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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得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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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之下出言无状,望主子原谅。”
  “无碍,我本来不带着她出门就是知道她管不住自己嘴,你也不用替她求情,这规矩你再仔细教她一遍,再有下次,就是你的责任了。”喜宝挥挥手:“来,替我擦擦汗……我叫的秋宁,你这副样子,别人还以为被罚跪的是你呢,手抖成这样,一个不小心捅瞎了我的眼睛我找谁哭去?”
  大抵是痛得狠了,这会喜宝话也比平常多,秋宁上前以香帕印着她额上的汗珠,不禁动容。
  远看时,主子和平常并无不同,甚至轻松地与她们开玩笑,罚人,下命令。
  近看了,秋宁才发现主子额头脸颊至颈项都是汗津津的一片,想必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再看到腿上触目惊心的瘀伤,她替主子擦汗的手微颤。
  “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喜宝自然是察觉了,她失笑:“你看人家如意多冷静,不过是罚跪而已,还没被打板子呢,要是在冬天打板子,那创口全是冰渣子,得用热毛巾捂融了清洗伤口,那才叫做可怕,现在魏侧妃罚我跪,算是很仁慈的表现了。”
  “主子你还为她说话!”晴初抢白,话一说完就后悔了,捂着嘴巴垂手立在一旁。
  “你真是……”
  喜宝摇摇头:“她这是仁慈对我,可是我对人没那么仁慈,肯定是很残酷恶毒的。”
  秋宁勉力笑笑,不去看她的伤处:“主子做什么都是好的。”
  “不一定是好的,却一定是对的。”
  喜宝昂了昂下巴,难得地在私下露︱出了笑容:“还有,晴初,东宫里没有萧家小姐,只有奉仪萧氏,你的规矩得重新学了,不然还不如打发你回家配人得了。”
  “主子,奴婢知道错了。”
  晴初垂下眼帘。
  “你忠心是一回事,至少管住嘴巴,少给我惹祸。”喜宝想了想:“你这性子倒和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有些相像,把这种管不住嘴的下人放身边宠信,是会害死人的。”
  “奴婢知道了,以后定会管住自己的嘴巴,不乱说话,不给小姐招麻烦。”
  “知道便好。”
  见她真有后怕神情,喜宝亦没再多说,尤其是看着她脸上的浅浅伤痕,心脏位置总有些钝痛,该教的还是得教,只是这丫鬟在她心上,不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她侧过脸,让难得的柔软隐没在冷漠的轮廓里。
  东宫里暪不住消息,夜幕低垂之时,连皇后都知道了这事,更是心塞地觉得魏明玉非安份贤惠的女子,若不是为了得到魏家的支持,她绝不轻易把儿子侧室的位置许给这个妖艳丫头。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想,位份有别,高一级压死人,光是罚跪与罚抄,真说不上什么大事。
  倒是宁昭——这傻乐的太子在书房里学习了一天的政务,以及过往政事处理宗卷,念得一个头两个大,明安得了消息,却不敢轻易告诉他,然而心里早已暗暗想着,不晓得太子会有何反应?
  勉勉强强完成了一部份,太子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大妥当,啊地一拍额头,宝儿不是在么?给她看看有何见解,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於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宗卷扒拉一下,抱在怀里就踏出书房了。
  “走,今晚孤就到西暖阁宿下了。”
  一想到宝儿的温柔乡,宁昭心头大畅,连带着对晚膳都期待了起来,噫,姑娘都喜欢甜食,也许可以让他们多准备一些点心,然后自己亦可以名正言顺地多吃几块!
  明安瞥见了他怀中的物件,多嘴问了句:“殿下,今日是写了情诗赠与萧奉仪么?”
  “嗯?情诗怎可写在这种纸上,定得让人绣在上好的布上才是。”宁昭鄙视了一下明安的愚蠢,随口道:“这是父皇交代下来,让孤尝试批阅的奏折,孤认为有些值得参详的地方。”
  明安连忙大拍马屁:“临幸后妃亦不忘学习,殿下当真国之栋梁。”
  宁昭得意:“当然了,父皇的交代轻率不得,孤得与宝儿商量一下。”
  ……
  明安差点没一个跟斗摔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大着舌头说不出话来。
  奏折让萧奉仪看?
  以一个贴身太监对殿下的了解,明安可以盖章肯定,什么勤奋学习完全是狗屁,殿下十成十是看不懂或者写不出来,这是想让萧奉仪代笔的节奏!他虽然只是一介宦官,可奏折是什么东西,他还是清楚的,这是能让其他人看的么!?
  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明安最是爱惜生命,这时仔细一想,不禁白了脸颊,可他也清楚,太子绝非听得进去劝的人——除非劝的人是萧奉仪罢!他暗暗叫苦,别的女人还可能避嫌不看,萧奉仪行事那霸气的,说不定执起笔就长篇大论起来了!
  果不其然,太子一路走进了西暖阁,直进萧奉仪的房间,明安吃惊,太子驾到而不出门迎接,这恃宠而骄的架子,还真大!
  可耐不住人家太子就吃这套,爱得不得了,捧着宗卷就凑过去。
  喜宝坐在床上,被子盖过膝,扬眉看向宁昭。
  “宝儿,今日父皇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又给我发了好多宗卷,我真是看得头昏脑胀,都想不出个所以来!”宁昭坦诚地坐在床缘,把物件往她怀中一塞,犹如找到了枪手的学渣:“宝儿,你向来聪慧,可否……”
  “替你分忧,是我最甜蜜的责任。”
  喜宝仰起脸与他深吻后接过,白玉般纤手翻开一角,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当真不是她该看的东西,却是她最想看见的。
  笑容不禁真挚了几分:“不是什么难题,我且细看,今晚这些宗卷看完了,我给你个解答,后天可以么?”
  “父皇说给我三天时间,不急。”
  这正经事自然不急,宁昭急哄哄地凑过去就要亲热,揭开被子正要和衣而进,一抹让他俊脸冻结的乌黑伤口映入眼帘。

  ☆、第047章
  
  “这伤……怎么回事?”
  宁昭轻声问,喜宝垂下眼帘,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魏侧妃罚我跪了两个时辰的伤,没大碍,不过明天应该不能去跟太子妃请安了,你莫怪我。”
  对於从小长在后宫的宁昭来说,可能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
  “我怪你?你怎么想的?”宁昭反问了一句,呼吸急促起来:“她为何要罚你?就因为我昨晚宿在你这里?——不,她不敢的,她不敢嫉妒,光是善妒这行为就能让庄氏教训她……”
  他闭了闭眼,激动得胸口不断起伏,把她拥入怀的动作却轻柔又小心翼翼:“你说给我听,我不会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我不会放过她的,宝儿你说,你想怎么惩罚她都可以,说给我听就好了。”
  喜宝定了定神,窝在他怀里,动了动脑袋,埋得更深,长发如瀑,倾泻下来。
  “你今天穿的衣服好软。”她笑笑:“无事,不必罚她。”
  她仰起头,迎着宁昭困惑地为她焦急着的俊美脸庞:“虽说她只是你的侧妃,你对她如何,她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别忘记,你还需要魏家的帮助呢。”
  瞳孔猛起收缩,宁昭颤着手搭上她微凉的柔荑。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需要魏家的助力,说到底,他缺乏信心,朝中呼声越高,他才能稍微自我安慰下,至少有许多人认为他会是个明君。
  他赌气低声说:“我也不能让自己女人受委屈,你说,不管我要不要靠她……宝儿,我是太子,我地位很高!”
  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他心疼得想掉眼泪,一眨眼,脸颊就湿了。
  “还不够高。”喜宝说:“你现在处於一种,高是高了,但许多人想把你扯下来,你需要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地位,如履薄冰。”
  话一说完,她察觉到拥着自己的人在微微发抖,转头一看,满脸泪水的宁昭吸着鼻子,憋着哭声憋得脸都红了,好不幽怨地瞅着她。
  “郎君怎生哭的如此可怜。”喜宝失笑,端起戏腔似地,她坐直了身反把身材高大的太子拥入怀,调整姿势时,她费力抬腿,眉角一皱,落到太子眼中,又是一阵簌簌泪下,她按着他的背,让他深深贴着自己:“这样就看不见了吧。”
  “宝儿。”
  “不要难过,有我在呢。”她叹气:“在一起的路固然是难熬的,你在前朝,我在后院,谁都不好受。”
  以同理心把兩者结合在一起,喜宝打铁趁热:“日后登位,你亦可能会碰上讨人厌的大臣,对你要求严苛挑剔,但又不能斩了他的言官,人人都在跟着规矩做事,现在的我们更需要跟着宗家礼法行事,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如果你看了会难过流泪,我宁愿不让你看见。”
  “宝儿……你不要一个人忍着。”
  “是么?那你就记住好了。”
  喜宝微笑,轻拍怀中人的背,声音冷冽如一盆冰水,缓缓渗进宁昭的骨肉里面,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发抖,拼命忍着哭声:“这伤我是因为你而受的,因为你的无能,所以我在东宫要被人立规矩,子昭,爱你好难。”
  “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喜宝轻叹:“你要是心疼我,就听我的,你本来打算怎么做?”
  宁昭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糯的:“她让你跪多久,我就让她跪上一倍的时间!要不是因为脸面问题,不把她屁股打烂我都不解气!”
  喜宝无奈:“得了,别说了,听我的。”
  宁昭抿起嘴巴:“把她打怕了她就不会多嘴了。”
  “傻孩子,你不想想,我侍寝第二天她就罚了我,这不就给太子妃难看么?庄氏第一个找机会削了她,下次你再在庄氏面前提提,她就能把她弄贴服了。”
  “再说了,等你登位,你的宠爱,以及名声,都决定了她能分到什么份位,那才是实打实的,作为威胁最大的侧妃,庄氏就等於掐住了她的喉咙。”喜宝分析:“且看着吧,你替我弄点上好的伤药来,给我免了这几天的请安就算帮上忙了。”
  宁昭大奇:“你怎么知道庄氏会照着你说的去做?难道宝儿你还有预知大能?”
  “噫。”
  喜宝吻他的脸颊,轻声道出,他俩初识时,她教给他的第一条道理:“饥而求食,劳而求快,苦则求乐,辱则求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
  “任何人做事都有动机,顺着利害去想,一切昭然若揭。”
  宁昭眨眨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听不懂,默默地吻她,怜惜得像亲吻一朵易碎的琉璃花,他猜想她并非良善之辈,但即使这骨花朵里灌满毒汁,他都甘之如饴。
  最后,宁昭与她细语了一会,又让明安拿来上好的伤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听从她的话到了太子妃的院子,他站在门前,收起所有苦涩,心疼的神色,武装起自己,俊美的轮廓扯出了冷酷的味道来。
  都说在这深宫里,身不由己。
  可是在外面当个平民百姓,就能逍遥自在吗?身而为人,本就生不由己。
  喜宝待他走远,才把秋宁晴初唤进来,服侍她下床,坐在桌边,把这进膳用的小圆桌收拾干净,才将宗卷与奏折平展开来,细细察看。
  大抵亦意识到自己儿子非优秀人材,难题出得不算艰深,考的是能否在圣贤书中的道理应用到官场来,如何处理自然难不倒喜宝,难的只是得把辅助太子解答的宗卷看一遍,再从中结合知识点写篇文章出来,让皇帝认为宁昭有用功。
  “准备纸笔墨砚。”半晌不得应答,喜宝回头一看,莞尔:“秋宁,你这回可不如晴初镇定了。”
  晴初呆头呆脑地晃了晃脑袋,见她不动,就自觉地去寻找主子要的物件。
  秋宁强笑:“这……不是奴婢该看的东西。”
  她是识字的,这摊开来的不是画本小说,她往上面一瞥就知道了,登时手脚冰冷,动弹不得。
  “别怕。”喜宝笑笑,晴初这时轻手轻脚地放下墨砚与毛笔架,替她研磨起墨水来,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呀?”
  “哈哈,不能告诉你。”
  晴初委屈:“为何?”
  “我怕现在告诉你,你一手抖,墨水弄脏这奏折。”
  ……
  “这是奏折?”
  见主子笑眯眯地点头,晴初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
  看到她的反应,喜宝失笑:“你们要是这样胆小,也不会跟着我到宫来了,晴初,手刃坏人时你都不带抖的,现在倒是害怕起来了。”
  “那、那怎么一样……”晴初吐了吐舌尖:“主子,这可真不是我们奴婢该看的东西呀!无礼多嘴一句,这也不是主子该看的……”
  “这是谁定的道理?”
  喜宝昂了昂下巴:“我说要守的规矩,你们就得守,我说不用放在眼内的,你们亦可视之为等闲!我辈岂是盲从之人?”
  晴初听不懂,手上动作一刻不慢,很快便磨满了墨,喜宝一目十行地把宗卷全看了一遍,已心中有数,提笔匆匆写起初稿来,在纸上飞舞着七歪八扭的简体字,秋宁这会缓过来了,好奇问道:“主子,这是什么字?”
  “这只是个粗略的大纲,是文章的骨架,还得细化丰富它,才算一篇好的文章。”
  晴初诚恳表示:“主子,你的字真丑。”
  ……
  “秋宁,拎这丫鬟出去学规矩。”
  “奴婢晓得。”
  另一边厢,庄瑜正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太子用膳,她听说了魏明玉惩罚萧氏的事儿了,心中不大高兴,虽说是以无礼为由罚的人,可里头的意思自然不是因为没与她告退这种小事。
  不管原因如何,庄瑜都觉得,她这是越过自己,给萧氏立规矩了。
  但太子的性情她还没摸通,自然不会在这难得的相处时刻不识趣地主动提起,他像是没什么胃口,匆匆吃光了碗里的饭就不再进食了,她进了几口膳食就放下了银筷子。
  期间两人不曾言语,庄瑜不知他是重规矩,还是不想与她说话。
  “庄氏。”他冷不丁地开口:“你会听孤的话吗?”
  她摸不着头脑,规规矩矩的应道:“殿下是臣妾的天,殿下若有烦心之事,不妨说与臣妾听。”
  他并不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下人把用过的膳食收拾好,退下。
  太子沉默了一会,夜露深重,房里即使点亮了灯光,依然是影影绰绰的,庄瑜抬首,见得他冷峻的侧脸似是融进阴影,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忐忑不安。
  “如此甚好,孤心甚悦。”
  他轻声说道,脸上却看不出喜意。

  ☆、第048章
  
  又是一夜无梦。
  庄瑜期待了很久的事并没有发生,纵使她对房事的疼痛有些畏惧,但完全没有,又让她忐忑不安——她想要问问他,可是一晚上太子的唇角都是抿着的,他的不悦使风流俊美的轮廓都成了冷硬的线条,让她低垂着头不敢造次。
  翌日起来,她侍候他穿衣,他依旧无话。
  临离开时,他亦只是淡淡地提上一句:“萧奉仪昨日受了罚。”
  “臣妾听说,是因为在魏妹妹面前失仪……”
  “孤没想到她这么重规矩。”太子笑了笑,看不出喜怒:“孤昨日去西暖阁,萧奉仪双膝乌青,无法站立。”
  庄瑜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估摸不出太子是想保谁,或者只是当一件后院闲事与她提起:“臣妾不知萧奉仪伤得如此重,既然无法站立,那就免了她这三天的请安罢。不过拿此等小事叨扰太子,魏妹妹知道了,心里怕是要对她留个疙瘩……”
  萧奉仪说什么都不管她的事,要她为魏明玉说好话?做梦!
  太子皱眉,半晌开口:“侧妃亦是妾,她逾越了,你倒是心慈。”
  庄瑜心里一喜。
  “臣妾一心为殿下着想,殿下不必为后院的事犯愁,这些臣妾会学着处理的。”
  她不敢说处理,东宫院内的实权还在皇后手上呢,等太子登位了,她才能掌凤印,真正成为这个男人的后院之主。
  太子噫一声,没接话。
  为他着想?恐怕是为自己谋权,巩固地位罢了,宁昭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往日最喜听这种暖心的话,可现在却不觉得了,宝儿教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赤︱裸又可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有宝儿,才真正为他着想,为他分忧,为他受尽委屈。
  让他如何能放得下?
  “后院的事,交给你孤很放心。”
  宁昭压下内心的反感,说着违心的话,像喜宝安慰自己时一样,伸手摸了摸庄氏的头,为了让头发显得有光泽,她在梳妆过后抹了一些桂花油在上面,看着好看,他一摸,触手油腻,不禁一窒,收回手,道:“孤走了。”
  “臣妾恭送殿下。”
  他颔首,转身离去,庄瑜一路送到了院门,一串人也跟着行礼。
  每到这个时刻,宁昭像觉得自己无限接近了权力之巅——想让更多的人对他俯首称臣。
  而被免了三日请安的喜宝趁这机会卧在床上,享用太子赐下的冰糖银耳炖雪梨,由秋宁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银耳炖得极软,一入口就滑下喉咙,清甜解渴,宗卷全摊开来让她同时阅读,她眉头深锁,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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