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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古话说的好：爱屋及乌！因为喜欢那屋子，所以连带着那屋顶上的乌鸦都喜欢！想想她自己……如今不正是这样吗？

　　　　那日平阳侯夫人落水，那么冰冷刺骨的水，即便用尽自己的力气她也要将她救上－－仅仅是因为她不想中了别人的奸计？不想被别人坐实罪名吗？或许那其中是有这些因素在里面，但是在她内心里，她最主要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是夜瑄的母亲！对，是因为平阳侯夫人是夜瑄的母亲！

　　　　如果侯夫人不是夜瑄的母亲，即便她去救，她也不见得会那么拼命，甚至连自己个人的安危都没顾得上！

　　　　对，她是不想中计，不想被人冠上杀人的罪名！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平阳侯夫人她真的不救身亡，聪明如她－－不见得就只能坐以待毙，想不出别的办法自救！

　　　　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在看到侯夫人危险时，所有的一切宋璃都没有想！那个时候在她心里面，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让侯夫人有难！不然若是侯夫人惨遭不幸，夜瑄会伤心的，从此以后他就没有母亲了！

　　　　不，他不想让夜瑄伤心，更不能让他伤心！她心里不愿意，也更是不希望！所以她才会那般拼命，即便明知道救上对方后……自己不见得还能有力气爬上去？可是她依然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的犹豫！

　　　　从来都否认自己对夜瑄的心，可是那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那么喜欢他了？不由自主的为他着想？无以复加的默默爱着？！

　　　　人，不能自欺欺人，宋璃是现代人，应该要有现代人积极进取的精神！

　　　　有的时候，试过才知结果！即便失败了，日后也没有什么好后悔！最起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不要留到日后自怜自艾，懊悔终生！

　　　　“夜瑄……”

　　　　打定决心，不计任何结果！这一刻，宋璃遵从自己，放下一切，慢慢的，出声问道：“夜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花无两度开，人无再少年！谁家年少不轻狂？纵被无情弃－－

　　　　至少……对得起自己！


第312章　下决心（2）

　　　　“宋璃－－”

　　　　震惊一顿，满眼错愕！望着人儿，此时出不了一声－－夜瑄只愣怔着，心，“咚咚咚咚”，一下跳过一下！

　　　　“宋璃……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太震撼了！他夜瑄对天发誓－－此时此刻，是他这一生最最难忘的时刻！

　　　　“宋璃你……不要开玩笑……”

　　　　从来都是戏谑肆意的一个人，可这个时候，竟然语结的说不出话来！望着人儿，夜瑄感觉到自己心头似有一把火，燃烧着他，燃烧着他的一切！

　　　　“夜瑄，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你是否也喜欢我？”

　　　　有的东西，第一次难以启口，可一旦说了，第二第三次就变得自然坦然。眼下，认真的回望着夜瑄，宋璃一脸镇静，目光无比的坚信坚定！

　　　　“我……”

　　　　说不出口，叫他如何说出口？暗中紧紧握紧自己的手，夜瑄犹豫，挣扎着不决。

　　　　“夜瑄，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娶那个天兆公主，如果你也喜欢我，可不可以不要答应？我相信你心里并非对我无情，不然的话……你又怎么一次又一次的救我？”

　　　　深呼吸，为自己做着所有的努力！如果宋璃真的从来只生在长在燕云，那么今日她不会这么做。如是如今，站在夜瑄面前的，是一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张扬进取，积极向上－－是她骨子里流淌着的信念与坚持！

　　　　“我……”

　　　　真的不知道如何回？从来巧舌如簧的夜瑄，第一次……竟无言以对？

　　　　望着人儿，那正色严肃的眼神，很想上前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搂在怀中！可是－－他可以吗？他有资格吗……？

　　　　“璃儿，我－－”

　　　　“夜瑄，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不对？那我们马上去求圣上赐婚，从此以后都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一辈子，不离不弃……可好？”

　　　　缓缓的上前一步，几乎快要靠上。此时微仰着头，宋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只等着夜瑄的回答，安安的，静静的。

　　　　“璃儿……”

　　　　拳头紧紧的捂着，用力之猛，指节泛白。缓缓的呼吸，气息幽缓而漫长，看着宋璃，夜瑄闭上眼，唇抿的紧紧的，紧成一条直线！

　　　　能够遵从自己的心吗？他可以吗？他要娶的是天兆公主，他肩上背负着那么多不可诉人的秘密！他可以听从自己的心，真正的任性放纵一回？！

　　　　沉默，久久的沉默，一时间场上安静极了，只有不时“呼呼”而过的风声。

　　　　“对……不起……我不能……”

　　　　几乎是有些颤抖着唇，夜瑄拼命的控制，极力的克制！

　　　　他没有办法答应，因为他自己－－从来不属于他自己！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去做，他不能只为了一个人，把所有都放弃了。他不能！他能吗？！

　　　　“你想多了，我从来不曾喜欢过你。姑娘家，还是应该要自重，别一天到晚喜欢不喜欢的挂嘴上，传出去多不知羞？虽然你我关系好，我可以替你隐瞒了，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将来你还怎么嫁人……？”

　　　　强迫着自己，强颜欢笑，夜瑄表面上故作轻松，好像表现的吊儿郎当，一脸毫无所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每说一个字，心里就揪上一寸！之所以拒绝……不单单是在回绝宋璃，更是想让自己不为所动，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而已！

　　　　“不曾喜欢……”

　　　　夜瑄眼神闪烁，似乎不敢正视宋璃。见此，宋璃笑了，轻幽惨淡：“这么说来……你是不接受了，对吧”

　　　　“接受什么？我们不是早有共识？你们之间就是一场相互利用的交易。不过如今我快大婚了，你……也算可以功成身退。”

　　　　拳头，握的很紧，几乎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但不过宋璃并没看见，而是愣了一下，低低的轻喃：“功成身退……再无……利用价值……？”

　　　　女人，往往都是感性的，但自己深陷其中时，未必能第一时间分出真假。

　　　　曾经对自己还挺有自信，可是眼下却似乎退缩了。面对着夜瑄这样拒绝，宋璃沉默，静寂一般的沉默！

　　　　“你……未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苦涩一笑，这一句话，宋璃不是在问夜瑄，而是在自我诉说。

　　　　罢了，不勉强，既然不喜，她又何苦纠缠！

　　　　她不后悔今天的表白，应该如果你不试，又怎会知道这样的结果？看清楚事实的真相？

　　　　她不恨夜瑄，因为他有他自己的选择，这个世上没人规定你喜欢人家，人家就注定要回应你？世界那么大，选择那么多……喜不喜欢，没有应该。

　　　　只是……她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不会无偿的一味付出，她虽喜欢夜瑄，可在得知他不喜欢自己的心意后－－她想她会努力忘却，学会放下和释然。

　　　　告白不后悔，落败亦无怨。也许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要不断的成长，也许过程很辛苦……但至少她曾经努力过，为了自己的幸福拼命争取过，回首蓦然－－心中坦荡！

　　　　“好，我知道了。”

　　　　沉默了好久，几乎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正在夜瑄开口，似乎还要再说什么之际－－宋璃开口了，声音平缓，无波无澜，“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祝你百年好合，新婚愉快。”

　　　　抬脚，缓缓的转身，即便心里很痛，但宋璃还是有风度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背对着夜瑄，深吸一口气，宋璃没有回头，只说着最后一句话，“夜瑄，我很自私的，既然你不喜欢过我，那我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你了，从此以后，我们阳关独木，陌路再见。”

　　　　她喜欢夜瑄，所以当然会祝福。只是她的心很小，最终也只能做到这里。

　　　　一步一步离开，没有任何犹豫，就像她先前表白时那般……义无反顾！

　　　　她不觉得她这般丢人，有人说在爱情里面，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而她觉得……输了就输了吧，至少……她能够及时改正不是么？呵。

　　　　【作者题外话】：晚上还有一更，大约在十一点以后，是补昨天的一章。


第313章　应下

　　　　从夜瑄那里走出，宋璃漫无目的，忘心失神。

　　　　失恋了？不，是从未恋过。自嘲的笑着，宋璃勾着唇角，可唇边的笑意苦涩，凝化不开。

　　　　先头还说燕云地处偏南，一般不怎么下雪，可是如今，如柳絮般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到了宋璃的头上，脸上，肩膀上……

　　　　连老天爷都在可怜她吗？所以想安抚她一下，撒下了这般美丽的花？

　　　　伸手，想要去接，可是雪花落在掌心转瞬即化，除了留下一点点水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爱情，是镜花水月，就像这掌中雪，稍微一遇，便灰飞烟灭。

　　　　走在安静的宫道上，宋璃知道自己该回去的，可是双腿不听使唤，她自己都无法控制住自己。

　　　　这个时候，宫宴该结束了吧？宋璃抬头望着夜空，似乎心里有什么决定。

　　　　为了爱，她争取过也努力过，如今……也该死心了。既然她和夜瑄注定无缘，那么以后……她也该为自己着想一下了。

　　　　脚步，不受控制的往一处走去，在那个必经之路……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有一个身影。站立在夜色下，宋璃沐浴着雪花，看着玉希……一步步走来。

　　　　“怎么在这儿？”淡然着声音，似乎并无意外，回看着宋璃，玉希开口道。

　　　　“我在这儿很奇怪吗？其实你早就料到了……对吗？”淡淡一笑，心里前所未有的释然。为什么第一次在宫中见面后，玉希就会向自己提出那样的交换要求？想来对于夜瑄的婚事……他应该是早有知晓。

　　　　“七八成吧，也并非十分肯定。”缓缓一颔首，并没有否认，玉希承认自己事先知道夜瑄即将大婚的事，因为那日去平阳侯府祭奠夜颜时，他意外中有听到。

　　　　今生除了夜颜，他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可是皇命难违，为了他的母嫔，他只得遵从他父皇的命令从进宫的六人中挑选一人大婚。

　　　　他生性野散，不喜欢受宫里的约束，若是大婚，必定一辈子被繁文缛节牵绊，同时还必须要照顾到自己妻子的感受，若是偏待冷落，指不定她一状告去－－他是没什么，可是他母嫔……

　　　　在他心中，即便是成婚了，他也依然不会停下云游的脚步。对于他的妻子，他一定是不闻不问，几年都未必能回去一趟。

　　　　做他的妻子，必须能经受得住寂寞！可是纵观那六人之中，谁也不是符合他要求的人－－除了宋璃！

　　　　说实话他第一眼见到宋璃，他就知道她可以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不知道为什么？

　　　　他猜到宋璃应该是喜欢夜瑄的，可是夜瑄未必能娶得了她，一辈子守护她。于是出于私心－－他开口了，率先抛出他的条件，让宋璃她选择考虑。

　　　　他可以提供她最大的尊重，最大的自由，甚至整个属于他玉希的东西－－他都可以给她！并且也绝不会纳妾招婢，给她制造麻烦，给她添堵！但是－－

　　　　这一生，她宋璃拥有的仅仅于此而已，一切都是表面风光，但内地里……他什么都不会给予！

　　　　他不会碰她，不会跟她有孩子，更不会转心爱上她！女人这辈子，子嗣是大事！可是在他心里，他早已做好了断子绝孙的准备，让她日后承受所有舆论的唾弃与压力！

　　　　这是他的条件，全部都放在那里，选与不选……就看宋璃自己的决定。

　　　　“其实……四殿下还是很有信心的，并且最后的结果与你设想的也完全一样－－我……答应你的提议，接受你相互交换的条件。”

　　　　此时此刻，心里再平静不过。不是负气，也不是报复，宋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在对她自己负责！爱情已经没有了，至少要守住自己未来的一片净土！

　　　　“你，真的答应了？”

　　　　有点意外，不，其实可以说是大大的意外！料想是一回事，可真正听到答复又是另一回事！

　　　　不得不说，玉希此时的感觉是震惊的！哪个女子不向往正常的生活？哪个女子不希望生儿育女，将来子孙满堂，和和美美？

　　　　可是宋璃她－－居然都愿舍弃？只是为了这一世宁静？甘心放弃这一生女人该有的幸福和美满？

　　　　双眼紧盯着，目不转睛，似乎玉希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一丝勉强！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安安静静，波澜不惊，宋璃只是淡淡扬唇，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着。

　　　　“你……真的愿意？即便我们彼此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不会爱上你，更不可能和你共同孕育后代……？”

　　　　还是有些犹豫的确认着，玉希并不肯定。

　　　　闻之，宋璃上前一步，话回答的无比坚定：“是的，我愿意。如果你的提议还有效的话，我答应嫁你，从此只做你名义上的皇妃，而你……则必须如你承诺所言，给我无拘束的自由空间。”

　　　　肯定到再不能肯定，宋璃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见此，久久的不说话，玉希只沉默着，双眼一眨不眨的对望的宋璃，似在打量，又似在探究。

　　　　“好，既然如此，我择日便向父皇禀明一切，请求他赐婚。”许久，终于放弃，发现自己看不透人儿，玉希索性也不探究了。他没有逼迫她，一切皆是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原则上，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么他的心里……也就不必过意不去了。

　　　　“一切都由你安排吧，不早了，我走了。”微微欠身，什么都没再说，宋璃转身，准备离开。

　　　　“哎，难道……你不怕我骗你吗？”看着人儿离开的声音，禁不住的，玉希脱口而去。

　　　　而闻言顿住，但不过没有回头，宋璃淡淡一笑，话说的有些放逐自嘲，不置可否：“骗我？我有什么值得殿下骗呢？如果殿下真的存心骗我，又怎会站在这里与我诸多唇舌？大可以一早禀了圣上去，请求他赐婚。毕竟这婚姻的主动权……从来不在我的手上。”

　　　　话说着，缓缓离开，宋璃再没有停留，消失在这暗夜下。

　　　　而望着她的身影，玉希第一次看不懂了，想他游历天下这么久，如这般坦然直率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


第314章　清白（1）

　　　　夜，幽沉沉的，天空中飘着雪。

　　　　一夜未眠，夜瑄就这样临窗而立，一动不动的静站着，一直到天明。

　　　　“夜瑄，我喜欢你，你……是否也喜欢我？”

　　　　耳边，翻来覆去的回荡着这句话，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清楚当他看着宋璃那转身一步步远去的背影时－－他的心空空荡荡的，感觉有什么失了一样。

　　　　宋璃她……不同于其他一般女子，她敢爱敢恨，个性鲜明！她说她喜欢自己，那么她就一定是喜欢他的；而她说她会渐渐的忘了自己……夜瑄知道，那也是真的，并非是她负气时的随便说辞！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向来无心冷漠的他，自诩从不会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可是如今，他这是怎么了？简直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天知道当昨晚宋璃开口说喜欢他时－－他心里有多高兴吗？不是自负的虚荣，也不是征服后的满足，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甜蜜，开心，愉快！

　　　　知道宋璃喜欢自己，他感觉比知道了任何一件好事都要开心！可是，他有多开心，随即心里就要多挣扎！

　　　　有谁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冲动的想答应？可是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到最终却还是生生忍住，仿佛掏尽全身力气！

　　　　他夜瑄是什么人？没心没肺，天生凉薄，如果想要拒绝，绝对半点不拖泥带水！

　　　　可是昨晚，他第一次尝到了难以启齿的感觉，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拒绝……竟却是这么的难！

　　　　说实话，当那个时候，他看着宋璃离去，口口声声说着要和他从此陌路之时－－他的感觉濒临崩溃，就仿佛顿时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再无挣扎不起！

　　　　宋璃没有回头，一路离开未转一下，她没有看见他的表情，是从未在人前流露过的痛苦，挣扎，矛盾，煎熬！

　　　　天亮了，可是心里依旧很乱，夜瑄知道自己即便在这里站多少个晚上，对于宋璃……他可能都是于事无补，一声叹息。

　　　　＊

　　　　今天是新年，理当是要去给皇后娘娘等拜年的，眼下宋璃的身体已经大好，便再没有不出门的道理。

　　　　跟着孙美美等人，一路走在宫道上，突然之间前面飞身跑来一个人，一下子将她搂住，哭倒在她怀里，“呜，璃儿－－”

　　　　“公主？”

　　　　是玉绮罗。本来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