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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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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对她林窃娘有意的楼大既没有陈文昌这份淡定从容的心思,他也更不会考虑这许多踏实的婚后日子。
  走到了公舱门之前,她轻移莲步,正要上前替要云揭帘,突又停留。
  她转身看向楼云,垂首悄声道:
  “大人,楼大管带性子不定,对女人又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以奴家看,替他找个为人平实,父兄在泉州水师为官的官家女子为妻,慢慢调-教他才好。否则他不是一个接一个的侍妾进府,就是在外面眠花宿柳,辜负了大人对他的一番厚爱。”
  楼云也并不意外,目视于她。
  他终于开口,却不是说楼大的亲事,也没提她与楼大之间的暗通曲款,反是问道:
  “我记得,窃娘虽然是你的艺名,但林氏却是泉州城的大姓吧?”
  她心头微酸,曲膝一礼,轻声道:
  “飘萍弱女,有辱祖宗姓氏。”
  她也是本地官家女子,只不过是亲族犯事,受了牵连,才在七岁那年充为了官伎。
  如今她烟花卖笑,已经十七年。
  她的这些过往,楼云在这四年想必早已经查清了。
  他点头道:
  “你替他留意吧,我府里虽然有些女子,却都是番商送来的夷女。她们汉话都说不全,打理我的衣食足够,其余是不能指望的。本家的楼老大人虽然从明州送了两位老家人过来替我管家——”
  他的声音一顿,
  “楼大他们的事,却是不能交给他们打理的,还要你多多费心。”
  她当然明白这些家将都是他的心腹,前程都要靠在他的身上,偏偏和楼云一般的年纪,个个都等着说亲事。
  然而楼府里没有女主人,楼云又是个男人,根本不耐烦管这些事。
  四年前他帮她解了围,让陈洪放弃把她强赎做妾之后,她就已经决定背靠大树好趁凉。
  如果他对她的色相没兴趣,他初来乍到,她对泉州官场和泉州城富室巨商的了如指掌,他一定用得上。
  但这一等,就等了四年。
  “恕奴家直言,大人原籍不在泉州,又本是京官外放。大人在泉州城没有亲族可依靠,也没有故旧师朋可托。但不过区区四年,大人在泉州城已经是根基渐深,上至福建路的抚官大人和泉州府的宗室,下至福建八大纲首,蕃坊里四十万蕃人,还有海上的劫掠为生的海贼,无人敢小看大人,但要说起内宅里的亲事——”
  在她眼里看来,他能时时操心着楼大这些家将们操练、功课,还有他们逛妓寨的事情,这些都已经不是主仆之意,而是因为同姓族人的兄弟情份。
  但他也不可能日日里为了替他们找老婆,去和泉州府的官员们打交道。
  这本来就是女人的事情。
  她幼时在母亲膝前,极为得宠,所以她经常能不避忌讳,听着母亲在不意间,一边抚着她的头,一边和婶母、姨娘们谈笑。
  内宅妇人们议论着泉州城中的各府女眷,各家的亲朋戚友,还有嫡庶小姐、公子们的风评和操行,总是了如指掌。
  往往三言两语的,母亲就能把庶姐的一桩婚事给说定了。
  而她充为官伎后,更在官员们的酒席上,听多了他们在交杯换盏中的笑谈。
  他们会点评着乡试里头名解元的文章,议论着这一期的主考官与这位解元七折八拐的隐晦关系;
  或许,他们也会笑谈着,前日泉州城里破落宗室的女儿,居然穷极了下嫁了一名海商。
  既不顾身份也不顾朝廷禁令。
  结果这事闹到京城里,被大宗正直接断了合离。
  也是因为她那夫婿没有给宗室里的几位叔伯塞够财帛,才闹出这让官家都没脸面的笑话。
  没爵没封的宗室之女嫁给商人的事情,如今也是瞒上不瞒下,大家图个舒服过日子罢了。
  更多的时候,泉州官场的大人们议论打听的还是京官外放到泉州城来,到底有些什么盘根错节的背景。
  某某大人是近几十年从金国、西夏逃回来的北方归正汉人?
  还是明州楼氏那样一百年前随高宗南迁的寓居官宦后代?
  要不是就是江南本地的南人了……
  就算楼云没有吩咐,她也一直在暗中留意泉州城里适龄的女子,她当然知道,要他把这些家将的亲事交给明州来的外人去处理,那更是不妥当。
  “奴家知道大人有意让楼大多多和吴管带亲近——”
  她早就冷眼旁观着。
  因为这一两年,泉州海域时不时就会发生海贼抢掠蕃商的祸事。
  这不仅影响市舶司的税收,她听到过风声,泉州水师那些管带甚至贪图财货和海贼勾结。
  身为市舶司提举的楼云,想必对这些事情已经是忍无可忍,打算自己动手了。
  别人也许不关已事,高高挂起,这位楼大人却不会这样。
  让曾经参与过剿除海贼的楼大,借着这一回随同出使的功劳授官,不着痕迹地进入泉州水师,应该是他的第一步。
  她便也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025 镜画之约
更新时间2015…1…14 12:08:02  字数:3460

 “大人,吴管带有三个女儿,嫡女却只有一个。两位庶女的母家出身是不用提了,正妻吴夫人家中有一位叔父是水师管带,确实是两三代的通家之好。吴夫人叔父娶的叔母家中更是官居泉州水师团练使。按说,她这样的官家小姐并不愁嫁,吴管带本不应该看上楼大,只是因为这女儿命不太好——”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微微喘了喘,才继续道:
  “这位嫡小姐排行为二,十一岁订亲,订过婚的夫婿却在她十六岁备嫁时在海上剿贼丧了命,传出了克夫的名声。所以她才留到十九岁没有出门。吴管带也是知道楼大这一次回京城,多半要被授官的,想必才有了说亲的意思。我听说,吴二小姐的相貌、性情倒还是上等的……”
  见楼云听得仔细,她心中欢喜,又笑着,
  “其实十九岁也不用太着急,咱们大宋女子二十岁成婚是常事,二十三四岁生儿育女也是正当时。只不过吴管带只有这一个嫡女,想必是上次年节时,楼大奉大人之命去吴府拜见吴大人,被吴夫人看中了……”
  当时楼大大包小包提着进门,回来时手里居然还提了一只六格盒子荔枝蜜饯。
  他悄悄到她跟前来献殷勤,说这蜜饯是从吴府回来时,吴夫人从内宅里叫婆子出来赏的。
  她就知道有蹊跷。
  如今在楼云面前,她也不提吴管带是个废物酒鬼,能得官完全是靠了老婆家的人脉——这些外面的事楼云当然知道——她只是笑道:
  “依奴家看,吴二小姐和楼大,也是相配的……”
  楼云看着她,听着她把这些他实在不便去探听的内宅家事娓娓道来,知道她是用过心。
  他当然更知道,她不用吩咐,早就替他留意这些的原因。
  “这几年你帮我用些心,将来官家召我回京城,本官便替你改了户籍,带你离开。临安城无人知道你的出身,你若是有看中的好亲事,我也能替你办妥,你日后过些安定日子。”
  她心里一酸,知道他终归是明了她的心意。
  她也是良家出身的女子,父兄犯事下狱才被牵连充为官伎,这些年迎来送往,对泉州官场中的根底枝脉熟悉万分。
  虽然不便进府里侍候他,但暗中替他留意泉州城里的消息,做他一个小小耳目,为他打理一些他不方便管的琐事却是她拿手的。
  她想要的,只是将来随他离开这个伤心地,脱了伎籍,以良人身份由他安排出嫁。
  楼云没有让她进府为妾的意思,所以这才是她早好的出路。
  她并非不知道楼大现在恋着她,却保不得过几日又要贪别的新鲜。
  她有自知之明,七岁家变经历了这一场大难后,余生只想过些安静日子,她宁可带着这些年的私蓄找个老实无用的男人作丈夫,也是忍不了他花心风-流的。
  只是,她总有些不甘心罢了。
  如今听他明白说了出来,将来为她脱籍,带她离开许一户良家,也算是为她尽了一份心。
  他正用得上楼大,也知道楼大眼前恋着她,却没把她随意赏人让她做楼大的侍妾,这般才不枉她四年来对他的一片忠心。
  她说了这回话,便也在心里熄了那为楼大左右摇摆的心,向他抿唇一笑,轻声道:
  “多谢大人。”
  又悄声提醒着,
  “大人,奴家听船上的姐妹说起,那位秦大人对赏画的兴致不大,但他新娶的夫人也是书香门第的族女,奴家看,他倒是对陈纲首在厅间摆出来的一百一十余枚铜镜喜欢得很呢。”
  说话间,她素手替他撩开了公厅间的垂珠帘,眼前腾然一亮。
  船窗外夕阳将晚,红霞淡抹。
  海面光线有些朦胧。
  厅内左右两壁横长案上却摆列上百枚的各式青铜古镜,转映霞光,把这厅间照得明亮。
  厅前宽壁,挂满了水墨画卷,粗粗一数也有十七八副。
  林窃娘知道都是名画的仿制品,。
  画虽不及镜多,但也是溪流淡染,舟船点点,她一眼便能认出的就有北宋的《雪夜江行图》、也有本朝的《柳溪捕鱼图》之类。
  厅中的使臣属官们个个也是道袍常服,闲时文士的打扮,可谓是雅趣横生。
  但这样一骨脑上百枚镜和十七八副的画,都堆在了公厅间里,顿时就有了几分泉州蕃坊古董店里做买卖的意味。
  不由得她林窃娘不暗啐一口,微嫌俗气。
  楼云一进厅门,当眼就看到了正面横壁上刚刚挂上去的长副画卷《清明上河图》,一怔之后,顿时抚掌大笑起来;道:
  “这一回是陈纲首输了。”
  “大人——”
  此时听到他的笑声,秦从云连忙转过身来,和七八名随行的吏目们,纷纷笑着向他施礼。
  秦从云本来还想着,这一回的赏画赌约,是泉州海商因为在海上遇了险,忍不住和王世强杠上赌个输赢,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他们赌的是:
  陈家拿来的镜,王家拿出来的画,哪一方的物品上能数出来的船型最多。
  陈家虽然一口气拿出了上百枚的精美铜镜,但有了王世强下船前暗暗准备好的《清明上河图》,陈洪已经是输定了。
  他如今避得不见人影,却不知楼云如何下台。
  楼云含笑上前,携了副使秦从云的手,和他一起走到横几案前看《清明上河图》,又看了看陈家送上来一百十七枚螺镜镜,笑道:
  “这回的赌约也算是了结了,王纲首果然留了后着。陈洪就算在这船上藏了上百面螺钿嵌画铜镜,每一面的镜背雕花上都有不同的船型,一骨脑全算上也比不上这一副画里的多。”
  这一副《清明上河图》虽然只是卖到海外的仿制品,但市井里的老画工画技也颇为不同寻常。
  画上汴河横桥,流水船棹,一眼看去不知道有多少条河船只行走在河川之中。
  大大小小只怕不下一千之数。
  河里的乌篷船、双桨船、前后橹河船、左右四橹河船也不用提了,单是京城外的八橹纲船、十二帆漕船就处处可见。
  只看那城中西坊弯桥下,围得人山人海,却是有一条外地单桅船因为桅杆高起,过不了桥拱。老画工画出这船上有三四个水工,他们不得不钻出舱来,愁眉苦脸爬到船顶,七手八脚地要放倒桅杆,如此才好过船拱。
  一时间桥下桥下,热闹非凡,尽是指手划脚看热闹的闲游百姓。
  满眼烟火之气。
  “陈纲首呢?”
  楼云转目一扫,厅间的吏官们面面相觑,却都不便出声,个个笑而不语。
  除了四名同船的泉州市舶司孔目,公舱厅城的其余人都是受楼云催邀,从王世强的船上移步过来赏画的江浙官员。
  他们和秦从云一样都是明州府衙的属官,暗地里何尝不是在等着看福建子的笑话。
  楼云也知道陈洪要面子,这一回虽然是按他的吩咐认输,却必定会偷偷来看,只怕他也没料到王世强藏着这副《清明上河图》,现在是因为真的输了而躲开不见人。
  楼云不由得失笑,道:
  “几位纲首都不在,倒是便宜我们了。”
  同船的另几名江浙海纲纲首,也算是这一赌约的赢家。
  他却深知,他们必定因为王世强的突然下船,正悄悄商议和陈家联姻的事,也在等待王世强去唐坊后得到的结果,所以他们也不在厅内。
  这样的情形,却正合他意。
  “秦大人——”
  这一趟他请秦从云过来赏画,一则是试探王世强是否已经准备安排江浙海商与陈文
  昌联姻,二则,也是一桩心里生疑的事情要从他嘴里探听。
  秦从云就算是王世强的好友,只看他新婚娶的却并不是海商家的女儿,就可知他也不是完全倒向了江浙海商。
  林窃娘那些官伎女子,这一路同船对他的风评也颇为不错。
  他笑看向秦从云,道:
  “陈洪是守信之人,必不会失言。从此以后,泉州八珍斋里出售的铜镜,是不会卖到东海上来的。”
  “大人说笑了,不过是句戏言尔。”
  秦从云也不过三十岁出头,正是位青年才俊。
  他唇上两撇轻须,头戴软耳黑幞帽,他一身士人家常穿的青蓝淡墨纹的道服,和楼云一个样式,看上去颇为斯文儒雅。
  因为是和楼云同一年中的进士,不仅有同年之谊,他又恰好是三甲之外的第四名,所以对楼云这位官家亲点的第三名探花郎早就有不服之意。
  又因为如今在明州做通判,经常处理的都是钱来钱往的官司实务,他的儒雅里早被逼出了十二分的精明世故。
  他知道,海商们的赌约当然不是戏言,而是数不清的财货铜钱。
  这次出使高丽,泉州陈家不过因为国使是楼云的原因,才在出使团队里挤开了几家江浙海商的位置,亲自压船跟来了五条福建海船。
  这不仅是让江浙海商们不满,就连秦从云也是一肚子气。
  他早就打点朝廷上下,本来想谋取这次国使出访的正使之位,却被楼云半路劫去美差。
  三天前,他虽然惊怒于江浙海商们借着东海季风胆大妄为,居然敢暗算楼云,万一被他们得逞,岂能不连累了他这个回去没办法交差的副使?
  但他在船队会合后,也没有劝止江浙海商借着这镜画赌约,再给陈家一个下马威。
  按赌约,如果王世强胜了,福建海商在东海上还唯一残存的铜镜生意就不用做了,如果是陈洪赢了,江浙海商以后的铜镜买卖,都要从泉州八珍斋里进货。
  这可不是小生意。
  他不至于傻到去得罪江浙三千海商。
  “陈纲首说起,呆会还要摆下酒宴,向胡纲首他们当面认输,下官更是以为太过了,不过是玩笑罢了,何必如此在意?”
  “商人不读诗书,本不知礼义,如今能知道重信守诺,便随他们去罢。输了便是输了。林行首——”
  楼云向帘外的林窃娘微一示意,林窃娘轻笑施礼,转身而去。
  属官们看她离去,便知道上官今晚是要大摆管弦之宴。
  他从泉州精挑细选带上船来的官伎美人们,不仅在高丽王宫中演奏过唐宋大曲,今晚也都会出来陪酒献艺,唱几只轻词小曲。
  海上无聊寂寞,他们面上都有了欣喜之意。
  至于那扶桑使者,反倒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

026 观潮天音(修)
更新时间2015…1…15 12:04:17  字数:2520

 秦从云眼见得楼云居然爽快认输,心里便暗觉不妙,他分明还记得王世强的话。
  “秦兄,陈家的八珍斋货物想要进东海,不过是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和唐坊联姻,另一种就是通过与江浙海商结交来走货。楼云身为朝廷命官,不至于亲自出面与我等纲首来商议此事。但他一定会与秦兄商量,请你出面为陈家转圜。”
  他想起王世强临下船前,一直叮嘱过他,不要去楼云船上。
  “秦兄,他是上官,又与秦兄是同年登榜的交谊。将来在朝中,秦兄难免有需他援应的事情。他要是请秦兄出面为陈家协商,秦兄到时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从云想到这里,暗暗警惕,拿定了宁可得罪楼云,这样的事情也必定百般推托的心思。
  王世强毕竟早早就提醒过他了。
  他在明州为官,怎么可能去和江浙纲首们商量这类挖他们墙角的事?
  他虽然没答应王世强说和,娶他们王家的女儿,但他的岳母大人却也是和王家有亲。
  他自然不要靠夫人的嫁妆过日子,但她的亲朋戚友里有没有靠海吃饭的人家,她嫁妆里的妯娌添妆有多少出自海商人家的内宅,他心里难道没有一本帐?
  于公于私,面对楼云时,他都得多想想江浙海商的饭碗。
  他心里这样思索着,嘴里却谦逊道:
  “大人,下官也早就听说,陈家八珍斋所出的螺钿铜镜在海外享有盛誉。仅在南洋三佛齐等岛国就销量极大。难怪大人这次出使时带上了陈纲首,又一力主张把八珍斋铜镜作为送给高丽王的国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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