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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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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聂空一副苦恼的样子，战天伦倍感无语。

似乎自从来到战神山之后，上天就一直在眷顾着聂空，先是聆听了完整的八十一声“心鼓战音”；接着，又在战灵听神台中获取了第一金诀“战神星印”；而后，轻轻松松凝练出了“火种”；进入冥海后，破而后立，很快拥有了更加强大的新“火种”，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修为轻而易举地便从四阶巅峰突破至六阶；被火源吞噬后，联系不上战心子，众人都以为聂空必死无疑，没想到两个多月后聂空重新出现，修为奇迹般地达到了七阶……

这些好事，件件都能让人羡慕嫉妒得眼睛发红，却偏偏一股脑地全被聂空给霸占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这家伙几年之内就能突破到九阶，成为冥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强者！

有这样的外姓弟子刺激，那些战姓子弟修炼必定更加勤奋，说不定几十年后，战族的实力能够攀上一个新的巅峰。

想到这，战天伦精神振奋起来：“聂空老弟，我们继续赶路，要是让族长和三叔他们知道你现在的实力，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而且，修为到了七阶，便可以争夺战族长老的职位……唔，你出来的非常及时，再过二十来天，便会召开‘长老会’，到时会有三个新长老的名额，你也可以参与争夺。”

“长老？”

聂空摇头一笑。如果顺利的话，鬼域之行结束后，他便会马上离开冥土，今后说不定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战族长老的职位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何必与战族的其他七阶黑灵师拼斗？

心念间，见战天伦已挪动脚步，聂空也快速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聂空和战天伦在路上碰到了前来接应的两位太上长老战白松和战白风。得知聂空修为大进之后，两位太上长老也是喜出望外，带着聂空和战天伦，以更快的速度返回战族。

又花了一天时间，四人终于抵达环月城。

还没来得及休息，聂空就被战白松和战白风送到了战心殿，然后，聂空在那宽阔的殿堂中看到了族长战云澜和一堆老头子，个个笑眯眯的，仿佛看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

半小时后，聂空终于走出战心殿，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刚才，战云澜和太上长老们都在详细地询问聂空这两个多月的经历。幸好在回来的路上，聂空已考虑到了各种情况，这才没有露出破绽。

“小家伙，这种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盘弧戏谑的笑声响起，声音低沉且尖锐，如细丝般直接钻入聂空耳中，听起来十分别扭。

“的确不好受。”

聂空赞同地点点头，声音极低。

在证实了聂空的修为后，战云澜和太上长老们顺理成章地提到了“鬼域”。不过不是让聂空与战青竹、李笑等年轻弟子一同前往历练，而是反对聂空进入那个地方，绝大多数太上长老都持这种意见。

主要是聂空在冥海火源处的经历将他们吓到了。

鬼域比冥海火源更加危险，任何的意外情况都可能出现，即便是有九阶强者暗中守护，也难以保证绝对的安全。

如果聂空只是六阶黑灵师，聂空进入鬼域不会有任何悬念。

可他现在已是七阶，短短数月便从四阶突破至七阶的黑灵师，古今罕见，对战族来说，现在的聂空就是个捧在手里怕摔坏、含在口里怕融化的稀罕宝贝，众人怎能放心让聂空去那么危险的所在？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可就悔之晚矣，毕竟不可能每次危险都是一场虚惊！

聂空也很想顺水推舟，不去鬼域。如此一来，盘弧也没有怪罪他的理由。

只是转念想想，聂空便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他很清楚盘弧的目的，若是不能随战族中人进入鬼域，盘弧很可能通过其他的法子混进去，那样的话，恐怕聂空将会面临更多的麻烦。

于是，在聂空的强烈坚持下，终于获得了一个鬼域的名额。

“现在距鬼域封印开启还有一个半月，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巩固一下修为，然后提升一下炼药的水平。不过在这之前，却得去那个地方看看。”聂空绕过战心殿，顺着右边的斜道上山。

“聂空，尽管助你获得赤星族传承的承诺已经被你更换，不过在这战神山中和赤练取得联系，对老夫来说轻而易举。若是赤练没有召唤你，老夫还是可以帮你这个忙的。”似乎知道了聂空的想法，盘弧又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聂空微微一笑。

“……”

聂空所要去的地方，正是战族冥源。

对战族弟子而言，达到六阶之后，便可前往冥源修炼。聂空已是七阶黑灵师，完全有进入冥源的资格。此刻，聂空右手所握着的那块精致的黑色玉牌，便是他刚从战云澜那里得到的凭证。

沿着山道行进了数百米，一道狭窄的峡谷印入聂空眼帘。这峡谷呈弧状，犹如一柄尖锐的圆月弯刀，斜斜地斩入北端那面陡峭光滑的崖壁中。走到峭壁前时，一条裂缝般的通道赫然在目。

“就是这了。”

脑中闪过山腹内那个巨人的身影，聂空心神微动，忍不住加快步伐，走进了那条模样奇特的通道中。

通道不断往下延伸，左右的石壁上点缀着许多的白玉石，柔和的乳白色莹光充斥着里面的每一寸空间。约莫十数分钟过后，聂空的脚步声嘎然而止，一面红色的墙壁挡住了去路。

眼睛一扫，聂空便将手中玉牌按入墙壁中央的凹槽中，丝丝黑芒瞬间从墙壁的纹路中绽放开来。伴随着沉闷的嘎吱声，墙壁中心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越来越大，炽烈的红芒从裂缝透射而出，令人眼花缭乱。

眯眼看去，只见前面的通道已是殷红如火，聂空适应了片刻，才直接一步跨过裂缝。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气息竟如惊涛骇浪般从前边迫压而来，刚烈霸道，瞬间便已笼罩了聂空的身躯。

“轰！”

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不但是骨骼内的死气，甚至连聂空的血液也快速地涌动起来。而在那股刚猛的气息逼迫下，聂空的脊背也禁不住往后一仰，险些便退出了裂缝！

第91章　赤练

聂空深吸口气，连忙前走了两步。那股气息所带来的压迫感却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而且越来越强烈，让聂空血液沸腾，死气似要从骨骼中喷薄而出，浓浓的战意在胸中沛然翻腾。

“怪不得必须到了六阶才能进入战族冥源！”

聂空心中恍然，这条通道中，以那道红墙为界，前后两截竟是两片截然不同的世界，若是修为低于六阶，根本进不了，即便是强行踏入，下一刻也会被那股强横的压力给迫退出去。

任由体内战意汹汹，聂空继续前行。

这后半截火红的通道弯曲着向内延伸，却并不长。三四百米过后，聂空视界处的空间开始扩张，虚空中蕴含的死气也跟着变得越发浓郁。又前行了几十米，一道厚厚的石门拦住了聂空的去路。

“嘎吱！”

聂空刚探出手去，石门便被推开，一道异常高挑的窈窕身影从门缝中闪出，居然正是一身青衣的战青竹。在“战灵听神台”中，两人是有过一面之缘，她给聂空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聂空？”

见到聂空后，战青竹愣了愣，接着却又盯着聂空细细打量起来。

聂空被这小丫头看得很是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说话，战青竹便抿抿嘴，咬牙道：“看来那个消息没有错，你真的已经七阶黑灵师了，不过，我一定会超过你的！一定！”说完，战青竹一脸坚毅地挥挥拳头，然后从聂空身侧穿过，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宛如一只的小孔雀。

“……”

看着战青竹笔直的背影从前面转角处消失，聂空这才收回目光，想着她刚才的表现，却是禁不住哑然失笑。

在整个战族里面，有战青竹那种想法的战姓子弟，绝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年轻人！历史的辉煌和长辈的教育，让他们从小就以守护战族荣耀为己任，怎能接受一个外姓弟子比他们要出色那么多？

聂空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靶子，表现得越抢眼，对那些战族子弟的刺激便越重，而他们修炼起来必将更加刻苦。当初战族的高层人物决定吸纳外姓弟子，或许也有这样的因素在内。

心念间，聂空脚步踏前，将那已经自动闭阖的石门再次拉开一道缝隙，闪身而入。浓郁的死气顿时扑面而来，紧接着，聂空便发现门后的空间异常开阔，只是到处都充斥着红蒙蒙的气息，如雾气缭绕。

红雾中，竖立着不少的红色巨茧，周围死气波动剧烈，看样子，每个红茧内都有一个战族人在修炼。

聂空只感应片刻，便发现了一个非常奇妙的地方。

论及死气浓度，这片空间比不上“冥海火源”，更比不上盘弧躯体空间内的“灵髓”。然而，此处的死气活跃程度，却远远超过“冥海火源”以及“灵髓”。置身其间，体内波动的死气、沸腾的血液与周围异常活跃的死气仿佛连成了一片，战意竟似扩散到了每个细胞当中。

“战族灵诀奇特，战族人在这里修炼，的确是事半功倍，尤其是战姓血脉的人！至于外姓弟子，效果则要稍逊半筹，但比那冥灵谷，却要强多了。”聂空脚步轻盈，如一缕轻烟向前飘去。

越是深入，红雾越浓，袭涌而来的压迫感也越发强烈，尤其是充斥体内的战意，更是呈几何倍数在提升。

约莫一百米过后，聂空身上就似压了万军重担，连脚步都有些挪动不起来，可偏偏在他心中，竟有种手舞足蹈、马上与人战斗一番的强烈冲动。两种矛盾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十分诡异。

“修为越高，越能深入冥源，七阶黑灵师估计只能走到这了。”聂空环扫一眼，发现附近的红茧已经少了许多，而前面则更少，只有寥寥几个红茧的影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那些人应该是战族的八阶黑灵师。

“这修炼，不知能否让赤练感觉得到？”

聂空盘腿而坐，悄然运转“战神星印”。随着冥星的闪烁，一团金芒从瑶池穴内爆散而出。紧接着，聂空发现身周的压迫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体内涌动的死气和血液也瞬间平静下来。

“呃？”

聂空大感讶然。

“修炼‘战神星印’的神力来源于赤练，且蕴含着他的气息，而这战族冥源也是因赤练而来，两者可谓同源。正因这样，运转‘战神星印’时，自己才不再受到这冥源的干扰。”

转念一想，聂空便隐约明白过来。

“既然不受干扰，那岂不意味着自己还能继续前进？”聂空精神一振，长身而起，边挪动脚步，便运转灵诀。果然。聂空没有再感受到任何的阻力，便如闲庭信步般，步履极其轻松。

聂空心中大喜，脚步骤然加快，眨眼间便又跨越了百米距离。

这个位置，四周红雾已是浓至极点，即便是凝目观看，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方圆两米内的区域。

聂空脚步不停，视界不断收缩，从两米到一米，再从一米到半米……直至眼前一片嫣红，甚至连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已看不清楚。聂空驻足片刻，终于还是决定继续往冥源深处前进。

然而，只走出两步，聂空眼前竟是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聂空便将周围环境收入心底。这是一片四方形的空间，长宽各约五米，在这空间的中央处，伫立着一尊雕塑，身披红袍，看其容貌，赫然就是战神山底的赤星族大长老赤练！

这时，正有一道道墨黑死气从雕塑中散溢而出，化作缕缕火红的气息，源源不断地融入到后面的那片红色空间内。

“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聂空端坐于地，体内冥星继续闪烁，顷刻间，心中便已一片空明。渐渐地，聂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似融入到了这片小空间中，而后，竟有一缕灵念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投入那尊雕塑。

“轰！”

似有千斤炸药突然在聂空的意识内引爆，撕裂般的剧痛突然出现，却又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下一瞬间，聂空便发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处长宽各约五米的空间，中心处也仍旧是那尊雕塑。

景致一模一样，给聂空的感觉却是迥异，可两者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差别，聂空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你终于还是来了！”

一个刚硬的声音蓦然响起，铿锵如金铁交鸣。

聂空微微一惊，忙循声望去，目光竟落在了那尊雕塑上。就在这时，那尊雕塑的形貌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瞬间之间，便化作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正是聂空当初聆听“心鼓战音”时灵念所见的那位三旬壮汉，身躯魁梧，容貌粗犷，只是身高却缩减了许多，只与战天伦相当。

怔了片刻，聂空便回过神来，躬身道：“见过赤练前辈。”

听到聂空对自己的称呼，壮汉竟丝毫不觉意外，自顾自地盘坐下来，而后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直直地打量着聂空。半晌后，他那张粗犷的面庞上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冲聂空示意道：“坐！”

“是。”

聂空闻言，也不拘谨，直接盘坐在赤练对面。

赤练目注聂空，道：“小家伙，我知道你今天来这的目的。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给你赤星族传承。”

见赤练答应得这么爽快，聂空不由一愣。

在聂空的感觉中，自己上次听到赤练的召唤时没有留下，很可能让这位赤星族大长老不满，自己想从赤练手里获得赤星族传承，并不容易。于是，聂空在来之前便设想过各种应对的说辞。

可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如此顺畅，让聂空所有的说辞都没了用武之地。聂空快速地转动脑筋，试探着道：“赤练前辈，不知你有什么条件？”

“和聪明人说话的确轻松，我的确有个条件。”

赤练满意地看了聂空一眼，旋即面色一冷，沉声道，“我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吃掉盘弧的心脏！”

吃掉盘弧的心脏？

聂空吓了一跳，他知道赤练口中的“吃”不是真的用嘴巴吃掉，而是“吸收”的意思。只是那盘弧神通广大，他的心脏就附在自己体内，别说是吸收了，就是将其摆脱都极其困难。

虽说现在已经有了脱离盘弧心脏的方法，而且成功的几率也非常高，可真正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另外，最让聂空惊诧的是，盘弧和赤练不是好友么，怎么赤练会突然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就不怕被盘弧知道？

“小家伙，不用担心。”

好似知道聂空的想法，赤练哼了一声，道，“我以身上‘赤炎战袍’灵性为源，在战袍内营造出这片空间，引你灵念进来说话，绝对安全得很！当年我淬炼‘赤炎战袍’数千年，若未经我同意，任何人都进入不了这里，更探查不到此处的情况，包括你右胸那颗心脏里面的盘弧！除非那盘弧已经成就太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尽管苏醒得比我早，可实力最多不过恢复一成而已！”

第92章　盘星迷神道！

听他这么一说，聂空倒是暗松了口气，不过心底却更是疑惑：“赤练前辈，你和他不是好友么？”

赤练嗤笑道：“我与盘弧的确是好友，不过那是在万年前。小家伙，盘弧的心脏到了你体内，你应该是去了冥海，而且还到过盘弧的躯体空间，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和你讲的？”

当年之事，莫非另有隐秘？

聂空心中一动，连忙道：“盘弧说，万年前，‘太尊灵界’发生了一场三大星族与外来灵神的大战，不过在关键时刻，仙星族突然背叛盘星族与赤星族，以至两族星神大量陨落。”

赤练越听，脸上的讥嘲之意便越浓，聂空声音一落便重重哼道：“这个盘弧，果真是恬不知耻，居然欺骗一个小辈！”

“呃，这话怎么说？”聂空奇道。

赤练双目怒睁，冷笑道：“万年前，‘太尊灵界’的确发生过那场大战，不过，背叛星族的不是仙星族，而是盘星族！不过，盘弧千算万算却还是低估我的实力。当年，他虽偷袭我成功，可我最后的反击同样让他这盘星族长尸骨无存，他现在那躯体也只是由冥力凝固而成。”

“真相竟是这样？”

聂空喃喃道。

盘弧说，背叛星族的是仙星族，可赤练却说，背叛星族的是盘星族……两人的说法竟是完全不同。盘弧和赤练，肯定有一个在说谎，不过也可能两个都在说谎，只是相比于那个慈眉善目、说话和蔼的盘弧，聂空倒宁愿相信这个刚硬粗犷、如怒目金刚一般的赤星族大长老。

“盘弧着实卑劣。数千年前，感应到我苏醒之后，竟利用一名曾经进入过冥海的战族人用秘法再次对我偷袭，想将我变成他的傀儡。他的确是成功了，我那本体的灵魂如今已完全受制于他！可惜，他却不知，当年还在‘太尊灵界’时，我便将一缕灵魂完全分离，送入了‘赤炎战袍’。”赤练又沉声道。

“那缕灵魂随本体沉睡而沉睡，随本体苏醒而苏醒，可相互之间的联系，却极其隐秘，即便是盘弧控制了我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