛,我忍着便是。”
萧秋年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嗯”了一声,继续给她上药。
他握惯了兵器的手,向来都是狠辣无情的,此次面对着柔嫩的伤,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力度,只能放轻再放轻,生怕让王锦锦皱一下眉头。
好不容易背上的鞭伤全部上了药,王锦锦已经满头大汗。
要给臀上的伤上药了……萧秋年伸过去手,可手指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不敢去触碰她的袭裤。
王锦锦这时候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了,她只想快些结束这场煎熬。
她催促道:“四哥,快点儿啊。”
“……好。”
萧秋年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上次他和她分开,好像前一夜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尴尬。
虽然这样想,可手已经拉下了她雪白的袭裤。
萧秋年不想多看,可是光滑的圆润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视线,那里虽然不说皮开肉绽,但也鲜血淋漓,他有些后悔,自己干么要下那么重的命令?
看着王锦锦的伤势,他内心什么旖旎也没有了,只剩下心疼。
萧秋年一边给王锦锦轻轻上药,一边对她沉声解释:“我不是故意想要你受刑,只是军中关系复杂,不得不这样做。”
“我知道,四哥,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苦衷。”王锦锦苦笑了一下,“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重手?”
萧秋年心头一暖,嘴角微微扬起。
他放柔了语气,说道:“李觅是晋王一党,我也是晋王一党,同在晋王手下做事,这些年我又抢了他文官的风光,李觅早就看我不顺。晋王明着袒护我,实际上是想让李觅将我视作眼中钉,以至于互相牵制。薛老将军虽是军中主将,宋玉秉是他的学生,两人一同握着凤阳关二十万兵权。你道晋王为何这么多年甘心留守边疆么?他打的主意多了。”
王锦锦有些疑惑,她问:“四哥,你同我讲这些做什么?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
萧秋年看她一眼,道:“薛老将军年事已高,你当他会把兵权都交给谁?”
王锦锦迟疑的回答:“是……宋玉秉宋都督?”
“兴许,但也说不定。”萧秋年低头给她轻轻抹药,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俊朗极了。
几年不见,他的长相,与她的亲哥哥,是越来越不相似了呢……王锦锦想着往事,不自觉便看的出神。
萧秋年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对这些内斗事儿不感兴趣,于是道:“罢了,这些以后再与你说。”
王锦锦突然笑了笑,问:“四哥,这三年我一直在给你写信,你都没有收到过吗?”
“我正想问你。”萧秋年看着她的眼睛,“前几年我收到你的第一封信,就觉得你语气不对,在兰州和永昌县找过你,可是没有找到。因为战事紧急,我也无法一直找你,那会儿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锦锦笑容僵在嘴边,不知道该不该跟萧秋年说。
半晌,她才戚戚然的回答:“四哥……我娘亲死了。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萧秋年闻言一怔,蹙着眉头没有答话。
王锦锦将三年前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他讲述了一遍,又讲自己偷偷离家出走,来兰州找神医戚古拜师,略过一路上的惊险挫折不谈,林林总总,说了许多许多。
萧秋年语气有些愠怒,他正色问:“当时为何不来找我?”
王锦锦委屈的看他一眼:“我找你干什么呢?你身在军营,自身难保,我来找你就是给你添麻烦。就像……就像这一次,我出现在军营,就让你两头为难,又受了晋王的钳制,李觅也抓了你把柄。”
“你现在凤阳关,就我一个亲人,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
萧秋年给她擦完了药,将旁边的薄被给她裹上,王锦锦顺势就趴在他的腿上,莫名就觉得安心。
萧秋年身子一僵,但很快就适应下来,抬手轻轻梳顺她脑后的长发。
王锦锦枕在他膝上,声音带着哭腔:“我娘亲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给她找回公道。我从我师父那儿知道,杀死的娘亲的毒药来自紫音九堂,曾经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一路打听,也根本没有人知道紫音九堂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没用,空学了一身医术,连这么个事儿都查不出来,我真的好没用……”
萧秋年听到“紫音九堂”四个字,眼神一暗。
他安抚的摸摸她的后颈,沉声道:“紫音九堂,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组织,反而那是皇家最早的暗卫机构。”
“皇家?”王锦锦浑身一震,“我娘亲怎么会惹上皇家?”
“你听我说完。”
萧秋年示意她别急:“紫音九堂最早分九堂,每堂一个堂主,后来皇上对此不再重视,慢慢裁剪到只有九个人。这九个人一般执行暗中刺杀的任务,由皇上亲自委任。后来延续成九个堂主看谁不满意,他就可以想办法杀死那个人。一开始维护皇家的任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有的自己经商,有的做官,有的隐居,还有的在江湖上到处混,但只要有皇命召见,还是会去执行。到后来其中几人觉得无聊,便到处收有天赋的孩子做徒弟,教他们武功,让他们帮忙办事。有的孩子无法坚持,走了;有的孩子执行任务失败,死了,残了;留下来的那个,就成了紫音九堂的棋子。”
他讲述的语气不快不慢,但王锦锦一下就想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萧秋年独居在西小院,无人往来,但院子里总是插着许多木桩。那些木桩背后,都隐藏着一条人命。
王锦锦从来没有问过萧秋年一身武艺是在哪里学的,可现在看来,他与那紫音九堂有莫大的关系。
“四哥,你就是那枚留下的……棋子?”
萧秋年回答的很干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回答:“是。”
王锦锦不知道该不该问,可事关她母亲的死因,她不得不刨根问底。
“那,那四哥你是怎么认识紫音九堂的人?”
萧秋年被领养到王家,一直住在深宅大院,他哪有什么机会去接触那些人?这些都太奇怪了。
好在萧秋年没准备像以前那样隐瞒,而是道:“因为林氏。”
王锦锦一愣:“大伯母?”
“记不记得小时候,她总是给我端来一种黑色的药,让我喝下?”
王锦锦皱着眉头,回想起来了:“记得,她每次都让绿芜看着你喝完。可是……那药不是为了治你从小留下的痼疾吗?啊对了,四哥,你现在下雨天还浑身疼吗?快让我把把脉。”
萧秋年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没事,已经好了。”
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王锦锦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虽然幼年落水,但身体根本没有落下痼疾。所谓的痼疾,全是拜林氏每月让我喝的药汁所赐。只要不喝,我就不会发病。那药汁是紫音九堂的一种秘药,能让人记忆深刻,学武精进,我之所以年纪轻轻中举,还要拜那秘药所赐。虽然秘药能有这些作用,但也只是辅助,能不能入紫音九堂的眼,还要看我自身的能力。”
说到此处,萧秋年自嘲一笑。
“每年林氏都会带我去法华寺,说是祈福礼佛,实际上是与紫音九堂的人会面。那人教习武功的手段……不提也罢,当时没有死,以后就更不会了。几个月时间,我必须掌握一门功法,好在,都坚持了下来。如今想起,反而要感谢那人。”
短短几句,王锦锦就能猜到他当时受了多少苦,多少折磨。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萧秋年的手,问:“可是,大伯母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秋年道:“她要报仇。”
“报什么仇?”
“我不知道。”
其实萧秋年觉得自己能够猜到,可是他不确定,不确定是事情他不会给王锦锦说。林氏这么多年对他精心栽培,就是想借他的手来报仇,到底是什么,林氏却又从来没有给他说过。
王锦锦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那后来呢?”
“后来教我武功的人老了,他想将堂主之位传给我。但传位有个规矩,必须杀掉九堂堂主之一。”
王锦锦也不笨,她立刻回想到数年前,无缘无故死去的惠明大师。
她看向萧秋年,两人默契自不用言说。
萧秋年冷冷的道:“是我杀的。”
王锦锦对今天得知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自己娘亲怎么会招惹紫音九堂的人,她也不知道大伯母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事,她甚至有了个猜测。
“会不会是大伯母她……”
萧秋年将她的手握紧了些,没有别的表情,他声音很低,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不管是谁,我都帮你杀了他。”
王锦锦心头一跳,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绪不明。
正文 看病
王锦锦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比如林氏为何要这样做,萧秋年是不是还知道什么没有告诉她,以及萧秋年身为紫音九堂堂主之一,他又在替晋王效力,会不会两者之间有冲突?
她还想询问详细一些,就听萧秋年道:“明日一早我还要去和薛将军他们商议对敌之策,你早些睡吧。”
“四哥!”王锦锦一把拉着萧秋年的手,关心道,“我都没有好好问你,这三年在边疆过的如何?怎么就突然成了副统领了?”
萧秋年拍了怕她的手背,又重新坐下,道:“战场上,只要舍得一条命,怎么都比文人容易升官。再则,晋王安插我在军营中,自然有他的打算,他一心将我扶植起来,也是为了他自己。”
王锦锦这下子似乎明白了,萧秋年在晋王手下做事,晋王就是他的靠山。而她知道萧秋年从来不喜欢命运被别人掌控,所以萧秋年离开晋王,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大声道:“对了!当初你入那燕云十八骑,不是被晋王下了毒药吗?快让我看看!”
“锦锦……”
“快啊!”王锦锦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之所以离开王家,求学戚古,一是为了母亲的死因,一就是为了解你的毒!如今我已得戚古真传,那什么破毒药,休想再来害你!”
说完,她一把拉过萧秋年的手腕,不顾背上的伤痛,仔细的给他把脉。
萧秋年心想自己这毒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任由她摆布。
王锦锦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她沉声问:“四哥,你这三年毒发过没有?”
萧秋年道:“有过两次,但晋王都及时让人送来解药。”
“每次毒发是什么情况?身体有哪些不适?”
不知道为何,萧秋年神色有一瞬间的迟疑,半晌,他才低声道:“第一次是浑身疼痛,仿佛骨头被敲碎成一段段,我曾经饱受秘药折磨,这疼痛倒也能忍受。至于第二次……高烧不退。”
王锦锦有些不相信,她严肃着一张脸,盯着萧秋年略闪烁的双眸,追问道:“不可能吧……第二次只是发高烧吗?四哥,你可要说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
萧秋年侧过脸,有些烦闷:“这些你教我如何与你说?”
“有什么说不得?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哥,我还是大夫呢!你知道兰州城里那些人都怎么称呼我么?他们都叫我王神医,你倒好,神医给你治病,你还隐瞒病史!”王锦锦说到此处,小嘴一撇,挑眉看他。
萧秋年看她这幅不依不挠的模样,也知道今日不说不成。
他抬起眼,心底升起一股恶意捉弄王锦锦的心思。
“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
萧秋年满脸严肃的直视着王锦锦,一字字道:“除了高烧不退,浑身虚热,肋部刺痛,头晕无力以外,还有……阴纵不收,阳强易举。”
王锦锦以为自己听错了,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登时脸上火烧火辣,不用看,也知道已经红的滴血。
她学了这么多年医,怎会不知这八个字的意思。通俗来讲,就是男子“金枪不倒”,如果一直没有泄的话,那就会憋出病来。轻则精神萎靡,容易疲劳,重则无法繁衍子嗣。
思及此,王锦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萧秋年,才惊觉四哥已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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