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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娘娘请赐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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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姨娘看了小姐一眼:还真快。
柯楚楚心说老来子是条命,大伯二伯的三个儿子就不是命了?原身如花的年纪就不是命了?种恶果就得吃恶果。如果早出手,柯秉贵早早的死了,也没这个老来子。还有柯秉贵的发妻杨氏,她的幼儿就不是命了?不但是命,还是他柯秉贵的亲生儿子。老混帐因为喜欢才去抢,抢来得不到杨氏的心就朝死里虐,连亲生儿子也不管,这种牲口本就不配有后代。
接下来的一个月,柯秉贵家没有人继续死人,柯楚楚也不急。但是却发生了一件让人心寒的事情,芳姨娘说跟柯秉贵老来子订亲的姑娘撞柱自戕了……
柯楚楚听完,久不动怒的她这次也动怒了。
抢媳妇还抢出遗传来了?那小混帐竟也是强逼强娶之流。另外,哪家的小妾敢如此跋扈!
芳姨娘替枉死的敏姑娘抹了一把泪:“小姐,本来您做了一件好事,小霸王一死,敏姑娘不用嫁过去,可算是解脱了。怎料小霸王的娘竟逼人家跟公鸡拜堂,这明着就是强取豪夺啊。她非说不能让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去了,将来要过继一个孙子给小霸王续香火。”太无耻了,柯秉贵的小姨娘也是贫苦出身,得了势就黑了心肠。
“可恨小妾不在阵法之列!”柯楚楚沉声说道。
“这人心啦,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姨娘,你说得对。”
。。。。。。
在奉州大雪连天,颖川刚缝制冬衣之时,邱通判被贬到卢县任县令去了。
邱家在卢县没有府邸,一众就住进了柯楚楚曾经住过的县衙后宅。杨老夫人长吁短叹,嚷道卢县山高又近海,就是个穷窝破落地儿。
邱世立还在官场中,并没有被罢免,对于柯楚楚来说,这个结果虽不满意,但也没太沮丧。猜到是邱世立上面有人保他,有人发力,查出再大的问题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但姓邱的讨不着好果子吃了,再贬是绝对的,官场斗争一向是牵一发而动全局。
柯楚楚的推断是正确的,邱世立的竞争对手们知道安抚使大人被他扫了颜面,肯定心里气不顺。只要他再出现把柄,一定会被同僚们抓住前去邀功。
邱世立坐在那个位置上并不好受,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有人盯着。若久无作为,上面放弃他这个废子也是迟早的。
。。。。。。。
立冬这天,三叔公家哭声震地,他收到了在远方为官的长房来信,下个月他将迎接长子长孙的灵柩归祖。
“祸不单行啦,祸不单行啦。”柯秉贵老泪纵横,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第25章 大慈大悲
柯楚楚想:或许她这一房的人快被怀疑了。柯秉贵找人布的阵,他当然心中有数。
既然柯秉贵即将发现端倪,柯楚楚不如就直接挑明了。她在一个非节非庆的日子里骑着小庚去了北坡,因为杨氏葬在那里。
杨氏没有葬进祖坟,据说当初柯秉贵以她无子为由,将她葬在了外姓村民的坟地,与柯楚楚的祖父柯秉业隔着一条洗马河遥遥相对而不能见……
“你说什么?柯秉业那孙女儿去拜祭了杨氏?”柯秉贵朝自己的大姨太怒问道。
俏老太太弱腻腻的点头:“带着她姨娘去的,驼了一马背的纸钱,我看过,同给柯秉业那死鬼的一样多……”
什么仇什么怨,正房都死了二十年,这老姨娘还不放过,还在这儿卯足了劲儿添油加醋撒盐巴,戳老爷子的心口。
撒得好,直接把柯秉贵给撒昏迷了。
一翻鸡飞狗跳。“老爷啊!”
柯秉贵足足躺了三天才醒,醒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嘴歪目斜,眼见是中了风。床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姨太太和庶子庶女庶孙们,见到他醒了,一个个孝子孝孙刚刚高兴没一刻,现在又开始大叫。
因为老爷子好像说不了话啦?嘴巴都快歪到左边耳根去了呀。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您可千万别有事啊。”
“郎中,快去再唤郎中。”
“柯。。。”柯秉贵艰难发声:“柯秉业。。。的孙。。。孙女。”
“老爷要见七叔公家那个丫头?”一个只有三十来岁的姨娘惊问道。看到老爷子点头,大喊:“快去族七叔家唤那小姑娘,快去呀。”
又是一翻人仰马翻,总算把柯楚楚带来了,柯秉贵却让众人都出去。
“不能啊,老爷,您有什么话怎能交待给隔了几房的人……”说话的还是老姨娘,她自诩进门最早,娘家又发展得最富,平常就发号施令惯了。如今到了紧要时刻,她不出头谁出头。
“滚……”柯秉贵现在知道了,女人多了是麻烦。
人走净后,柯秉贵也没开口,好似在等着柯楚楚说话。
“族长,没事我回去了,家里我叔公还煮着肚条鸡。”
“站住!”柯秉贵这一声倒是吼得清楚明了。
柯楚楚站住了。
“你爷爷到底死没死?”柯秉贵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族长,您老马上就有机会下去看了,亲自确定比较好,别人的话说了不算。”
“咳——噗!”柯秉贵突然喷出一口乌血,他神色大骇,眼睁睁看着柯楚楚无视他,正抬脚慢悠悠往外走……
怒火攻心却没法阻止,只能扯着喉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柯楚楚边走边皱眉:要死了吗?快了点,尚未找到布阵之人。
她走出来朝望着她的众人说道:“几位长辈,快请郎中进去,三叔公刚刚咳血了。”
“柯秉业家的,你和族长说了什么?”
柯楚楚把目光移向说话之人,好奇道:“大姨奶奶,你是想跟我祖母说话?恐怕不行,她的坟都修葺过七八次了。”
“你这奸丫头,我是在问你。”老姨娘说着错开身让出道来,放刚刚赶到的郎中进去。现在她不急着冲到男人身前去,却在这扭着柯楚楚问话。
“可我不是柯秉业家的,我是他的嫡孙女。况且,你一个姨娘,敢直呼我祖父名讳?”
“你到底说是不说?”老姨娘心烦心乱,哪有心思与柯楚楚周旋费唾沫。
柯楚楚笑了笑,小声道:“大姨奶奶你凑近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老姨娘神色一动:果然有交谈过话?忙不跌地紧跨几步附身过来。
柯楚楚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句:“大慈大悲。”
“你说啥?”老姨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柯楚楚笑意更浓,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煽过去。
“啪!”
老姨娘做梦都想不到过了几十年,她居然还会被人打耳光,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柯楚楚,愣了老半天才叫出来。
“你!你敢打我?来人啦……”
有人涌进来,却听道柯楚楚说道:“大姨奶奶竟然说三叔公早就想死了,死了好和我爷爷去抢先走了的杨太太。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血口喷人……”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耳光来自二姨太太,旁边的三姨太太只恨心手上慢了点……
柯楚楚趁势隐入人群,深藏功与名。
。。。。。。
“哎呀小姐,手不疼啊,也不怕那老东西的糙脸刮伤手。呼——”
芳姨娘拿着鸡蛋清给柯楚楚敷手,别敷边呵气。这手真是伤着了,看吧,红了好大一团。
“从没用手打过人,没经验,太用力了。姨娘,我这可是练过拉弓的手。”柯楚楚猜老姨娘的耳朵肯定是一时失聪。
“哈哈。”芳姨娘闷头傻乐。
晚上时,祖祠那边又来人唤柯楚楚去,说族长醒了,醒了就又唤她。
“还好没死。姨娘,你叫七叔公跟我一起去。”
说完柯楚楚回房拿上了那颗泥珠子。
七叔公刚从柯秉贵那边回来正准备歇息,听得这话又赶紧爬起来。侄孙女儿信他,他很高兴,况且也想知道白天族长唤她过去做啥,更想知道她为什么打了大姨太一巴掌。
柯楚楚再次进柯秉贵家的大门时,一个姨娘也没有,估计恶狼发威教训了一顿。能发威就是有精神,很好。
“族弟,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这孩子讲。”柯秉贵倚在绣金丝的大圆枕上,胸口一起一伏,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绯红。
柯楚楚暗思他这只是回光返照,没多少时间了。她不许七叔公出去,马上从身上掏出那个泥珠子放到柯秉贵眼前。
“三叔公可认得这个?”见他疑惑,柯楚楚轻笑,解释道:“之前他是泥黄色,吸的人血多了,就黑了。”
柯秉贵隐有回忆的神色,就在他的嘴巴越张越大之时……
柯楚楚又道:“这是从我曾祖父的坟顶挖出来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带了人来?是。。。是谁?”柯秉贵犹如一条掉进热锅里挣命的老泥鳅,拼命蠕动着身体。
“族长您多虑了,我没有带谁来,这就是我姨娘挖出来的,因为我知道坟上被你做了手脚。”
她知道?是她知道!难道她懂?不,怎么可能。
柯秉贵无足无措,眼神茫然地四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找的是心吧,心没了,分析能力也没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柯秉诚瞪大了眼睛要把他咬碎吞下去。
柯楚楚转了转手上的泥珠子,继续说道:“三叔公不信啊?您不信是对的。怪楚楚还是年纪小了点,骗不了您。其实,就是有人找上门来告诉我的,他问我是否知道我家大伯二伯堂兄堂弟还有姑姑全都早死的原因……”
听到柯楚楚的话,七叔公死死摁住自己的胸口,目光如虎,看得柯秉贵胆寒。
“族长,他要了我两千两才把你的秘密告诉我,还教我破阵之法。阵一破,恶果反噬,所以,该轮到柯永北的后人了。”
“两千两!”柯秉贵突地坐起,捶胸大吼:“他收了我两百亩良田,三箱银子,八千两,八千两啊。居然为了你这两千两……咳咳。”
他的儿子们儿媳姨娘们仿佛闻到屎味的恶狗,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不顾死活地冲进来。
“爹爹,什么八千两。”
“老爷,您……老爷,老爷,老爷啊——”
“死了。”柯楚楚冷冷说道。
“哼!”
七叔公甩袖想走,却走不了,人家后人听到个八千两,却没见着银子,怎能放他走。
七叔公抢过柯楚楚手上的泥珠子,用力砸在地上,喝道:“这就是八千两。”
珠子非旦没碎,还在地上弹了几下,居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抢。抢到手发现不像是宝贝,又来质问七叔公。
七叔公还在消化刚刚的晴天霹雳,双手握拳,眼看他要发怒了。
柯楚楚心下是畅快的,她划着轮椅走进人群说道:“三叔公尚未入殓,鬼差也没把他带远,你们的作派他都看在眼里。说不定一怒之下会带走几个逆子逆孙和暖床的小妾。几位要不要过几天再闹?你们家的银子在哪,怎么反而朝族人问。若是三叔公早知道,刚刚应该吼八万两,兴许你们全都疯了吧。”
房内雅雀无声,七叔公一拳头打向床板,啐道:“一群没教养的狗东西!老子怎么知道他要吼八千两?”
众人给他骂得火大,怒视七叔公:说得好听尊称你一声族叔,说不得不好听你算老几。
“我知道!”柯楚楚又道。
老姨娘脸上带伤,甚是狼狈,目光阴狠地瞪着柯楚楚,耳朵却下意识侧着往她身边凑,其余人也差不多。
第26章 望穿秋水
柯楚楚靠向轮椅,又是摇头又是无奈的样子,作足了过场。就在大家都忍耐不下的时候,她朗声开口了。
“三叔公是说有人贪了公中的银子,足有八千两,让我七叔公查呢。但是七叔公不想与你们计较,可你们……”
“天啦。”有人惊叫道。
七叔公吐了一口气,牵起柯楚楚往外走,这下没人敢来拦他们了,除非是傻。
回到家,七叔公老泪纵横,跑到坟上去抱着柯秉业的墓碑哭了一夜,第二日就病倒了。都没空细问柯楚楚具体缘由。
他这是心病无药可治,恨家门不幸。
。。。。。。
两个月过去,柯秉贵家有狼性的人并没有柯楚楚料想的多。除了那个老来子和做县令的庶长子与长孙二人,就只有一个在颖川本地做讼官的老四。
死了,全都是暴亡,看来狼性很强呀。除去了几个人间祸害,柯楚楚心累不已。只是想活得舒服罢了,并不是成心想造这些杀孽。杀人是会上瘾的……
近段日子,她别的没做,光在查收了柯秉贵两百亩良田的那个人,这才是真正该收拾的大祸害。
岂知柯秉贵二十年间在手上出出进进两百亩的情况太多了,一时还找不出来。
那人如果没死,兴许早就知道了柯家堡的动静,要么出现过,要么遁了。如今别无他法,唯有等着他主动现身。
反正还要在柯家保住一年,不急。如果一年之内寻到了,那肯定是留不得的,必须要除掉。如果没寻到,就是目前没有机缘,该他多活几天。
柯楚楚本以为了却完这桩大事,一切都好了,能舒舒服服在风景如画的柯家堡里过一年开心日子,却没想到近几天村里突然有对她不利的流言传出。
坡上添了几处新坟,村人哭泣流泪的少,拍手称快的多,柯秉贵家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可是流言一来,对他们就有影响了,还是关乎性命的大事。眼下村里人心惶惶,对七叔公家避之不及。
谣言讲,如此频繁的死人是在柯楚楚来到柯家堡之后。她是被上天诅咒的天煞孤星,克死了全家不算,回到祖地还克死了族长。天煞孤星世人难遇,沾上她非死即残,如果她不是被上天收拾过断了一条断,兴许村里还要死得更多。
柯楚楚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柯秉贵老姨娘的手笔,得为那痛快的一巴掌付出代价了。
芳姨娘好不容易交的几个“朋友”也没了,她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替梁广义缝衣裳。心里是很气的,还好她现在成熟了许多,知道解释没用,反而会越描越黑,就没出去拉着人家辩。
七叔公变了,变得很沉默,反复翻捡他晒在簸箕里的金银花。其实那些花早就可以收了制茶,哪还用得着晒。
“砰砰砰。”
“谁呀。”七叔公放下簸箕,打开院门一看是佃房刘十七的女儿苹花。
“太爷,我。。。我来找芳姐姐有事。”苹花壮着胆子说道。
她只比柯楚楚小一岁,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总是在笑,芳姨娘平常爱逗她。七叔公没让她进来,她也就不敢进来,躬腰站在门口等着。
芳姨娘喊:“苹花,有啥事?”
见到芳姨娘苹花就正常了,挤出一丝笑:“我娘不好了,想,想借……”她知道芳姨娘实诚,也不说那些虚的,况且娘的病拖不得。
“你先进来。”
“好。”苹花没有犹豫踏进门槛,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有点吃惊。可能想不到外面老旧寒酸的大门内却是如此“奢华”吧,村人平常很少有机会进到这间宅子。
芳姨娘进来跟柯楚楚说明情况,转头拿了一个银锭出去。苹花不敢接,她就从来没见过银子,更别说这锃亮的银锭。
“苹花,你娘生病了知道来向我求助,没怕那些诛心话,芳姐姐高兴,这就是赏你的。”
苹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重重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谢,官家的姨娘就是不同,苹花庆幸自己没有去别家受冷眼,瞒着娘来找芳姐姐是正确的。
天黑了,苹花家也舍不得点油灯,苹花娘借着月光把一碗黑糊糊的药全部喝净,说道:“苹花,把没花完的银子还回去,娘喝了这三副药应该就好了。”
“娘,芳姐姐给了我们就没指望还。”
“你这孩子,人家不差钱,咱们就能占便宜不成?”
苹花想了想解释道:“如今村里满是流言,若是还回去,芳姐姐和柯小姐肯定会多想。”
苹花娘听得这话沉默了,到底是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她怕的就是这个。唉,想到以后可能要被村人孤立,苹花娘就睡不着了。
。。。。。。
放任谣言流窜也不是个办法,七叔公天天晚上“喉咙”不舒服。他也无法,跑去逮几个杀鸡儆猴?肯定不行,那会愈演愈烈。
又过了半个月,期间有了一件意外收获。柯楚楚想:要不要朝老姨娘“讹”点银子花花。看吧,已经有人“欠”她钱了。
按理说她在赛马会上赢了那么多钱,应该不缺钱花,怎么还想着要赚钱。其实,是最近她爱上吃一种稀有的鱼,名曰:望穿秋水。这鱼的价格可不便宜。
瞧,多有诗意的名字,光听名就知道非常美味罕见。是半月前梁广义从后山的深潭子里无意间摸回来的,名字嘛当然也是梁广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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