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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荡漾上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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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中，数株腊梅娇巧的在雪松旁吐露芬芳。我踮着脚尖往绛雪轩走，那里是我最喜爱的地方。到了轩里我放下盒子，搓搓有些凉双手，深吸口雪后的新鲜空气，贪恋的欣赏着园中的雪景。正陶醉着忽听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并伴着轻声的说话的声。我下意识的抱起盒子闪到临我最近的月亮门后面。随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两个太监手里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过来。两个人聊着什么。我侧立在门内，想等他们走过去再出来。
两个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尖嗓音说道：“这下老东西得意了，哼！仗着太后的宠信快捅破天了……”
“捅破天他倒是不敢，只是可惜了那个青青，在宫女里也是上乘样貌…。。”另一个太监操着有些哑的嗓音说道。
青青，有日子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怎么回事。我不禁竖起耳朵。
奸细嗓音说道：“就是呀！要结对食也不该便宜了那个老东西！”
“光说咱们两个，谁都比他强呢……”哑嗓咂吧嘴说道。
“恩；是这理儿……。”
两个人走远了；我从门后出来；老东西；对食；青青。这几词已经破坏了我赏雪的好心情。不成！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象小偷一样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最后竟跟到了慈宁宫。原来是慈宁宫的人。正好；我先办完自己的差事再去寻他们问问。
禀了慈宁宫女官紫堇，将宜妃给的盒子递上去：“这是我们娘娘孝敬太后她老人家的，是温补理的上好高丽参，劳烦姐姐呈上。”
“你给我吧。先在这儿候一会儿。”紫堇接过盒子转身往东暖阁去了。我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想看看我的小鹿。宜妃知道小鹿在太后这儿特意差了我来送东西，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可惜看了半天，连只鹿蹄子印我都没发现。冻得我的脚冰凉，正来来回回的在地上跺。听到紫堇叫我：
“昭兰！太后宣你进去。”
“嗳！”
在门口清理了一下鞋上的雪，小心的随在紫堇后面进了东暖阁。暖炕上坐着两个老妇人，上首的该是太后，下首的应该是静太妃了。
西边的塌上坐着的中年妇人不是德妃吗？这下宜妃落了后，人家德妃大雪天的还不是亲自来给太后请安。
“咳。”紫堇轻微的咳声提醒着我请安。
“延禧宫宫女昭兰给太后，太妃请安，太后，太妃吉祥！”
“昭兰给德妃娘娘请安！”
“恩，起来吧！”
我起身后大胆的看向太后，是个慈祥的老妇人。身体虽然发了福，可从容貌上依稀可辩年轻时的清丽端庄。要是用现代的整容技术拉拉皮，去去眼袋什么的肯定能显年轻漂亮。
“我听老五提起过你几次。”
“是，太后！”我乖巧的点点头，想必是五阿哥因着小鹿的事情和老太太说我几次，他还一直惦记把小鹿要回去给我。
“你回了你们娘娘，烦她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
“回太后，我们娘娘前日赏雪受了凉，要不她得亲自给太后您送过来。这在宫里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奴婢，这高丽参不同人参，它不象人参那样不适合咱们满人的体质，是很温和的调理上品。尤其是文火炖鸡，只喝那参鸡汤就是上好的了。特适冬天条理身子，您有头昏的旧疾，多条理才是！”
“看看宜妃这丫头还记挂着我的旧疾，真实难得！”太后满眼是笑。其实宜妃从没说过这话，我是知道韩国人爱喝参鸡汤才这样说的，至于什么旧疾，是从这老太太脑门和脸上不正常的红推断她可能有高血压什么的老人病才那样现编的。象她们这样岁数的老人家不可能什么病都没有吧。参鸡汤治不治病总之会强身就是了。德妃含笑的细长眼睛看了看我，用帕子轻擦了擦嘴角没说什么。太后又问了问我宜妃可吃了什么药，要多加小心之类的话。我一一作答。正说着，门外太监报：“五阿哥到！”
“是老五来了，快请进来！”太后高兴的招呼。随着股冷气，身穿银色滚貂毛斗篷的五阿哥走进屋里。
他微笑的看我一眼，先给屋里的女人见礼。太后见到他满脸是笑的说道：“祺儿，快，坐下暖和暖和！”
五阿哥落坐后问起在聊些什么。话题自然转到我的身上。太后笑道：“这不是你额娘宫里的人来给我送高丽参正听这丫头说炖参鸡汤呢！”
“皇阿奶，这是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做的，该是做好给您送过来，现在已经失礼了！”五阿哥接过紫堇递上来的热红笑吟吟的说道着。他转动茶杯盖子的时候眼尾轻扫了我一眼，眼光过处带着谢意。德妃接过话：“老五就是会说话，怪不得皇太后心里嘴里的经常念叨你。”
“我就是疼老五这孩子心地好，什么也不争不强的。前些日子惠妃给送过来一只小鹿，老五跟我说了是上次木兰围猎他额娘宫里一个叫昭兰的小宫女救的，这不是昭兰正好在这里吗。你也和我说了两次了，带她领了去吧。”我听太后说这话马上对她一片好感觉得老太太不像是唯我独尊的贵族老太太。在五阿哥刚要说话的时候我开口道：“奴婢昭兰先谢过太后，只是我有一事相求。”屋里的几位有些纳闷儿，太后点头道：“你说。”
“昭兰是求太后就收留了小鹿吧。一来太后福泽深厚小鹿在您这儿一定要比和我在一起好，让它在您这儿讨个欢喜吧。等您不喜欢了我再带走它。您看可好？”五阿哥深看了一眼。太后面露喜色，对着太妃和德妃笑道：“好，我正嫌这慈宁宫里没个活泼劲儿，小鹿就留下陪我和静太妃吧。”德妃看看我嘴角挂着一点笑意。我浑身不自在起来，想说没什么事就告退吧。太后看外面还在飘着雪花忽然来了兴致：“老五，今儿正好你在这儿又赶上下雪，东院的腊梅该是开了，陪我去看看。大家都去。”看太后兴致好众人应和着纷纷起身穿好袍子拿起暖手炉往东跨院去。我刚想借机会告退回延禧。太后朝我一点手：“你也跟着过去，小鹿在东跨院。来都来了看看再回去吧。”谢了恩在后面跟着。紫堇递给我一把油布伞：“外面还在飘雪花你拿着伞一会儿服侍吧。”
东跨院正中有几株腊梅开得正浓。花瓣是黄中带绿的娇嫩，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清爽。百花中我最欣赏的就是梅，大多数的人都爱红梅，我却更喜欢黄色腊梅的傲气清爽，总觉得女人无论外表怎样都该在骨子里带些梅花的气质。早有心细的太监牵了阿特拉出来，那个太监给皇太后请安时我认出声音就是早上在御花园碰到的那两个太监其中的一个。找个机会得问问他。
“昭兰，你可以去看看那小鹿。”太后今天是发了慈悲没等我请示已经下了命令。
“谢太后！”
小鹿长了不少，个子大了也壮实了，头上的小角也长出不少。脖子上还系着的金玲。看我过来往后躲了躲，“阿特拉”我弯腰要摸它，它又闪了一下。好像不认识我了。
“小东西，这样快就不认识我了！白疼你了。”我笑着说道。
“姐姐拿这个试试。”那个小太监递给我一块小豆饼子。我接过来朝它嘴边递过去：“小东西，看来只能用好吃的呼唤你的记忆了。”小太监捂嘴直乐。小鹿歪头看我，又瞅瞅我手里的小豆饼。终于被我的殷勤所感动吃了饼子也让我抚摸它的头了。借着这个机会我问道：“公公，慈宁宫最近可有喜事？”
“喜事！”小太监很年轻，脸上有些疑惑。是不是我问的不对。
“噢！没什么，我这不是延禧宫的宫女吗？若是慈宁宫里有了好事情我家宜主子也好及时表示一下呀。”我看着小太监的眼睛。
“哦，是薛公公要娶亲，哪里是慈宁宫的好事。”小太监撇嘴道。
“娶亲！？是那家姑娘。”后半句是“这样倒霉”让我给咽回肚子里了。
“青青姑娘，早前还在延禧宫当差你该认识她啊！”
我当然认识，何止是认识呢。
“原来还是延禧宫的大宫女呢，也不知她得罪了谁？现去奉先殿当值。可惜了……”
我感觉手心有些发凉，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薛公公，但可以想象一定好不了哪里去。
“昭兰。”五阿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嗳。”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
五阿哥身旁的宫女告诉我太后让我过去，想着心事回到太后那边。跟着往前走也没在意他们在聊些什么。
青青虽然一直针对我，还和我打过架再加上打板子的事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当时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可是如果看到她真的嫁给一个太监，这也太恶心了吧。
“……那就唱一支歌吧！”太后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什么唱一支？几个女人都看向我，我一脸茫然。五阿哥见我愣在当场，说道：”十四弟几次提起你歌唱的好，皇太后让你唱一支。”我看德妃白净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看着我。刚才准是她提议的，要是我唱的歌太后喜欢也是给延禧宫讨了彩头，她干嘛使劲推荐我啊！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东殿的屋檐下，太监抬来座椅，火盆，热茶，几位主子也落了坐。看老太太兴致很好，唱一首算是感谢她收留小鹿吧。
“回太后，那奴婢献丑唱一支。歌名是《女人花》”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嗯，听名字不错，唱吧。”
清清嗓子，望着漫天的雪花唱了起来：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旁边坐着的五阿哥在我刚刚唱起的时候一直望着院中的腊梅。当唱到＂．．．．．．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时他的温柔目光转向我，可以感到他的目光，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就微微转了一下身子。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一直到唱完整首歌他几乎没有移开视线。
“好，很好！紫堇那，你去把那对珍珠耳环拿来赏给这丫头。”我唱的歌得到了太后的喜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静太妃说道：“太后，这丫头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怪不得德妃夸她！”
德妃微微一笑：“是我那老十四总在我面前提起她，还埋怨我当初选秀的时候怎么没把她给要到长春宫来。”
我听她说这话却没高兴起来，她今天若有若无的提起过几次十四阿哥对我很有好感，是不是故意在太后面前说呢。刚刚解决完十二阿哥的事情，可不要再破坏我和十四阿哥这个阳光小男生的关系了。
领赏后我便告退了，心里一直惦记着青青那档子事想赶紧回去找小禟说说。匆匆的往回走着，五阿哥的声音响起来：“昭兰，怎么走的这么急？”
“诶，五爷。你怎么也出来了，不再陪太后一会儿？”
他紧走几步到我身边，说道：“不了，我也要回延禧宫，一起吧。”
“噢，好！”
“太后有些喜欢你。”
“是吗？很好啊！”我还在想青青的事情。
“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是。。。。。。青。。。。。。嗯；没什么。”还是先别说了，因为牵扯到以前的事情，先和小禟商量商量。
“真的没事？”五阿哥站住看我。
“真的没事！对了，五爷喜欢雪吗？”我赶忙岔开话题。
“喜欢，你呢？”
“喜欢，特喜欢！跟棉花糖似的，总想在故宫里欣赏雪景今天可如愿了。”我伸出手接住飘下的小雪花。
“故宫？”
呦！说漏嘴了。“老家那里有人这样叫紫禁城，就是。。。。。。就是有故事的宫殿。”五阿哥不像是追根究底的人，顺口瞎说吧。
“喔，有故事的宫殿，倒是贴切！”他微笑的回应。
“呵呵！五爷是不是很喜欢梅花？“想起他刚才专注看梅花时的神情随口问道。
”不喜欢。”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梅花太冷，我不喜欢。”
“哦，我比较欣赏梅花的冷艳和傲骨，不过个人有个人的喜好，一般男子都不喜欢花花草草的。”
“我喜欢兰花。”
“嗯，原来五爷喜欢兰花啊！”我几乎没过脑子的重复了一句。
“兰花不艳丽不冷傲，貌不惊人的她却清丽怡人。。。。。。”五阿哥好听的男中音里透出热度。
我侧头看他，他的目光也转向我。这时我脚下滑了一下，他及时伸手扶住我。揽在我腰背上的手让我想起船上的一幕，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是奴婢不小心，谢谢五爷！”
他收回扶在我身上的手拉住斗篷的边沿，轻咳了两声。看他脸上微微红了红。我暗骂自己太敏感，不过是扶自己一下干嘛反映这样大，在现代又算得了什么，这下可好闹得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沉默着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得赶快打破现下的尴尬气氛。
“呃，五爷。。。。。。”
“昭兰。。。。。。”
像说好了一样，我和五阿哥一起站住叫了对方。
“五爷，什么事情？”看着一向斯文的五阿哥有些别扭的看着我，我不禁想笑。他低头瞅瞅自己的靴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瞅着他，笑道：”这大雪地里怪冷的，五爷想说什么啊！”
“对，是挺冷的，这个给你。”说着就要解下自己身上的银色斗篷。“不是，不用了！五爷，我没那样冷的，只是好奇你想说什么？”我怎么好披着他的斗篷和他一起走回延禧宫啊！看我摇手又摇头的五阿哥停止了解斗篷的动作。
“你陪我到御花园走走，我有话和你说。”五阿哥像是忽然做了决定。
“好，我陪五爷去。”五阿哥一直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可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到了御花园，我跟着他往北边的浮碧亭走，这个玲珑的小亭子跨建于水池之上，只在朝南的一面伸出抱厦，池水已经结冰白雪覆盖在池面上，站在亭里往园中看景致是极好的。
进了亭子五阿哥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往远处看着什么，我站在他身后搓搓有些发凉的手，摸摸该是已经冻红的鼻尖。一边欣赏雪景一边耐心的等着。
“呜嗯。。。。。。”一阵低沉婉转的乐声响起，是什么？听上去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何乐器。我四下寻着，这时五阿哥转过身子，一只小葫芦似的东西出现在他手里。是埙！陶制的埙。他看到我眼中一亮，伸出食指点在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他微笑着将埙放到唇畔，一支埙曲悠扬的响起。
我静静的听着，漫天的飘雪和雅致低沉的埙曲不由得让人心灵沉静，五阿哥的眼神温柔，目光里闪动着爱慕之情。我不禁看的有些愣了。曲子吹完，他悠悠的开口说道：昭兰，你心中含苞待放的花朵，可否由我来保护？你内心的寂寞，可否让我来能抚慰？”说完定定的望着我的眼睛，他黑得如梦般的星眸直看到我的心里。我的心随着他的埙曲起了波澜。
“五爷，你。。。。。。”
他没有说话，还是定定的锁住我的眼神。该怎么办，该怎么说。要说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话，可是这份好感是爱情吗？我也有些迷糊了。看着五阿哥和小禟有些相似的面孔，让我打了一个冷战，小禟勾着嘴角眯起眼睛的笑脸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对不起，五爷。”我小声的说着。
他梦般的黑眸暗了一下，说道：“是。。。。。。因为他吗？”
我心里一惊，他指的是小禟？
“五爷；我。。。。。。”
“好，你不必说了，我了解。咱们走吧。”五阿哥脸上的失望很快掩饰住，径率先往亭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淡淡的难过，轻声道：“谢谢你，五爷。”
五阿哥的身形顿了顿，没说什么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暗 香 古曲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古曲多写离情别绪，月色黄昏时，长记携手处。“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
☆、青青
“你到底能不能帮忙啊？”
“小兰！这事不太好办。”胤禟微皱眉看我。
“可你是皇子啊！该有办法的，只要不让她嫁给老太监就好了，哪怕是调到更冷僻的地方当差呢！总好过和老太监在一起。”
“青青曾经那样对你，你……”
“我即没死也没残；她嫁给老太监得受什么样的折磨呀！没有哪个姑娘能忍受得了；你们这皇宫里怎么会有结对食；结菜户这种事情；既然有；也得看对方是不是愿意啊！真是够缺德！”我坐在长廊上气鼓鼓的看着他。
胤禟看我气忿的样子坐在我身边；说道：”小兰；这件事情我多少知道些；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薛太监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一直以来把老太后伺候的非常好。这种能够在主子面前得脸的老太监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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