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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罚恶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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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理由做杀人的买卖……”
  “谁和你说青龙是一个人?”陆笙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妖是鬼不成?”
  “青龙只是一个代号,你可以叫青龙,我也可以叫青龙。四大杀手,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称呼,而是他们的代号。十年前的青龙和现在的青龙未必就是一个人。”
  “大人从何得知?”成捕头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但却依旧难以相信。
  “从何府灭门案之中得知!”陆笙缓缓的来到门口,看着依旧有些阴郁的天空。
  “何府灭门案,其实应该是四大杀手内讧所牵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被江湖人称之为四大杀手。但是……他们真的是一伙的么?
  从未有过四大杀手联手的记载,也没有这样的传闻。甚至,他们有可能非但不是朋友反而是敌人。
  还记得何韵小姐的死状么?”
  成捕头脸上露出了一脸的茫然,有点跟不上陆笙的跳脱性思维。但仅仅瞬间,成捕头反映了过来。
  “记得,何韵小姐应该是被凶手掐着脖子按倒在床上施暴,胸口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何韵小姐不堪承受,生生的被凶手掐死……”
  “这只是仵作在看到伤口之后的推断,但实际情况未必是凶手在施暴。他,就是来杀人的。”
  “为了杀人?”
  “还记的我问过你,苏州府的小姐喜欢纹身么?你说清乐坊的姑娘倒是很喜欢。何韵小姐既然是大家闺秀又为何学着清乐坊的姑娘一般在身上纹身?就不怕败坏了名声?
  何韵小姐身上的纹身,为禽类翅尖。当时我并没有留意,直到我看到秋月姑娘背上的凤凰纹身之后我才豁然明白。
  凶手之所以破坏何韵小姐的胸膛其实就是为了破坏纹身,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天黑,可能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才没破坏的彻底。”
  “大人,你是说……何韵小姐是朱雀?”
  “何韵小姐的琴艺传自秋月姑娘,但实际上恐怕不仅仅是琴艺,甚至是朱雀这个代号。四大杀手已经老了,已经消声灭迹了十年时间。那么下一次出现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传人了。我推测,何韵小姐就是朱雀的传人,所以……她才是导致何府被灭门的真正原因。”
  “如此推断,陆大人认为白少宇是青龙的传人?”
  “恐怕不仅仅是传人这么简单,他很可能已经是青龙了。老包的生死簿上有白少宇的名字,但是白少宇还活着。
  纵观老包来到苏州杀的人,除了最开始给他捣乱的之外再无别人。而玄武诛杀令也已经消声灭迹十年之久。
  换而言之,老包已经很久没有再杀人了,但为何却又在生死簿上添上白少宇的名字?除了有仇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而一个名动苏州的才子,怎么会和卖棺材的老包有仇?那就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恩怨了。现在玄武朱雀已死,给我的怀疑对象已经不多了。
  昨天吴涛所接触这些人之中,却偏偏有白少宇。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那……陆大人的意思是……直接上门去抓人?”
  “当然不行,白少宇是名动苏州的才子,而且又是去年府试第一,已经有士子身份。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上门抓人。”
  “那怎么办?”
  “没有证据,只能让他自己露出证据了。”
  轰隆隆——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响雷,浓云滚滚,天际的乌云遮天蔽日的袭来。
  “捕头,捕头——”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呼唤声,伴随着呼唤声,一名捕快大步的走来。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这里是提刑司,你当是拘捕衙?”
  “对不起,是属下冒失了。陆大人,小人冒失请恕罪。”
  “些许小事,不打紧的。何事如此急忙?是有大事发生么?”
  “回禀陆大人,城南又发生了命案。一个药房掌柜的死于非命,中毒症状来看和清乐坊的秋月小姐一样。”
  “真的?在哪?”成铺头连忙跳了起来。
  等陆笙和成捕头赶到现场的时候,药铺的外围已经围满了人。陆笙喝退人群,走进药铺之中。药铺不大,处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之中。
  现场已经被捕快们保护了起来,掌柜的趴在柜台之上死去,屋内并没有打斗的迹象。整个药铺的陈设也非常的简单,没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
  陆笙刚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杏仁味。而正是这个味道,让陆笙确定了凶手果然就是杀死秋月的同一人。
  陆笙命捕快们掀开掌柜的衣服,右手手臂之上,一只威风凛凛的虎头纹身那么的扎眼。
  而在掌柜的胸前还找到了一枚白虎诛杀令和一本和老包几乎一样的生死簿。
  身份不需要怀疑,这个掌柜的就是四大杀手中的白虎无疑。如今白虎朱雀玄武都已经死了,谜底似乎也到了掀开的时候了。
  翻开生死簿,也是如老包的生死簿一般上面密密麻麻上百个名字。而最下面的那个名字,赫然就是白少宇。
  “大人,财物并没有丢失的迹象,但是在内堂发现了一本账本!”一名捕快飞速跑来报告。
  “账本?带我去!”陆笙连忙跟着那人进去,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对着身后的捕快说道,“你们给我好好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陆笙来到内堂,翻开账簿。这本账本记录着药店的开销和客人购买药材的明细。可以看得出来,白虎是个做事严谨的人。每一笔,每一个人都记录的非常详细。
  但是……这本账簿之中却缺失了很多页。很显然,这是凶手撕去的。而这被撕去的那一部分,很有可能是证明凶手身份的直接证据。
  “青龙的速度太快了!”成捕头有些愤恨的叹息道。
  “他出手快,对我们来说未必就是坏事。出手越快,就证明我们离真相越近,凶手就越迫不及待。慌乱之中,总会露出破绽的。”
  “大人,有发现!”突然,一声叫唤响起,一个捕快从门帘外大步的冲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布满污垢的纸,“大人,这是在柜台下面发现的,掌柜的死的时候脚下还踩着这张纸。”
  陆笙接过一看,连忙对着手中的账簿对照了起来。果然,这张纸就是被撕掉账簿中的一页。
  “正月初八,白少宇购买朱砂,矿砂,铁砂各十斤……”
  “白少宇!大人,看来就是他了。怎么办?要不要告知知府大人?”
  “你先回去汇报。”陆笙脸上露出了凝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白兄,为什么是你?你不该如此的……”
  陆笙回到提刑司,换上了一身便服。看到陆笙换了衣服出来,陆狸好奇的凑了上前,“哥,你这是要出门?”
  “我去看看朋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要的话去换衣服。”
  最近为了追查四大杀手的事,几个人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今天陆笙匆匆跟着成捕头出门,也没叫上他们。难得陆笙带他们放松一下,三个手下自然欣然应允。
  至于陆狸,早就在陆笙话音落的时候跑的没影了。
  “孙游,你是苏州城人士,你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到烈酒?”
  “烈酒?大人要多烈?”
  “能多烈就有多烈的。我们今天要去拜访的朋友可是出了名的好酒,不是烈酒不能尽兴。”
  陆笙并没有告诉几人对白少宇的实锤,所以他们也单纯的以为陆笙真的要去访友。
  “我知道,馨予楼的惊蛰酒,是苏州府最烈的酒,就是塞北的神仙醉也不能相提并论。传闻此酒极烈,很少有人能撑过三碗。大人,走亲访友送这么烈的酒合适么?”
  “要的就是烈,给我去买两坛来,速去速回!”
  孙游应了一声飞过墙头消失无踪,陆笙有些羡慕的眨巴了一下嘴巴。似乎自己,还不会轻功呢。不会轻功,还是算是身怀武功么?影视剧里的大侠,除了伴随着BGM之外都是从天而降的出场的说。


第二十五章 荷塘春色
  雨过又是天晴,陆笙让手下拎着两坛惊蛰酒出发了。
  大雨磅礴后的天空分外的鲜艳,一座彩虹横架于天地之间。陆笙来到白少宇家门的时候,白少宇正在院中挥毫泼墨。
  “白兄,不请自来,恕罪恕罪!”
  “玉竹兄,快快请进。玉竹兄日理万机怎么想到今日来寻我了?”白少宇连忙放下笔,上前迎了过来。
  突然,白少宇鼻孔微微抽动,眼神放在孙游手中的两坛酒上就再也没能移开眼睛,“惊蛰酒?”
  “是,惊蛰酒!白兄以前饮过?”
  “饮过,醉了三天三夜,此乃烈酒中的烈酒。玉竹,你这次来到底为了什么?”
  “访友!”
  “不是为了破案?”
  “破什么案啊?何府灭门案已经破了,李厢都已经被无罪释放了。”陆笙露出满脸高兴的笑容说到。
  “我听朋友说……清月坊出事了?”
  “嗯,秋月姑娘得了怪病,突然暴毙而亡!”说到这里,陆笙突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白兄,听你的语气似乎甚至惋惜啊。莫非你和那秋月姑娘……”
  “陆兄别胡说,你是知道我的,虽然我时常与朋友去清月坊寻欢作乐,但却从不夜宿。”
  “你要没有和秋月姑娘发生点什么就好,要发生了我怕会恶心到你。”
  “怎么了?”陆笙的这句话,顿时勾起了白少宇的好奇。
  陆笙露出一丝戏虐,悄悄的凑到白少宇耳边,“我和你说,这个秋月姑娘驻颜有术,别看她不出三十年华,经仵作断定,她至少也该有四十岁了。”
  “四十岁?那不是老太婆?”白少宇满脸惊恐的叫到。
  这个时代的人衰老的快,很多十六七岁就嫁人了,三十岁的看起来像四十岁的,四十岁的看起来像六十岁的。
  “是啊,所以说怕会恶心到你。想想苏州城的风流才子为秋月姑娘痴狂,若是知道他们追捧的秋月姑娘实际上是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不知是何表情?”
  “那定然是捶胸顿足数日不思进食。”白少宇脸上露出了淡雅的笑容。
  “咦,白兄,你在作画啊!”
  “是啊,荷塘的莲花开了,满园春色,一时心血来潮打算画一幅荷塘春色图。陆兄,一起品鉴一下?”
  “在下画技与白兄比起来相差甚远,我可不敢献丑。”
  “陆兄过谦了,上次与陆兄探讨之后受益匪浅。陆兄风骨之说,更是让在下如悬壶灌顶一般。
  之前我作画只停留在意境之下,多是缥缈无踪,深远之意,但是这与世人何益?
  云雾渺渺的诗词歌赋,那里比得上一篇震耳发聩的雄文,哪里比得上一篇利国利民的策论?
  从昨日起我就在想,莲之风骨是什么?可惜我悟性不佳,始终未有所得,心中虽喜,却不知喜从何来。”
  说着白少宇轻声一叹,缓缓的指着眼前的莲花图。虽然每一朵荷花都娇艳万分,虽然每一片莲叶都清脆欲滴,可这幅画却总感觉有些美中不足。
  陆笙默默的看着莲花图思索,缓缓的转身来到荷塘边上若有所思。
  突然,陆笙转过身,“白兄,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莲之风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此应为,花之君子!”
  轰——
  仿佛一道响雷在白少宇的脑海中炸开,让白少宇整个人都懵逼了。
  脑子里回荡的,全部都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花之君子……花之君子……”
  白少宇的眼睛越来越亮,神色越来越癫狂。
  “哈哈哈……花之君子,原来是花之君子。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说着,瞬间挥笔泼墨在画卷之中快速的游走起来。
  在群花之中,一朵孤独的莲花缓缓的长出。一根笔直的花枝,一朵鹤立鸡群濯而不妖莲花缓缓地绽开。
  此花一开,百花败。画卷之中,只有这一朵才是唯一的莲花。其余的莲花,在这朵面前如小丑一般的不堪入目。
  “好!好!好!陆兄,你不愧是说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人,这一句花之君子的隐喻,足以为千古名句。当浮一大白,当狂歌痛饮!”
  “那就请把!”陆笙示意白少宇,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桌上的两坛惊蛰酒之上。
  相视一笑,没有多言。
  白少宇以前到兴奋之时往往放荡形骸,倒是陆笙以前喝酒很规规矩矩。但此刻,两人却同时排开封泥仰头痛饮。
  陆狸三人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他们不是羡慕陆笙两人能仰头痛饮,而是羡慕两人能如此的潇洒。
  一句话,一首词,一幅画,却能让旁人感受到他们的超然,震撼于他们的逼格。
  才子,之所以让人追捧,就是因为装逼起来比那些武林高手丝毫不差。哪怕,那个才子只是一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倒是孙游听不懂陆笙两人的话音,也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的癫狂。但是孙游却知道,这两坛可是惊蛰酒啊。
  这么仰头痛饮?不要命了?
  两坛酒,各饮一半,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下酒坛。这么一斤多烈酒下肚,烧的两人的脸色都瞬间发红。
  两人对视,沉默了数息之后同时吐出一口酒气,脸上的潮晕升起,仿佛红霞升空一般。
  “过瘾,过瘾啊——”
  酒酣胸胆尚开张,白少宇揭开胸襟,尽露放荡形骸。陆笙提着酒坛来到荷塘边上,望着满池的荷花突然再次仰天痛饮。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繁……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与我者何人?”
  “哈哈哈……玉竹兄勿以为形单影孤,莲之爱,尚有愚兄与你同爱……”白少宇癫狂的来到陆笙身边,也是学着陆笙仰头痛饮。
  天际斜阳艳丽,斜阳下池塘艳红,两个风华绝代的才子却成了这道风景中最为炫目的景致。
  “哥,小心,别离荷塘太近……”
  话音刚落,陆笙身形突然一个踉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池塘滑落。
  “玉竹兄小心!”白少宇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想要拉住陆笙。
  陆笙一把抓住白少宇的手,突然一用力,两个人仿佛连串的葫芦一般掉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
  “大人——”三名手下脸色大变,连忙来到池塘边上。
  “哈哈哈——”
  放荡不羁的笑声响起,两人从水中钻出。池塘不深,也只有在两人的腰间。看着两人没事,岸上的三名手下脸上也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但突然,卢剑的脸色大变,眼神怔怔的盯着浑身湿透的白少宇。湿透的衣服变得透明,一条鲜艳的腾龙纹身,在白少宇的后背若隐若现。
  而陆笙和白少宇,却依旧相视的狂笑,笑的撕心裂肺,也笑的令人发寒。
  渐渐地,两人的笑声停下,白少宇的头顶升起一阵浓雾,瞬息之间,雾气已经汇聚成云。两人纵身一跃,仿佛飘飘蝴蝶一般落回到岸上。
  陆笙身怀武功几个手下都已经知道,但是白少宇这个风流才子,竟然也身怀高深的武功。甚至,白少宇的武功比起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高明。
  脚尖虚点,飘渺如仙。上岸之后瞬息间,一团浓雾自两人周身荡漾开去。踏出浓雾,仿佛踏出仙境的仙人一般令人神往。
  “玉竹兄,你瞒的我好苦!”白少宇轻笑的摇了摇头。
  “白兄,你也瞒的我好苦!”陆笙脸上没有笑,甚至眼底深处闪动着一丝悲哀。
  曾几何时,白少宇是他陆笙的偶像,是他一直想要赶超却一直无法逾越的高峰。
  若不是白少宇还在三年守孝期间,这次金榜题名,必定有白少宇的名字。
  他实在不想,也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但事实,却不容半点质疑。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白少宇脸上带着微笑,而眼底的神情,已经变得冰寒,“陆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能说,从一开始么?”陆笙默默的抬起头。
  “我不信!我一开始并没有露出破绽,你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提刑司办案,从来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嫌疑,从来不感情用事的排除任何人。你最开始的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我习惯把与本案所有相关的人都作为怀疑的目标。
  你是报案者,自然也在怀疑之列。其实,本来我已经将你从怀疑名单之中剔除了。但是当我从何府出来之后,你又列在我怀疑的名单之中。
  凶手能无声无息的爬上何晴小姐的床,证明凶手身怀武功。虽然你从清乐坊与人喝酒结束回家,到发现案情这段时间看似没有作案时间。
  但是,如果算上武功这一条件,作案的时间就有了。为什么那天你会去清乐坊喝酒到深夜?为何那天你会误入何府后院,为何发现案情的偏偏是你?
  所有的偶然,必定有其必然。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该报案。而是等到第二天,让左右邻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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