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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一品女猎户-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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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想着或许是照顾病人的缘故受了累,卿如尘却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两人半天,沉默不语的迈进了房内。
    夏花随后也跟了进去,忽觉得胸口一阵炙热,好久都未发光的龙魂玉竟然在此刻发出淡淡蓝光出来,她低头看了会,却见那蓝光如鬼火一般幽幽燃烧,越往里走,蓝光越盛,夏花有了一种危险近在咫尺的感觉。
    及至她看到张德清,她胸口的龙魂玉已灼的她有些戴不住了,她垂眸一看,就几日不见,这张德清已然瘦成了一个人干,身子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在床上,头发和胡子已脱落大半,手脚更是发红变形,就连一张端方的脸也变了形状。
    高高的颧骨突了出来,两颊凹陷异常,嘴深深的瘪了下去,他一听见有人进屋,费力的睁开眼,嘴动了动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卿卿,你赶紧给他瞧瞧,究竟是怎么了?”
    卿如尘手已搭上张德清的脉搏,眉深深锁成一团,沉眸思索良久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奇怪。”
    夏花微俯下身子,忽然“啊!”一声惊叫,龙魂玉似乎灼伤了她的肌肤,痛的中她出了声。
    “小花朵,你怎么了?”
    夏花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试着往后退了几步,龙魂玉的温度果然就降了下来,她解下龙魂玉紧紧握在手中看了看,那蓝光似乎幽暗了下去,她又往房内走去,幽光渐盛,只烫的她的手快要捏不住这龙魂玉。
    她觉得这房中定有古怪,这龙魂玉是灵物,能识危险,只要站在张德清床边,龙魂玉的蓝光就会燃烧出一团黑烟,那黑烟隐在龙魂玉里却是飘不出来的。
    她的视线渐渐集中到张德清变形的手腕上戴着的菩提手串,那手腕上已起了一层水泡,她试着伸手去拿下那手串,隐在龙魂玉里的黑烟似乎要生出烈艳的火来,夏花根本不敢再捏着龙魂玉,唯敢提着绳子在手。
    “小花朵,这手串有异,你碰不得。”卿如尘一把打落夏花的手,自己去取了手串,他端祥一下,这手串不像一般菩提,只是外表涂了一层像菩提一样的漆色,透过那层厚重的漆色却是隐隐发亮,他摇头道,“小花朵,这手串瞧着非玉非木,竟不知是个什么材料做的?”
    卿如尘试着拿刀刮了刮,露出像铁制金属一样的本色出来,夏花蓦地一惊,惊呼道:“卿卿,这手串有辐射。”
    “辐射?”卿如尘似乎没听懂,“小花朵,你说的是何意?”
    夏花哪有时间跟卿如尘解释这么多,只吩咐卿如尘赶紧先洗手,又夺过手串将这辐射物深埋处理掉了。
    手串一埋,龙魂玉蓝光隐退,夏花复将龙魂玉戴上,只是胸口处发红,微微的有些疼。
    她顾不及疼,脑海里想着的是末世的那一场病毒灾难,不仅有病毒,到处都是核辐射,人就是不变成丧尸,被辐射了也要身体变形,想不到,在古代,她还能遇上这辐射之物。
    其实,这手串是大自然界中存在的天然辐射物,只不知好好的怎么就被做成了手串,是巧合,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弄来害人的。
    此时,她已无暇思考,救人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她不是医生,可是对待如何救治被辐射的人还是有点经验的,有她在旁协助,有卿如尘施治,张德清被救了回来,喝了点水,人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讲话了。
    从他断断续续的表述中,夏花明白那手串是前几日冒儿为表孝心花了好些银两买给张德清的,夏花心中明了,看来这冒儿果然是坐不住了,竟使了这样恶毒的法子害人。
    张德清不想自己的命差点藏送在这小小手串里,对冒儿实在是灰了心肠,不顾病体危重,硬求着夏花将他带到铭玉阁,当众揭穿了冒儿的真面目。
    冒儿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其实他压根不知什么辐射不辐射的,他在花钱买下的时候只知这手串是个邪物,还是半年前被人从古墓里挖出来的,极是阴邪,但凡戴过这手串的人非死皆伤,他起了害死张德清的心思,就花银子买了下来,他一心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治死张德清,他好霸占了铭玉阁,谁知刚当了几日掌柜,便从高处跌下。
    冒儿被衙门里的官差带走,他抵死不认罪,只说好心买手串孝敬义父,并不知那手串是个邪物,古代的人根本不懂辐射,有官差复又挖出那手串找人鉴定半日,也鉴定不出个所以然,那手串无毒无味,不能成为冒儿杀人的证据,官差为慎重起见又将那手串埋入深山底处以防再害人。
    不过一月光景,冒儿就被放了回来,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一天张德清口述,帐房先生代笔写下一纸契约,将铭玉阁交给了夏花,夏花见他言辞恳切,实在推托不得,方暂时接了手。
    这一接手,夏花重新整顿铭玉阁整整两天都未得回家,只让卿如尘回了一趟家说明情况,省得家人担心。
    第三日,店里一应事务俱已安排妥当,夏花还新开发了几件新的甜品,店里生意红火异常,夏花抽空又去了一趟张德清家看望他,张德清身子骨恢复不少,只是四肢变形是再不能恢复了,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活。
    夏花从张德清家回家,路过翠云楼,停驻片刻,慨叹物是人非,念弟在那一晚竟真的被那个佟无邪花重金赎走了,原本她以为这或许真的是一桩好姻缘,谁知第二日便传来消息说佟无邪暴毙了,而念弟也失踪了。
    她叹息一声,抬脚欲走,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小花,你是小花妹子么?”
    夏花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年约二十,长得高高壮壮的男子,那男子脸色微有憔悴,头发也有丝许散乱,不过生的明朗清和,眉如峰,眼睛不大却亮晶晶的,鼻梁挺直,嘴唇厚薄适中,倒是个憨厚的样子。
    夏花眉微蹙,只觉得此人甚是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男人走向前来,冲着夏花深深的鞠了一躬又道:“小花妹子,我是来喜啊!”
    夏花顿时惊悟过来,忙笑道:“来喜哥,你出来了啊?”
    二人边走边说。
    来喜点头道:“我三日前就被放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念弟妹子如今人在何处,我每日都会到这翠云楼的门口来等上一等,就盼望着能见一见她。”
    “来喜哥,就算念弟姐姐回来想必也不会来这翠云楼,她刚脱离这苦海,岂有再回来的道理。”
    “小花妹子,话虽如此,可除了望月楼和这翠云楼,念弟妹子究竟也无甚去处,我私心想着或许能在这两处碰到她,能见她一面知道她无事也就好了,只是……”来喜面带苦恼忧虑之色,“说起来,都是我害了她,我不但不能护着盼弟,如今连盼弟的妹子也一并害苦了。”
    “来喜哥,各人都有各人的造化,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话虽如此,终是我无能,若找不到念弟,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来喜哥,念弟姐姐福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夏花劝慰一番,自己心里却没什么底,毕竟死了个佟家三少爷,念弟脱不了干系。
    不过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念弟人失踪了就说明还有活着的希望,蓦然,她想到那个佟莫牙,心一惊,难道念弟被佟莫牙弄走了,可是佟莫牙被筷子咬了一口,身中剧毒,难道还有这闲功夫抢占女人阴阳调和去。
    念弟那晚的打扮尤其像云柳絮,而云柳絮是佟无邪的姨娘,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牵扯,又或者那晚的念弟的出场压根就是奔着杀了佟无邪而去,她越想越混乱。
    “小花妹子,你在想什么?”来喜见她一脸深思模样不由的问了一句。
    夏花摇了摇头笑道:“哦,没想什么。”顿一顿又问道,“不知来喜哥如今可在哪里做事?”
    来喜道:“就在东边码头帮人扛货。”
    “来喜哥愿不愿意到我铭玉阁做事?”
    来喜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花妹子,我知道你也帮了我不少,这样的恩情我也不能光放在嘴上说,不如这样,我去你铭玉阁做事,工钱分文不要,只供吃供喝就好,你看行不?”
    夏花摆手道:“来喜哥,你太客套了,该你得的银子,我自然不可能少你一分。”
    来喜诚恳道:“小花妹子,不是我非要客套,我在码头扛货也只能赚一碗饭钱,我怎能要你的银子。”
    夏花又道:“你有碗饭钱就够了,可是你乡下的爹娘呢?”
    来喜面起悲痛之色,眼睛里已浮起一层水意,又生怕自己哭的让夏花难受,赶紧将泪水逼了回去:“爹娘为了我的事倾家荡产,后来二老双双染上重病没钱医治就一前一后的去了,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别的不求,只求能活着吃口饱饭等念弟妹子回来就行了。”
    夏花忽然想起,曾经好像听周焦氏提过一句,只是自己当时并未太在意,毕竟她与来喜也无深交,救来喜之事都是因为念弟之情,如今念弟失踪,她搭把手帮帮来喜也无所谓,反正店里还缺人手,来喜又是个做事周到细致,勤劳踏实的人,说起来,她倒真无心不花钱就请一劳力。
    可不管她怎么说,来喜定不肯收工钱,到最后弄的老实的来喜差点给她下了跪,她方得答应,将他带回了铭玉阁给他先安排了一个店小二的职务。
    如今店里实行的多劳多得制,店里的人为了多拿月钱干活自然卖力无比,可来喜不同,他不管有钱无钱,干些活来一个顶两,比谁都卖力,比谁都细致,人还聪明老实,凡事一点就通,待客人热情周到之极,还乐于助人,但凡店里的其他员工有大事小事找他帮忙,只要他能帮得上他绝不推辞。
    不仅夏花,就是店里的其他人对这个新招的免费员工都很是满意。
    这一天太阳落山之后,夏花终于回了家,眼见铭玉阁在经过短暂的风波之后又重新步上正轨,生意红似火,夏花心里也有些高兴。
    卿如尘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又是说娘两天没见到夏花害了相思病了,又是说郭魃那个死丫头身体都好了还赖在他们家不肯走,又是说夏大壮那个傻瓜老是明里暗里的借着瞎眼装可怜。
    夏花坐在马车后头也不理他,因为卿如尘心疼夏花晚上回来坐牛车会冻着,自掏腰包重新购置了一辆崭新的马车,他还特别体贴的在马车里布置了舒软的枕头给夏花倚靠。
    只是他所有的用心都败在一张碎嘴上,夏花早已拿棉絮塞在耳朵里半倚在马车内睡觉了。
    到了家,苏九娘和林氏早已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夏大壮两日未见夏花,一听到夏花的声音就摸索的要奔了出去,郭魃小身子比较灵活,在夏大壮即将要扑向夏花怀里的那一刻,她抢先扑了上去。
    夏花将她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搂着夏花的脖子甜兮兮道:“姐姐,你可回来了,你这两日不在家,家里可冷清了。”
    夏花甚是爱怜的伸手在她鼻尖上拧了一下笑道:“只要有卿卿在,这个家还怕冷清?”
    郭魃米分嫩如花的小唇儿一撅道:“啰嗦鬼都烦死人了,他简直就是只苍蝇,整日介的乱嗡嗡,我还是觉得有姐姐在家最热闹。”
    卿如尘冲着郭魃瞥了瞥嘴,没好气道:“死丫头,你才是苍蝇,最最烦人的苍蝇,没脸没皮的老赖在这儿不早,昨儿个文先生都来接你了,你还装不自在,我都替你臊的慌。”
    郭魃转头冲着卿如尘翻了个白眼,也不理她,更加得意洋洋的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夏花怀里蹭了蹭,把卿如尘气个半死。
    “姐姐……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夏大栓笑眯眯的也跑了过来。
    夏花放下郭魃,又抱起了夏大栓,姐弟二人亲香一番,郭魃又笑道:“大栓弟弟,你都这么大了还赖着姐姐啊?”
    夏大栓眨巴着眼睛笑道:“锅巴,你比我还要大哩,你刚刚不也赖着我姐姐。”
    郭魃嘻嘻一笑道:“姐姐就是姐姐,就算我长大了,姐姐也还是姐姐,我赖着姐姐赖定了。”
    “花儿,小尘快进屋,屋里暖和。”苏九娘满眼喜爱的看着夏花和卿如尘,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夏花和卿如尘是对绝配的佳人儿。
    林氏亦跑出来招了招手儿道:“快进来,瞧瞧这饭菜都要冷了。”
    “娘……娘……”夏大壮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自打他被夏花捡来之后,从来也没有与她离开过这么长时间,虽只有短短的两天,他倒感觉度了两年似的,他一心想去铭玉阁找夏花,偏每每遭卿如尘讥讽,卿如尘不肯带他去,他也无法,只能在家干等着。
    他边摸边循着声音往夏花走去,夏花又放下大栓赶紧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大壮的头温和道:“娘在这儿哩。”
    夏大壮终于逮着机会一把扑向夏花的怀里,幸福的呜咽一声,无比绵长的喊了一声:“娘——”又搂住夏花的腰,继续道,“大壮可想死你了。”
    “喂,死瞎子,赶紧松手,你勒的小花朵都喘不过气来了。”卿如尘愤恼的喝了一声,“你个傻子,男女授受不清,你快些松手。”
    “大壮,这屋外冷,你搂着姐姐做什么,赶紧松手,姐姐又饿又累,赶紧让姐姐先回了屋。”郭魃见夏大壮搂着夏花更是不自在,“大壮,你快些松手啊,姐姐站在屋外冻都要冻死了。”
    平日里互相讨厌的一对师叔侄在对待夏大壮搂抱夏花一事,都表现出同样的愤慨之情,只瞧的夏大栓莫名其妙的。
    夏大壮压根不听卿如尘和郭魃所言,更加幸福的将夏花搂的紧密了,这一对师叔侄从嘴里同时哼出一句:“禽兽——”
    夏花安慰一番大壮,大壮方才肯松了手,夏花正要进门,忽然见到院栅栏外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她冷喝一声:“谁?”
    全家人一起白眼,苏九娘苦恼道:“还不你小叔。”
    林氏脸色立刻就不大好起来,就见夏之贵从栅栏外探出了脑袋来,脸上堆着一堆笑,最他平生最温柔的嗓音哆嗦着喊了一句:“怜儿,我的亲亲。”
    “噗……”夏花听的直起鸡皮疙瘩。
    林氏生气的一扭腰身就回了屋,根本没有一个人理睬夏之贵,大家只当他不存在似的一家人坐在屋子里有说有笑。
    夏之贵将老棉袄裹紧在身上,两手抄在袖笼里不停的跺着脚,头都要缩进了棉袄里,只是天再冷,他也要追回怜儿,起先,他听人说怜儿变好看了他还不相信,直到前几个亲自偷偷跑到这四方山脚来瞧了他才相信。
    原来他的怜儿变得这般好看了,弄的他心里痒的都无法睡觉,带了一些干粮不分昼夜白天就守在四方山脚守着,冷了就钻夏花家牛棚,他一心想着要把怜儿再弄回家。
    夏之贵见夏花回来,心里有些抖豁,但想着自己是来找媳妇儿的,他又不打不闹的,应该犯不着夏花什么,他一个劲的缩着脖子对里张望着,时不时的还喊个一两声:“怜儿啊,我的亲亲怜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日后把你当祖宗供着,再不敢打骂你啦。”
    林氏坐在席前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夏花问道:“林姨,那人这么烦,不如我出去把他打走。”
    卿如尘嘴里塞满了食物,并来不及下咽,立即献好儿道:“还用着小花朵出手,我保管打的他十天都下不了地。”
    苏九娘劝慰道:“他究竟也未做出什么事来,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林氏叹道:“这两日,他赖在这里,任凭打骂他都抵死不走,这可如何是好?”
    夏大栓眨巴着眼睛问道:“姨姨心里可是怎么想的哩?”
    郭魃压根就不插话,除了夏花的事,她对旁人的事压根丝毫都不关心,只管埋头吃头饭,眼睛不经意间从夏花的胸口略过,眼睛里依旧还是从前那样带着一丝艳羡和期待的眸光。
    “我瞧姨……姨婆就是心太软,也舍……舍不得对那个……个狗东西下……下狠心,不如就往死里揍他一顿,打得他不……不敢来。”夏大壮很是气愤道。
    “大壮,刚刚外婆还跟花儿和小尘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你都当耳旁风啦,他不过就是待在院子外,连门都不敢进,除了吵闹些,终究也无大的过错,何苦要闹到那样的地步?”苏九娘苦劝道,“何况就算你们这会子将他打走了,等明儿个花儿和小尘去了县里,还有谁能打得过他,难道为了一个夏之贵花儿和小尘还要看守在家里不成?”
    夏花正色问道:“林姨,你对那个男人还有没有一点好感?”
    林氏正捧着碗发呆,一听夏花这一句问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我与他已经和离,从此后再无干系,只求他不要再来烦我。”
    夏花点头道:“娘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今晚可以将他打走,保不齐他养好了伤又追上门来吵闹不休,不如林姨明儿个跟我去铭玉阁吧,省得再在家受烦,我就不信这夏之贵还敢跟到我铭玉阁不成?”
    苏九娘赞同道:“花儿这个主意极好,怜儿你不在了,我想那夏之贵也不可能再上门吵闹了。”
    “怜儿啊,我求求你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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