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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_梨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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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诵力气很大,轻易就把人拽到自己怀里。
美人被他抓住手臂猛地一拉,整个人失去平衡,膝盖一弯,脚踝脚背磕在地面,“咚”的一声伴着痛呼。
“疼!”
才喊了一声就被抱紧,冉乔鸢整张脸被迫贴在少年胸膛,不能再发声。
脚背摸上一只手,替她轻轻揉,但是不许她说话。
“我近日……”
周长诵的手握着芙蓉鸟的后脑,让她可以露出鼻子呼吸,但是嘴巴不可以。他一边慢慢揉她红了一块的脚踝,一边自说自话,没有得到回应也没关系。
“……有些事要忙,你暂时不要打扰我好吗?”
容不得冉乔鸢说不好,才一被松开,她的嘴巴就被堵住,少年托住她的后颈,单膝跪在地上,把美人往后压。
他含住芙蓉鸟的唇瓣轻轻吮吸,又用舌头和牙齿往里面探索。
被他拗成奇怪姿势的芙蓉鸟,完全只能依靠他的力量才不会倒下去。她的手臂无助地抬起又放下,腰肢悬空,只有脖子后面和肩膀上少年圈着的手支撑住她的身体。
“唔……”
小声的呜咽是默认或者反抗,周长诵毫不在意。他最后用力咬一口美人湿软的嘴唇,然后抱着她起来。
“你乖。”
替芙蓉鸟理好裙子,周长诵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宫女给你梳头好吗?就用之前的首饰。”
嘴唇又湿又肿的美人怯生生看着他,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但是还是点头。
芸姵又回来了。
太承殿的宫人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暗地里都窃窃私语,不明白为什么她还可以回来。
那天行刑的时候,陛下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事后也没有再问起过,结果却突然又把人叫了回来。
而且白日里都在太承殿伺候,只让她一个人伺候。
祸从口出,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去搅这一池风波,大家都闭紧嘴巴,默默观望。
这几日芸姵异常忙碌,她不是愚笨的人,和太承殿里被藏起来的美人接触几天之后,很快就发现,冉乔鸢就像从未涉世的孩童,对宫廷中的事一无所知,眼睛里只有陛下。
所以陛下才会那么喜欢且纵容她?
一心一意只喜欢自己,又有绝对的美貌。没有人会不爱她。
在冉乔鸢身上寄托了新的希望,所以周长诵出现转变的第一时间,芸姵立刻就察觉到了。
她端着水往里走,陛下对太承殿的美人讳莫如深,从来没有在口中提起,也一直都只有她伺候在冉乔鸢身边。
永远都不可能没有机会。
放下水,芸姵朝着床榻走去。
——她的面前就有最好的一个。
“姑娘,该起了。”
帐子里没有任何动静,芸姵等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撩开。
背对她的美人,被子全踢到脚边,整个人横睡在墙壁那头,额头抵着床角,一后背的长发和她褪下的寝衣纠缠在一起,露出的肌肤上几个小小的红点,很是显眼。
她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又轻轻叫了一声。
冉乔鸢整个人都乖乖的配合着她的动作,抬手抬腿,让她替自己掀被穿衣。
看到美人腿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会惊讶,芸姵甚至放下一点心。
至少表明了陛下还愿意碰她,不是吗?
发丝翻动,芸姵替坐在镜子面前的冉乔鸢梳起了全部的头发,变成一个圆髻。
她第一次给冉乔鸢梳头发,周长诵就站在旁边看着,顺口问了一句成了婚的小姑娘梳什么头。
冉乔鸢那时候的注意不在这里,所以没什么反应,但是芸姵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手心一翻,梳成新的发髻。
之后她给冉乔鸢梳的就全是妇人的发髻。
插好最后一只发钗,芸姵收回手:“好了。”
凳子上坐着的冉乔鸢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垮下肩膀,没什么兴趣。
芸姵毫不气馁,扶着她的手臂,带她去用膳。
她当然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盛汤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开口。
“姑娘可是在想陛下?”
冉乔鸢抬起头,皱着眉毛看着她。
白瓷汤碗被芸姵托的稳稳的,她双手扶在两边,放到美人面前。
“陛下九五至尊,以后必定佳丽环绕。但姑娘究竟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
冉乔鸢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芸姵露出笑,语气愈发柔和且循循善诱:“姑娘可是与陛下日夜相伴,陛下也对姑娘十分上心,有什么话不能说开呢?”
她想让冉乔鸢主动去示弱,最少要让周长诵继续宠爱她才可以。
听完话的美人若有所思低下了头。
芸姵松了一口气,垂手站在了边上。
中午过后,周长诵就回来了。
他脱下外衣,芸姵接过之后退到一边,看着周长诵走进立屏后。
可千万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但不是想象中温和的吴侬软语,而是冉乔鸢惨烈的尖叫。
手臂上还搭着周长诵的衣服,芸姵立刻就僵在原地。
第26章 伤
这次被传唤是在午后。
徐钦背着药箱,引路的小太监下去之后,是一个宫女在太承殿门口等着。
粉衣宫女规规矩矩行一个礼,在他侧前方带着往里走。
徐钦拢了拢药箱,迈开步子跟上。
被一直领着进了立屏后面,四周无声,只有女人轻微的啜泣。
背后起了一层汗,额角两鬓也是,徐钦放下药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上前来。”
头顶传来天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
“我不……”
才传出一点反抗就立刻被压下去,帐子后面衣料摩擦挣动,徐钦的汗流得更欢了。
他站起身,一旁的宫女立即就走过来,低着头把绑了一半的帐子全都撩起,露出床榻全部面貌。
徐钦吃不准床上的女人是谁。可既然是宫里的女人,总该避讳,不会轻易露面于人前。
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
被天子箍住手臂的美人,半靠在他怀里,看得出很不情愿。脸颊汗腻腻,头发也乱七八糟,眼睛又红又湿,看见徐钦走近,很用力地挣扎一下,但是没有效果。
她转过脸向着外面,神色委屈又无助,眼睛飞快掠过徐钦,低下去之后又开始哭。
但这次周长诵没有由着她,抱紧人之后朝着徐钦开口。
“过来。”
徐钦连忙上前。
被牢牢禁锢住的美人一边流泪一边转头,露出在头发底下藏了一半的眉毛。
周长诵小心地替她撩开鬓发,好让太医看清冉乔鸢的伤口。
一刻钟前他从外面回来,想了很久,周长诵最终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他不应该让别的人在冉乔鸢身边出现,这样的话,那些人不会因为和她待了足够多时间而可以看见她。
只要没有人能接近冉乔鸢,那么就没有人可以看到冉乔鸢。
就像最开始一样。
他想让一切都变回最初。
宫里不能再待,在他身边围绕的人太多,冒着风险让顾厉在宫外找院子,又派人保护。从宫女里挑了合适的人,让冉乔鸢可以顶替她的身份出宫。他甚至忍下曾经触天怒的芸姵,愿意让她留在冉乔鸢身边,只是担心冉乔鸢一个人不能照顾好自己。
只要与世隔绝一段日子,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芙蓉鸟还是会变回完全属于他的芙蓉鸟。
但是芙蓉鸟不是这样想。
她像是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只是重复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以后会一直这样,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她,她不可能只被自己看到听到。
急切又慌乱,她一遍遍强调,只是不愿意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脊背涌上一股热气,周长诵闭上眼睛,然后就听见芙蓉鸟问他。
“那芸姵呢?还有那些在外面保护我的人呢?你想我只能被你看到,那这些已经可以看到我和以后可能看到我的人,你要怎么办?”
少年睁开了眼睛。
美人眼眶微红,声音也轻颤,她在问自己,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还能怎么办呢?
周长诵伸出手要去拉她,冉乔鸢被上次磕在大理石地面后脚踝红了一晚,心里还有阴影,爬起来反身要往外面跑。
而且现在这样的周长诵,让她天然地感到害怕。
来不及拉住人,惊慌的美人已经从床尾扑了出来,却一脚踩空,身体滑下去,额头撞在了凸起的雕花上。
“咚”的一声,冉乔鸢立刻捂着额头,坐在地上痛叫。
周长诵一步迈上前,扶住美人的肩膀,但是马上就被躲开。
“冉乔鸢——”
牙齿咬出她的名字,周长诵靠过去,捉住她的手臂要看她的伤。
美人不肯,一边哭一边往后躲。
越哭越凄惨。
外面的人是不敢进来的,周长诵紧紧握着冉乔鸢的肩膀不让她逃,然后朝着外面怒喊。
“来人!”
好在伤口不深,雕花虽然造型尖锐但也被仔细打磨过,只是冉乔鸢扑的又急又快,所以磕的严重了点,流下的血混着汗液看起来可怕。
打来水擦掉额头上的血渍和汗,周长诵仔仔细细把她的头发往后抹,露出整个被撞到的眉尾。
涂药的时候,冉乔鸢下意识抓紧了周长诵的衣袖,但是反应过来又很快放开。
周长诵的眼睛里只有她的伤口,所以没有注意。
包扎完后徐钦要退下,周长诵怀里的美人摸着额头上鼓起的一块,欲言又止。
他低下头看了吞吞吐吐的冉乔鸢一眼,抬起眉毛问人。
“会留疤么?”
徐钦急忙又跪下。
担心的问题被解决了一个,冉乔鸢要从抱着她的少年怀里出去。
“不要乱动,”周长诵不肯放,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当警告,“动来动去出汗,药都蹭没了。”
手又往下伸,一直从女人挣扎扭动的身体摸下去,贴着她的脊背,果然一手心汗。
从冉乔鸢的衣服里收回手,周长诵看她一脸羞愤的模样笑出声。
“哭什么?要是明天起来眼睛肿了,还得哭。”
冉乔鸢闭上眼睛,她觉得周长诵在无视她。
被领出太承殿外的徐钦,刚刚才解释了美人额上的伤,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留疤。
陛下声色冷淡,逐渐显现出来的与生俱来的气势快把他压垮。徐钦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在维持身体不颤抖说话不磕磕绊绊的时候用光。
还有那个美人,若家中有女如此,不可能没有任何风声,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京城谁家有这样貌美的女儿。
穿的也不是宫女的衣服,陛下对她的态度,还有那个领着自己进出太承殿宫女对她的态度,徐钦隐隐觉得这是件大事。
是陛下召幸了宫里的人吗?
他加快了脚步,想去禀告宋首辅。
但却在出宫门的时候被人喊住。
“徐大人。”
徐钦停住脚步,面前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厉守在宫门,眉头微皱,看背着药箱的徐太医快步朝这里走来。
他长腿一迈拦住对方,面无表情请徐钦往回走。
“有些事要与徐大人叙说,不知徐大人肯不肯赏卑职一分薄面。”
眼前闪过一道金光,是顾厉腰侧悬挂的长刀,黑色描金的刀鞘微微转动,日光照在上面,流金四溅。
后背的汗又冒了出来,徐钦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宫门,终于还是转了方向。
第27章 惩罚
冉乔鸢被关起来了。
芸姵端着水进去; 窗户洒进来的光铺满地面,太承殿里终于来了冰; 装在水晶缸里搁在殿中; 上面逸出一圈白气。
闷热的感觉在踏入内殿的时候消散,芸姵呼出一口气; 轻手轻脚放下水,转身去叫人起来。
床上的美人睡的很不安稳; 整个人缩在床里边; 衣服被褥搅在一起堆到床尾皱成一团。
周长诵很早就离开,走之前吩咐记得替冉乔鸢抹药。
“姑娘,姑娘; ”芸姵轻声喊她; “该起了。”
才叫了一声,冉乔鸢就惊醒过来; 她突然睁眼; 额头就抵着墙壁; 再也不能往前,跟她现在的境况真是一模一样。
她没有动; 有点灰心丧气; 觉得一切都脱离正轨; 朝着未知但明显恶劣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芸姵还在叫她;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才慢慢爬起来。
净面梳头换衣服,冉乔鸢全程都没有讲话; 安安静静由着芸姵动作。
芸姵替她盛一碗汤放在面前,心里有点着急。
她不知道那天出了什么事,等她听到陛下喊人,匆匆忙忙跑进去时,只看见冉乔鸢靠在陛下怀里,手掌捂着额头,掌根处流下一点血,哭到浑身发抖。
周长诵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碰伤口,一面抬头让她去传太医。
脸上是完全没有掩盖的怒火。
芸姵连忙应下,手扶着屏风才没有腿软倒下去,她的心跳的很快,路上脚步不稳,好不容易出了殿门,下意识要找个小宫女去叫人,转念一想,最终还是找了之前那位小公公。
小吉祥听到她的话,立刻就腾腾腾跑走了。
剩下芸姵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徐太医过来。
陛下的态度好像有了变化又好像没有。
他还是让冉乔鸢住在太承殿里,晚上芸姵不在殿内伺候,但白天过来,总可以看到床帏里一塌糊涂,冉乔鸢身上也是红痕不断,整日都一副承欢娇无力的样子,做什么都要靠在她的身体上,连话都懒怠说。
先前芸姵还以为,有太医见到了太承殿里莫名出现的美人,后宫总该有点动静,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她想象中的封妃封嫔,甚至除了她和徐太医,再没有人知道太承殿里多了一位娇滴滴的美人。
陛下是什么意思?
芸姵的眼睛转到冉乔鸢额头的白纱。
她的伤还没好全,但是陛下还是照样临幸。
而且冉乔鸢明显不愿意。
周长诵回来的时候,就是芸姵下去的时候,所以她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所以这一次,她故意走慢。
冉乔鸢一听到从外面传进来的脚步声,立刻就绷紧了身体,手攥紧了芸姵的衣袖。
周长诵看起来心情很好,所以在他进来时,发现芸姵还没有退下,他都没有发火,只是抬起眼睛望了站在冉乔鸢身边的她一眼。
“下去罢。”
芸姵叠手行礼,低头要离开。
可是冉乔鸢不让她走。
衣袖被拉成直直的还是不能从冉乔鸢手里抽出来,又不敢用力,怕伤着她,芸姵有点为难:“姑娘……”
周长诵已经在桌子另一边坐下,眼睛一直注视这里没有动。
冒着白气的冰块也不能救她,芸姵后背已经腻了一层汗,只好又加了力气去抽。美人另外一只手立刻一起握上来,像是握着救命稻草。
轻纱下雪白的肩膀微微颤抖,连带着头上珠钗乱摇。
一边的少年终于看不下去,从坐着的凳子上“哗”一声站了起来。
衣袖立即就被松开。
芸姵松了一口气,弯下膝盖行礼之后就往外走。
背后是少年带着一点不耐烦的询问。
“还不舒服?”
“昨日不是没有碰到……?”
然后又带上笑,声音也轻快起来。
“是我错了,下次不弄进去了。小芙蓉原谅朕好么?”
她听的云里雾里,只能回去再仔细琢磨。
冉乔鸢抿着嘴巴不说话,手指用力抠在桌角,一直到指甲周围都泛出白色。
周长诵就站在她身边,一面跟她讲话,一面手搭在她肩膀上慢慢揉。
他没有放弃他的做法,再有半个月,宫里到了年纪的女人就可以被放出去,冉乔鸢顶替了一个做绣活的宫女,等她出去,顾厉会接她到京郊那座准备好的院子,然后住下来。
没有人会去注意从宫里出来什么人,冉乔鸢会在那里好好待着,一直到他从宋阶手上收回权力。
到那个时候——
周长诵慢慢笑起来,语气也更温柔:“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让你可以堂堂正正待在朕身边。”
冉乔鸢默不作声。
如果不是系统提示音已经在她脑海狂叫一整天,她真的要相信周长诵在变好了。
在她确认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想着要怎么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让周长诵改变,等到成功的那一天离开。还因为以后总有一天要离开周长诵而消沉了一阵子,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而周长诵的黑化条却一直猛涨,甚至连系统都发出警告。
如果再不稳定黑化值,就要被判定干预无效实施相应惩罚。
什么相应惩罚?
“宿主将会接收到被黑化值影响到的角色的心理体验。”
冉乔鸢一开始不明白什么意思,一直都少话的系统居然难得向她详细解释。
被黑化值影响到的角色,也就是受到周长诵黑化值上升后影响的人,比如芸姵,比如芸宁。
芸宁是谁?
冉乔鸢还在茫然,系统已经继续下去。
心理体验也就是角色在受到影响那一刻的心理感受,可能是惧怕,可能是惶恐,都会一一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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