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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到前面去了解情况，然后回来汇报，汇报的消息还相当出人意料。
“是大长公主府的人。”
准确说，是大长公主府的沈士琪，和阿丽国的三王女阿伊莎两伙人在前面不远处的街上闹了起来，原因则是因为……唔，感情问题。
姬小羊随手揉了揉额头，双眼放光，兴奋道：“那个沈士琪不是养了很多小妾吗，阿丽国的王女也养了好多小白脸吧，这是两边争风吃醋打起来了吗？”
戚素素捏捏他的脸蛋，没好气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些事可不是你一个小东西该关注的。”不知道少儿不宜吗。
而且，争风吃醋？他未免把沈士琪和阿伊莎三王女的人设想得太美好了一点。
这俩人才认识多久，培养感情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之所以闹起来，主要还是为了争面子。
阿伊莎留在大殷等待完婚，身边除了侍女护卫，还有之前那个叫尼萨因的男侍也留了下来，留着做什么用的，大家都懂的。
虽然阿丽国是女权国家，可这里是大殷，阿伊莎和身边的男侍，乃至于男护卫之间的关系都不清不楚，在京城根本不是秘密，沈士琪作为她未来的夫君，就算对阿伊莎没太大兴趣，被人笑上两句肯定还是会觉得无法容忍，会觉得头顶一片绿很耻辱。
可偏偏他自己的私生活也是真的乱，尽管没有娶正妻，在大长公主的管教下也不曾让他那满后院的小妖精们先生出了庶子，但皇上赐婚以后还带着爱妾招摇过市，不给阿伊莎留半点脸面，双方冲突在所难免。
这不，今日两人分别带着自己相好的出门，赶得时间不好正好碰上了，冷嘲热讽上两句，一个火气上头就直接打了起来，不但身边的随从护卫打作一团，就连阿伊莎都甩出了鞭子往沈士琪身上招呼，场面相当壮观，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这直接导致姬无天一行人出城的路都被堵住了。
戚素素听得直咋舌，“这两个人也太能作了吧，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就这么当街翻脸打起来？就这样，以后还要成亲一起过日子呢？”什么仇什么怨啊，非要这样互相伤害？
姬无天倒是看起来很平静，“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这几天一直专心整理行囊，所以才不曾留意。”
戚素素唏嘘道：“他们俩以后怕是比戚伯翰和谢安如更加貌合神离吧。”以戚伯翰二人的性格，哪怕离了心，在外人面前肯定也会装得伉俪情深，不离不弃，但沈士琪和阿伊莎，还没成亲就一副仇人样，这门亲事真能成吗？
更让她无语的是，紧接着又有时刻关注前方动向的护卫来报说，静娴长公主姬无双也在其中，并且，还是和阿伊莎站在同一阵线的。
戚素素表情古怪道：“……如果我没记错，姬无双和沈士琪才算是亲戚吧？论辈分，大长公主是她的皇姑母，她不说帮沈士琪解围，还去帮阿伊莎三王女？”这么奇葩的事都做得出来，有毒吧？
姬小羊嘿嘿笑了笑：“母妃啊，你忘了，她们俩可是有共同的爱好的，肯定共同话题多啊。”
“什么共同爱好……啊！”戚素素恍然，阿伊莎养着男侍，姬无双养着面首，都是一个概念，可不是共同爱好嘛！
理解了是理解了，但还是不能否认，姬无双的举动很奇葩！
姬无天直接对前面的护卫霸气吩咐：“不用管他们，直接清路。”
戚素素也不认为有必要陪他们浪费时间，还是赶路要紧。
总不能因为沈士琪等人的闹剧，晚上找不到适合留宿的城镇露宿街头吧？
煜王的名头在京城还是非常好用的，停了片刻的马车不多时便重新动起来，前面嘈杂的闹腾声渐渐趋于平静。
姬小羊好奇之下掀开车厢的小窗往外张望了一下，正好看见脸上，身上都被鞭子甩得破了好几道的衣服的沈士琪，还有他旁边哭哭啼啼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侍妾，没忍住‘哇哦’的一声惊叹了出来。
戚素素干咳一声，你说你看热闹就看热闹，不知道低调点吗，多拉仇恨啊。
嘴上这样说着，戚素素却不由自主地搜寻着阿伊莎的身影，这一位站得离沈士琪并不远，衣裙看起来有些乱，但估摸着是活动手脚时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伤痕，就沈士琪那身体被掏空的样，估计也没本事把阿伊莎怎么样吧。
成亲之后不想被阿伊莎压一头，还得大长公主给他压阵，妈宝男什么的，啧啧。
沈士琪和阿伊莎都知道姬无天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人，很老实地让开路等他们过去，唯独姬无双瞪着眼睛满面怒容地看向姬无天和戚素素乘坐的马车。
戚素素起初没反应过来，后在姬无天的提醒下才得知，姬无双还在怨恨徐泽良被送走的事情，这两天没少将之前她为了算计迦罗三王子暴露的圣手仙的身份到处宣扬，就为了让其他人能一起骂她。
虽说当初她精分给自己作证的事让人知道了确实有点尴尬，但她人都要走了，怕什么？爱谁谁吧。
再说，听姬无天说，徐泽良那小胖子自打去了徐家就比在京城时安分多了，可见孩子本身是没问题的，以前那么蛮横不讲理都是被姬无双惯坏的，还怨恨他们王府？他们没找她要感谢费就不错了！
到最后，姬无双也没真的对他们怎么样，只是一路用引起人不适的目光目送着他们离开，阴沉的眼中似酝酿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第186章　盗版圣手仙？
姬无天的封地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定下，只是当时边关起了战事，他来不及赶往封地就先去了战场，将封地先搁到了一边，一搁就是五年。
但封地的公务有那边的官员和他派过去的部下整理定期传给他，每年的税收该收的也都收着，总的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
封地位于大殷的东南方向，是个比较富庶的地域，一共占地三个州府（这里相当于省），气候主要以春夏秋为主，冬季气温不会太低，很深秋相仿，而且期限比较短暂，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
其中一个海宁府还靠海，以后有机会完全可以来个沿海城市游玩之旅，也是很美的。
就是离京城确实不算太近，从京城到封地内王府所在的安阳府，坐马车正常速度要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姬小羊中的蛊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算算时间，正常来说，没抵达目的地之前就会发作，但戚素素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自己儿子受苦什么都不做？
离京之前埋头研究了那么久，到底让她有了点收获，蛊毒暂时是解不了，但将之前研制出来的解蛊药回炉重造一下，却能延长姬小羊蛊毒发作的周期，药丸在离京前已经给姬小羊服用过一颗，基本可以保证两个月内不会发作。
这期间她再调整一下药方，保守估计，能将周期拉长到三个月以上，给她和姬无天争取更多寻找冰雾莲的时间。
离开京城的前五六天，一行人都能按照估算的路程抵达周边经过的城镇落脚，戚素素出发前教了姬无天怎么给马车减震，所以连续赶路虽然不会太舒服，但晚上休息好了，还算撑得住。
因为他们这一行人人数不算特别多，又很低调，地方官员们虽然知道煜王一行人可能会路过，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需要应付这些人，也就不会耽误他们继续赶路。
就是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分布在路上的城镇数量也越来越少，或是距离离得太远，一日之内没什么人烟的情况下，就只能就近找个适合露宿的地方，点火煮饭，夜里直接在马车上睡觉。
姬无天起初还有些担心她和儿子适应不了，结果却发现这对母子俩很是自得其乐，戚素素没事喜欢在野外溜达看看哪里有药材可以采，姬小羊则是叫着要跟着护卫一起打野味，野鸡野兔的都行，亲自抓来做了吃才别有一番风味。
……这俨然是将赶路当成了秋游，心态也是很好了。
便是后来连番赶路身体有些不好的反应，戚素素直接一颗自制药丸入肚，再让红莲或是青黛帮着做做推拿按摩缓解，很快就又能缓过来，丝毫不会影响队伍行进的速度，偶尔稍加停歇，不过是因为路过的城镇有些好吃的好玩的没让他们尽兴，所以多逗留一天。
不知不觉，赶路加游玩，行程已经走了三分之二。
这一日，不凑巧，临近傍晚，一行人依旧没有抵达一个适合他们落脚的镇子，好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让人去找了村长，帮忙收拾出来几个屋子让他们住一晚上，所有人的吃住费用加起来给了二十两银子。
这些银子对于村子里的百姓们可是一笔巨款了，村民们乐不得地招待了他们这群贵客，村长还特意找了村子里养猪的人家给杀了一头猪。
其实跟着姬无天的人哪个会缺这点油水，而且村民们的做饭手艺不算特别好，就是寻常大锅饭，但村里的人热情好客，他们就没拒绝，甚至吃完还和房子的主人说了会儿话。
姬无天和戚素素本没打算参合进去，却意外地从主人家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情况。
“……就是那个医术特别厉害的圣手仙你们听过吗？”主家的大娘嗓门很大地说道。
众人：“……”我们当然听过啊，而且当事人就住在你们家呢。
只是这些话不好对大娘说，古管家便配合地询问：“那位圣手仙怎么了吗？”
大娘拍着大腿说，“那个特别厉害的女郎中现在就在往南不远的县城里，给城里不少大户人家看病问诊，空闲的时候也会给我们看病，我们村子里前些日子有人不小心摔断了腿，看了县城的郎中效果都不好，说是以后可能要瘸，结果那个圣手仙到了县城刚好碰见了，顺手给看了看，现在那人腿虽然还没好利索，但慢点走路都不影响了，听说再养个把月就能健步如飞，和以前一样了，你们说厉害不厉害！简直就是女神医啊！”
众人一脸茫然，很厉害吗？
大娘方才大概说过那个村民是怎么摔断腿的，应该就是寻常骨折，县城的郎中治不好可能是不擅长，或者医术不精，但能治好，也不代表当得上神医之名吧？
最要命的是，他们王妃才是真正的圣手仙，他们都还没到那个县城呢，怎么这里已经先有一个了？
大娘没注意到他们古怪的反应，还在那里给那个假圣手仙吹彩虹屁，“不只是我们村的人，县城好多得了不好治的病的都被她给看好了，城里药堂的坐堂大夫都说自己医术不如圣手仙，别看圣手仙是个很年轻的丫头，但那些四五十岁的老郎中们还有人登门拜访，去和人家讨教医术呢！”
“有一个对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太友好的，就是她的诊金特别高，我们村那个摔断了腿的，也就是家里条件不错，运气也好，当时圣手仙刚到县城，还没什么人相信她的医术，就拿我们村的做了个示范，只收了十两银子。要知道，后来她给城里大户人家看病，动辄都是要几百上千两诊金的，用的都是百年灵芝人参啊那些好药。”
“现在城里找她看病的人特别多，要排好久的队才能轮到，那些大户人家为了尽快轮到自己，插个队，随手塞个红包就是几十两。”大娘边说边唏嘘，“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的这么有本事的女娃娃，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鸡啊！”
众人：“嗯……嗯嗯？”会下金蛋的鸡？鸡？这形容是不是也有点太那啥了。
戚素素和姬小羊的关注点却在红包上面，母子俩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爽。
她以前给人看诊的时候，尤其去过一些小地方，给寻常百姓看诊都是按排队顺序不给插嘴，红包从来没收过，这个假货竟然比她还骚！？
古管家一直等大娘说得尽兴了才问：“大娘，这位圣手仙长得什么模样，您见过吗？”
大娘忙摆了摆手，“我们家又没人得病，好好的去看什么郎中啊，不过听断了腿的那家人说，圣手仙脸上蒙着面纱，没人见过长什么样子，但总是穿着一身白裙，瞧着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戚素素：“……”
大娘看了看他们身上非富即贵的打扮，热情地建议道：“如果你们当中谁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们不是正好往县城那边赶路吗，明天或许可以去看看。”
她这也是看这些贵客们不像缺钱的主儿才推荐一下，换了他们村里的人，知道那个圣手仙医术高是一回事，只是寻常小毛病的话，诊金随随便便就要十几二十两，他们可负担不起，还是会找城里收费低一些的郎中看。
圣手仙的医术，那就是给富贵人享受的，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无福消受啊！
一直没吭声的戚素素意味深长道：“谢谢大娘的推荐，我们一定会找她好好看看的。”
众人表情微妙。
大娘没发现异常，帮他们收拾了碗筷把房子空出来给他们，就去村里其他亲戚家准备对付一晚了。
人一走，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满脸唏嘘。
古管家更是感慨中带着不满道：“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假冒王妃！”
姬小羊嗯嗯点头，愤愤道：“就是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用母妃的名头啊，还敢收辣么贵的诊金！本来要是母妃亲自出手，这些诊金都该是母妃的！”
“呃……”众人大汗，还以为小世子是担心有人败坏王妃的名声，却原来是不满的是银子被假货给赚去了吗。
戚素素作为当事人，对比起其他的反应，倒是显得过于平静了点。
“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让我们碰上了假货，一定要把她揭穿了！”姬小羊义正词严道：“如果她真的有本事，只管自己闯出一番名堂去啊，凭什么借用母妃的名头，她给专利费了吗！”
众人：“？”专利费是什么？
姬小羊对于‘打假’抱有相当高的热情，催促着让其他人都赶紧休息，然后明早早点出发去县城，瞧着比谁都急。
这就导致第二天天刚亮，他们整理行装准备离开时，还让村长担心是不是他们哪里招待不周惹他们不高兴了。
古管家和对方说了好几遍他们只是想尽快抵达县城，避免耽误了行程，才让村长放下心来。
因为出发的太早，抵达县城时，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一行人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足够容纳他们整个队伍入住的客栈，然后打听那个假货的动向。
第187章　偶遇了
给客栈的伙计一块碎银，对方基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最近‘圣手仙’的事迹在县城里又很有名，随便抓个人问，都能天花乱坠的说上许多。
据伙计所言，‘圣手仙’是大约一个月以前来到他们这个小县城的。
只听这个日子，众人就在心里呵呵了。
一个月以前？
那会儿估计正好是王妃再次以圣手仙身份现身，钓迦罗三王子和月奴上钩的时候吧？
这边这一位怎么在京城和隔了小半个大殷的小县城同时现身？分身术吗？
也就是这小地方的人消息不够灵通，不清楚京城的状况才会轻易被糊弄了。
再者，她钓迦罗的事情，只有一部分身份够高，消息够灵通的权贵才知晓，京中的大部分百姓可能依旧以为圣手仙离开游历尚未回京。
真有什么人把京城的消息带过来，未必一定能揭穿假货的身份。
“有点意思。”戚素素摸着下巴笑道。
戚素素又和伙计打听了一下对方治疗的病人是不是都痊愈了，都碰到过得了什么病的患者，想摸摸对方的底。
伙计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全部，那位女神医给很多大户人家都看过病，有的可能只是寻常头疼脑热，还有些是城里人都知道的十几年的老毛病，只能常年卧病在床的老人家都有被她三两下治好可以随意出门走动的；还有不小心断了腿的，肚子里长了虫子的，被毒蛇咬伤的，受了伤伤口上的肉都烂掉的，总之就是什么病都能治，到了女神医手里很快就会药到病除！”
这些话乍听起来对方似乎真的很厉害，可仔细一品，又仿佛都不是什么特别难治的病。
青黛和红莲都跟随戚素素学了不少东西，其中红莲的医术更高，但伙计方才提到那些，除了不清楚十几年的老毛病是什么，其他的，便是连青黛都有很大把握能处理，就这水平，能称得上是神医？
邢峥又和伙计旁敲侧击问了不少事儿，得知之所以城里的人对这个假‘圣手仙’非常推崇，是因为她接手了几个城里其他颇有名气的老郎中们断言治不好的病人，让那些人恢复了正常生活。
说白了就是踩着当地名医上位的。
若是对方当真出于济世救人的态度救下了那些病患，自然是一段佳话，值得人追捧和佩服，但戚素素的直觉却告诉她哪里不对劲。
“这位小哥知道圣手仙的住处在哪里吗？”邢峥收到姬无天的眼神示意后，笑呵呵地问道：“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县城，就是因为听说了‘圣手仙’在这里的消息，来求医的，只是来之前也不确定对方的本事大不大，这才先找你打听打听。”
“原来是这样。”伙计恍然大悟，下意识地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没看出来哪个气色不好像是得了病的样子，但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多问，只说：“女神医的住处不是什么秘密，就在城东，那边住着的都是县城的富裕人家，女神医那座宅子，就是她一个病人作为酬谢送给她的。”
伙计说这话时语气中既又佩服也有羡慕。
这个县城只是个小地方，房价倒不算是太高，但要在富人区购置一个宅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