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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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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云西重重点头,又扶了菱香姐的手臂,道,“云西记下了,外面捕快们还在等着,不妨就叫他们送你回兖州,以防路上有意外。”

    菱香姐反握住云西的手,视线描摹着她的眉眼,慈爱一笑,“傻孩子,有他们送,我反而危险,不要担心我了。出了县衙门,我自有门道离开此地。你们赶紧去见那位符大人吧。”

    说完,菱香姐不再耽搁,带着两位黑衣女侍卫,走出了知县起居院。

    早就受得了命令的胡捕快,带着四名捕快,正侯在院外,见菱香姐走出,立刻引了她们走向一旁小门。

    望着菱香姐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云南缓步走向前。

    云西只觉身边人侧颜忽然与自己并齐,不觉回头,视线远眺的云南,眸色深深,表情浓重。

    “走吧,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他的语声清浅,却十分坚定。

    云西的心轻轻颤抖了一下,继而恢复了平静。

    “这次决战,咱们真的不会翻车么?”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但是她的心早已沸腾起来,酝酿积蓄着力量,只待最后拼命一搏。

    手上忽然一凉,云西的瞳仁紧跟着一缩。

    是云南,他竟主动的拉起了她的手,没有任何先兆,亦无声无息。

    随着他手上力度的变化,云西恍惚间竟觉得自己世界刹那间变得安静,变得安稳起来。

    一股暖流,满溢她的唇角,不觉微微上扬,眼角余光偷偷斜睨他一下,声音也变柔了许多,“此时却敢拉别人家的手了?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患难见真情?”

    云南拽起云西的手掌,眸色冷冷的扫了一番,“你是真的不想做回以前的云西了?”

    云西眉心一皱,好好的气氛节奏,都被他一句话击得粉粉碎。

    她一时恼怒,手上愤而一甩,挣开云南的手,用力一拂衣袖,大步上前,愤然撇下了一句话,“我就是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谁都无权干涉,包括你!”

    云南望着云西拽得二五八万四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苦笑一声,才抬步跟上。

    云西云南一前一后来到了二堂门前,房门却是开着的。

    一身官服的符生良正坐在里间端着茶杯喝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却正是联袂而来的云西云南。

    哒的一下,他急急将茶杯放回桌上,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迎。

    云西见了,连忙上前几步,一个拱手揖身,礼敬道:“见过大人,大人不必急,一路风尘,您且喝杯热茶。”

    符生良刚要笑着打招呼,望向云西方向的目光却是一滞。

    其实不用回头,云西也猜到了忽然出现在符生良视线里的人,是何来头。

    只因为她听到一阵稳健而沉着的脚步声,更可怕的是,那阵阵脚步声,虽然庞杂,却都有着同样的节奏。

    云西心里当时一凉。

    这样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绝非一般黑帮所能拥有!

    这群人来自与官府!

    ------题外话------

    最终破案约有十章,十章便是第一部滕县的大结局了,呜呜,既期待又伤感

 第407章

    符生良脸色登时一沉,大步迎向前,将云西云南挡在身后,面对来人,单手背后,昂起头来,清俊的脸上一片威赫的肃然,不怒自威的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云西与云南一同回过头去,却是一惊。

    来人他们却是认识的,正是昨夜又放火,又缉拿他们的那群兖州官兵。

    此时依旧是那般凶神恶煞,手中亦都执着兵刃,明晃晃的亮起一片森森杀气。

    云西不觉眯细了眼睛,心下大惑。

    他们竟然来得如此的快,符生良前脚回衙门,他们后脚就到,连点空隙都不给他们留,衔接无缝如此,简直称得上匪夷所思。

    像是对符生良这样一个清秀书生,身上突然爆发出如此赫然的气势,全然没有防备,那些怒气腾腾的兵士竟被符生良摄得一怔,止住脚步。

    符生良打量着来人身上衣着,不觉冷哼一声,“既无通禀,有无问询,变这样目中无人的闯进我滕县内堂,是想犯险作乱么?”

    “哎呀呀,”随着一声尖锐的笑声,兵士自觉向两半分开,露出中间一条道来。

    一位身着藏蓝色官服,长相清秀,面色白里透红的年轻官吏,背着双手,大步走将出来。

    “符大人这是哪里话,本官此来是奉命而行,手上擎着上峰官文,依令前来滕县捉拿你符大人归案!谁在犯险,谁在作乱,不是一目了然吗?”那年轻官吏斜挑着眼皮,挑衅一般的望着符生良,似笑非笑的说着。

    符生良眸光一寒,“白染?”

    云西闻声一愣,定睛再仔细去瞧那年轻官吏,不是与云南同为滕县胥吏的白染,又是谁?

    那年轻官吏摆手向符生良一揖,弯弯笑眼中愠着几分凶险,“难为符大人还记得白某人,”说着,他直起身,抬手掸了掸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只是可惜,今时并非往昔,你我身份也大作变化了。”

    云西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大明朝廷的官吏晋升倒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查案苦干,之前还依附过罪犯杨氏的小小胥吏白染竟然就在旦夕之间,爬到了兖州府做小官?

    符生良这个知县却都是无知无觉,想来真是叫人忍不住的脊背生寒。

    平素斯文少语的白染环视着屋中众人的反应,也不禁更加的得意起来,他学着符生良的样子,昂起头,乜斜着眼睛,举起双手,在空中击了两下掌,后面立刻走出一个士卒,手下还押着一个管家仆役样的中年男人。

    “闲话少叙,”白染抬起下巴,用不可以世的轻蔑口气说道:“这便是卖官鬻爵,与你勾结,居中联系者的奴仆管家!”

    说完白染便朝着身边兵卒使了一个眼色。

    那兵卒立时押着那仆人上前两步,用手狠狠一压那人脑袋,瞪着眼睛凶恶吼道:“抬起头!认一认与你接头,交通联系,这次更是将你家老爷约到死地的人,在不在这里?!”

    那仆人被吓得脖子登时一缩,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一眼就望到了符生良身后的云西云南,立时伸手指住,扯着嗓子尖叫道:“就是他们!他们不仅约走了俺家老爷,昨日半夜更是潜到老爷书房,翻走了与老爷联系那些大老爷们的书信文册!”

    白染闻言细眉一挑,审视着云西云南,冷冷一笑:“这一路,我们都紧紧追着你们,想来这会仓促,若是没被毁掉的话,就会就应在你们兄妹二人身上!”

    符生良冷笑一声,“缉拿生良,却还带着这么个不着调的证人,白兄,没想到从家乡出来这么久,你做事行事,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白染听了这番挖苦却并不恼,又整理了一番身上官服,“这话该是我送给生良你才对吧。这么多年了,你做事还是那般本末倒置,不知变通,难怪乎抱着那么一位大恩师,还只是一个最末品的小小县官。”

    面对白染这般小人得志的可憎嘴脸,云西早已是气不打一出来,她迈出大大一步,上前慨然说道:“白大人,您也别扯什么旧日情深,既是有公务在身,你们大可以搜身。云西且要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书信文册,云西连见都没见过,就会自己个儿从云西身上冒出来?”

    白染撇了撇嘴,抬眼扫了云西一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后面的云南身上,“也好,既然云书吏如此豪爽,那咱们就来搜搜身,不过云书吏到底是女儿身,白染亦不是那辣手摧花的人物,便从云刑房,云南开始搜起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壮汉兵丁奔向前去,撸胳膊网袖子的就要去搜云南。

    云西登时就急眼了,张开双臂,老母鸡一般护在了云南身前,“刑房行事,向来是我在外面奔波查证,云南很少露面。更何况他身子向来虚弱,咳血之症更是滕县衙门人所共知的事,怎可能是这老仆口中居中联络之人?白大人,虽说您此时高升,但是之前滕县的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得干干净净吧?”

    白染细眉一耸,随即冷笑着摇摇头,“哎呀呀,云书吏说的是,看来纵然白某人有怜花之意,云书吏却不给白某人这个机会呢!”他大袖一甩,故作坦然,“好,就由本官亲自给云书吏搜身正名!”

    “我看谁敢搜!”

    白染调笑声还未落地,门口就传来一声暴喝。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殷三雨带着柳捕快与一众兵丁,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而来。

    一旁符生良抬手直指白染鼻尖,“白染,我符生良万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奸佞小人,当初将你带出家乡,真是我符生良瞎了眼!”

    面对突然来到的殷三雨,白染并不惧怕,他从怀中掏出一册文书,大声道:“我有兖州府特批的文书,我看谁敢造次?!”

    殷三雨怒而上前,无奈兖州府官兵毕竟数倍于他。

    “无妨,”云西慨然说道,“殷捕头,符大人,且让他搜身,我就不相信,他能变出什么诬陷云西的物什!”

    白染冷眼一笑,“这般才算痛快。”

    看着他一双渣滓

    符生良看着那封缉拿文书,脸色表情愈发凝重。他站直了身子,回望了云南云西一眼,又看了看这议事堂周遭摆设,与头上那方书着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本官曾以为自己最是明白何为是非黑白,公道曲直,如今却是,罢了,跟你们去便是走一遭,只不过这云书吏本就是一介小吏,又是女儿家——“

    况且你们也搜过她的身了,她并未牵涉其中。你们要查的是我。何苦污人家姑娘的清白,监牢一入,便无完身,我们这些男子,随便你们拘——”

 第408章

    身后兵士得了命令立时举着刀兵,冲上前去,将殷三雨与他身后几个捕快团团围住!

    “殷捕头的身份虽不及你,但他口中的大明律难道也不及你吗?”符生良迈前一步,厉声质问道。

    见符生良接过了话茬,殷三雨这才不再去怼白染。但是面对着兖州官兵的层层围困,他的气势却丝毫没有气馁,反手将大刀扛在肩上,另一手叉着腰,挺起了胸膛,直面着对准他胸膛的刀尖,大步向前迎了上去!

    斜挑的嘴角,轻蔑的眼神都在昭示着,他将这些披着官兵官皮的兵卒,视为无物!

    持刀指着殷三雨的那名兵卒,只觉不可一世的殷三雨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烈烈杀气,他虽是在笑,可是眼底凶戾寒意却足以将人瞬间冻僵。兵士握着刀柄的手竟不觉一颤。

    这一切都被云西看在眼里,虽然同为衙役捕快。但是平素只知道欺压良善的狗腿子,又怎么能跟久战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殷三雨比?

    另一边的白染,听了符生良的质问不觉一顿,随后缓缓转过身,瞥着符生良挑眉一笑,“要不说生良你不识时务呢,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讲大明律?你的大明律若真能替你炕下一切,如今你就不会被我拿下了。要想讲法说律,等你进了监牢,对狱卒说去吧!”

    云西的心不由得一沉,白染此番分明就是摆明了这一切,都不是正常司法程序能抗衡的。

    菱香姐说的没错,纵然他们查出再多真相,再多铁证,却发现处处都是暗箱操作,根本投诉无门,那么那些如山沉重的铁证,便比不过轻飘飘一句谎言屁话。

    在没有监管,扭曲暴戾的权利面前,别说什么公道正义,便是人命,都只是是刍狗草芥,不值一提。

    此时的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穿越到这个大乱之世,做个破案的小吏的正当性。

    破案与追凶,向来都该是平安盛世的光荣职业,但若换在乱世,这一切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如今还好说,再过些日子,明清交战,起义军叛乱,每一个人连活命都很艰难,又有谁会去关注什么公道正义?

    或许她真的应该跳出云南的思路,换成云曦的思维,去重新审视这个乱世江山,这个即将倾覆混乱的人世棋盘。

    云西双手寸寸收紧,她在心底立下一个决绝的誓言!

    既然已经是逆水行舟,她便要彻底摆脱顺风顺水的盛世破案局限,在这行将崩溃的末世地狱到来之前,开辟出一片全新的处女地!

    她如今已是摆脱云南束缚的新云西,她再也不要跟着云南一点一点从基层打熬!

    今日以后,她一定会使出前生云曦的全部手段,站稳今世云西的正义阵营,扛起身边云南的公道大旗,创造出一个噼咔噼咔闪闪亮的全新大云西出来!

    这个世道每腐化堕落一尺,她云西就要将自己的本领再增长一丈!

    白莲从来出淤泥,我云西最不惧的就是挫折与挑战!

    她侧眸看了看一脸俊秀却肃然凌厉的符生良,又望了望陷在人群之间却不改轻佻痞气的殷三雨,与永远都一脸沉静的冷峻云南。

    纵使世道腐朽人心不古又如何?

    她的身边还有那么多坚信良知良善的挚爱战友,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座独自坚守的孤岛,面对大海汹涌的浪涛,顽强屹立不倒!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符生良抬眸望了一眼白染手中缉拿文书,脸色表情愈发苍白,忽的他仰头一笑,咬牙狠狠道:“既然只凭着这一张自己都怯于打开诵读的文书,就要将我滕县衙门全部拿下,又何必假惺惺的整出搜身一招?上命不可违,若真有上命,你就大大方方念出来,我符生良跟你回去就是,可若是没有,本官到底也是一县知县!我就不信在我大明这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能够只手遮天,能将我刺杀在此!”

    说到最后,符生良越来越激动,他紧绷绷的挺直了身子,回望了云南云西一眼,又看了看这议事堂周遭摆设,与头上那方书着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嗤笑一声,眉梢眼底尽是决然嘲讽。

    白染挑眉一笑,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呀,要不说生良你是个不识时务的呢?我明白告诉你吧,此时的我不是当初的杨家,不是官位在你之下的杨拓。如今的我官阶虽然不高,但却堪堪能管住你。今天这文书你是看不着了,但也无妨本官将你按令带走!”

    “且慢!”云西突然上前一步,摆手打断了白染与符生良的对话,随后朝着白染拱手一揖,弯眉一笑说道:“说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云西才听出,其实白大人的要求很简单。就只是搜个身而已嘛,能让白大人屈尊为云西搜身,那是云西的荣幸,云西怎敢不奉命?”

    “云西!”

    “云西!”

    殷三雨与符生良几乎同时阻拦出声。

    云西直起身,望着他们两人微笑着摇摇头,“不要紧的,只是搜个身,只要云西清者自清,就不会有什么能够污了云西的名声。”

    殷三雨与符生良脸上仍是不甘,但最终也抵不住云西的坚决。

    白染勾唇轻蔑一笑,“姑娘如此明事理,那本官也就不多说了。”说完,他抬手将袖口往上掂了掂,便一脸不怀好意的走到了云西的近前,伸手就抚上了云西的脖颈。从衣领开始,一寸一寸的细细摸索。

    云西始终站直着身子,目光轻蔑而冷淡。

    她知道,白染搜身只是因为他们早在她的身上做了手脚,虽然他们此行已经公开的名不正言不顺,嚣张妄为。

    但是符生良身后那个强大的背景还是逼得他们不得不走些过场,比如现在的当场搜身,只要搜出一点实锤,他们便可以大做文章,用来堵住上面的口。

    她更知道,白染之所以执意要亲自搜她的身,就是要真心护佑她的符生良与殷三雨难看难受,如此还报之前受胡家与符生良的打压!

    白染的手在云西身上摸着,云西的眼睛却是定定的直视着白染的眼睛,不曾错开分毫。没有羞怯,没有难堪,有的只是凛冽的逼视与傲然的轻蔑。

    不知是心中到底还有一些良知底线,还是被云西的目光所摄,白染的手虽然几次经过她身体的敏感部位,但到底没有猥亵到家,摸过没有任何夹层也便作罢。

    检查完一遍,云西瞥着白染越来越的黑的脸色,与空空如也的两手,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之前那个细节,就如她猜到的一样是个陷阱。

    不过虽然避开了一个,白染势必还会有别的幺蛾子。

    果然,只见白染搜完竟无所获,两条细长的眉毛登时就竖了起来!他抬手指着云南,瞪红了眼睛咬牙冷笑道:“真是狡猾啊,这么快就给转移了。”

    最外面的殷三雨瞧着白染猥琐的将云西上下摸了一个遍,额上青筋早已一根一根暴起,攥着大刀的手也紧得失了所有血色。

    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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