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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榜推]-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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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剑,顺势砍了后头那刺客的双腿,在一声惨叫之中,将收不住势头的前头那刺客狠狠往后一顶。
    又是一声惨叫,却不是黑衣人,而是他前头的简正德。那暗卫做了个借力推舟之人,借着刺客手中的剑,直直穿透简正德身上的尸体,给他来了个对穿。
    而那暗卫更不动声色借着那只剑在他身子里绞了一圈。
    惨叫之声更甚,却也大不过周围生生尖叫,最终被湮灭在了人群之中。
    ps:看,三章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凯旋

简正德面上扭曲,不可置信看着前头那暗卫,血与汗的一张脸惨不忍睹,只嘴里动了动,最后竭力伸出了一只手指,似乎想指向察罕的方向,而那口型说的正是——“叛徒”。
    是啊,叛徒,可笑他临死时才发现,这人根本不是有心投诚。
    出剑的刺客早被移到砍断了脖颈上筋骨,连着皮的脑袋与身子一道滚到在地,正盖住了简正德还未合眼的身躯。那暗卫解决掉了祸患,这才上了前去。
    如此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山上之人越杀越少,眼见着察罕也抵挡不住,已经遍体凌伤。二皇子心中暗惊,这人幸亏是投了自己,若是帮着兰莫那人来与自己作对,这家中之人还不都被他杀得精光?
    想到此处,看着察罕的眼神又多了一些和缓感激,“你放心,回去、回去后,本王定让人给你封赏!”
    “多谢殿下!”察罕喘着气道。
    终于,山下出现了一丝曙光,原本把手各处的几千御林军已潮水般都涌上了山,迎到了被杀得只剩了小半的皇子后妃。
    皇太后支撑到现在,本已年迈体衰,又兼担心受怕,一放松之下,猛然昏了过去。
    一同昏倒的,还有数不清的妃子宫人。
    察罕说没受伤,实则身上大小已有数百道伤口,有些深可见骨,有些皮肉外翻;说受了伤,瞧他又似乎眼蕴精光,面露杀气,毫无败相,从头撑到最后,刀下也不知多了多少冤鬼,从刀柄到刀尖。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却撑着护住了二皇子,直到御林军来时。
    刺客也只剩了半拨人马。见状不妙,便要往来处逃。却猛然发觉后路已被包抄上来的御林军阻截,几百人众,齐齐服了毒,片刻之内,无一人活口。
    察罕举着刀,刀面上反射着明媚而冷冽的阳光,身躯如桀骜笔挺的长枪,直直投插在山间平石智商。混着血与汗,放声狂吼,啸声传到了周围之人耳中,竟不亚于那山巅古钟,震彻人心。
    此一战损失惨重,却成全了他在二皇子党派中动摇不得的地位。
    京城之中又调拨过来了无数御林军,潮水般齐齐涌向大昭寺,将山上山下围了个铁桶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二皇子命人清点寺中尸体,无名无姓着。一并堆为尸堆,尽数活化;有家属认领的御林军,追封骁骑裨将。家人各领饷银一百两,稻米十石。
    兵士得命,很快便分散了去。
    而在此之前,前山伏尸遍野,因却无人见着,从大昭寺正门之外,悠悠闲闲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身形修长,有些消瘦。面上也微有些苍白,但丝毫无损于那俊秀的面容。一身中原人的月白长衫,浑然似个赶考的斯文秀才。
    几个担夫跟在后头进了来。瞧着这满院的尸体,都打了个寒颤,不觉都望向了那秀才。
    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处处残肢断截,猩红刺鼻的血渍沾上了他的鞋底,对方却浑然不觉,扫视了一眼尸堆,取出纸来,对着上头头像四处翻看了半天。
    最后,在靠近后山之处,发现了一个被盖在几具尸体之下的人,正是简正德。
    他双目半睁半闭,面上铁青,胸前、背后齐数被捅了个窟窿,血还没流干,身子尚余温热,似乎已死了。
    一名担夫问道:“叶大夫,这人怕是早死了,还救他作甚?”
    那被称作“叶大夫”的年轻人摆了摆手,现出了右手食指与中指上不自然的微微弯曲,弯折处还有一道疤痕。他吩咐几人将简正德抬上软椅,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便他死了,我也得好生葬了他。”
    几个担夫唯唯应着,将人抬了,又急急出了去。
    叶大夫似有所感,朝山下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但见满目葱荣秀树,数里之外云山雾罩,岚气之下,有良田千亩、屋舍成楹,贩夫走卒都成了灰黑的点点斑驳,依然昭显着此时盛乐都城的繁华与喧嚣。
    他没有皱眉,也没有笑,只静立了一会,便随着担夫,一道下了山。
    远在几十里之外,将军府中。
    阮小幺早已是坐立不安,此时天色愈我爱晚,下人们如往常一样点上了灯火,前门处也有人看哨,等着察罕归来。
    她让人把饭菜送到了卧房中,而那热腾腾的菜食都凉了,桌上碗筷仍旧丝毫没动过。
    绿萝来劝道:“夫人,您多少吃点吧,饭食都热了几回了,将军此行同各位大人一处,想来不会节外生枝的。”
    “我派去的几个暗卫一个都没回来,定然是有事。”她沉着脸道,在屋中踱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等不及,终于吩咐绿萝,“备马车,我要去大昭寺看看!”
    过不了多久便要宵禁,这时辰去大昭寺,怕是一夜都要回不来的。
    正说间,忽见小厮一路跑着回来报了信,气喘吁吁指着外头,“将军、将军……回来了!”
    阮小幺一听,急急着就往外跑。绿萝嗔怪那小厮道:“我道你是个稳重的,夫人已然这般担心,你却更火上浇油!好好喘你的去!”
    “不、不是!”那小厮大口呼吸了一回,终于稳了稳,“将军全身是血!”
    “啊!”绿萝惊得一跳,边骂着便往外飞奔,“话也不说全了!真是……”
    阮小幺一见察罕,整颗心都沉了下来,在他身上一顿乱摸,摸到满手的血,乍然觉得手脚有些发软,颤着声儿急令下人道:“快去请大夫!”
    “不必了,二皇子已叫了御医来,正快到家门口了。”察罕微扯出了一个笑,柔声安抚她,又哄道:“你莫急,待会我自与你说怎么了。”
    “要你说!”阮小幺见他精神头儿尚足,终于松了一口气,气又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这……你还真聪明啊!舍生救主,嗯?”
    察罕被她说得一怔,想握住她的手,又见自己身上、手上脏污不堪,生生撤了回去,道:“你不是已经知道……”
    “回屋再说。”她生冷打断他。
    不一会儿,太医被请了进来,一并带着个小药童,提了药箱,替察罕诊治了,先拿了止血药来,又开了几副生血通脉的方子,给了阮小幺。
    阮小幺先都看了一遍,也不顾那太医不满怪异的脸色,直接在上头改了几味药,交给下人,“现在就去买。”
    那太医已上了年岁,从没有人明目张胆改他的方子,当下便道:“诰命,这方子不可乱改!先前也有人觉着自个儿学了医,改了老臣的方子,后吃了几月,也不见好……”
    “他肺腑并未伤着,你给他用蒲黄作甚?”阮小幺正在气头上,不想有人给她做了个出气筒,便一股脑啪啦啪啦训起来,“*、没药,嗯?你这是要救他还是害他?你不知道这两药性相克,会吃死人的吗!”
    “你、你!”那太医脸都黑了,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一派胡言!蒲黄乃活血化瘀常用之物,为何不可!*与没药又怎的?何时听说有相克之说!”
    他还要往下说,一旁绿萝给那药童使了个脸色,小少年很是乖觉,先把药箱递给下人送还了,又扶着一时说不上来,一顿咳嗽的太医,半拉半扯,将人劝着出了去,临走前,还向阮小幺再三赔了不是。
    察罕正想开口,对上阮小幺冷冰冰的眸子,顿时住了嘴,瞧她冷着脸小心翼翼替自己擦身,不自觉又笑了笑。
    直到回了屋,她仍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屋里头点了合欢香,舒缓精神,平日阮小幺与察罕欢好时,便爱用此香,此时却是绿萝瞧二人脸色,自觉给点了。
    然而阮小幺丝毫不领情,当下叫了绿萝进来,叱道:“白痴,你是想我榨干他,让他精尽人亡么!没瞧这人都这么半死不活了!”
    察罕现下身上已被上了药,该包扎的地方也都包扎了,又换了宽松的常服,精壮的身躯上伤痕遍布,却又生了一些野性来,像极了林野间身经百战的虎豹,虽遍体有伤,却仍是精神奕奕。
    绿萝束手束脚站在二人跟前,低着脑袋,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不是气的,是羞的。
    察罕却黑了脸,挥手让绿萝退下,盯着阮小幺便道:“精尽人亡?我娘子还真是贴心啊……”
    阮小幺似笑非笑,“方才那药里应当加一味鹿鞭,否则哪日你战死了,我还没怀上。”
    察罕一个俯身,便结结实实把她压在了身下,重重吻了上去,免得他再说出气死他的话。
    阮小幺先是挣扎,却瞥见他包扎的白布下溢出了点点血痕,顿时又不敢动了,只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万一哪天你真死了,我怎么办?”
    他亲吻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重重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闹,我不会死。”
    猛然间,摸到了阮小幺的眼泪。
    手指间黏湿了一块,温热的感觉瞬间便消散在了空气中,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余温,以及心疼的感觉。
    “别哭……”他温柔替她擦了去,道:“我不会死,别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国丧

“你与他们密谋这个、密谋那个,从来都不告诉我,若你当真死了,是只要我替你收个尸,守寡一辈子么?不明不白就……”
    好歹让她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想哪天一觉醒来,察罕便不见了,而苦等半天,等来的只是他的死讯。
    察罕终于伏了软,不断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平日里操心太多,我以为不告诉你,你会好受一些……今后我去哪都先与你说,好不好?”
    哄了半天,才把阮小幺哄了好。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黑而亮的眼珠微微闪了闪,“真的?”
    “真的。”他发誓。
    “那先把你们以后的谋划告诉我。”
    “……”
    察罕轻轻将她衣带一道道解了,声音似乎有些湿,又有些低哑,伏身在她耳边道:“叫夫君。”
    阮小幺被他若有若无的触碰弄得心痒痒,瞬间,突然觉得耳垂被含在了他口中,温柔舔弄,顿时身子软了一半,推拒的手也带了些欲拒还迎的意味,酥软着声儿道:“你今天、受……受伤了……”
    “嗯,”他轻轻一个翻身,将她托了起来,骑在身上,“叫夫君,我就放手。”
    阮小幺的声音如猫儿一般,钩挠得人欲念尽生,“夫君……”
    察罕果断捏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压了下来,重重吻着,身下那物又粗又热,已经直直顶在了她软嫩的腿间。
    “你!”阮小幺惊叫道:“你说放我下来!……”
    察罕含糊的话声消失在了两人的唇间,“伺候好你夫君,就放你下来。”
    阮小幺又羞又恼,想当初他们洞房时。察罕那会有多生涩!还是她一步一步教他怎样圆房,怎的如今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
    察罕被赐了一月的假。隔着三五日,也不用起早贪黑去上朝了。正乐得在家陪娇妻。二皇子送了好些礼来,山珍海味、补品药材,都快要堆满将军府的府库;除了二皇子送来之物,另有好些朝中官员、皇室贵戚送来的珍贵物事,连着阮小幺也得了不少珠环簪钗、绫罗绸缎,足足够整个将军府过上几年的。
    二皇子送礼过来时,顺带捎了书信来,信上道先前简正德一直主张压着察罕的权。待二皇子登基,帝位稳固之后再放手用不迟;没想到节骨眼上,却终见了察罕的真心,而简正德却不知所踪。
    字里行间之意,已然是对简正德的身份有所怀疑,疑心他才是大皇子的线人。
    阮小幺读完信,才想起简正德就是那山羊胡,讶异道:“不知所踪?是不是掉山下去了?”
    察罕摇头,眉宇间有些有些生疑,道:“山下也找过了。并没有踪影。”
    胸腹被捅了个大窟窿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他始终想不明白。
    阮小幺就着炭火盆,把信烧了。再道:“阿帕那处怎样了?”
    “还好。”他面色淡淡,“在宗人府之中,并没有吃苦。想来不到新帝登基,是见不着面的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炭火烧得并不旺,此时已是春朝,无须烧了地火龙,火盆也不用时刻点燃,屋中暖意融融,阮小幺瞧着那上好的湖纸被炭火一点点蚕食。湮灭的边缘处偶尔突生些火花,瞬间又消隐下去。成了一道金色的边痕,渐渐化成一堆灰烬。忽想起来,问他,“我在你书房看到了……那些信,为何你不烧掉?”
    察罕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问她怎样看见的,却道:“你上回说那灯架佛龛后的暗格,很是不错,改日让人做一个。”
    “你……”她犹豫了再三,终于问出口,“你想那些,留作证据?”
    那是兰莫在登帝前,与臣子密谋的证据。有了这些,即便察罕自己身遭不测,也至少能保证阮小幺的安全。兰莫想要动扈尔扈,也好歹会投鼠忌器。
    然而这答案太沉重,两人都不愿去想。
    察罕的伤还没养好,又接到二皇子的传召,同着几个心腹,一道去了皇子府,又从钦天监转了一圈,直至晌午近昏时才回来。
    一回来,便吩咐下人通知制衣局,“备些素缟,家中要戴孝。”
    下人先报知了阮小幺,拿了府库钥匙,这才去了制衣局。待得察罕回屋时,阮小幺已是知晓了。
    她思想了一圈,常走动的亲近人家并没有丧事,那便只能是国丧了。
    “皇帝终于要发丧了?”她道。
    察罕点点头,“三日后发丧。不止如此,钦天监已定了黄道吉日,二皇子将于五月廿四登基。”
    如今正是五月初三,离那日还有二十一日。
    如此时节,国丧后夜长梦多,新帝应当趁早即位才是,怎会要挨过半个月才登基?
    “钦天监……”阮小幺捧着肚子笑,评判道:“他想哪日登基,钦天监都能改成个黄道吉日!怎么,那监正也是……”
    察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点点头,又道:“实则还有一件。大皇子已进了宫。”
    “嗯?”
    “在从前的居所,被软禁了起来。”察罕道。
    阮小幺不笑了,对这句话消化了半天。
    兰莫被软禁了,所以二皇子才有恃无恐,宁肯拖上半月,也要找个真正的黄道吉日?想必在他心目中,兰莫已经是个失败者,再不用多费一点心思去与他抗衡了。
    骄纵轻敌,从来都是败北之因。
    这十几日是山雨欲来,最后的平静。
    三日后举国大丧,国人皆缟,一应宴乐嫁娶都禁了,如将军府这般居于皇城之下,万千双眼睛紧盯着的,阮小幺迫不得已只得设了个灵台,每日叫绿萝与承曦轮流着哭丧,偶尔自己露露面,实在哭不出来,袖子里揣着洋葱大蒜,掐一把揩到眼睛上,登时眼泪直流。
    就这么一连几日,主仆几人都哭红了眼。
    阮小幺一边敷眼睛,还一边得与两贴身婢女结算额外的月前,说好了一日一吊钱,也算是她们哭得卖力的加班费。
    绿萝与承曦两人红着眼,笑嘻嘻接过赏钱,道了个彩,又去外头守着了。
    察罕一连上朝了几日,回来时自不必说,阮小幺早备好了鲜辣的猪羊肉,塞进他口中。吃得人一阵酣畅。
    无怪他念叨,任谁一连吃几日无盐无味的祚肉,都得成这幅模样。好在能站在金銮殿之上的重臣早已经养成了一副铁打的肠胃,不仅吃祚肉时面上感恩戴德,还吃得比谁都香,全然当做了凤翅龙肝来吃。
    好歹国丧十日过了,这才平定了下来。
    然而阮小幺又得烦心察罕的生命安危了。
    察罕之前说过,凡事都不瞒她,一应登基时的布阵设局之类,都与她说明了,虽有些地方含糊其辞,但她也能猜到其间猫腻。
    无非是临阵倒戈,带着自己的兵士从西城门攻入,一举拿下二皇子,迎兰莫上位。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登基那日,不止御林军,京畿范围几百里内地方政司的军队也都临时调拨了过来,足足有三四十万人众,分布在京城的各个城门,而京中各处负责把守的是禁军,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数量也有一万多人次,如此布防,几百年来,无论藩王趁机篡位还是皇子夺嫡,从未成功过。
    而如今兰莫要做这第一人,先锋便是察罕。
    自从兰莫被削了兵权,察罕手中的军队也交了一部分出去,如今在他手上听令的只有五万人次,这五万人原定分散在四处,每处一万人,最终二皇子被察罕苦苦相劝,转了念头,只让这些人分作两批,一守南城门、二守西城门,各二万五千人;而这两个城门的其余镇守之军,皆是由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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