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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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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之所以出来的这么晚,就是因为要去迎接调令,而耽误了时间?
杨拓也呵呵的笑了两声,“这可不是大人您一个人的喜事,那可是咱们整个滕县的喜事,卑职自然挂在心上。”
他话锋忽的一转,“不过大人既然已经收到了调令,那么,此时便是州府衙门的人了。在咱们滕县便是客了。正好!下官这里刚和咱们滕县的刑房兵房们,发生了一点误会,大人正好跟他们澄清一下,滕县未结的案子,无论是手续还是顺序,都需要重新整理交接。此时若强行动了,没有足够的证据,大人升任在即,若传出去些什么欺压良善,巧取豪夺的谣言就不好了。”
云西目光不觉一沉。
杨拓这一招就是主动出击,先给事情定个性。
要的就是打得符生良一个措手不及,令他处于被动的位置。光是要纠正事实说法定性就要费一番力气。
符生良单手扶着腰上镶嵌着玉石的官带,目光转向云西云南这一边,不以为意的轻笑道:“所谓行的正,站得直。本官做事向来不畏人言,不惧人谤,只要本官对得起头上这顶乌纱,对得起阖城百姓,办事就绝不会迟疑半分。”
说着,符生良缓步走过杨拓,步伐沉稳的向云西所在的方向走去。
杨拓闻言抿唇一笑,视线随着符生良的背影慢慢移动,眼中轻蔑与不屑丝毫不掩,“谣言也好,真言也罢,那些劳什子的,咱们先放在一边不谈,现在大人您已经不再是滕县知县,滕县的案子,您就不宜再插手为好吧?”
符生良闻声一滞,他停了脚步,背着手,缓缓转过身,望着杨拓,眸中寒光如芒闪过,“官印,官服都还在本官身上,本官如何就不是滕县知县了?”
杨拓仰头冷笑一声,“调令上分明写的是,接到调令之时起,调令即时生效,调职官员即可办理交接手续,不日即赴兖州府任职。即便官服与官印一时还没有换下,符大人您此时也是兖州府的官员,而非我们滕县知县,难道不是这样吗?”
“杨大人,知县大人刚收到,别人都不知道的文书,您就能倒背如流?也忒神了吧?”奚岱伦叉着腰,满脸的冷嘲热讽,“而且,符大人收到的也不是获罪免职文书,那可是升官的喜讯,怎可能还强调什么即可生效,难道升官离职不用交接文案公务?”
他双手抱拳,向身侧一拱手,脸上很肉自豪的高高突起,“咱们滕县虽然只是一个县,可在太祖爷的时候,也是独立成一个滕州的!别说就知县手上这两个大案,哪个地方还没有一堆事,需要知县大人裁度办理的?怎可能有什么即刻离任?”
云西的眉头微微一皱,奚岱伦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假若事情如此简单就被反驳了的话,杨拓李儒定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面如此自信。
她又看了符生良一眼。
虽然符生良的侧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大气沉稳的模样,但是他攥在官服腰带上的手,指节已然泛白变青。
从这一个细节,云西就料到,杨拓所说,定然不会假了。
却见符生良轻笑一声,侧眸冷望着杨拓,缓缓道:“是呐,奚兵房的问题,也正是本官的不解之处。这来自朝廷的调令,一直是朱漆密封的,杨大人又是怎么知晓其中明细的?”
杨拓嗤然一笑,挑眉转看了身边人一眼,“也是无巧不成书,这封调令在草拟时,家父正好在场。”他又抬起头,直视着符生良,眉梢扬起,半是炫耀的说道:“实不相瞒,向朝廷谏言符大人之才能的,正是家父他老人家呢!”
不知为何,这话听在云西耳中,总是觉得有几分别扭。
虽然不排除,杨家因奈何不了符生良背后的高官权势,而搞不掉他。从而选择了另一条曲线救国的策略。
那就是叫符生良升官,随便给他一个闲职虚差,明升暗降。总之,叫远离滕县,不让他去干扰杨家在滕县的根基。
但云西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杨家真的会有如此宽阔的眼界与高明手段的吗?
他们杨家一个小小典史世家,真的手眼通天到了这个地步吗?
符生良冷冷一笑,“那如此说来,本官真是要感谢杨老大人一番厚意呢!”
杨拓满意的点点头,“大人不必客气,家父为朝廷举贤,乃是为了百姓能有好官可依,为了我大明朝廷人才不断着想!如果大人您没有那个本事,家父断然不会非如此大的力气,为您奔走张罗。”
他抬手向符生良一揖,狭长眸子弯出一抹淡笑,“当然,下官也相信,大人若是到了州府衙门,一定可以大展宏图,创一番功业!”
这一套话听下来,云西觉得简直比听杨拓之前的情话还要牙酸,满嘴的牙,都快要酸掉了胃里。
对此,她只有五个字的评价。
太不要脸了!
当然,七个字的评价也有一套。
真是太不要脸啦!
不过恶心之余,她也很担心现在的局面。
显然,符生良此时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托词,杨家这次的准备工作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堪称完美。
但是最棘手的还不是今天的证据取不回去,会被杨家当场毁掉。
最棘手,最致命的问题是,走了一个知县,必然还会再来一个新的。
虽然明朝有过海瑞这个大清官的例子,但是云西坚信,到了这会的明末时期,符生良这样年轻有为又清廉刚正的好官,绝对是非常罕见的。
她与云南绝不会好运气会一连就碰到两个。
更何况就是符生良这个好知县,还不是他们运气碰到的,而是云父好兄弟——李篆特意安排的。
没有好知县的支持,他们兄妹别说如实推断案件,能不能在滕县衙门再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不得不说,杨家这一招棋,下得真是一个稳准狠,堪称釜底抽薪!
一想到殷三雨的冤情与潆儿姐的惨死,将再难翻案,云西就觉得内腹胃脏开始一阵阵抽搐,如同万箭穿心。
符生良也抬手一拱,算是回了杨拓的礼。
随即他双手又都扶在了腰间官带上,轻摇着头,不无遗憾的笑道:“杨老大人对朝廷这一片忠心,真是令生良感佩不已,生良真是惭愧啊!看来不仅要辜负杨老大人这份心意,更要白费了杨大人一番祝福了。这兖州衙门虽然好,虽然大,但一时半会却还不是生良能攀上的。”
此话一出,屋中人除了符生良,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
第244章 绝地反击
因为符生良这一番话,任谁听来都是去不了滕县上任的说法啊!
可是升职调令都已经及时生效,他怎么可能去不了兖州府,攀不上州府衙门?
符生良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符生良本人,却仿佛无视众人的错愕一般,说完话,就笑吟吟的背过手,转过身,继续朝着云西他们的方向走去。
云西心中也是惊讶的。
前世时,她也曾看过一些大火的历史剧,上面常见某些官员不愿意被调到乱世某个派别倾轧,危险重重的地方,就自残生病,或是打断胳膊,或是压断腿,总之造成自己动不了窝,下不了炕的情况,叫一纸调令白白作废。
可是云西如今左瞧着,右看着,上下来回打量一遍,都不见人面桃花别样红,手脚灵活,身形挺拔的符生良,有半点病容,有丝毫伤残。
云西越看越疑惑,越看越好奇,
究竟符生良会出什么样的招术,来应对杨拓一家呢?
显然,杨拓也没有料到符生良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
“符大人,这样的玩笑话,说出来可不好玩呢!” 杨拓瞬间黑沉了脸色,狭长的眸子眯细,望着符生良的背影,咬着牙阴狠的笑着,“况且朝廷任命,是何等严肃之事,符大人这般调侃,可就是对朝廷大不敬呢。”
奚岱伦也被杨拓这样压抑狠戾的表情惊得一愣,他与云西一样,很是担心符生良如今的处境。
符生良却没有半分紧张,他步履从容的走到由一众捕快组成的人墙之前,伸手一摆,示意面前两个捕快让道。
那两个捕快表情俱是一僵,额上登时冒出冷汗,犹豫不决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杨拓。
只是两个小捕快而已,搁在往常,他们是绝对不敢拂逆知县的命令。
见如此情景,云西已知必然是杨拓早就跟何捕头与一众捕快们夸下海口,说那符生良在滕县已经没有实权,并且下了严命,叫他们不可对符生良退却半步。 面对小捕快的反应,符生良显然也颇感意外,因为无论他是不是滕县知县,他朝廷命官的身份都没有变。
普通捕快又怎敢对他不敬?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他眉头微蹙,看来,不在这里说个明白,是行不通了。
思及至此,他转过身,冰冷的视线再度扫向杨拓,“杨大人,若本官说,本官不仅现在仍是滕县知县,以后的两年半任期中,也仍会是滕县知县,你可否让这些捕快让条路出来?”
“不仅现在是,以后也还会是滕县知县?”杨拓目光犹疑的重复了一遍,随即抬眼看了看左右的李儒与李掌柜,突然爆出一串大笑,“符大人,这朝廷的调令都下了,这会怎么还说些梦话呢?”
李儒与李掌柜立刻做出配合的笑容。
杨拓笑了两声,方才收了声音,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仍旧觉得很好笑的说道:“不过大人不用说这样的话,下官也不会做那些个僭越之事,”说着,他一摆手,冲着捕快们厉声命令道,“符大人虽然不是咱们滕县父母了,但也是朝廷官员,岂容你们在此放肆,还不快快闪开,为大人让路!”
那两个捕快这才闪身让出一条路来。
云西眼睛微微眯细,看来杨拓要的并不是将符生良如何如何。
他想做的是,只是将符生良在滕县已无实权的事实,摆在她们刑房与奚岱伦的兵房看。
好叫他们早些认清形势,早些放弃抵抗。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符生良虽然官比杨拓大了不止一级了,但是他即时就应上任,云西奚岱伦何捕快们终究还是要落在杨拓手中管理。
符生良见捕快们一副只唯杨拓之命是从的模样,反倒是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他扬起头,背对着杨拓缓缓说道:“朝廷调令不假,调令上写了即刻生效,即时上任也不假,所以杨典史一时不相信本官的话,也很正常。”
杨拓望着符生良头上竖耳乌纱帽下,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黑亮头发,冷笑着刚要接话,却听负手而立的符生良,自顾自又继续说道:“调令虽然不假,但是本官却上了请辞书。”
他声音低沉柔缓,不急不慢,不高不低,却令众人听了犹如电击雷鸣!
只有云西听得一脸懵圈。
啥啥啥?
啥玩意儿?
明朝有这么自由、平等、开放呢吗?
古代官府不都是敕令大于天吗?
符生良一没自残,二没生病,就能抗旨不尊?
杨拓却真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碳化在了原地。
因为符生良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满盘谋划击得了个粉粉碎!
------题外话------
今天九点半,还有三更o(n_n)o哈哈~
第245章 就不讲理!(三更)
杨拓咬着牙,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
奚岱伦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个调令不是贬官降罪,不是治罪下囚牢,而是升官调派的调令。
官员自己是可以才德不足等原因向上递交辞受文书的。在辞受文书得到批复之前,辞受升迁的官员的确还会保留自己本来的官职。
虽然在大明律中,辞官不受这一项不算罪过,但是辞受文书一上但交,就会打了欣赏重用自己的高官的脸。
这无疑是在得罪官场上重视自己的恩人,会给自己未来的仕途造成无穷的隐患。
而且万历皇帝已经几十年不上朝,官员升职调职文书迟迟无法得到最上一级的批复。所以在现在的官场上,想要升职,运作难度相当大。
所以升职的美事,那是相当难得的。按常理来说,根本不会有人拒绝升官。
所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符生良竟然不惜代价,会走到这一步。 一直站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的云南,此时心中最是清明。
他知道对明朝官场不甚了解的云西此时必然是一脑袋浆糊,也知道杨拓心中肯定是一万个难以置信。
至于符生良的打算与担忧,他也很明了。
符生良之前说的两年半任职,显然是夸大其词,为得就是稳住他手下仅余的一点兵丁的心。
辞受文书是可以上交的,但是上面如果不同意,也会驳回。
届时,只要符生良还想在大明官场混下去,他就不会再拒受。
因为,再拒受,等待他的就只有彻底退出官场,连个小县令都做不了。
即使能赶上皇帝驾崩,天下大神,新皇重新网络天下人才,再度出山也要多费波折。
符生良为了破无名男尸案,与殷三雨奸杀义嫂案,已经押上了自己最后的赌注。
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符生良对于危害一方的杨家是何等深恶痛绝,竟然报了玉石俱焚的决心,也要强拉杨家下马。
而现在亟待云南去做的,就是尽快将所有证据收拢打包,以备杨家狗急跳墙之前,还有保护好证据的最后一线生机。
一脑子混沌的云西虽然对大明官场内情不甚了解,但是简单几眼,也能看出此时的局势变化,稍一推理,也能将其中关节想个大概。
站在她身后的奚岱伦眼见符生良能使出那样高明的手段,噎得嚣张得就差上天的杨拓瞬间黑了脸色,立时兴奋了起来。
他小声的对云西说道:“符大人真厉害,竟然能想出这样妙的招来。”
云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此时此刻,对于这个验个尸就会吐,还强忍着不叫别人看见他吐的娇弱美人知县,她已是大为改观。
回到现实之中,符生良虽然背对着杨拓,没有回头去看他脸上表情,却也知自己这一战,已经获得了胜利。
他勾唇微微一笑,这才对先前那两个捕快,又摆了摆手。
眼见杨拓都被噎得不清,且日后还会继续是他们顶头上司的符生良,摆手示意他们闪开,两个捕快立刻又往旁边退了好远,头也低低的垂下,紧张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唯恐自己的脸被符生良牢牢记住,日后算账。
其他捕快,连并着何捕快一时间都失了主心骨般的没了主意。
此时他们是退也不对,进也不对,原地站着似乎更不对,就恨不得地上突然出现条裂缝,他们一股脑的全跳进去。
“证据搜集得如何了?”符生良望了云西一眼,朝着她微笑着点点头,又看向正在指挥着衙役们忙碌工作的云南,“这酒楼里的相关人等可都召集讯问了?其中有没有可疑之人?”云南闻声抬起头,见符生良已经走到了近前,刚要回答,就听后面的杨拓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喝!
“符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上交了请辞书,但又有谁看到了?”
他这一声质问,吓得屋中人都是一惊,无数道视线就似受了磁力吸引的铁线一般,齐齐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云西心中道了一声不好,杨拓这是要撒泼耍赖,仗着何捕快一方人多,要强行毁灭证据!
符生良倏然转身,浓眉倒竖,眼射寒光,怒视着杨拓厉声斥道:“怎么?杨典史,你要以下犯上吗?!”
杨拓抬起手,若无其事的扫了扫自己的衣衫,挑眉轻笑着说道:“总之,调令已下,符大人便不再是本地知县,既然大人非要强行干涉本地内务,就恕下官无礼了!”
符生良冷笑一声,“本官知县的身份,岂是你质疑就能抹去的?”
杨拓抬眼冷冷瞥了符生良一眼,微扬着下巴,“若是事后果然能证明大人却是上了请辞书,到时下官一定到大人府上负荆请罪!但现在么,还请大人体谅下官难处。”
说着,他抬手一挥,对着何捕头狠狠命令道:“将这群巧言令色,强勒良民的贪吏们都抓起来!”杨拓目光一变,露出一点讥诮笑意,“可一定要小心别伤着了咱们的符大人!若是耽误了符大人的任职,我定那你们是问!”
“以下犯上!纯属找死,有我奚岱伦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奚岱伦一声爆喝,甚至抢在了何捕快之前,抽出了佩剑,将云南与符生良护在了身后。
何捕快带领着一众捕快,再度竖起大刀,将云西奚岱伦一圈人为了个水泄不通!
见两边马上就要真刀真枪的开始火拼,云西不再逞强,一个闪失就躲在了奚岱伦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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