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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一品女猎户-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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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焰的声音低了下去,吸了一口气又道,“他自然可以重生,所以他才会告诉让姐姐等他,十年后他肯定会回来的。”
    他垂着眼眸却不敢再看她,因为他知道姐姐的眼神太过犀利,过去,他只要一撒谎,姐姐必然都能看得出来,如今他顺着姐姐心意撒下这弥天大谎,他实在怕被她看出端倪。
    萧绝已将姐姐的血融入龙魂玉凤眼之中,这唯一一次的重生机会早已在郭魃死的时候给了姐姐,萧绝哪里还可能再利用龙魂玉重生。
    龙魂玉虽不能令萧绝重生,可他是冥神之子,他能令萧绝重生,虽然这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怎么办呢?他那样喜欢姐姐,他愿意为她付出任何代价。
    他忽觉得自己不是在撒谎,他觉得自己对姐姐说的全是真话,因为在萧绝能回来找姐姐这一件事上,他没有骗姐姐,想到此,他忽然抬起眼睫,眼神变得坦然无比起来。
    他看着她,絮絮的又道:“十年前,爹爹已经将蛟龙送给我当了坐骑,也怪我那一日贪玩跑到青霞峰去偷桃子吃,待我吃完桃子回来才知道蛟龙被召唤出去,它犯下的错我自然会弥补,所以姐姐不必担心,待你回去之后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你的娘还在,你的家还在,整个白头村都在,姐姐权当做了一场噩梦,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卿如尘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为何所有的人都能回来,唯独卿卿不能回来。”
    “卿如尘阳寿已尽,即使没有蛟龙,他也会死在那一日,那一时,那一分,那一秒,蛟龙的出现不过让他换了个死法而已,我可以弥补蛟龙所犯下的弥天大祸,即使我能令一切还原让卿如尘回去,他还是要死,难道姐姐要让他回去再换个死法,姐姐你可知道他原本的死法是很痛苦的,蛟龙的出现恰是成全了他,叫他减少了巨大的痛苦。”
    她僵了一下,将膝盖弓了起来,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他温柔的从背后揽住她的身体,心中喃喃道:“姐姐,对不起,我已没有多余的能力再令卿如尘重生。”
    他擅自更改萧绝的命格已是逆天而为,就算他是冥神之子又如何,他还是要耗尽一万八千年的修为,重受轮回之苦。
    耗尽修为,再坠轮回已是最好的结局,若倒霉的话,他还要被绑上诛仙台被天雷之火焚个飞灰烟灭。
    唉!不能想,想多了都泪。
    “姐姐,你尽情的哭吧,哭完了是给我烤个地瓜,我想吃姐姐烤的地瓜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忽想到在末世他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她好不容易挖来了一个从没被病毒污染过的地瓜烤给他吃,那是他一万八千年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烤地瓜,他鼻子酸了酸,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她抬头泪眼迷蒙了看着他,半晌,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
    三年之后的一个秋天。
    夏花卷着裤腿,静静的坐在田埂边,望着一排排金黄的稻谷随风起伏,掀起一层翻滚的稻浪,好看之极,淡淡的稻香之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经过三年的努力,她的杂交水稻终于试验成功,结出了一串串沉甸甸的稻穗,将稻杆压弯了腰。
    斜阳将落,最后一缕霞光照射在金黄的稻谷之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明艳。
    “娘,娘,回家了,外……外婆喊你……你回家吃晚饭。”田埂小路上,夏大壮挥着两手一瘸一拐的一路小跑而来。
    “嗳——”夏花声音绵长的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迎着夏大壮走去。
    三年前的那一场召唤蛟龙引起的劫难早已烟消云散,除了她,有关蛟龙的惨烈记忆在所有人的脑海已然不再存在,所有人的记忆都只停留在暗夜令阴阳合并,蛟龙出现之前。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噩梦醒来,一切如旧。
    唯有卿如尘和萧绝的离开,叫夏花无比清醒的记得那一段惨烈的记忆。
    夏大壮身为召唤蛟龙的人在那场劫难中受了重创,全身筋脉被废,丧失了心智,付出了永生永世都只能当个傻子的代价。
    他做回原来的大壮也好,因为她可以安然的面对夏大壮,却无法面对步凌息。
    步錾对夏大壮心生忌惮,却没有杀他,因为他不屑于杀一个筋脉被废永不能练武的傻子,更何况这个傻子还是他的儿子。
    他与苏九娘静下心来彻夜长谈,夏花不知道娘与步錾究竟说了什么,反正在第二天一大早,步錾收了两枚暗夜令带领士兵撤回了京城。
    而步千越在被李天佑出卖,盗了他的暗夜令给步錾所派的人之后,他已绝了与李天佑的兄弟之情,搬到了夏花家成了常住之客。
    到后来,他这客人便顺理成章的成为夏花家的一份子。
    如今,夏花家热闹依旧,一切看似安祥和乐。
    夏花现在不仅是农家一品女猎户,她早已是天下第一女首富,她所开的茶餐厅遍布全大历各个地方,她名下的产业不仅有茶餐厅,还涉及连锁酒店,农庄,钱庄,等各个行业。
    不仅如此,她还种出了冬季时令蔬菜,她所种的黄瓜更是价值百金,今年她竟然破天慌种出了杂交水稻,一旦杂交水稻推广开来,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在古代,民以食为天,亩产千金水稻对黎民百姓来说是最大的福祉,夏花已然成为白头村神话般的存在。
    她倒不在意自己神不神话,更不会在意为名声所累,她再有钱,她也还是原来的她。
    抬眸望一望天边,最后一缕霞光笼罩在错落有致的农舍之上,炊烟袅袅宁静安然。
    “娘,我们一起去……去接栓叔,再回……回家好不好?”夏大壮咧出一嘴小白牙,嘻嘻笑道。
    “嗯。”夏花点了点头。
    “娘,你瞧……瞧那个人是谁?”夏大壮手往前方一指。
    夏花一看,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一手端着一个破烂的钵,一手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里走了过来。
    他的腰杆佝偻下去,从腰部折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角,屁股高高的撅起,一股浓烈的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夏大壮赶紧挥了挥手叫一声道:“娘,好臭。”
    夏花淡淡的扫了那个叫花子一眼,再无心情多看一眼,想不到,三年之后,这个夏平安竟然以这副样子回到村里来了。
    “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忽然传来,孔娇娇赤着脚衣衫不整的跑到了出来,边拍手边大笑,村里人对她的疯早习以为常,只是她是个武疯子,村里人虽习以为常却有些害怕,从来也不敢接近她一步。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疯的,她明明成了李家大少奶奶怎么好好的就疯了,关于她的传言种种,却没有一个是真相。
    “娇娇,娇娇……”夏之荣拖了一条残腿追了上来。
    孔秀枝在三年前为了和夏孔氏夏仲文二人争夺那一百两彩礼钱,竟然下了砒霜,夏仲文老夫妻被毒死,孔秀枝被叛处腰斩,而夏平桂在嫁给癞痢头之后便与这个家彻底断了联系,夏平安失踪三年,如今夏之荣也只剩下孔娇娇一个亲人。
    孔娇娇忽然在夏平安面前停了下来,望着他佝偻的身影哈哈大笑:“哈哈,乌龟,你是一个乌龟大王八,哈哈……”她忽而又换作一副娇怯的模样,冲着夏平安挤眉弄眼,低低笑道:“乌龟大王八,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少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像个馒头,哈哈,一个白白的大馒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已经少一个大白馒头啦……哈哈……”
    夏平安仰起脸,满眼的眼屎,那脸形已深陷了进去,显得他的脸又长又窄,活像一张脏兮兮的狗脸,他仰头看了一眼孔娇娇,两只眼睛竭力往上翻着,宽大的嘴巴向下耷拉着,他闷哼哼了喊了一句:“孔娇娇。”
    夏花和夏大壮已朝着村西头的白水庵走去,她二人的身影离夏平安和孔娇娇越来越远,陡然间,夏花听到夏之荣凄厉的一声喊:“平安啊——”
    夏花回头看去,那里已渐次的围上了人,人群越来越秘集,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怎么这个夏平安才刚回到村就死了,偏还被武疯子孔娇娇一剪刀刺死了。
    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确是有理,只可怜了夏之荣,失踪三年的儿子刚回到村子,连家门也未进得就被自己的疯女儿一剪刀杀了。
    从此,夏之荣便拿铁链子将孔娇娇锁在了院子后面的牛棚里,直到有一天孔炳槐找了来,才带走了孔娇娇。
    孔娇娇最后结局是死是疯,白头村的人已全然不关心,而叶家的叶五儿一根绳子上了吊却叫人唏嘘不已。
    说起叶五儿,当年她欲对夏大壮下情蛊,不想那会子夏大壮只是装傻装瞎,怎可能中了情蛊,她下在水里的情蛊却是被夏大壮故意打翻在地,后来发生了事,她记不大得了,仿佛在那之后,她的记忆就彻底断了。
    她只知道她下蛊不成反害了自己,因为自己先饮下情蛊,另一半情蛊却被夏大壮毁了,她得不到所爱之人,便要日夜受蛊虫折磨,坐不能坐,卧不能卧,她在忍受了三年的痛苦之后,选择了一个绳子结束了生命。
    当然,除了卿如尘和当时的夏大壮知道,没有人知道叶五儿那一天是带着半瓶情蛊去的,旁人只当她身子不好,一开始还有求亲之人上门,后来她病体越发沉重,人家都以为她得了痨病,求亲之人就绝迹了。
    她眼见终身无望,还要忍受来自叶吕氏的责骂和蛊虫的折磨,想着不如死了干净。
    她从来都是个极胆小怕死的人,只是在生不如死的时候,她还是鼓起勇气选择了死亡,这个死亡的选择她整整踌躇了三年。
    要怪就怪她自己当年痴心妄想,一心想做太子妃,结果她误了终身不说,还丢了性命。
    叶五儿的死在秋收的日子里很快的被人遗忘,人们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
    这一晚,夏花家坐了满满一桌,苏九娘居中而坐,步千越挨在她右边坐下,林氏挨在她左边坐下,在坐的除了夏花一大家子,还有念弟,周阿驹和来喜。
    念弟在一年半前已和周阿驹结为夫妇,夫妻二人负责清水镇的铭玉阁分店,如今念弟已是身怀六甲,再过两个月便要临盆,夏花特许她在家休息,她倒不愿,只嚷着在家待的发闷,硬是要在镇守在店里,周阿驹既心疼她又拿她无法。
    “姐姐,今晚我有个事情要宣布。”林氏脸泛红晕,娇羞的低了下头。
    “怜儿,你不用说,姐姐已猜出是什么事啦。”苏九娘满脸喜色。
    夏花看一眼正坐在那里略显拘瑾的来喜笑道:“来喜哥,我是该叫你哥呢,还是该改称呼叫你一声来喜姨父?”
    夏大栓捂住嘴儿笑道:“还是来喜姨父好听些。”
    步千越一本正经道:“这哪能行,想取怜儿姐姐,哪有这么容易?”
    夏花笑道:“那以越舅舅之言该当如何?”
    “叫他手捧鲜……鲜花,跪……跪在林姨面前求……求婚。”夏大壮接过口,想了想又道,“还……还摆下一个大大的心形红烛,在我们的见……见证下正式跟林……林姨求婚。”
    步千越笑道:“大壮这个主意看似不错,只是似乎还少了一些诚意。”
    念弟两眼一睁,“啊?”了一声道:“这还少了诚意啊,想当初阿驹可是连一朵花一根蜡烛都没有的。”
    周阿驹挠挠脑袋,呵呵一笑道:“那回去就给你补好不好?”
    念弟摇头道:“不好,迟了!”
    夏花闻言笑道:“念弟姐姐,你别不知足啦,阿驹哥平时对你有多好。”
    念弟脸上立刻红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肚子一脸幸福模样,又转头看向周阿驹道:“那就看在小花为你说话的份上,待孩子生下后你一起补了。”
    苏九娘看了一眼夏花,心中疼惜无比,如今怜儿和念弟都有了好的了局,而她的花儿还单着,她不知道那个萧绝去了哪里,花儿告诉她,萧绝一定会回来的,可是都过了三年,萧绝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小尘,她很问花儿小尘去了哪里,可是她不敢问,因为她怕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听到的答案,她虽然告诉自己小尘是神医不会有事,可心中却隐隐觉得小尘怕是要永远的离开她们了。
    她正心中暗自叹息,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开门时却见到的却是步錾的御前侍卫风雷。
    步錾身患重病,已处弥留之际,他想在临死前再见白牡丹最后一面。
    这一面,是白牡丹见到步錾的最后一面。
    皇宫之中,再掀风云,谁也没有想到,到最后赢的竟然是被收了暗夜令牌,三年来躲在乡村野地,手上再无一兵一卒的步千越。
    所有人都以为步千越只作闲去野鹤,没有人看到他苦心经营,达到了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在那一次与萧绝的会谈之后,他得到了萧绝九黎殿的支持,利用九黎殿的势力重新开始,秘密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军团,并构建了强大的情报网。
    步錾之死,乃是中了七心醍醐香之毒,这毒就下在了姐姐送给步錾的牡丹花簪之中,步錾千算万算,再算不到他步千越会利用了姐姐,有关这一点,他对姐姐实在有愧,这是他隐藏最深的秘密,他到死也不会告诉姐姐。
    这一年冬,步千越正式登基,改国号为楚,取之白牡丹的表字楚楚。
    新皇登基,彻查当年旧案,五万龙骑军和整个龙家得以沉冤昭雪。
    时光荏苒,匆匆一年又一年,转眼十年之期已到。
    又是一年大雪纷纷之际,夏花从早等到晚,又从晚等到早,再从早等到晚,周而复始,她等了整整三个月,他都没有出现。
    十年的等待转眼成空,她终于控制不住任泪水肆溢,泪水一滴一滴啪嗒啪嗒打在霜白的衣上,只晕成一个微小的湿润。
    萧绝,小焰,难道你们都骗了我?
    不,不会,你们一定不会骗我。
    她想入梦再见一见小焰,她想亲口问一问小焰萧绝到底还能不能回来,可是午夜梦回处,她再也没有见过小焰。
    心,抽离般的痛,她将脸埋进枕头里,泪决堤般的浸湿的枕头,多年的等待在成空的这一刻化作绝望的悲痛,她仿佛要将这一生一世的泪水全部流干。
    十年来,她对他的记忆非但没有变淡,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蔓延了。
    萧绝,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等了你整整十年,难道你终是要抛下我么?你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不得回来,你告诉我,哪怕再等十年,我也愿意继续等下去,只是你至少要回来一次告诉我一声啊!告诉你一定会回来,你不要这样无声无息好不好?我远没有你想的那样坚强,我害怕一个人的孤单,我想要你回来陪着我,永永远远的陪着我,陪到天荒地老,陪到海枯石烂。
    萧绝,你听到没有,你就这样爱我的?这样任凭我一个人孤寂的等着,你若再不回来,就算碧落黄泉我也要把你揪回。
    窗台下高几上那一尊香炉还散发着淡淡的曼陀罗香气,满室芬芳,是她最喜爱的味道。
    可空留味道又有何用,人不在,一切都是空的。
    “花儿……”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
    “萧绝,是你,是你回来了!”她心中升起一股强大的惊喜,来不及拭泪,从床上一跃而下,奔向窗前那道淡淡而漆黑的身影,她张开抱去,却扑了一个大大的空。
    原来只是个幻觉,萧绝根本没有回来。
    此刻,她却再流不出一滴泪来。nn
    萧绝,我不会再哭,你到底还是骗了我,我绝不会再为你掉一滴眼泪。
    “花儿,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流泪……”他的嗓音复又幽幽淡淡的响起。
    他的身影由淡渐浓,直到他夺目的雪白霜发刺痛了夏花的眼,她才回过神来,揉揉眼,再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好痛好痛!
    “萧绝,你回来了?”
    “花儿,我回来了。”
    “萧绝,你真的回来了?”
    “花儿,我真的回来了。”
    “萧绝,你是不是真的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是真的真的。”
    “花儿,我是真的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是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
    她反反复复不知问了他多少遍,她害怕这又是一场梦,他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同样的话。
    她终于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她伸出颤抖的指尖轻轻拂一拂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是温暖的,他终于不再冰冷,他终于有了温度。
    他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吻上她的发,她的额间,她的眼睛,她的睫毛……
    缠缠绵绵,绵绵缠缠,一夜到天明,他们从来也没有如此欢愉过。
    堪堪又是一载光阴,夏花最近有些忧虑,因为她肚子有了一个新生命,现已七个月,论常理早该有胎动才是,可这个小宝宝也不知是太懒,还是有其他什么问题,从来都没有动过。
    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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