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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神，考验他们信仰的一次测试。

九千九百九十九米的高度，这并不是海拔，而是实实在在的高度，方云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也对圣灵山的构建，叹为观止。

相比起自己的白瀑山上的黑龙学院，圣灵山不愧为西洋大陆第一神山，千万年的锤炼造就了如今的圣灵山，整个山巅说是一个信仰的殿堂，不如称之为一个恢宏的山巅都市。

在圣灵山上，除了主要的信仰神光明神的神殿外，还有诸多偏神与下位神祗的殿堂，光明教会并不排斥任何神祗，而这种包容的态度，也让光明教会变得无比的庞大。

方云毫不怀疑，即便这次他没有出手，圣灵山也不会因此沦陷，这座神山之中，蕴藏着太多的秘密，仅仅凭借阴霾皇，根本就无法撼动圣灵山的王者地位。

就在这时候，从山巅之上，传来了嘹亮的号角，这号角犹如青天传来的音符，充斥着心间，这号角并非什么优美的音乐，却让人难言的舒心抚慰。

号角一声刚止，第二声已经接连而来，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号角那洪亮而悠扬，一共九声，所有人在听到号角的声音后，都舒展自己的身心，沉浸在号角所带来的每秒感应之中。

“风秀山林舞，洪天妙音宁，仙灵之气荡，人清心平静。”方云双眼放出一丝精光，看着不远的巅峰之上：“这是何人吹奏起的号角？”

“这是我们教会最高的欢迎之礼，是胜利号角吹奏而来的，据传这胜利号角是上古神器，虽然在战斗中并无用处，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叙的清妙美感，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动力。”华尔兹同样沉浸在号角所带来的美妙感觉之中，转头看向方云：“我从小在教会长大，这几十年也就听过三次胜利号角吹奏的声音。”

“号角之声固然美妙难言，可是吹号角的人，更是不凡之人。”方云感慨的说道。

“呵呵……大人说笑了，这吹号角的人，不过是一个不会斗气与魔法的老者，虽说他的年岁，谁都记不清楚了，可是却是圣灵山上下，最为平凡的一人。”

“你确定？”方云转过头，看着华尔兹认真的神色：“可能是那位高人，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也说不定。”

“不可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了。”华尔兹坚定的说道：“因为吹动号角的人，便是在下的家父。”

“你父亲？那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年岁？”方云好奇的问道。

“因为家父并不能言语，而且生性固执，即便在下身居大公爵之位，他依然不愿与我同聚，只愿意待在他那个小小的营屋之中，闭门不出。”华尔兹说到此处，脸上略显惭愧。

“那就去拜访拜访你父亲吧。”方云笑着说道。

“这……家父生性孤僻，怕冒犯大人您。”华尔兹为难的说道。

“无妨，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弄错了。”方云笑着说道。

第609章疑雾重重

在接近山顶的一座小小的庙堂，这里是被人所禁忌的地域，即便是华尔兹也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存在，自己的父亲又为什么会居住于此。

古朴而平凡的建筑，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似乎整个建筑都与圣灵山的圣洁，与光明教会的总部那种辉煌格格不入。

只是，除了华尔兹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会接近这里，即便是华尔兹自己，这些年来到这里，都屈指可数。

可是，在教会之中，却有一种无声的压抑，似乎所有人都禁止谈及这座庙堂，华尔兹曾经问过自己的导师，曾经问过教宗，可是得到的都是无声的回答。

虽然在圣灵山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接近这里，可是据华尔兹的了解，一些不明所以的信徒，曾经莫名的闯入这里之后，都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遮掩着这座平凡的庙堂，而华尔兹对于这座庙堂的印象，也变得模糊，他从小便接受了自己导师的教导，吃住都在自己的导师那，而自己的导师，似乎也不愿华尔兹来到这里。

如今不论是地位还是年岁，都已经不低的华尔兹，依然无法透彻的了解，这座庙堂所隐藏的秘密，这庙堂内明明只有一个年逾百岁的普通老者，除此之外，便是那件教会都当作不存在的上古神器胜利号角，为什么所有人都惟恐避之不及。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方云走在身边，华尔兹的脚步变得沉闷，身心感觉到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压抑，露沙跟在方云的身边，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拉着方云的手臂，似乎这里是她唯一的港湾一般。

方云一眼便览尽整个腹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地方，怎么人烟如此稀少？”

“好地方？”华尔兹略带苦笑的看着方云：“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是灾厄之源，教会中人，惟恐避之不及。”

“或许是里面那个人的缘故吧。”方云笑了笑，他并不多了解教会中事物，所以并不好做推测。

“呵呵……家父除了长寿之外，并无其他出众之处，如果大人见过之后，就会明白了。”华尔兹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推开外围的大门的时候，大门发出咯吱的声响，显然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原本是坚硬高质的大门边角已经朽旧破损，可以想象，这里已经多久没有人修补过了。

走入大门内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口水井，以及散落的两个水桶，在内堂内，方云看到了一个垂暮的老者，驼着背萎坐在内堂的木椅上，目光有几分涣散，身躯几乎就要干涸，身上的衣服也破旧的很。

在墙角倚靠着一个类似于喇叭的器物，上面的金漆也已经划落许多，显得十分的老旧。

平凡，难以想象的平凡……这与方云想象中的盖世人物，完全是两种形象。

没有一点点的能量波动，没有一丝丝的气息溢出，完全没有凌厉的眼神，没有深蕴的压迫，老者所坦露出来的，就是一个垂暮老者的垂败气息。

当然了，如果是一个失去力量的人的话，方云肯定会发现，可是这个老者的气息平稳，并未有伤病的迹象。

方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这老者就是个普通人，那就一定是一个已经高深强大到，方云都无法度量的地步了。

“他是个普通人。”

方云的心中，莲蕊也做出了肯定的答案，即便是以莲蕊的无量神念，也无法揣测出老者的深浅，方云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方云、露沙和华尔兹进来许久，老者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态，昏昏欲睡的样子，完全没有发现三人的到来。

华尔兹对方云行礼后，连忙进入内堂中，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老者的身体顿了顿，又陷入昏睡中。

华尔兹对方云示以无奈的表情，低身在老者的耳边大吼道：“父亲大人，儿子来看望您了。”

老者睁开浑浊的目光，轻侧转过头，迷离的眼神看着华尔兹，半饷才反应过来。

在看到华尔兹的时候，老者明显是欢喜了一下，缓慢却又迅速的拉住华尔兹粗壮的手腕，嘴里巴扎着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急了，又双手比划着。

“儿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远行任务去了吗？任务完成了吗？有没有受伤？你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老父显然是很关心华尔兹，一看到华尔兹便有手语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华尔兹看到老父如此，心头微微感动，脸上露出一道笑容，拉着老父看向方云：“父亲，我是任务归来，有位大人说的一定要来见您，来……儿子为您介绍。”

方云主动走入内堂，对老者行了个拜礼：“晚生方云，见过老先生。”

老者原本听着华尔兹的口吻，知道方云位高，可是又被方云这主动的行后生礼仪给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朴实的老人，完全没有教会里的那些人那般高高在上，也不会有攀附的目光，在他的眼里，只有礼待的诚挚。

“大人如此这般，倒是折煞了在下与家父了，大人快请坐。”华尔兹连忙拉住方云说道。

在他的眼中，皇者应该是那种盖世英豪，永远不会对人屈身，而方云的那种淡漠也一直深入华尔兹内心，却不想他居然对自己的父亲行李，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动，老者也是连忙拉开木椅，让方云坐下。

方云点点头，让老者先坐下，他才坐在老者的身边，而他始终观察着老者的举止。

此刻他才肯定，这老者并非装出来的普通，有些东西，是一些强者所无法装出来的，那就是平凡，如果一个人曾经身居高位，或者实力超凡的话，他的心境也会永远的站在高峰之上，俯视余下，而不会表现的如此的朴实。

“老先生今年贵庚？”方云开口问道。

老者迷茫了一阵，想了半天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比划着：“记不得了……”

“家父记性不大好，常年无人陪伴左右，所以心思也模糊了许多，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家父今年几岁了。”华尔兹在一旁解释道。

“刚才的号角是老先生吹响的吗？”方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出这个问题。

他实在怀疑，刚才的号角，是否是这个老者所吹响的，那种恢宏之音，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吹响出来，即便是稍有斗气基础，也无法吹响的。

老者想了一阵，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看起来他的思维都已经变得迟钝。

方云的眼中露出一丝疑色，老者顿了半天，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是我吹的。”

方云更加不解：“那又是谁让你吹的？”

老者这次没有犹豫，指头朝上指了指：“是上面的人让我吹的，穿着大红的衣服，很年轻的样子。”

“父亲，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会来么？”华尔兹不解的问道。

老者又是一阵思考，然后犹豫着点点头：“偶尔会有人来，不过都是不认识的。”

华尔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他知道这地方的特殊性，敢于制动接近这里，而不被惩罚的，整个圣灵山也就那么几个，大红衣服，年轻……似乎也就是那个人了。

“难道是他？他不应该知道这地方才是……”华尔兹心中更加疑惑。

“老先生，是否可以为晚生，再吹一次号角？”方云问道。

老者连忙摇手，看起来十分的慌乱：“不行不行……没有令牌不能随便吹号角，不然会被父亲骂的。”

“父亲？”华尔兹瞪大眼睛，满脸的错愕：“父亲，爷爷还在世？”

华尔兹的脑子似乎不够用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耸人听闻的事情，而他却一直都不知道。

“爷爷？父亲……嗯……也许……也许在吧……”老者思考了半天，他却对自己刚才的回答，显得不那么肯定了。

“那父亲为什么会说，爷爷会骂父亲您？”

“因为我以前吹过一次，父亲就狠狠的骂了我一次……那次……那次……”老者比划了一半，又陷入沉思，似乎又有东西想不起来。

突然，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比划：“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年轻人说，如果有人问起，我又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去问他，他会帮我回答的，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方云与华尔兹同时问道。

“那个人说，只有问的那个人可以去，其他人不能去，也不能知道。”

方云皱起眉头，那个人似乎已经猜到，自己会来这地方，而且会心存疑惑，特意引自己去，又或者说他是特意用老者的号声引自己去。

方云当然不担心，这是一个陷阱，虽然他的敌人不少，不过光明教会中并没有什么生死大敌，此人既然用号角引自己去，而且还打算告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似乎是另有目的，方云自然不会拒绝。

方云看了眼华尔兹：“你应该知道，老先生口中的人是谁吧？”

第610章疑似故人

方云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兴致的将自己吸引过去，带着心中的疑惑，方云来到一座殿堂之外。

与之前老者居住的破旧庙堂不同，这做殿堂算的上恢宏壮观，白墙红瓦高墙树立，在殿堂之外，每隔十丈便是一个九阶骑士镇守，殿堂之内供奉的是炽光之神，从古籍中的记载，炽光之神在光明之神座下，乃是四神将之一，而殿堂上的雕像同样散发着无尽的炽热光辉，在方云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似是被这雕像所牵动。

不过虽然感到炽热，却并不令人难受，相反方云感觉到那炽热的光，在他的体内，正在寻灭着哪怕是一丝的阴暗。

露沙拉着方云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代表着神威的雕像，她并不能像方云那般，感受到这神像的威能，可是她还是本能的感觉到，这雕像给她带来的一丝压迫。

华尔兹在将方云带到这座殿堂之后，便告辞离去，毕竟那人先前便言明，只希望方云一人前来，不过露沙执意要跟随在方云的身边，方云同样默许。

殿堂之上，除了方云与露沙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却没有丝毫的枯寂之感，竖立在大殿上的十二根立柱上，刻画着无数玄妙的神灵，或喜或悲，或战或静，有些仰望星空，有些垂地沉思。

不多时，大殿外便走来一人，方云初见此人的时候，先是一愣，他隐隐感觉，此人的气息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按理来说，一个修真者见过的事物，是很难忘却的，可是方云的确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感受过此人的气息。

而这人一身红衣大袍，脚步平缓，身上带着一股温和的气息，让人会有一种天生亲近的感觉，不过此人脸上带着的一个金色的面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方云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这人。

“呵呵……看起来无双王阁下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区区在下，的确无法让无双王记在心中。”

方云不喜欢这样的谈话方式，他不喜欢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面对一个对他了如指掌的人，他感觉这种方式，让他十分被动。

“我不喜欢和藏头露尾的家伙谈。”方云说完拉着露沙，便要走出大殿。

此人轻笑一声，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不戴面具的话，或许我的容貌会引起无双王的不快，似乎适得其反，既然无双王觉得在下很没诚意的话，那在下便脱下面具又有何妨。”

褪下的面具被他随手的丢在地上，而在面具褪去后，金发与难掩的高贵气质，顿时坦露出来，俊美的容颜中，带着几分锐利，举止间更是流露出比贵族更加优雅的气息。

而在面具掩盖下的气息，也让方云的脑海中，回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方云惊讶的转过头，有些错愕的看着他：“是你！”

“是我……”此人微笑点头，脸上的笑容显得几分苦涩：“我以为自那一战之后，你我再无见面一日，不成想再次重逢。”

“你是路斯法的同伴？”方云依稀的记得，在那场成就他威名的诸国入侵之中，他乃是六国联军的大元帅，同时也是路斯法的同伴：“你是约尼斯大元帅？”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在下约尼斯，在无双王面前，大元帅之名可担当不起。”

约尼斯虽说有些调侃，却是出自真心，一直以来，他都犹如天之骄子般，让一切的同辈人所仰望，可是自那一战之后，不论是他的军事才能，还是他的个人实力，都在方云的面前，一败涂地。

十万兵力甚至连大军都称不上，可是他却以十万大军，挡住了六国的数百万大军，其中更有六国尽出的精锐，更是成就了黑龙兵团无敌的威名。

或许在欧兰大陆上，很多人都对那一战表示怀疑，可是作为当时六国联军的主导者，他却是对那一场战争，再清楚不过。

即便时光回转，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失败，那是他终生都难以忘却的惨痛经历，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方云的确超越他的一切才能。

“对于那一战的立场，我并不仇视你，可是我很好奇，堂堂光明教会大祭司，为什么会跑去欧兰大陆，做那小小的六国联军。”方云怀疑的看着约尼斯，他所怀疑的，是约尼斯的动机，当时的六国联军的动机，可不只是单纯的为了侵占古德国的领土。

“当初我的目的，与路斯法没什么两样，也与六国的目的一样，他们想得到什么，我就想得到什么，不过你的出现，还是让原本应该顺理成章的大局，发生了不可掌控的逆转了，而我也因为那次的失败，而让我失去了价值，最终只能回归教会。”

约尼斯没有隐瞒，而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而我也因为触犯了教会的规则，不允许教会中人，担当任何国度的职务，最终剥夺了我作为候选者的资格。”

“你是说，如今大祭司的职务，并非你应该获得的，而在这之前，你原本是有机会获取更高的地位吗？”方云很是好奇，因为他听过华尔兹的介绍，红衣派应该是教会之中，首屈一指的派系，而大祭司更是红衣派的领导者，可是在约尼斯说来，却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如今的红衣派已经不同往日的如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