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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妤霜快速的处理了唐雪萍的事情，主要还是担心穆家人跑了，像那种泥腿子，真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这时候才回头看二太太和唐雪荔，停顿了一下，对二老爷道：“二叔，原本长辈的事情是轮到不到我这个晚辈来说三道四的……”
二老爷就已经急的道：“你就别客气了！老太太都说了，大姐儿你就只管处置好了！”只要是王妃处置的，今后谁找他的麻烦，二老爷总有个靠山！
就连二老爷都看出来了，郡王妃今天这是要下狠手了。
唐妤霜点点头，便也不在说那些客套话，道：“二太太身为母亲，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陷害侄女，最终害了自己的庶女，不配为母亲。”
她看着二老爷：“二叔，若是你还想留着二太太，便送到庵堂，若是你不想留着，便请写封休书，休了她！”
二老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我这就去写休书！”
二太太躺在床上浑身乱颤，只不过刚刚被打的太狠了，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更没办法闹了。
唐雪荔惊惧的坐在那里看着唐妤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和母亲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竟然叫唐妤霜来处置自己？
唐妤霜却还没说完，等二老爷大笔一挥三两下就把休书写好了，过来仍在二太太的头上之后，对外面叫道：“来人，准备马车，将二姑娘送到家庵修行，什么东西都不能带，二姑娘去了家庵，必须跟家庵的姑子们同吃同住。”
她声音淡淡的：“不准特殊。”
唐雪荔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唐雪荔的丫鬟冲上去扶住了，嚎哭着叫：“姑娘，姑娘啊！”一个丫鬟转头过来喊：“二老爷，求求您说句话吧！”
二老爷把头一转，看都不看那边。
唐妤霜就道：“二姑娘身体不好，正好去了家庵受受香火熏陶，吃些素斋的，反倒是对身体好。正好，也叫学学什么叫菩萨心肠，把那恶毒的心肠也能换一换。另外，这几个丫鬟全都拉出去配人。”
几个丫鬟‘噗通噗通’的就跪下了，哭得叫的，又是热闹了一番。
邵妈妈进来低声呵斥：“郡王妃的吩咐你们也敢罗嗦？亏了你们了？”
几个丫鬟就不敢哭了。
来了几个婆子将她们几个拖了出去，两个婆子将已经晕过去的唐雪荔给架起来，直接往外面送。
这边又进来几个婆子，将二太太也给架起来，拖了出去，二老爷看到自己写的休书还掉了，上赶着撵上去，将休书塞进了跟着二太太的一个婆子手里：“带回去！”
就是这么简单。
危害了忠靖侯府多少年的二太太，还有外面温顺贤淑，暗地里心狠手辣一直害亲姐妹的唐雪荔，就这样三两下的就被处置了。
唐妤霜这才对二老爷三老爷道：“二叔，三叔，忠靖侯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不太上进的，这和内宅不宁很有关系。如今内宅的祸根已经除了，今后当家管事就是三婶，外面就是二叔和三叔打拼。能让我们的忠靖侯府恢复了昔日的峥嵘，才是最重要的。”
二老爷和三老爷全都点头：“是啊，大姐儿说的是，忠靖侯府不能在我们手里败落了。”
唐妤霜点头。
唐雪萍跟着出去看唐雪荔是不是被送走了，到现在她还是不放心，一直跟着看着直接抬出了角门，真的上了车，唐雪萍才算是放了心，这才回来了。
进屋看了唐妤霜一眼，这才对二老爷哭着道：“父亲，女儿现在……该如何？”
二老爷就道：“还能如何？回来就是了！等过一阵子……再说。”原本二老爷想说，过一阵子就给你再找户人家，但是觉着这话在王妃面前说有点粗糙了，就没说，横竖那也是府里的事情了。
唐妤霜看看这边事情差不多了，便和潜哥儿又去看了老太太，三太太在这边一直陪着，一直过了午后，老太太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唐妤霜叫人赶紧给喝了药，因为救治的及时，老太太并没有出现中风之后的偏瘫等症状，除了身体弱了些，其他还好。
唐妤霜再三的叮嘱，这样的情况万万不能在生气，又给开了药，平常应该注意什么，一定要注意。
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看看老太太已经是上眼皮子打下眼皮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和三太太出来。
又叮嘱三太太：“老太太的身体已经处在中风的边缘了，脾气来说是很重要的，稍微有点着急上火的事情，都有可能引发，因此一定要注意，平常里觉着她会生气的事情，就不要告诉了。”
“也不要叫操心这些事情了，您和三叔能做主的，大部分就做主了把。老太太这边，如果药程吃完了一直没事，只能说是暂时没有危险了，但是今后就是这样，不能生气，不能劳累。就是如此。”
三太太一直点头着。
一直到了酉时许，唐妤霜才和潜哥儿坐马车出府。
回到通州，已经是天黑了。
老太太的寿辰没过成，但是后面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了。传言老太太被人骗了，将三姑娘嫁给的那一家人是骗子，老太太病倒了，二太太被休，等等的。
忠靖侯府的热闹持续了一段时间。
穆家人被忠靖侯府告到了官府，一个是侯府，一个几乎算是平民了，官府处理这样的案子一点都不费劲，很快就抓住了穆申，并提请上面，将穆申的举人头衔给撤了，流放一千里，穆老太太念着年老体弱，原本是流放三千里的，也同样的流放一千里。
唐雪萍判了和离，回到了忠靖侯府。
二太太的娘家那边自然是不甘心，去侯府闹了几回，但是唐雪萍这件事官府都判了，官府有穆申承认的，签字画押的口供，确实是二太太去唆使的，二太太的娘家却也只能认了。
唐雪荔在家庵，过了一个来月左右，唐妤霜叫邵妈妈去看看，邵妈妈去了回来禀报：“二姑娘去了之后一直躺着，就没起来。”
“姑子们照顾的如何？可有受了委屈？”唐妤霜问。
邵妈妈忙道：“那倒是没有，姑子们也不敢啊，到底是家庵。”
唐妤霜便点点头。
天香在旁边抿着嘴笑着低声问天茶：“王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希望二姑娘受委屈，还是不希望？”
天茶就白了她一眼，然后也抿着嘴笑。
老太太那边，过了一阵子好了点，知道二太太被休，唐雪荔被送到了家庵，叹了口气，就再也没有问起过这两个人。


　279　旧怨？

周惜月来看病。
那个方子周惜月吃了之后，很有效果，唐妤霜根据之前的一些反应，又给加了几味药进去，效果更加明显。
“以前到了下午酉时许，总是会头晕，坐得久了偶尔忘了起来的猛一点，都会晕一下，现在全都好了。”周惜月不知道这些情况是如何的，不过还是跟唐妤霜详细的说了。
唐妤霜笑着道：“治疗你这个病，大部分的方子都有补血的作用，所以你的贫血好了一些，也是有的，不过病情确实有些好转。”
周惜月笑着点头。
她大哥周秉时去打仗，现在送她来看病的换成了二哥周秉熙，周秉熙十七岁，也是个走到哪里总被贵女们盯着的年纪。
唐妤霜和她说了一会儿病情，少不得两人又聊了聊前方打仗的事情，周惜月这才起身告辞。
其实她来一趟看病也不容易的，基本上都要在郡王府住一天才行，不过因为这几次又兼着要进宫看看皇太后，便住在皇太后那边。
唐妤霜亲自起身去送她，送上了车看着走了，这才回来，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唐屿潜该回来了，于是就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外院的花厅这边，边看书边等着唐屿潜。
在这边看了有一会儿的书，就听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吵架的声音：“你给我站住！下次我说话的时候，你若是再敢如此的藐视，起身就走，小心我叫人把你们母女轰出去！”
声音不算是很清楚，听着像是从隔壁院子传来的，唐妤霜吃惊的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看丫鬟，天茶满脸的惊讶：“听着像是老侧妃……”
什么像是，本就是！
唐妤霜一听就是老侧妃的声音，只是万万想不到，老侧妃吵骂的声音之后，另一个响起的声音。
竟然是薛姨妈！
“哎呦，你还真别给我耍狠，说过多少遍了，我来是投靠我外甥的，不是投靠你，这个府里头你说了也不算，总耍这个威风做什么？”
唐妤霜真真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薛姨妈说话还有这么尖酸刻薄的时候！
老侧妃想来气的发抖，声音听着都在发颤：“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不要脸的东西，上门打秋风你还有脸了……”
那边听着竟然撕扯起来了！
唐妤霜都听呆了！
不过显然那边有不少的丫鬟婆子，乱哄哄的听见劝阻的声音，很快声音小了点，薛姨妈的声音带着哭音：“你说何必！你又何必！我从来就没有耍过什么威风，就连月清被二皇子填进了名单，我还不是好言好语的去找你商量？你总这样……”
“你脸皮真厚！不要脸！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呢？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老侧妃愤怒的说着。
一个婆子的声音略大：“哎呦，老侧妃您消消气，消消气吧，我们确实是上门打秋风的，真真不敢张狂，也从没有张狂过……好歹的，有些事咱们一起……也好办不是……我们太太之前并不是那个意思，您真的是听岔了……”
薛姨妈的声音忙不迭的：“是啊，是啊，您是真的听岔了……”
老侧妃犹自还不甘心，依然是骂着，不过劝阻的人很多，老侧妃似乎也没有一怒到底的想法，过了一会儿，似乎就被劝住了，那边吵架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天香惊讶的低声问唐妤霜：“郡王妃，您听着……奇怪不？老侧妃原来竟然这么讨厌薛姨妈？奴婢见了几次，当着咱们的面，她们好像……没什么呀！”
唐妤霜‘嗯’了一声，还真的就是这样，当着自己的面，老侧妃和薛姨妈似乎从没有……不不，不是吵架，好像看起来还很融洽！似乎只是一个主人，一个客人的关系，当然，因为年纪相当，比较说得来。
今天若不是碰巧听见了，自己真的还不知道，原来背地里……老侧妃竟然这么厌恶薛姨妈，对她如此的破口大骂。
不过薛姨妈倒是真能忍，这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们说的之前的是，应该是薛月清被选中了备选王妃，薛姨妈得意了？过头了？在老侧妃面前趾高气昂了？
然后现在二皇子选定了，并不是薛月清，甚至其他的侧妃什么的，全都没有她，选妃这件事甚至都算是结束了，难道是因为这个，老侧妃觉着之前受了薛姨妈的气，看了她的脸色了？
不太像。
首先薛姨妈并不是个很容易得意忘形的人，主要是她一辈子也没有什么能叫她得意忘形的事情，因此早已经练就了沉稳————那种一直处于下层仰望高层的沉稳。
何况薛月清只是备选，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备选的人很多，很容易被刷下来。而且薛姨妈心里应该也清楚，薛月清盯着的是周瑾寒，那个二皇子妃，大约她还没有那么高的心气儿去奔。
所以说，不是这件事得意忘形了得罪了老侧妃？
唐妤霜奇怪的在这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老侧妃为什么那么厌恶薛姨妈。
倒是在这边等了一会儿，天宝因为她们总也没回去，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过来陪着一块儿等，天香是个存不住话的，小声的跟她说刚刚的事情，天宝就道：“我也听过，好长时间之前了，老侧妃骂薛姨妈。”
唐妤霜吃惊的问：“真的？什么时候？”
天宝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二爷才成亲没多久，薛姨妈她们来了也没多长时间，就听见了，也是骂的可难听了，当时奴婢在正院厢房找您的东西，听见的……也给吓了一跳，老侧妃从来还没有……那么骂过人呢，就是连下人，也没听那么骂过，奴婢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呢。”
唐妤霜真真的是惊讶起来，难道是老侧妃和薛姨妈有什么旧怨？不然……这一次来，薛姨妈好像是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老侧妃啊。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肯定，她们本就住在一块儿，闹了什么事情……也未必全都叫自己那边知道。
唐妤霜摇摇头，不管了。
正好这时候唐屿潜也回来了，姐弟俩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准备吃晚饭。


　280　蛇阵（上）

西南苗疆。
又下了一场雨，兵士们极端的不适应这种潮湿的天气。
半山坡上，一大片的帐篷，朝廷大军驻扎在这里。正中间一座最大的帐篷里，三个全身甲胄的将军正围着一张大案几上面的鱼鳞图看着。
正是周瑾寒、二皇子、吴兆渊他们三人。
周瑾寒坐在靠远一点的位置，正听着吴兆渊说话：“秉时偷袭的那一片的反贼已经被消灭了，十几个人……这样真不行，他们全都是分散的，这里十几个，那里几十个，咱们大军聚集在一起，实在是太明显了。”
二皇子也点头：“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攻击咱们如此明显的目标，显然是在查找真正的中营大帐，想来个直捣黄龙。”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反败为胜的办法。”吴兆渊道。
周瑾寒道：“反败为胜未必能做到，不过消减一下咱们进攻的态势就有可能，如今他们的主力已经全都歼灭了，在外面活动的，也就是些散兵游勇。”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苗人凶狠，又有那些什么蛊毒一类的手段，还是要小心，”他看着二皇子道：“尤其是你这个中军帐。我和兆渊那边的营帐都已经被攻击过了，他们很知道攻击主帅的道理。”
二皇子点点头：“我知道，防备着呢。”他推开了地图道：“想不到这些人真的敢和朝廷的军队作对，真真的不知死活。”
“穷山恶水出刁民。”吴兆渊说了一句。
周瑾寒道：“他们缩在山里咱们没办法知道他们到底多少人，怎么消灭，就这样，我们三路出击，秉时和二皇子你们两路就地等候，等他们被驱赶出山了，你们在给迎头横扫！”
二皇子点头：“耗子藏起来是没有办法消灭的，只能把他们轰出来才行。”
吴兆渊道：“好了，就这样办！”
周瑾寒起身：“我们也该走了。”
他们来到了苗疆这边之后，看过了地形就知道，只能分兵，因为地形太狭窄，根本没有办法大军一起前行。
虽然他们也知道，分兵对于他们是不利的，但是这也没办法。
正好五个人，分成了五路，二皇子是中军，周瑾寒和吴兆渊左军，周秉时和宋兆渊右军。
他们几个虽然全都是世族子弟，周秉时和吴兆渊这还是头一次领兵打仗，但是世族子弟有个习惯，就是好打猎，他们几个尤其是喜欢，这不，只要将要攻打的叛贼当成是猎物，自然就有高招对付。
周瑾寒和吴兆渊这一次过来，是来中军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来了之后各自打了几仗，消灭了一些反贼，但是这样一次只能消灭十几个二十来个，而他们在这边已经一个月了。
西南这边冬天倒是不算很冷，但是却格外的潮湿，这些来自北方的兵丁们一点都不适应，加上很快要过年了，如果就这样拖着，怕是军心不稳。
因此才奉命过来商量一下。
商量好了，派探子去给因为下雨悬崖路断了不能过来的周秉时和宋兆渊通知。吴兆渊和周瑾寒上马，各自带着各自的侍卫回去。
周瑾寒从帐篷出来，严铮就牵了马过来了，他现在是神机营的一个千总，跟着周瑾寒一起来开会。
周瑾寒伸手拉住了缰绳，就发现自己的马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很不安，马蹄子动来动去的，烦躁的不停转身。
周瑾寒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安抚一下，蹙眉看了一眼周围。周围还是山，这边的山有些光秃秃的，并不像北方那边，山峦叠嶂，绿色覆盖的一层层的。
吴兆渊在那边也在奇怪的嘟囔：“怎么回事？”他的马同样也是烦躁不安，他试着翻身上马两次，都被马走动着给让开了。
周瑾寒看着远处近处光秃秃的山，道：“这边有什么……”刚说了几句，觉着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仔细看刚刚看的地方，没什么，一片土地石块的山……
他指着那边道：“马上过去看看！”虽然那边什么都没有，但是明显是有东西的，只是他这里看不到……或者说被迷惑了，掩盖了？
吴兆渊也看向了那边，道：“那边有什么？”
“不知道，只觉着似乎有怪异。”周瑾寒道。
两个兵士已经往那边走去了，帐篷里的二皇子也出来了，就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周围的马匹突然的开始暴躁起来，无数的马嘶鸣、扬蹄，各种不安暴躁！
二皇子惊讶的道：“怎么回事？”
吴兆渊也觉出来不对了，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就在这个时候，去那边的两个兵士突然的惊叫了起来，一转身连滚带爬的往回跑，边跑还边叫：“蛇！啊！好多蛇！”
周瑾寒的马是天山的汗血宝马，比别的马就是要镇定一些，周瑾寒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上了马，于是往那两个兵士跑回来的地方跑过去看。
严铮几个侍卫全都惊慌起来，有些侍卫的马不听话，扬蹄嘶鸣根本上不去，侍卫一着急跟在后面跑！
周瑾寒刚跑到了刚刚觉着不对的地方，马也来了个猛的急刹！然后扬蹄嘶鸣！他坐在马背上，一下子腾空而起！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