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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暗卫警告船夫不许耍花样后，转身进舱去向凤妤禀告。
　　凤妤听完，反射性地看向对面的申若云，双眼微微一眯。
　　申若云面不改色，没有说话。
　　凤妤随即对暗卫吩咐道：“你马上到下面去看看，仔细检查一下。”
　　“是，属下这就去。”暗卫拱手，立即去办。
　　凤妤面色沉凝地等着。
　　不多久，暗卫匆匆回来，神色有异，“少夫人，不好了，船底下漏水了，下面已渗进来不少水。”
　　凤妤的面色隐隐一变，紧盯对面申若云的双眼中倏然闪过一道凌厉，倒是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来这一招，“是你做的？”
　　申若云一笑，并不承认，“你未免也有些太看得起我了。再说，弄破了船，我还在这船上，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了对付你，不惜与你同归于尽吧？”
　　“这就要问你了。”
　　“那我的回答是，与我无关，可能是船底触礁，撞破了吧。”
　　“这样的话，你还是拿去骗别人吧。船只从始至终除了摇晃外，没起过任何震动，怎么可能触礁撞破。想来你事前定然还有其他安排与接应。只是，我还是那句话，解药在我手中，你如今中了我下的毒，我劝你原本定好的安排与接应都最好给我打住。不然，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申若云还是不承认，“如果凤大小姐执意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就请凤大小姐盯牢我好了。只是，我还是想提醒凤大小姐你一句，如今船底漏水，与其在这盯着我，还是先想想有什么办法补救吧。”
　　暗卫等着凤妤的吩咐。
　　凤妤实在不信这件事与申若云无关，而他自然不会愚蠢得与她同归于尽的，后面绝对有安排，说不定接应的人早已经在赶来的半路上，很快就会到。他现在要她先想办法补救，无非想让她再派暗卫去下面查看，甚至是使她丢下他亲自下去看看，如此一来他就有时间与机会逃了。而他与秦华认识，尽管从秦华那取来的解药并没有用，还中了她的毒，但他显然还是没有看在眼里。
　　冷静地思忖了一番后，忽地，凤妤的唇角缓缓勾了勾，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或许你说得对，我还是先想办法补救比较好。”说着，凤妤就站起身来，抱着怀中的小云儿往船舱外走，准备亲自下去看一看，在一脚踏出去之际毫无征兆地回头，对上申若云那目光，“当然，也请你一道前去。”话落，就示意暗卫带着申若云在后面跟上。
　　小肖子还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拦。
　　…
　　【新的一年，衷心地祝福所有的亲亲们新年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非常感谢亲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爱你们！还是爱你们！】

　　☆、1322。第1322章　沉船3

　　船舱的下面，昏昏暗暗，诺大的空间俨然像间幽暗的禁闭室，唯一的光线就是下来的入口这处倾斜下来的月光。
　　渗透进来的水，在船只的来回不断摇晃中在船底部晃动，外面荡大浪，里面卷小浪，情况相当不妙。再这样下去，船只很快就会沉没。而按照申若云最开始的计划，他应该是想将她成功引入船中，等船驶到河中央，在她没有任何退路后，轻易地抓住她，带她走。而这计划中，应该不存在特意向秦华要来的解药竟会失效，最终他还反中了她下的毒这一意外。
　　那他事先就做下这样的安排，到底打什么主意？
　　对于这一点，凤妤实在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被暗卫带下来的申若云有些受不了底下不太流通的空气，忍不住轻微咳嗽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渐渐适应昏暗中的光线。
　　凤妤回头看去，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你还是不承认这与你有关？”
　　“我已经说了，你仍执意这么认为，我也没……咳咳……没办法……”
　　“那好，这件事既然与你无关，那依眼下的情况来看，船只身处河域中央，四周茫茫河水，孤立无援，已经撞破的船底又根本没办法修复，即便以最快的速度靠岸也来不及，所有人都将只有死路一条。那我不妨先送你上路，反正迟送与早送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微微一顿，毫不犹豫地直接转向暗卫，“你给我马上将他推下去，一直按在下面的水中，直到他断气为止。”
　　“是。”暗卫点头，就强拽着申若云下去，将申若云往下面渗透进来的水中推。
　　申若云一笑，被暗卫紧扣着的手臂在这时倏然一转，强行运功，动作迅疾而又利落地从暗卫手中挣脱出来。
　　不过，申若云的速度快，凤妤的速度也不慢，早就料到了申若云会反抗，几乎是在申若云动手的同一时刻动手。刹那间刚从暗卫手中挣脱出来的申若云就中了凤妤所点的穴，浑身上下动惮不得。
　　凤妤勾唇冷冷一笑，“推他下去。”
　　“是。”暗卫再点头。
　　船只外面已经头浮出水面，一直紧贴着船的一行水鬼，将里面的动静都听在耳内，知道申若云有危险，再按耐不住，一个跃身就飞身上了船只，再穿过船舱迅速进入船舱下面。
　　局面，顷刻间一变。
　　凤妤眯了眼地看向突然冲进来的一行人，又看向已经被暗卫推入水中的申若云。
　　申若云难得的狼狈，浑身上下几乎已湿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底部渗透进来的水中，那水几乎已经淹没他的半条小腿，说不出的冰冷，不过脸上还是从容之色，很是镇定，笑道：“我还是小觑了你，没想到你会用这一招拿我来逼我的人自己主动现身，你成功了。不过，眼下你的命也在我手中。没有我的话，你今夜只能葬身水底，我们算是扯平了。”
　　…
　　【再次祝所有的亲亲们新年快乐，每天开开心心】

　　☆、1323。第1323章　沉船4

　　“你这话，未免言之过早。”
　　“哦？那凤大小姐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咳咳……怎么言之过早了？”
　　“你已经中了我下的毒，此时此刻又还在我的人手中，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赔上我。而你若想我今夜真的葬身这水底，除非你安排在这后面的接应不到来。如此，那你也别想走，非得陪上你自己不可。这样两相比较，你觉得算扯平了吗？”
　　此时的局面，凤妤抱着小云儿站在入口进来一段距离处。
　　冲进来的一行水鬼，各个浑身湿淋淋，全都戒备地对着凤妤，随时准备抓住时机救申若云。
　　被点了穴的申若云，被暗卫押着站在最下面渗透进船只的水中。
　　整个的光线，一如最初昏暗不清。
　　河水，还在一个劲地往船只内渗。
　　申若云再笑，笑声在昏暗紧绷的气氛中尤为清晰，“咳……咳咳……凤大小姐，你这话初听乍……乍是有几分道理，但细一想，纯属自欺欺人罢了。我再……再后面所安排的人，在没有得到我亲自下的命令下，绝不会前来，绝不会像面前这些人一样被你三言两语一逼就现身了。我若是出事，我可以保证，你绝对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死不过只是个先后问题而已，最终的结果还是……还是一样。如果这样还不算赔上你的话，那我真……真不知怎么才算赔上你了。”
　　“你……”
　　“再说，凤大小姐，你虽猜对了我与那苍玥聿的关系确实非一般上下属的关系，但你又……又怎知我一定不会……不会为他牺牲？你现在可是与你怀中的儿子两个人，他还这么小，你确定要与我赌一赌？”
　　“你……”
　　“还有，凤大小姐，就算我们同归于尽了，到时候整只船只沉入河底，无一生还，所有的消息都会就此中断，但苍玥聿那边，他还是可以……可以放出消息说‘你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以此来威胁辛墨戈。辛墨戈那么在乎你，再加上还有他的这个儿子，在查不到任何消息又不见你们踪影的情况下，你说他会不会上当？”申若云一次次地打断凤妤，一点点由被动一方一步步占据主动，扭转劣势。
　　凤妤的面色在昏暗中一变再变，手不自觉悄然紧握成拳，眉宇紧皱，唇角紧抿。
　　的确，她虽已断定面前之人与苍玥聿的身份非一般，但其他的还一无所知，要是他真愿意为了苍玥聿与她同归于尽，这个赌她打不起，怀中的小云儿无论如何她也要确保他的安好，断不能让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而申若云后面说的这句话，也确实如此，一旦船只沉没，所有消息就会在此中断，要是苍玥聿那边在这个时候散发出假消息来威胁辛墨戈，辛墨戈在丝毫查不到他们的情况下，真要受苍玥聿的威胁了。
　　转眼间，局面在申若云的几句话下整个一倒，变得对凤妤极为不利起来。

　　☆、1324。第1324章　沉船5

　　“所以，要真说起来，现如今其实还是凤大小姐你……你处于下风了，怎么看都对凤大小姐你不利。”稍一停顿，申若云接着再道：“凤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审时度势，暂且先认输吧。先交出解药，等我服下并亲自发出命令，我再后面安排的人自然很快就会到来。如此……如此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平平安安地活着离开。而你虽落入了我手中，后面苍玥聿还是……还是用你来威胁辛墨戈，可你与你怀中的孩子毕竟还好好地活着，这一点最重要，不是吗？咳咳……”
　　凤妤没有说话，面容紧绷。
　　小云儿缩在凤妤的怀中，一双眼睛偷偷地瞄来瞄去。
　　底部依旧不断渗透进来的河水，在这片刻的时间，不知不觉又上升了好几分。
　　暗卫一边挟持着申若云，一边看向凤妤。这么看来，除了先认输外，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他的责任是确保凤妤与孩子的安全，绝不能让凤妤与小云儿出事。
　　一行冲进来的水鬼，还戒备地对着凤妤，以及伺机寻找任何可以就救申若云的机会。
　　气氛，渐渐陷入僵局，安静中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与浪花声。
　　良久——
　　就在凤妤因打不起这个赌，也不能打这个赌，而不得不暂且退一步，要选择认输的时候，凤妤忽地想起什么，目光极其凌厉地扫视一眼，落回到站在底部水中的申若云身上，看着申若云冷冷地赞道：“不错不错，你确实厉害，你的这番话也确实不错，很精彩，差一点就说动我了。只是，谎话毕竟是谎话，你们的最终目绝不在此，绝非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抓住我拿来威胁他，我说得没错吧。”
　　“哦？是吗？那我倒很想听凤大小姐你说说，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在此在哪？”
　　申若云的眸中隐隐一闪，速度极快，稍纵即逝，在昏暗中半分不容人察觉，而与此同时的脸上几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在我说之前，不妨先请你说说，你最一开始就安排了这沉船的戏码，究竟为什么？”
　　申若云没有说话。果然，他还是不能小视她。
　　“你不说，那我来说。你最一开始的目的，其实与那批黑衣人并不同，并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抓我。等我上了船，船只驶离了岸口，在你的计划中你已经是很有把握，十拿九稳了，可却偏偏还要多此一举地安排这样的‘沉船’，实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你与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也根本搭不上。而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全是为了拿我来威胁的话，留下点线索给辛墨戈，让他知道船只靠了岸，我被带走了，不是更有说服力一些吗？”
　　“或许，我并没有你现在说的这样有把握，只是为防万一做二手准备而已呢？”申若云回道。
　　“对于一个带着重伤还亲自出马的人来说，他的二手准备绝不会是在自己陷入险境后与人‘讨价还价’，这未免也有些太过愚蠢了。”

　　☆、1325。第1325章　沉船6

　　申若云再度不语。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你们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威胁，你们是故意想让辛墨戈知道船只沉没，想让辛墨戈知道无一生还，从而彻底激怒辛墨戈，使辛墨戈在这个时候冲动行事，我说得没错吧？”
　　申若云仍旧不语。
　　“辛墨戈要是在这个时候得知我们死讯一事，绝不会等个三五七年等处理好眼下的情况后再报仇，他一定会立即动手。如此一来，还未处理好的各藩王就会在他背后狠狠捅他一刀。到那时，苍玥聿他只需要紧闭汤州城的城门，严守固若金汤的汤州城，等辛墨戈与各藩王两败俱伤之际，一边坐收渔翁之利，一边再让辛墨戈知道我还没有死，用我来威胁，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斩草除根了，我说得没错吧？”
　　所以，她现在要是认输，任自己落入申若云手中的话，辛墨戈得到的只会是沉船与死讯这一个结果。
　　而这样的结果，比起拿她与小云儿来威胁辛墨戈相比，凤妤绝不能接受。
　　“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已被凤妤这般清清楚楚地道破，一再没有说话的申若云再掩饰也已经没用。确实，他从一开始就很有把握，第一步引凤妤上船，第二部在河域中央抓住凤妤，第三步由水鬼凿破船只，沉船，第四步带着抓到的凤妤神不知鬼不觉回去，留给辛墨戈一个无一生还的结果，彻彻底底的激怒辛墨戈，使辛墨戈在这个时候找苍玥聿报仇。可以说，一步一步，全都已经安排好，但申若云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步就出了岔，第二步竟被凤妤反制，如今更是被凤妤看穿了一切。
　　不过，就算她看穿了又如何，现在的局面还是这样，船已破，沉没是迟早的事，她要想活就必须依靠他。
　　认输，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申若云自信！“凤大小姐，虽然你是很聪明，但你别忘了，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到底怎么选，你可要想清楚了。”伴随着这句话落，底部渗透进来的水几乎已经淹到申若云与暗卫的膝盖处，整只船只从外面看去也已明显有所下沉。而由于水的渗入，船只加重，船身的晃动明显比最开始小了不少。
　　申若云说着，就快速命一行水鬼再凿洞。
　　凤妤在这时迅速下毒，阻止水鬼的行动。
　　一行水鬼，顿时一个个无力地瘫软下去。
　　凤妤接着对暗卫吩咐道：“走，我们先上去，到上面去再说。”音落，凤妤一个跃身，就带着小云儿先行上去。
　　暗卫带着申若云紧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上面的船尾。
　　深夜的冷风，顿时扑面而来，吹得人的衣袍沙沙作响。
　　船舱内倒在地上的小肖子在船夫的搀扶下正好从舱内出来，准备到下面去看看，很担心被带下去那么久的申若云以及下面的情况，看到凤妤暗卫申若云先后上来后，在原地停了下来。
　　…
　　【新的一年，再一次祝所有的亲亲们新年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

　　☆、1326。第1326章　沉船7

　　申若云在寒风中又是一阵咳嗽，但依旧从容而又镇定，似乎一点也不急，给凤妤足够的时间好好考虑。
　　凤妤冷静地环顾四周，夜幕下四周除了水还是水，几乎看不到任何尽头。
　　局面，再度陷入僵局。
　　船只，顺着水流一路往下，同时一点点继续下沉。
　　眼下，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认输，落入申若云手中，然后一切按着申若云与苍玥聿设计的那样，辛墨戈误以为沉船，得到她与小云儿的死讯，之后一步步落入苍玥聿的算计中。这是她断无法接受的。可是，不接受，就只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与申若云一同葬身这水底。如此一来，就真的死了，还有怀中的小云儿，而最后如申若云所说的，苍玥聿依旧可以按照计划与设计的那样一步步走下去，她无法接受还是得接受。可以说，就如今的局面，最后的结果都已经一样。
　　既然这样，那两厢一比较，她自然宁愿活着，还有怀中的小云儿，毕竟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许久许久，久到凤妤纵然上来时再怎么不愿接受，最终也只能妥协。
　　只是，事情绝没有这么容易！
　　在实在没办法下选定好了究竟哪一个选择后的凤妤，再一次冷静地思量后，忽然借口说要“再好好想想”，就让暗卫押着申若云在这船尾别动，她进舱内去静静。另外，让站在舱口处的小肖子与扶着小肖子的船夫都往外走一点，也走到船尾，全都站在一起，没她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许踏入舱内一步，不许打扰她。
　　船夫看向申若云，见申若云并不说话，就按凤妤的话做，扶着小肖子往外走了几步。
　　凤妤随即抱着小云儿就重新进入船舱内。
　　船舱内，依旧灯火通明。
　　凤妤环视了一圈，就用暗藏的匕首快速在桌背面刻下一行字。
　　船只沉没与无一生还是申若云与苍玥聿想要辛墨戈知道的，也就必然会让辛墨戈查到些有关这个结果的线索。
　　那相信辛墨戈定能查到这船只沉没的大概位置，也定然会派水鬼下水查看与打捞，希望他能看到她留在这里的线索。苍玥聿想以此来激怒辛墨戈，令辛墨戈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