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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二章　面前是谁

　　　　尤其这桃源山庄，能有今天的规模，都是泪水和汗水换来的，就这么的扔掉，岂不是太可惜？

　　　　唉，难怪说，自古红颜多祸水，也并非没有道理的。。。。。。

　　　　尤其刚才听长乐描述的那件事，虽然长乐口无遮拦，但是她性子本就如此，也没什么恶意，凭欧阳灵儿的聪明不是不能听出来，可是却利用人心，害的长乐被推落水，唉，再加上那个恶毒的皇后，是不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所以这孩子缠绵病榻一个月，想来也是没人好好照顾她的。

　　　　这个欧阳灵儿，真是一朵白莲花啊，看来，自己还真没夸错她。。。。。。

　　　　这样的人，不好对付，心机太深，但是面子功夫却做得极好，不过呢，端看人心如何了。

　　　　顾芯语忽然就笑了，不战而退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就算最后败了，也要对方尸骨无存才可以，想要逍遥度日，哪有那么容易。

　　　　想归想，顾芯语也知道自己的心肠，就算周慕寒真的变心，自己也舍不得真阉了他，只会黯然离去吧。

　　　　结果如何，只看周慕寒到底是否如他所说，心里只有她一人，一辈子只爱她一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想回家的念头。

　　　　虽然顾芯语看起来云淡风轻，跟没事人一样，但是这个绝代佳人还是让顾芯语一晚都没怎么休息好。

　　　　昨天是在司农侍郎府宣的旨，顾芯语也没回山庄，元娘一早就起来，推开顾芯语的屋门，看女儿明显有些憔悴的脸。心里一酸，就要落下泪来，这孩子，刚过几天舒心日子，就又来这一番糟心的事，她昨天看了，那个小妾是欧阳家的。她以前看见过。比自己的女儿小两岁，那个时候还很小，就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

　　　　现在出落得愈加美丽了。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家甘愿让她做妾呢。还是有什么依仗？梦想着以后能取代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第一次怨起了自己的丈夫，在京都干嘛的，这点事都拦不住，让这个小妾进了门。

　　　　就算皇帝给女儿赐了很多宝物又如何。这不是能用银子补偿的。

　　　　元娘颓然的坐在炕沿上，没有说话。顾芯语从洗漱室出来，终于担忧的开口：“阿晚，你昨晚没休息好吧。”

　　　　顾芯语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轻轻地点了点头。

　　　　元娘的泪水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哽咽的说：“我可怜的女儿，这可怎么办呢？”

　　　　顾芯语愣在原地，心里的那抹酸楚又被带了出来。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来到元娘身边。略有些无奈的说道：“娘亲啊，这一大早的唱的是哪出啊？”她拉起元娘的手，娇嗔看了母亲一眼：“娘啊，您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元娘顺手搂过顾芯语，轻轻抚着自己女儿的肩膀，柔声说：“阿晚，别担心，你的正室位置谁也夺不走，她在如何，最后也是个妾！”

　　　　“娘亲，这个位置我还真没放在心上。”顾芯语不置可否的说道。

　　　　“你傻了，什么叫没放在心上？难道你甘心将位置让出去？让给那个狐狸精？况且周慕寒可是个难得的好儿郎，怎么能凭白的让给她？不行，阿晚，这件事，你别插手，由娘亲来做。。。。。。”元娘忽然有些厉声的说道。

　　　　“娘亲，您可先乱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确定呢，可别自乱阵脚。”顾芯语摇着元娘的胳膊：“娘亲，您放心，没你想的那么糟，而且现在日子很无聊，就把她当成解闷的玩意不就好了，据说她的琴艺是周朝第一，改天叫她来，弹琴给娘亲听，免得你总是坐在炕上不是看账本就是做绣活。。。。。。”

　　　　“你可真心大，娘才不听劳什子破琴呢，娘只要看见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元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骄傲，这才是自己的女儿嘛，遇事不慌，进退有度，而且眼界高，见识广，可不是那些深闺中长大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闲话，顾芯语准备出司农衙门一趟，和李大人敲定一下，哪天开始收购蔬菜，并且告知农户，这是最后一次收购了，不过暖房里也是没剩多少，过年的时候，走走人情，自己家在吃用，也就差不多了。

　　　　穿上白色貂毛披风的顾芯语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毕竟和常人不同，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况且，她真有好多事情要做，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琢磨乱七八糟的。

　　　　不过生活显然不想让她如意，门口一辆马车下来一个人，两个丫鬟搀着弱柳扶风般的欧阳灵儿袅袅娉娉的来到自己的面前。

　　　　她的小脸包裹在白色貂毛披风里，因为天气冷，脸颊有了一抹绯红，却更加美得惊心动魄。

　　　　她对着顾芯语行礼，顾芯语没躲，而是看着她略弯的腰身，就在她有些摇摇晃晃要倒下的时候，一个眼色过去，春离春梅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此时外面已经有络绎不绝的行人在奔走，偶尔也有胆子大的将目光投向这里。

　　　　“灵儿给主母请安！”欧阳灵儿低着头柔声的说道。

　　　　主母？顾芯语失笑，这称呼还真新鲜，第一次听到呢，这要托某人的福呢，暗里咬牙，不过顾芯语不动声色，看向面前的欧阳灵儿，淡淡的说：“欧阳灵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北方三城的司农侍郎，可不是你的主母。”

　　　　说完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欧阳灵儿闻言就是一愣，身子忽然有些发冷，北方三城的司农侍郎？这让她刚才的自恃此时都仿佛成了一个笑话，怎么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面对自己夫君的美妾，这么淡定自如？

　　　　她转过头，忽然就看见顾芯语竟然笑了，她的目光投向自己这里，柔声的说：“不管如何，这大早上的就起来，可别冻着了，这里不比京都，这样的美人冻坏了，我都心疼呢。”

　　　　顾芯语指着那几个丫鬟：“是国公府的吧，赶紧扶她上马车。”

　　　　说完这句话，顾芯语嘴角轻抿，不疾不徐的走向自己的马车，春离掀开车帘门，顾芯语利落的上了车，然后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就向另一个方向行驶过去。

　　　　

　第二百八三章　都在等你

　　　　欧阳灵儿慢慢的恢复了神色，脸上重新挂上美好的笑容，在丫鬟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向另一个方向驶去，不过明显不是国公府。

　　　　顾芯语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春梅乖巧的一声不吭，动作轻柔的为顾芯语整理了一下披风。

　　　　和春离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写满了担忧。

　　　　那个小妾长的太好看了，万一周慕寒回来，被迷走了心智怎么办，那个时候自家少夫人肯定会伤心难过的吧。

　　　　顾芯语心里有些纳闷，这个欧阳灵儿起了大早就为了给自己请安？

　　　　还真是闲得很呢，看来，这国公府的管理也就一般，怎么容忍一个小妾随意出入呢。

　　　　“春离，一会等我到饭馆后，你去趟国公府，问问怎么回事？这是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的，你找康夫人即可。”

　　　　等顾芯语下了车，转头看见在后面马车上下来的康夫人后，她笑了，快步迎了上去，简单的寒暄一下，就一起进了顶顶香的后院，子晴得到消息，也早早的在这里等顾芯语，虽然不知道今天人会不会来。

　　　　梁嬷嬷上了茶之后，就退了出去，康夫人也没客套，开门见山的说：“少夫人，本来想去府里的，不过，看见那个欧阳灵儿在门口，想想还是没有下车，我刚才一直跟在你的马车后了，那个欧阳灵儿昨晚到的国公府，国公爷没有见她，太夫人和她见了一面，不过，明显太夫人不喜欢她，嘀咕着怎么弄这么个狐媚子在大孙子身边。这明显是让家宅不宁啊。。。。。。”

　　　　康夫人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欧阳灵儿带了很多护卫，不过被国公爷拦在了府外，只允许带了几个婆子还有丫鬟进门，而且，嫁妆什么的，也不让抬进来。国公爷说。国公府没这个规矩，目前周慕寒不在家，暂时先放在外面。等周慕寒回来处理。。。。。。然后欧阳灵儿就出了府，说是要等到主母认可才能进门，目前她好像住在城里的一个宅子里，应该是她父亲送她的。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其他的康夫人不好说什么，因为她也是小妾出身。虽然扶了正，但是依然抹杀不了她曾经是妾室的事实，所以在顾芯语面前，她说完这些。就保持了沉默。

　　　　顾芯语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和她们两个说了几句闲话。然后笑呵呵的说：“康夫人，谢谢你了。今天不能多陪你，我得去衙门一趟，改日在请你喝茶。”

　　　　康夫人忙说：“少夫人，你说这话是见外了，我家玉洁昨晚都愁得一夜没合眼呢。。。。。。”

　　　　“呵呵，对了，康夫人，你回去正好问问玉洁，我准备十几日后跟随桃源山庄的商队出发去寿昌城还有樟历城，子晴和长乐也都跟着，不知道玉洁去不去，去的话，就准备下，到时我去接她。”

　　　　康夫人高兴的眉眼弯弯，她点点头：“行，我回去问问她，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她肯定会跟着的，如果不是怕影响你的生意，她恨不得整天黏在你身边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

　　　　顾芯语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司农衙门，进了正堂，李大人早早就迎了过来，也没客套，两个人分别落座开始商讨起这八百户暖房里的蔬菜采摘日期。

　　　　算算时间，又计算了一下日期，时间定在九日后。

　　　　“李大人，这次是最后一次收购，你一会和下面的官员做好转达，然后通知到各县各村，否则，肯定会有留着的，你可以告诉他们，留着自己吃，或者运到集市上去卖都可以，不过，应该也都剩不下什么了。。。。。。”

　　　　“嗯嗯，我听李大柱说，他家里的暖房这次卖了之后，也没什么了，剩下的就留着过年吃，还有亲戚朋友都去送点。。。。。。”李大人笑呵呵的说道。

　　　　“嗯，那就最好了，不过还是都记得传达一遍，不要有遗漏。”顾芯语再次叮嘱道。

　　　　李大人点点头：“放心吧，少夫人，对了，听说你这次也要随商队出发？”

　　　　“是的，我准备出去看看。”

　　　　“唉，少夫人的心性果然非比常人呐！”李大人感慨的说道，其实他心里一开始对于顾芯语是有些抵触的，就算支持，也是看在顾瑾瑜的面子上。

　　　　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是让他很是佩服的，就说这八百户农人吧，基本都成了富户，这在很多地方很多人家里，从一穷二白的状态到吃饱穿暖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何况还手里都存有余银呢。

　　　　而现在这过程突然被缩短，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八百户人家，就算平均一家有七口人，那就是五千六百人，也就是说，在司农衙门的领导下，有五千六百名农人过上了有吃有穿的好日子。

　　　　那么明年呢？会不会是几十倍的增长？

　　　　李大人忽然就有些热血澎湃，如果那样，每个司农衙门的人，都是有着大功劳的，也都会受到朝廷嘉奖的。

　　　　而现在司农衙门，在农人的心里那是很崇高很威武的存在，有的时候，他的话都比县太爷说话管用。

　　　　李大人忽然躬身施礼，顾芯语吓得就是一惊，这个李大人和自己父亲年龄差不多，而且还很要好，自己可不能受他的礼。

　　　　她赶紧躲开，并且问李大人：“干嘛这么客气啊，李伯伯，你都吓了我一跳。”

　　　　她叫起了李伯伯，就是提醒李大人，她顾芯语是把他当长辈待的。

　　　　“少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今天，我恳请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事啊，您说说看！”顾芯语有些好奇的问道。

　　　　“无论遇到什么糟心的事，你首先要记得自己是北方三城十六县的司农侍郎，明年的春天，还有几万户穷人，在殷切的等待你，将他们从贫困的深渊中拉出来！”李大人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述说着。。。。。。

　　　　顾芯语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明白李大人话里的含义，同时，心里也很触动，是啊，无论日子有多糟心，无论谁为自己添堵，自己哪怕是暂代一天这个司农侍郎，那么也要将这一天的事情做好。

　　　　这是自己的责任，也是自己应该做的。

　　　　和这些事情比起来，那些个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后宅之事，和她顾芯语是无关的。。。。。。

　第二百八四章　唇红齿白

　　　　和李大人最后将所有事情又再次的敲定好，顾芯语辞别了他，带着春离离开了司农衙门。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这里距离顶顶香饭馆是很近的，顾芯语索性也就不在回府，坐上马车来到了饭馆。

　　　　然后下了车的顾芯语发现，在墙角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几日未见的王夫人，旁边有一个背着顾芯语站着的身影，显然是在为王夫人遮挡寒风。

　　　　但是两个人还是不停的跺脚，显然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王夫人？”顾芯语出声喊了她。

　　　　“少夫人，您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王夫人虽然声音有些发颤，但是却依然抑制不住那满满的喜悦。

　　　　然后王夫人迎了过来，她旁边的青年也跟着转身，顾芯语眉毛一挑，就见那人唇红齿白，一脸清隽之气。。。。。。是个很好看的青年。

　　　　而且他的眼神顾芯语很熟悉，清澈又宁静。

　　　　她心下有几分了然，这个时候王夫人也到了跟前，而那个青年就在几步外安静的站着，眉目低垂，很是恬淡的样子。

　　　　“王夫人，先进屋吧，看样子您在外面站了半天呢。。。。。。”顾芯语没有废话，拉过王夫人，就像饭馆里走去。

　　　　那名青年人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随着。。。。。。

　　　　此时正值饭口，不过宽敞的通道内，来往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店小二在紧张的忙碌着，此起彼伏的声音热闹的响起，看见顾芯语进来。都笑容满面的和主家打着招呼，然后依然忙自己的。

　　　　这是顾芯语订下的规矩，来到饭馆的客人才是最尊贵的，不允许有丝毫懈怠。

　　　　贺子晴显然没在这里，应该在另一个火锅店，顾芯语看了下喜气洋洋的王夫人，又扫了眼后面几步远的青年：“王夫人。我们去后院吧。”

　　　　王夫人连连点头。跟着顾芯语进了后院的花厅，梁嬷嬷看见顾芯语带着客人进来，赶紧去沏了一壶热茶。然后拿了两盘果干和糕点，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对着顾芯语慈爱的笑了笑，就转身退了出去。

　　　　“长生。进来给少夫人磕头！”王夫人招呼着站在门外的青年，然后对顾芯语正色说道：“少夫人。这个头是一定要磕的，您就是我家长生的大恩人。。。。。。”

　　　　果然是王长生，顾芯语心里也很高兴，她思忖了一下。就微笑着点头同意。

　　　　王长生稳步的走进来，跪在地上，给顾芯语先是深施一礼。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少夫人，您的再造之恩。长生永世不忘！”

　　　　声音里略有些哽咽，但是又充满了感恩之情。

　　　　王夫人忽然哇的一声就哭起来，用手帕死死的捂住嘴，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顾芯语示意王长生起来，春离拿过一个木凳，放在王夫人的另一侧的下手，然后继续站在顾芯语的身侧，低头敛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顾芯语对春离真是越来越满意了，稳重，懂事，又大气。

　　　　顾芯语没有说话，王夫人的心很苦，已经苦了将近二十年，而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内心怎么能不激动，因为她的儿子，她委屈憋闷了这么多年，如今，在顾芯语面前，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她需要一个懂她的人，来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

　　　　而顾芯语没有劝解，清澈的目光看向那个低眉敛目的青年，心底的成就感再次涌上来，说自己对他有再造之恩，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这个人，注定因为顾芯语而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王夫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对顾芯语说：“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让您见笑了。”

　　　　“怎么会呢，我都替你高兴。”顾芯语笑着看王夫人：“憋闷了这么多年，总是要将这种情绪释放出来，先喝口水吧，然后和我讲讲，我也好奇的很呢。”

　　　　王夫人依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细细的给顾芯语讲了起来。。。。。。

　　　　原来那天等顾芯语走后，王长生就吃下了第一粒清毒丹，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却感觉浑身好似在燃烧一样，但是摸着却冷冰冰，然后一夜之后，这些症状就没了。

　　　　等服了第二粒的时候，他的肤色开始发生变化，青色明显淡了下去，而且身上开始出现黑色的东西，等洗去后，王夫人惊喜的发现，她儿子皮肤的颜色果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