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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交给她打理，哪想到王妃竟然给了他这么个惊喜，他是越听眼睛越亮。
这种制度在现代很平常，但在古代，下级检举上级，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都是很大的忌讳，没人会直接将之后这种事摆在
明面上，还给奖励？不扒一层皮都算是仁慈了。
不过毕竟不是官场，限制相对还是少一些，古管家就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甚至还趁机继续咨询，“若是整个铺子不论掌柜
还是伙计都上下一心呢？”届时岂不是大家一起贪污，还会互相帮忙遮掩？
戚素素不以为意，“再瞒还能瞒得过所有的铺子？贪得多了账面上就能看得出猫腻，我不信所有人嘴巴都那么严实，一点风
声都露不出去？检举不限制在各自铺子中，其他铺面的掌柜发现不对之处，同样可以检举，只要不是诬告，永久奖励月钱加倍
，甚至功劳大的，揪出贪污了许多银钱让他们吐出来的，还可以直接予以一些分红。”
别说是互相隐瞒了，到那时保管所有人都巴不得其他人多贪点，好让自己一夜暴富，成为人生赢家。
古管家：“那若是——”
“可别说所有掌柜都沆瀣一气该怎么办。”戚素素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当真发生那种事，便要怀疑你家王爷的眼光了，这
治下能力和眼光得有多差。”
古管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确实不会有这种可能。”
“那就行了，如果没问题，就按照我方才说的办。”
傍晚，古管家将戚素素的主意告知回府的姬无天，同时还将以上一番话如实转告，惹得姬无天都不由失笑，“真是个鬼灵精
，主意倒是多，就按照她说的办吧。”
入夜回到房间后，姬无天并没有和戚素素说关于他名下产业地那些事，反而提起了另一个早就该讨论的话题。
“书院？”原本正借着烛光翻看一本大殷本朝的医书的戚素素将书本合上，扭头看他。
姬无天坐在床边，看似很随意地抓着她披散在床上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在她抗议之前开口：“嗯，京城有两家最有名的
书院可供选择，具体准备将锦阳送去哪里，看你的意思。”
戚素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直接坐起身，“哪两家，书院情况如何，仔细说说。”
“其中一家书院名骄阳书院，从幼儿启蒙到科举考试教学一应俱全，书院内有藏书丰富的藏书阁，教书先生最低也是进士出
身，山长是更是前朝的状元出身，教导出无数举人进士，是现今朝中不少官员的蒙师。”这里的前朝是指前面几届，并非上一个
朝代。
“骄阳书院内各种布置都很完善，提供的膳食，给外地学生准备的住所环境也非常好，但相应的，书院的束脩同样不低，京
城许多显贵人家的子弟都会送到这家书院就读。”
戚素素秒懂，说白了就是一家贵族学校嘛。
“那另一家呢。”
“清风书院，和骄阳书院刚好相反，束脩低廉，多是寒门子弟就读之处，教书先生有举人也有进士出身，但即便是举人，能
在京城的书院教书，本身才华能力都无可挑剔，清风书院出了不少清流翰林。”
简单介绍之后，给戚素素留了点思考的空间，姬无天才问她：“你想将锦阳送去哪一家书院？”
戚素素几乎毫不犹豫：“这还用问？自然是——”
“就是这里了。”
清晨，一辆印着煜王府标志的马车停在书院门口，引得不少进出书院的学生们驻足观望。
戚锦阳在双亲下车之前迫不及待地率先从车上跳下来，抬头仰望眼前看上去非常气派的书院——骄阳书院。
没错，戚素素，包括特意咨询过戚锦阳本人意见后，最终母子俩有志一同选择了就读这家‘贵族书院’。
姬无天特意告诉过她，骄阳书院内显贵齐聚，但也有少数极为出色的寒门子弟免除大部分束脩收入，这些学生出身背景差
距大，难免会出现一些捧高踩低，仗势欺人的事情，论起来风气要比清风书院差一些。
但戚素素和戚锦阳丝毫不放在眼里，用戚锦阳的话来说就是——
“我可是煜王之子，那些显贵来头再大还能大过我，敢有人欺负我吗？”不出意外，他进了骄阳书院基本可以横着走，他有
什么好怕的？
骄阳书院接手的大部分学生家境都很好，自然里面吃得好，玩得好，学堂宽敞明亮，甚至学生身边还能跟着一个小厮或书
童随行伺候。
有更好的条件可以享受，为什么要选择稍次之的？
更主要的是，这里的肥羊肯定比清风书院多！
能不能挖掘更多肯出大价钱的病患，就靠他了！
姬无天最初从戚锦阳口中得知他的想法时着实被噎得不轻。
不过既然他自己选择了这里，那便送来就是，是否真的会将书院内的学生全部当成是他娘未来可能要接待的病患……随他
去吧。
姬无天已经让人提前和骄阳书院打过招呼，此时书院门口已经提前有一位书院的先生在等候，对方会直接将戚锦阳领进去
送到他适合就读的班级。
因为阿西跟着戚素素学习，跟随在戚锦阳身边的小厮便是阿武，万一遇到什么麻烦事，阿武身手不错，力气够大，也算合
适。
“那我进去了，你们回去吧。”
目送着兴高采烈的戚锦阳背着个小书包进了书院，姬无天二人没有多做停留，驱车离开书院前往他们今日的另一个目的地
，如意楼。
如意楼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家酒楼，已经看过姬无天在京城周边产业账目的戚素素自然知道这家酒楼是他们煜王府的产业之
一，自家地方。
今日姬无天带她过来，据说是想让她见几个人，她心中大致有些猜测，便没有拒绝。
到了如意楼二楼的雅间，还没等二人进去，戚素素便已经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巧的是，里面的人谈论的对象正好是她
。
戚素素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
第46章　作精本精
“你们说，煜王妃究竟是什么性格？明明以前听说是个没什么脾气，只会逆来顺受，任人揉搓的软包子，怎的才回京不久就有
胆子将王府后院的侍妾们都给打发了？才五年的时间，变化未免太大了吧，难道当真是当年刚成婚就被送走，在外头吃了很多
苦头，所以性情大变？”
不等另外两个人回答，开口的人便继续叨叨：“嘿，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打听到她将那些后院侍妾处置掉之前竟然还让她们
在王府的后花园里种地，啧啧，真亏她想得出来啊，让那些只知道伺候男人的女人去种地，还不折腾死她们。”
“青霜，你可以学学煜王妃，万一慕大人对你不好，或者后院有人作妖，你也让她们都去种地，累死她们！”
“季阳，你别乱说，我家夫君对我很好，而且你这样非议煜王妃，等会儿万一他们来了，被听见了就不好了。”这分明是一
个女儿家的声音，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已经嫁人了。
被称为‘季阳’的是很年轻的男子的声音，对方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另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提醒他们：“人已经来了。”
“诶？”另外二人明显大感惊讶，与此同时包间内更是传来椅子挪动传来的‘咯噔’声，似乎反应不小。
站在门口的戚素素一挑眉，脸上一点都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羞窘，非常坦然地推门而入，姬无天从善如流地跟在身后。
“无天表哥，你们来了。”陈季阳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看着姬无天看不出息怒的表情，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表情看
起来怂的一逼，完全看不出之前语气中的肆无忌惮。
包间内另外两个人处于礼貌也站了起来，很客气地对戚素素颔首示意。
姬无天没理陈季阳，侧目对她介绍：“左边这位是定远侯陆北辰，我的友人，旁边是他的妹妹，陆青霜，方才说你坏话这人
是陈季阳，靖安侯府小侯爷。”
靖安侯府？戚素素诧异，她记得之前他跟她说过的皇后的娘家不就是靖安侯府？
皇后是靖安侯的长女，那么陈季阳就是陈皇后的弟弟？难怪刚才会叫他‘表哥’了。
姬无天介绍完以后似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陈季阳，“还不叫人？靖安侯的规矩都被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季阳撇了撇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很快便笑嘻嘻地冲戚素素叫了声‘表嫂’，倒是完全看不出背后说人闲话被撞
破后的尴尬窘迫。
不但如此，还特别积极主动地继续之前的话题，“表嫂，你是不是听见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了，那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想到
要让王府的侍妾们去种地的？京城显贵人家的主母们可从来没有用这种手段的，可新鲜。”
其他人：“……”
陆北辰随手从桌上拿了块糕点直接塞进了陈季阳嘴里，“刚刚你不是说饿了么，多吃点。”然后少说话。
“唔唔！”陈季阳不满地瞪着眼睛冲陆北辰哼哼，陆北辰淡淡道：“听不懂，快闭嘴吧。”
“唔唔唔！”陈季阳看着感觉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戚素素只看他们这相处模式便知道他们关系相当不错，见陈季阳被口中的糕点噎得不行，还非常贴心地主动给端了杯茶水
递过去，“喝吧。”
本想和陆北辰理论的陈季阳接过茶杯，表情这才泄露出一点不自然，但还是飞快地‘咕咚咕咚’干了。
“哈——差点噎死我了，陆北辰！你是故意想噎死小爷是不是！”
陆北辰道：“你废话太多了。”
趁着他们拌嘴时，姬无天已经拉着戚素素坐下来，低声给他说关于陆北辰和陈季阳的一些事。
陆家是大殷有名的武将世家，陆北辰的父亲，上一代的定远侯曾和先皇并肩而战，立下不少功劳，得了定远侯的爵位，后
来陆父退下来后，陆北辰作为侯府世子和姬无天一起上战场立功，回来后其父因早年在战场留下的旧疾早早故去，他就顺理成
章继承了爵位成为新的定远侯。
如今的定远侯府只剩下他和陆青霜两个直系血脉，其他旁支都在其他地方，在京城显贵世家当中算是比较单薄的人家，但
陆北辰手中也握有一定兵权，是显贵中的实权人物，在京中地位也不低。
至于陈季阳，和姬无天，陆北辰这两个实权在握，能力出色的人比，着实相差甚远，他最有名的地方大概就是——作。
作为靖安侯府的小侯爷，皇帝的小舅子，陈季阳是京城最有名的纨绔之一，平时最喜好的无非就是吃喝玩乐，作天作地，
干过的作妖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其中不少事就连在边关五年未归的姬无天都有所耳闻。
戚素素好奇之下问了一嘴，姬无天便挑着说了几件，诸如他一个狐朋狗友原本定好的未婚妻被另一个纨绔撬了墙角，他就
带着人合伙将那人套了麻袋，还把人扔到楼子里喂了那种药，使其和好几个窑姐儿胡闹了一天一夜，直接把身体掏空无力离开
，到最后还是他故意通知了对方家里人把人领走的。
此事在京中很是被人热议了一段时间，那被撬走的未婚妻家和那纨绔自然是没成，对方倒是有意想掉头来找陈季阳那个朋
友，但对方也不稀罕她了，能被人撬走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除非想成亲后头顶一片草原，不然谁敢要？
关于她订了亲却和旁人勾搭的消息又在京中传开，无奈之下那家人只能将她远嫁外地某富商家避风头。
再比如，某个外界风评极好的权贵子弟看不上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碰见了就总对他冷嘲热讽，一而再再而三，忍无可忍之
下，陈季阳便暗搓搓地跟踪那权贵子弟整整一个月，将对方养在外头的外室还有外室生的孩子都扒出来，宣扬得满城皆知，导
致不但对方的原配夫人和对方闹腾不休，家宅不宁，原本吏部定好要分配给他的肥差也旁落。
权贵子弟丢了差事又声名扫地，他还专程跑到对方跟前以牙还牙，极尽嘲讽拉仇恨，气得对方直接和他打了一架，彼此都
打得鼻青脸肿。
事后，陈季阳被靖安侯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出去后依旧很骄傲地认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揭露了一个伪君子的真面目，逢人
就炫耀，殊不知他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为让许多人都对他避恐不及，深怕他一言不合挖出自己的什么小秘密。
其他权贵家的人每每提到陈季阳也多一言难尽，不住摇头。
戚素素听得一阵好笑，这陈季阳就是个作精啊，仗着自己的身份无人敢动，作天作地为所欲为。
第47章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陈季阳唯一算得上是优点的大概就是，他虽然确实很能作，却自有一番行事基准，会把握住一个尺度，哪怕这个尺度依旧有很
多人都认为很出格。
他从来不会仗着自己是皇后胞弟，皇帝小舅子的身份干真正天怒人怨结仇的事，便是姬无天提到的这两件事中教训的二人
，他们本身就有问题，根本不敢反过来报复陈季阳。
除此之外，陈季阳偶尔和人起争执，基本都是私了，从不会给靖安侯府招祸。
也因此，靖安侯其实对他平素在外闹出来的事并不会太过震怒，所谓关禁闭大多不过是做给别人看，摆出一个态度来。
很多人提起陈季阳都会摇头，但只要是本身问心无愧的，倒也不怕和他结怨，他这人不会特别记仇，基本又什么矛盾当场
就报了，且不必担心他会给家里打小报告，以靖安侯府的势力做什么报复的举动。
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这样的人相处其实更加令人放心。
此外，姬无天还提到，陈季阳家里早早地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女方来历同样非常显赫。
戚素素：谁家眼睛这么瞎，不怕成亲后被陈季阳折腾得水深火热吗。
咳，这话当然只是玩笑，陈季阳虽然略有些奇葩，但比起其他真正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还是强多了，否则哪怕他是皇帝的
小舅子，姬无天私下也不会和他有来往。
陆青霜已经习惯了兄长和陈季阳的相处模式，并不在意他们的拌嘴，反而时不时地偷瞄戚素素，目光中没有恶意，只有好
奇。
戚素素听姬无天说话时就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小姑娘的目光，在对方毫无防备之时猝不及防地扭头看她，陆
青霜好似受了惊吓一样瞪圆了眼睛，很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脸有点红。
陆青霜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印象里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斯文秀气，容貌清丽，但瞧着水灵灵的充满灵动的眼神，却不会给
人太过规矩刻板的感觉。
“我又不会吃人，你不必反应这么大。”戚素素对陆青霜印象还算不错，又有姬无天的面子在，主动开了口。
陆青霜表情有些窘迫，但还是尽量缓和着情绪对戚素素友好地笑了，“我只是因为第一次见，所以有点好奇。”
戚素素打趣，“那看出什么来了吗？”
陆青霜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方回答：“你比我想象中得更好看。”这种好看不是单纯的样貌上的，戚素素的容貌在美女如云
的京城显贵圈估计连前十都未必排的进去，但一如姬无天最初对她的印象，她的样貌非常耐看，加上本身无意识地散发出的自
信从容的姿态，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陆北辰和陈季阳见她们说上了话，也停下了毫无意义的拌嘴，陆北辰道：“若是煜王妃不嫌弃，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和霜儿
时常走动，互相也有个伴。”
陆青霜眼眸明显亮了起来，脸上写着期待。
“可以啊。”戚素素满口应下来，她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待在京城，总不可能一直都不接触外头的人，总要有点自己的交际
和朋友，陆青霜……暂且不说值不值得深交，接触一番倒是无妨。
陆青霜听罢，脸上的笑容顿时越发明媚动人。
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开始，如意楼的人不久便送来了一桌招牌菜和酒水，几个人便气氛不错的闲聊了起来，主要当然还是
戚素素和三人互相熟悉一下。
其中，陈季阳一个劲儿地追问关于戚锦阳的事，还遗憾今天怎么没把小的一块儿带过来，他好看看是不是和外界传闻的一
样，和姬无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姬无天毫不客气地说：“我儿子不是你的玩具，便是日后见了，也别随便拿他打趣。”
陈季阳却以为他是怕自己把他儿子给逗哭了，还挺得意，“放心放心，表哥你的孩子也算是我的小辈嘛，我肯定会有分寸的
。”
姬无天和戚素素同时想，你有分寸，不代表戚小羊一定也会有分寸。
姬无天和陆北辰说了些关于他们当初在边关打仗时的一些事，其他人没去过，便当个有趣地故事来听，陆青霜则小声和戚
素素说话，都不用戚素素可以套话便三言两语将自己的大概情况抖了出来。
看陆青霜的年纪估计才刚十七八的样子，却已经成亲一年有余了，戚素素看她这副可能还在上高中或者勉强刚高中毕业即
将上大学的年纪，尽管知道古代都早婚早育，还是不由暗自唏嘘。
再回想原主当初，似乎和陆青霜也没差多少，甚至那个年纪就已经生了戚小羊。
当陆青霜不经意地用有点发愁的语气说‘可惜我都过门有一年了，肚子却还没动静’时，戚素素嘴角一抽，由衷地劝慰：“你
还年轻，不急在一时，太早生育对你自身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年纪太小身体还没完全长成就生育，伤身得很。
陆青霜眨了眨眼，笑道：“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