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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声。

“娘不怪你，这都怪娘，从小就让你承受这么多压力，是娘的不对。”凌欣雨同样哽咽着。

“娘，您的手长茧了，这些年您都是怎么过的？”

“呵呵，长茧的老手，让你感到很不舒服吗？”

“不，娘的手永远那么温暖，不舒服的是孩儿的心，是孩儿这些年来的不孝造成的结果。”

共同哭泣的母子两，或许只有眼泪能够代表他们此刻的想法，是啊，将近十年不见了，母子之间能够记恨十年吗？

不可能，他们心中没有恨，只有重逢的喜悦，但是这股喜悦却有些悲凉。凌凡的悲凉是看到了母亲受苦，而凌欣雨的悲凉则是自己再也无法给儿子好的生活，她的坊市就快要倒闭了！

慕灵在一旁也是眼珠打转，时不时的用衣袖擦拭一下，她来到凌欣雨身边也有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她看到凌欣雨独自一人忙里忙外，应付各种捣乱与谣言，那小小的脊背，不知道压着多少重担。

在外人面前，凌欣雨从来都十分强硬，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疲惫之sè，更别说流泪了。慕灵甚至有种错觉，凌欣雨是不是那种女强人呢？

然而今rì，她却哭的昏天暗地，完全展现出了作为母亲温柔的一面，作为女子，她果然还是柔弱的，外面的风风雨雨，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和女儿，她又岂会这般劳累？

慕灵也很恨自己，她没办法像凌欣雨那样坚强起来，她只能利用自己的本事，提高坊市出手药品的质量，而明面上的东西，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怎么也帮不上忙。

“好了，太好了！凌凡哥哥回来了。”想到伤心处，慕灵也哽咽了起来。

许久许久，当屋内的哭声停止时，已经是过了有一个小时吧。

凌欣雨拉着慕灵端坐下来，凌凡则是站在一旁。母亲并没有说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对凌凡说的都说关于凌雪，也就是凌凡妹妹的事情。

凌雪三千的血脉浓度，注定她是一个天之骄子，自小便展现了才华，而后进入天山学府。几乎每十天，必定会有凌雪的一封平安信，提到女儿时，凌欣雨总会慧心而笑。

“妹妹比我优秀太多了。”凌凡感慨的道：“娘，您说了这么多，孩儿能问个问题吗？”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扭扭捏捏了，有话就说，娘亲还能不答你吗？”凌欣雨笑骂道。

凌凡咧嘴一笑，目光却落在了慕灵身上：“娘，慕灵到底是谁？我和她在海宁城相见，总觉得熟悉，却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此话一出，慕灵一怔，而后面sè绯红，低下头去，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凌凡竟然会问道自己。不知为何，心头好像揣着一头小鹿，砰砰的跳个不停。

“嗯？灵儿不是和你认识的吗？怎么反倒问起为娘了？当初灵儿来的时候，可是说了是你的朋友，所以为娘才将她留下的。”

凌欣雨同样一怔，说出的话让凌凡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到自己的娘亲和慕灵好像母女一样亲近，还以为娘亲知道慕灵的身份，可是如今看来，似乎自己和慕灵认识在前，娘亲认识在后。

“慕灵……”凌凡唤了一句。

“啊……”慕灵惊了一声：“凌凡哥哥，什么事？”

凌凡苦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建阳城，而且还找到我的母亲？”

凌凡确实是头大，如果说慕灵先认识的自己，那么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可能找到母亲，可是她做到了，而母亲却又说是因为自己才留下的慕灵，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第两百六十一章迷雾重重如何知？

“这个……那个……”慕灵一阵语塞，她从未考虑过要如何解答这个问题，面对凌凡和凌欣雨疑惑的目光，她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网

她的目光中，分明是闪烁着犹豫甚至还有一丝恐惧，她到底在恐惧什么？她的身份又是什么？。。

凌凡和母亲面面相觑，两人可以确定慕灵对他们并没有企图，他们身上也没有值得慕灵窥探的，可是这丫头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好像对凌凡和凌欣雨了如指掌的样子，明明是在海宁城和凌凡相遇，却会知道凌凡在建阳的家。

“凌妈妈，我可以单独跟您说几句吗？”沉思了许久，慕灵终究牙关一咬，目光扫过凌凡和凌欣雨，最后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轻声吐出了这句话。

不知为何，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凌凡心中一凛，一股酸意涌上心头，数月来未曾变化的心境，此刻只觉得心乱如麻，躁动不安。

“我这是怎么了？”凌凡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情绪，他只知道在慕灵说出此话时，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好像，好像受伤了。

凌欣雨何等老辣，自然看出儿子心境上的一些变化，他很明白凌凡想要知道慕灵身份的心情，不过她必须尊重慕灵的想法，当下玉手一摆：“凡儿，你先行出去，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累了吧，去好好休息。”

休息？凌凡满脸苦笑。现在哪里有心情休息。先不论慕灵的身份，就是风安坊市如今的现状他也必须搞清楚。

不过母亲的话自然不能违抗，多看了眼脑袋埋进胸脯的慕灵，凌凡叹了口气，抱拳施礼，终究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他自然不会因此就去休息，而是去找老管家，将风安坊市的现状和危机弄清楚，不求完全吃透。*至少得知道怎样才能让风安坊市暂且安定下来。

屋内，只有慕灵和凌欣雨两女，纵然凌凡离开此地，慕灵还是心中挣扎。迟迟不曾开口。

凌欣雨爱怜的轻抚着慕灵的秀发，她没有言语，只是用行动来告诉慕灵，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哪怕是天踏下来，也有她顶着。

“凌妈妈，可以可以答应慕灵，知道我的身份后，不要告诉凌哥哥。”经过慎重的考虑，慕灵终于张开红唇。却不是要道明身份，而是让凌欣雨先答应她的条件。

看她如此慎重严肃的模样，即便是凌欣雨也皱起了柳眉，难道不成慕灵的身份当真如此骇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知道吗？可若是如此的话，为什么要告诉你自己？

“灵儿，你应该知道凡儿的脾气，他做事就喜欢追根究底，有些事情一旦被他抓住一点尾巴，他就会咬着不放。如今他已经对你的身份起了兴趣，要想一直瞒着，似乎不太可能。”

身为凌凡的妈妈，凌欣雨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凌欣雨有些事情到如今还没有告知凌凡，甚至一点点的消息也不透露给他。为的就是不让他追查到底，毕竟他没有那种追查的实力。

而今慕灵的身份明显让凌凡很感兴趣，他岂会轻易放弃？再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身边每一个人都必须搞清楚背景来历，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

慕灵显然也知道凌凡的xìng格，不过她还是坚持道：“凌妈妈只要答应慕灵就好了，想必凌妈妈知道慕灵的身份后，也不会告诉凌凡哥哥的，因为那样只会将凌凡哥哥拖入无底深渊，甚至是粉身碎骨。”

“这么严重？”凌欣雨俏脸一变，深深的看着慕灵，从少女眼中，她看到了无奈、恐惧、不舍、伤心甚至是绝望。

平rì里活蹦乱跳，甚至是有些羞涩的小丫头，为何目中隐藏这样的感情思绪，她到底隐藏了什么？

“等等，慕灵，慕灵，难道说……”凌欣雨喃喃了几句，似乎想到了什么，差点惊讶的呼出声来，她用玉手捂着红唇，再次看向慕灵的目光已经变的奇异甚至是难以置信！

“看来凌妈妈已经猜测到什么了。”慕灵很佩服凌欣雨的分析能力，终究不再隐瞒：“凌妈妈想的没错，当初您有孕之身，却遭逢毒手，主人为了救您，拼尽一切，将我送到您的身边，那时我只是刚刚成形，耗费了所有力量，方才救下您的命，千辛万苦，也总算保住凌凡哥哥。”

说到这里，慕灵顿了顿，看到凌欣雨几乎悲痛yù绝的表情，继续道：“我耗尽力量后并没有消失，而是进入您的身体，最后融入凌凡哥哥体内，利用凌凡哥哥的身体来恢复自身能量，直到一年之前，我趁着凌凡哥哥熟睡时，悄悄逃了出来，并且与他见面。”

话到此处，凌欣雨已经彻底明白慕灵的身份，纵然心中无比震惊，不过却还能够接受。只是这让她想起往事，伤心的泪水控制不住，再次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此刻的慕灵也低下了头，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悲壮之事，竟也跟着哽咽起来。

“所以从凡儿出生开始，你就一直吸收凡儿体内的力量，导致他的血脉被完全镇压，血液浓度连基本的血脉勇士都达不到？”凌欣雨继续道：“难怪，难怪凡儿不是血脉勇士，原来如此。”

“对不起。”慕灵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当时我已经沉睡，并不知道本体在干些什么，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影响凌凡哥哥。不过凌凡哥哥的血脉当初还很弱，似乎感觉到我的力量，所以自我封印了起来，他体内的血脉还在，只是需要一种契机来打开。”

说到此事，慕灵也是无比后悔，甚至可以说是怨恨自己。其实凌凡本该是血脉勇士，他不应该被逐出家族，只可惜……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凌欣雨将慕灵拥入怀中，慕灵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放声大哭。

两女至始至终都没有将事情挑明，他们心照不宣的谈话，或许只有他们能够领会其中的深意，即便是有人偷听，也绝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而事实正是如此，就在他们结束谈话，只知道哭的时刻，靠窗位置，凌凡浑身一颤。是的，他还是想要探个究竟，所以无耻的选择了偷听。

可是这次偷听没有解开他的疑惑，反而让心中疑团更重，更深。为什么母亲会猜测出慕灵的身份？为什么母亲在提到那段忘事时会如此伤心？为什么慕灵会救了怀孕时的母亲？她不是比自己好要小一岁吗？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主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的母亲？

疑团实在是太多太多，无耻的偷听让凌凡后悔了，他宁愿不知道母亲心中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宁愿以为慕灵是自己随意碰见的陌生丫头，那样一来，自己就不会烦恼，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满心疑惑。

“真相，只因为我的实力不够，所以没有权利知道真相。”凌凡捂着自己的肚子：“原来我体内的血脉是有的，只是自我封闭而已，但是要怎么开启，我该问谁？”

其实凌凡心中还是隐隐有一条线索，但是这条线索他却不愿去想，也不愿去面对。那就是慕灵所谓的主人，那不顾一切救下母亲xìng命的人，他会不会是……父亲。

是的，多么敏感的两个字，从小这两个字就不在凌凡的字典，只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从未见过他的样子，从未感觉到他的关心，甚至从小就因为这两个字而遭受白眼，凌凡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选择忘掉这两个字。

所以即便是现在有入手的条件，他还是选择了忘记，选择了无视，或许只有当他接受这两个字的时候，方才可能去探寻这条线索。

思绪一直未曾停止，凌凡已经悄悄离开了此地，虽说慕灵和母亲的谈话充满了谜团，然而这股谜团却不会让凌凡迷失，反而让他充满了斗志。

“当我得到力量时，一切的真相就会展现在我的面前。”

就是这个决定，让他将所有疑团暂时封印在了心中，不去想，不去管，面上露出一丝招牌式的笑容，他找来了老管家，两人在客厅中端坐下来。

“少爷，你真的长大了，老奴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老管家满脸慈爱，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似乎在为长大chéngrén的凌凡而高兴。

“凌管家，您还是没变，一样年轻。”凌家的管家从来都必须跟着姓凌，就连凌凡都不知道老管家真正的姓氏，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吧。

小小的马屁，迎来管家摇头笑骂：“少爷还是会开老奴玩笑，老奴连重孙都快要有了，又怎会年轻？”

“哈哈，那可要恭喜管家了。”凌凡哈哈大笑，由衷的祝福，不过话锋也在这一刻转变，面sè更是一下子严肃起来：“老管家，我不在的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请您将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希望不要有任何遗漏，一旦有所遗漏，风安坊市可能就真的完了！”

第两百六十二章逼迫老管家

这一瞬间，气氛变的无比紧张，老管家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这些年他一直看着风安坊市cháo起cháo落，除了凌欣雨外，他是最了解的一个人。

不过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负责的乃是内务，外面的生意是凌欣雨一手cāo办，老管家没有帮忙，也没那个能力帮。。。

可是老管家也有自己的顾虑，他非常明白凌凡的个xìng，小时候起，这位少爷就是有仇必报之人，而今对他们风安坊市出手的人实在太多，太强大，如果一下子全抖出来，即便凌凡无法对付，他也会全力去报仇，而不是退缩。

说出来的话就是害了少爷，然而作为一个家奴，少爷问话岂有不说之理？凌凡这是将老管家逼的进退两难，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宁愿让风安坊市倒闭，也不想将凌凡拖入无尽的沼泽中。

除非他有绝对的力量，有绝对的实力，那么母亲才会将一切告诉他，否则他休想从母亲那里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凌凡有绝对的实力吗？区区黄阶斗将，再加上一点犀利的神通，对付斗君以下的斗修还说得过去，可是碰上真正的高手，却也无计可施。

他没有强大的力量，所以认定母亲是不会告诉自己任何事情，那么现在对事情最了解的只有老管家，可以信得过的也只有老管家，不找他还能找谁？找慕灵吗？

不。凌凡还是否定了！首先慕灵来此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对风安坊市的状况还没有完全了解，她身上挖不到所有信息，再者慕灵也是那种担心凌凡的人，为了凌凡的安全，她同样不会告诉他可能让他陷入险境的事情。

比如她自己的身份，她之所以不愿说，就是怕害了凌凡。关于这点，凌凡还没有瞎，他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只能找老管家。只能逼老管家。

“老管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还要瞒着我吗？我们的时间不多，雪儿还需要大量的资金进行修炼。如果风安坊市倒了，我们一家能够活下去，可是失去了生存的依赖，我们今后还能走多远？”

凌凡步步紧逼：“您是自小看着我长大，如果连您都不帮我，我还能求谁？”

说到此处，已经是略显哽咽。尽管这个哽咽有装出来的成分，但是为了挖出消息，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不问，等母亲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必定会严令管家，甚至将管家赶出家门，也绝对不会让凌凡问到任何消息。

此时此刻，正是因为慕灵抛出了重磅消息，所以才给凌凡这个机会。他的时间不多，浪费不得，老管家向来想心软之辈，只有用情才可以打动他。

“少爷，您说的哪里话，老奴怎会不帮你？只是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老奴是怕……”老管家已是老泪纵横，看到他伤心的模样，凌凡心中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尽管无耻。他也必须再下一记猛药。

“唰”的一声，一柄闪亮的匕首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那匕首寒光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少爷，您干嘛？不要，千万不要冲动，老奴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把匕首拿下来，拿下来啊……”

凌凡心中为自己的无耻感到自责，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看到老管家激动的样子，他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老管家，若是风安坊市毁了，我也不会苟活于世，只请您将事情告诉我，让风安坊市有救活的机会。*”

如针般的话语加上随时可能自我了断的动作，终于让老管家承受不住，颤声道：“好！老奴什么都说，您先吧匕首放下来。”

“不！您先说。”

“好好，我先说，我先说。”

深怕凌凡做出傻事，老管家终于不再犹豫，将这些年风安坊市所发生的事情逐一道了出来：“当初少爷离家时，风安坊市还处于巅峰状态，生意如火如荼，俨然是源台庄第一坊市。然两年之后，雪小姐逐渐展现出自己的天赋，因此也被凌家再次盯上。”

说到凌家，老管家目中尽是无奈，凌凡则是双目寒芒一闪即逝。

“凌家想让雪小姐回族，雪小姐坚持要带着母亲和你一起回去，凌家断然拒绝了。不过他们却没有放弃，时常来坊市寻找雪小姐，进行无休止的劝说。雪小姐受不了这种sāo扰，终于决定进入天山学府，成为天山学府的弟子。”

“自那以后，风安坊市安静了一段时间，凌家曾经派人去天山学府，想让他们赶走雪小姐，不过被断然拒绝了，就是从那时开始，风安坊市出现了一些谣言。”

说到此处，凌凡也知道所谓谣言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了，为了逼自己的妹妹回去，凌家可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