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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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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言一边想着一边无所畏惧地摆了摆手:“什么会不会喝酒,瞧不起人不是,我酒坛小霸王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喝酒的恐怖来自何方!”
  一个时辰又一刻钟后,酒坛小霸王在走灵界那座很合胃口的酒楼中抱着同样神志不清的敖空大哭,一边哭一边将敖空的衣袍扯过来擦鼻涕,而一旁的西蛇姬已经完全趴下,将头埋在场上唯二清醒的东狐郎膝盖处睡得正香。
  身为另一个唯二清醒的灰湮离这群笨蛋坐的老远,似乎是想让岑言放飞自我去。
  放飞自我的岑言有个毛病,一喝酒就容易动情绪,就好比现在,她心里那点压抑的小情绪又蹭蹭蹭窜了上来,对着将衣袍奉献给她的敖空发泄倾诉。
  “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有爷爷奶奶的,”她晕乎乎地指着自己鼻尖,说道。
  “什么东西?吃的吗,好吃不好吃呀?”敖空回答着,又将手里那碟杏花酒整个干尽,干完抹了抹嘴角,“人间的酒真是好喝极了,你那个啥爷爷奶奶有这酒好喝吗?”
  岑言又扯过敖空的衣袍擤了把鼻涕:“你是不是傻啊,爷爷奶奶怎么可以喝,虽然他们一直当我不存在,但我也不能把他们喝了啊。”
  “他们不就是个吃的,为什么还要把你当不存在呀?”
  岑言眼泪哗哗哗地流:“因为我是女孩儿啊。”
  身边莫名其妙地一阵沉默。
  还是一旁的西蛇姬突然抬了头像是说梦话一般嚷嚷了句:“狐哥哥在手,天下我有。”然后被东狐郎轻轻抚摸着脑袋给诓睡着了。
  岑言的鼻水又从鼻间钻了出来,她本想再次去扯敖空的衣袍,但还未来得及伸手,便看到敖空自己扯过衣袍,接着糊了她一脸。
  “哭啥啊哭,他们当你不存在,你却在这里为他们哭,还有没有出息的,”敖空拿起浮在空中的酒坛,给自己倒了碟酒,仰头喝尽后发出啧啧好喝好喝的感叹声。
  岑言觉得衣袍有些脏了,嫌弃地放下去,转而扯过敖空的袖子往脸上擦。
  敖空:“……”
  擦着擦着岑言忽地笑出声来,但抬起头时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漂亮话谁不会说,我说得比你好多了,你听着——那些不在意你的人不值得你难过,是不是通俗易懂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们那边网上这些鸡汤都是打批发的,一句话可以写一整篇文章呢。”
  敖空开始听不懂她在说啥了。
  又听她接着说道:“可是难过如果能控制的话,我还难过啥啊,我酒坛小霸王选择一辈子都不要难过。”
  酒坛小霸王说完抢过了敖空手中的酒碟,正准备一口喝掉,却见灰湮身影一动,闪到了她面前,伸手移开那只酒碟。
  “诶?”岑言怔怔地望着刚才还握有酒碟的手,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的酒碟被夺走了,她不满地朝灰湮抗议,“哥哥你怎么能抢我的酒呢,我又没有醉,你应该去抢敖空小弟的酒才对嘛,他已经有些飘了!”
  敖空听后瞪大了眼:“我的酒早就被你抢了好吗,到底是你飘还是我飘?”
  灰湮没有说话,只是将另一只手上的酒碟递给了岑言,里面装着清水,这才淡淡地说道:“还给你。”
  岑言开心地接了过去,然后喝了一口,有些疑惑地抬头:“怎么感觉味道不太对啊。”
  正好门外传出朗笑声,接着见连浅逮着个人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对岑言说道:“姑娘这是喝醉了吧,喝醉的人一般都会觉得酒变了味儿。”
  岑言脸上挂着酒坛小霸王的面子,听到这话立马若无其事地坐下将那碟清水喝个干净,喝完后还做出品了好酒的架势,嘴中嘀嘀咕咕:“错觉,都是错觉。”
  而一旁的东狐郎看了眼连浅所逮之人,先是错愕了个瞬间,随后很快平淡下来:“这不是今天武赛胜利的那位吗,还说等封号的时候再去拜访,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见面了,幸会。”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只是你一个人类,跑来妖界的武赛干嘛?”
  被连浅一只手使劲拉住了胳膊的大长老都快哭了,他一个时辰前原本是打着下午的观秀散场时跟着人群趁乱逃走的主意,没想到还没跨出两步,就被这妖界四王之一的南鲛皇给逮住了。
  南鲛皇笑眯眯地对他说道:“这位人类小兄弟,既然来了,就别那么急着走啊。”
  他当时甚是恐慌,但见四周已经无人,只有南鲛皇一只妖怪孤零零的在此,于是心里开始计划该召唤个啥才能拖住南鲛皇以便自己逃回巫族,回了巫族,到时候他们这群妖怪也拿他没有办法。
  谁知南鲛皇又轻笑了声,仿佛已经将他那点小心思看了个透:“放心,杀掉巫族大长老和整个巫族过不去这种傻事,在下可做不出来,不过大长老参加了我们妖界的比赛并取得胜利,若是这份礼品不拿走,也说不过去吧。”
  他听到这话连诧异南鲛皇是怎么得知他身份的心思都没有了,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一步啦,有缘再会有缘再会。”
  可却被南鲛皇一把拉住了胳膊,他原本就只擅长召唤术,一旦被近身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南鲛皇还是挂着那人蓄无害的笑容,但看在他眼里完全就是邪神在微笑,南鲛皇缓缓开口:“在下觉得大长老还是别走为好,否则要是让周围的妖怪们知道一个人类居然跑来参加他们心中最为神圣的武赛,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大长老呢。”
  威胁,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他咬牙切齿,目光直直地瞪向南鲛皇,可那条鱼只是笑,笑着笑着又继续说:“既然如此,不如请大长老跟着在下走一趟吧。”
  然后这一趟就走到了这里来。
  屋中一大股酒香,熏得他想哭又头疼,他暗暗发誓,如果这次有命回去,以后绝对不会再踏进妖界半步,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大长老,每次出场都担惊受怕的
  给大长老揉揉心脏


第32章 小秘密
  四王虽说共有四个; 但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北鹰懒; 西蛇蠢; 真正能办事的无非就东狐郎和南鲛皇两个,所以一直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的两个王对这次引进新王表示十分热切。
  来的是个人类?正好呀; 有把柄在手; 还怕他会不干好差事耍滑偷懒吗?
  于是等这位不知道在想啥往妖界跑的巫族大长老进了酒楼包厢后,两个王一个扮起红脸; 一个扮起白脸。
  南鲛皇说:“大长老你想啊,你跑到妖界事小,可是参加武赛这事实在就有些过了,你不是妖怪所以可能不清楚这五十年一次的武赛在咱们这里的份量有多重; 你这样跑来一捣乱,杀了你以泄众愤这是最好的结果,可若是妖怪们还是不满,指不定还会引起妖界和巫族的战乱呢。”
  大长老吓得直缩脖子,可怜兮兮地望着面前两个王:“这…这么严重的吗,那我该怎么办?”
  东狐郎说:“简单啊,既然赢得胜利,你假装当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就好了,偶尔大场合匿了气出来露个面,以及极少情况下有事要办的时候来帮个忙; 妖怪们就不会因为你突然消失而去调查你,我们肯定也不会出卖你身份; 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大长老有些迟疑:“你们没骗我吧,世上哪有那么轻松的差事?”
  连浅用手中折扇遮了半张脸,只露出笑意盈盈的眼睛,然后他指了指正和岑言抢着酒坛的敖空以及睡得正香的西蛇姬:“自然是有的,不然你以为他俩是怎么过得这么滋润的?”
  大长老有些被说动了。
  连浅又道:“而且我们妖界盛产花籽,像今天奖励的那株香籽花,我家有两株,小蛇家有一株,阿狐家有三株,嗯敖空家……有十几株,全给你全给你。”
  大长老生怕连浅反悔一般,急忙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于是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双方商议好封王封号良辰吉日后,大长老便开始幻想自己被约莫二十株左右的香籽花包围的光景,鼻间都是花籽的清香味儿,他磕了一颗又捻起一颗,磕了一颗又捻起一颗。
  随后感觉有人拍了下他的肩,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吵,我正在磕花籽呢!”
  旁边那个听起来已然是不太清醒的声音笑嘻嘻地传了过来:“哪里有花籽哪里有花籽,也给我磕磕呗,我今天下午还没磕够啊!”
  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凑到他面前像是在找着瓜子,大长老定了定神,这才发现是那位被他召唤而来成为恶妖妹妹的小姑娘。
  如同他因为自己撒了谎面对恶妖会紧张一样,在面对这小姑娘时他同样会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保不准哪天恶妖得知了真相会将这小姑娘一刀给劈了,这把刀还是他给磨的。
  如此,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脑子以前摔过,有点毛病,经常会出现自己磕花籽的幻觉,那个……你最近还好吧,有没有被欺负被责难啊。”
  谁知道以这恶妖残暴的性子会不会在家暴打妹妹啥的……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同时也越想越愧疚,差点准备给这小姑娘跪下用最真诚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时,身后传来个低沉磁厚的声音。
  “谁又给你拿的酒碟?”
  似乎是在问这位小姑娘,因为小姑娘手里端着个酒碟。
  大长老下意识回过头去看,见那身躯凛凛的恶妖正站在他背后,他吓一跳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疑惑,因为之前听恶妖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像是怎么敲都敲不碎的冰块。
  可此时这句话的语气却似冰块融了,虽然依旧听不出来情绪,但柔和了不少,以至于刚才他都没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
  莫非…难不成…或许…恶妖对这妹妹挺好的?
  而这小姑娘听后应该是在想这酒碟谁拿来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忆起来:“哦哦这个啊,我刚才又从敖空那里抢了个过来!”
  似乎还很自豪的样子。
  恶妖沉默了好会儿,随后转身从一旁拿过只酒碟,往里倒上些许清水,接着走近了小姑娘,将她手中的酒碟端起,小姑娘不满地抗议,于是恶妖以假乱真将那碟清水递给了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
  大长老看得瞠目结舌,很难将这个恶妖与那使妖界闻风丧胆完全就是血腥暴力的代名词的恶妖划上等号,所以这样看来…恶妖他不仅没有在家暴打他妹妹,反而对其很是疼爱?说起来今日武赛时恶妖他夺了自己第二名的奖励,难道也是为了给这小姑娘吃?
  大长老正想着,这小姑娘却是在一口喝掉碟中清水后突然伸出手指向他,然后对恶妖说道:“哥啊,这个人是那个正太脸的小哥哥诶!”
  灰湮不明所以,大长老却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认出他了,毕竟小哥哥这三个字他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因为总感觉这个称呼有种调戏的意味在里面…
  随后小姑娘蹲下身子似乎在找什么,找了半天在角落里发现了个酒坛,她快速地缩了过去拿起酒坛,接着往他面前一递,笑道:“小哥哥也来喝点呗,我最喜欢正太脸的小哥哥了!”
  大长老听到旁边恶妖手里的酒碟被捏得粉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清楚地知道这坛酒绝对不能喝,不仅不能喝,最好连碰都不要去碰一下,于是颤着声音拒绝:“不了不了,谢谢姑娘的好意。”
  小姑娘叹了口气,像是觉得可惜了:“那就算了吧,小哥哥不喝我来喝。”
  紧跟着抱起酒坛准备往自己嘴中灌。
  恶妖一个闪身到了小姑娘面前,将那酒坛轻轻一托,一坛酒就到了他手中,大长老正觉得这身法动作灵活飘逸,却见这坛酒忽地递到了他的面前,随后恶妖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喝。”
  什么!不喝也是你,喝也是你!欺负人啊是不是!
  大长老在心里将恶妖从头到尾骂了一通以此过瘾,但手只能讪讪地接过酒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带委屈和苦涩。
  小姑娘还特无奈地摇着头道:“果然还是哥哥有魅力,甘拜下风啊甘拜下风。”
  有魅力个…球!
  巫族一直以来有个不可解的诅咒,无论是族长还是刚进巫族的童徒,无一例外,酒量都很差。所以大长老这个三杯倒在喝了两杯过后,就开始对着酒友岑言胡言乱语起来。
  他悄悄地对岑言说道:“你其实不是恶妖的妹妹知道不?”
  岑言傻笑着使劲点头:“哦哦知道啊,咋了?”
  大长老迷迷糊糊间也没听清岑言说得啥,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有过杀孽的人血中自带煞气,不可能能召唤出来亲人转世的,而且妖的转世也不会是人类,人类的转世才会是人类……嘘,这是我们巫族的秘密,你可别到处说啊。”
  岑言又猛地点头。
  “还有我给你说的这些你一定要记得,做好防备,别落了把柄让恶妖给抓住,他现在是把你当妹妹疼着宠着,但万一哪天得知你不是他的妹妹,说不定还要把愤恨发在你身上,你可千万要拎得清啊。”
  说完大长老将手中端起的酒碟抬起,往嘴中倒去。三杯倒就这样与地面成功会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约莫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吃饱喝足的两人五妖也准备各回各家,由于只有三只妖怪清醒的缘故,有一只就得肩负送两个醉趴的家伙回家的重任,这只肩负重任的妖怪就是连浅,他此时左边浮了个平躺的大长老,右边浮了个平躺的敖空。
  岑言趴在灰湮背上,手搂住灰湮脖子,看着这画面哈哈哈直笑。
  灰湮之前本是想显原身将她如往常一般给坨回去的,可谁知听到要走时,这小小的个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就跳到他背上,脚勾住他的腰,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还将头枕在他肩上,一股混着酒香的女子暗香在他鼻间散开,他当时吸了吸鼻子,这香味顺着呼吸进了体内,有种道不清的感觉从腹中缓缓升起。
  甚至如今已经走在路上时,这感觉依然没有散去,反而越发躁动。
  “哥哥啊哥哥,你的耳朵咋不在了呢?”岑言突然抬起手摸了摸灰湮头顶,“就是那个毛茸茸的耳朵,怎么不在了呢?”
  灰湮叹了口气,随后将狼耳立起,身后的银灰狼尾也顺势显形。
  岑言开心极了,用手戳了戳狼耳,又觉得不过瘾,于是轻轻捏了起来,灰湮倒不觉得痛,只是觉得从耳朵到脚踝都是酥酥麻麻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一时不仅谈不上讨厌,甚至有几分舒服和享受。
  直到岑言一口咬住了他的狼耳,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将岑言甩了出去,体内那股久久没有散去的躁动一下窜到了最高点,一向冰冷的身体居然有些发热。
  可那喝了酒后神志不清没心没肺的妹妹将他耳朵松了后还在一直笑,一边笑一边将下巴靠在他肩膀处,说道:“哥哥啊,我给你说个秘密吧。”
  他将那股躁动极力忍了下来,淡淡地应了声嗯。
  于是她又继续说了下去:“其实啊,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
  说完大概是酒意上来,累了又困了,头一歪,倒在他肩上就睡了过去。
  灰湮沉默了许久,再出声时岑言睡得已有了低低的轻鼾。
  “傻瓜。”
  “我早就知道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啥,笔芯就对了!
  给各位包贝尔们比个蜘蛛那么大的心心!
  顺便来猜猜哥哥什么时候知道的呀~


第33章 梦境间
  随后的日子过得平淡简单却又谈得上丰富滋润。
  她和灰湮住在竹林间的小木屋中; 虽说刚开始确实不太习惯; 毕竟连吃东西都得在空中飞一阵才能吃到; 就好比需要坐个飞机出去用餐;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奢侈。
  再则,刚开始洗澡也很是问题; 毕竟过去灰湮洗澡是直接显了原身在山间的湖里洗毛毛的; 湖中水深不见底又冰凉刺骨,她自然是不能这样自我作死; 于是委婉地跟灰湮表达了下自己的困扰。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灰湮就不知道从哪儿搬了座小水池来。
  等她早间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灰湮正蹲在水池旁将食指戳入水中,指尖冒出团团火焰,这火焰竟是在水里也可以雄雄燃起; 她不明觉厉,问了灰湮,才知道原来他是在给她烧洗澡水…
  于是在习惯了吃饭坐飞机,洗澡水用妖火烧的日子后,她已经能心平气和地看着敖空突然从一片空气中出现,也参加过了大长老被封王的仪式,同时被西蛇姬教会了如何描眉和贴花钿,妖界没有春夏秋冬,也没有十二月,等到反应过来时; 只觉得已经过了好久。
  久到她觉得是时候向灰湮坦白了,心里着也开始盘算该怎么坦白才能将一爪子被拍死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而恰恰这时,出了点状况。
  这个状况来自于某天晚上,她正坐在床上准备躺下睡觉,外面却传来“扑”地一声,她第一反应是进了小偷,但转念一想,谁会那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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