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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娇女不当妾-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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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让见!”宁卿道:“一见面他就想打架!”
  “滚开!”水经年一把甩开平兴,说着就要继续往里冲:“宋濯,有本事就滚出来,不要躲在一个女人后面!”
  “水经年,你有种不要欺负一个女人!”沐凡已经听一声响,沉着脸疾步走来。
  “好你个宋濯,终于敢出来了!”水经年猛地要往前冲。
  “你不要过去!”宁卿张开双臂就是一拦。
  水经年正火上来,一把就拔开宁卿。
  宁卿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就摔到了雪地上,慧苹大急:“姑娘。”一把将宁卿扶起。
  沐凡见水经年居然欺负宁卿,大怒,一掌就朝水经年拍去。
  狩二等人见状,大惊,铮地一声齐齐拔出剑来,朝着沐凡就刺过去。
  沐凡冷冷一笑,艳红的广袖一甩,一阵雄厚的内劲就横扫而来,狩二等人刚袭到他面前,突然就被掀飞了出去。
  沐凡变了个路数,直取水经年。
  宁卿大惊,立刻朝水经年扑过去,尖叫一声:“沐凡住手!”
  沐凡被逼得生生收息,内劲突然反噬,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快散了一下,喉咙一甜,生生把一口血咽了回去。
  “宋濯,偿一偿爷的卸妆水!”水经年猛地揣起盘子,要冲沐凡泼去。
  沐凡武功高超,何等灵活,身子一侧就能避了开去,但他双眼猛地一睁,因为水经年那盘水居然朝着宁卿泼过去。
  沐凡心里一紧,脑子一白,身子条件反射地猛地扑了过去,把宁卿紧紧护在怀里。
  哗啦一声,那盘无色无味的温水,就兜头泼了沐凡一头一脸,满身湿淋淋,而宁卿,却连衣角都没湿一点。
  “啊!”宁卿大叫,血红着眼瞪着水经年:“你干什么?”
  “爷要干什么?当然是揭他老皮!”水经年指着沐凡冷笑。
  “你有病啊!”宁卿几乎要尖叫出声:“你……”
  “你看,他皮要掉了!”水经年呵呵笑出声。
  宁卿一怔,回身看沐凡。
  沐凡痛苦地闭上眼,手不由自主地捂上自己的脸,脸,好痛!真的好痛!
  他的脸痛得像是被慢慢一层层地撕扯下来一样,痛得牵动头部神经,不断地拉扯,似要把整个脑袋的神经都拉下来一般。脸上,就像被千万只毒蜂蜇一样,发麻,发痒,各种撕扯!
  比起他初初戴上面具时的感觉还要痛楚千万倍!
  就算他三年来每时每刻都遭受着,早就习惯了那种撕心般的痛,也不及现在的千份之一!他原以为自己的痛觉神经早就麻木了,但现在……
  即使是意志坚定如他,也痛得眼前直发黑,脑子一阵阵麻木,几乎失去意识,恨不能死过去。
  但他不断地让自己保持着最基本的清醒,因为卿卿在这里!
  即使现在他痛得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他还是知道,他的脸皮,再也保不住了!不知水经年是哪来的药,居然会破了冥山老妖的换脸之技!
  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
  他已经伤了她那么多次,又骗了她这么久,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
  “公子!公子!”小松奔了过去,脸色大变,公子的脸皮……
  他已经痛得跪到雪地上了,一手捂着脸,垂着头,那如瀑如丝的长发垂下来,几乎挡着他的脸。但水经年那一盘水,把他的头发都沾湿了,还能看到他的脸。
  宁卿脑子一白,几乎不会思考了,因为她看到沐凡下巴边沿,慢慢地浮起一张脸皮。那种模样,就似现代的女子敷面膜,后来过了时间,面膜干透,慢慢地从皮肤浮起来的样子。
  但他正用手捂着,才没掉下来。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不!不可以!
  宁卿青着脸,步步后退。
  “宋濯!露出你的真面目!不要再骗她!”水经年猛地上前。
  小松立刻上前要挡。但小松只擅医术,擅轻功,武功甚至连水经年都不如,一下子就被水经年撂了出去。
  水经年一把就揪着沐凡的脸上已经彻底浮了起来的脸皮,猛地一扯,那张普通平凡的脸皮就被扯了下来。
  露出了属于宋濯那清雅绝色的脸来。虽然眉上,脸颊边沿被撕出了血,但还能看得出,那是一名绝色男子。
  狩一和春卷等没见过宋濯的都倒抽一口气,狩一他们早听说这过宋濯是一名绝色男子,但当亲眼所见,仍然惊艳得回不过神来。
  小松也是很惊艳。他侍侯了宋濯将近三年,一直知道宋濯的脸是假的,但看惯了那张普通平凡的脸,突然看宋濯这样的绝色,那反差,惊得他都不敢认这个主子了。
  慧苹直接侧过头,都不敢看了。
  宁卿小脸白得毫无血色,身子一晃,慧苹急忙扶着她。
  脸皮被揭下来,痛楚慢慢退去,宋濯仍然跪坐在地上,捂着脸拼命地喘息着,垂着头,双眼紧闭,如瀑的墨发垂在两边,映得他华光烁烁,美若华舜,如绝望凄厉艳鬼。
  久久,他才扶着小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宁卿,声音沙哑:“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宁卿清艳绝色的小脸已经毫无表情,冷得似是没有生命的绝艳冰雕:“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
  宋濯深深闭上眼,泪水就滑了下来,声音哽咽:“再过两天,我们就成亲……”
  “婚礼……取消!”
  说完,她就转过身,一步步地往外走。
  “卿卿……”
  “立刻,滚!”她毫无温度和生气的声音传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永远!”
  她的身影消失在园子,宋濯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小松大惊失色,立刻拉住他:“公子!”
  “走……”
  小松眼圈一眼,泪水就掉了下来:“可是公子,你的痴情蛊……”
  “走……”宋濯捂着胸口。
  只觉得心一阵阵的痛。痴情蛊,要发作了!
  本就差不多时间要发作的了,蛊是有她的血孕育而成,她还恨了他!所以,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
  痴情蛊,是他当着她的面放进身体的,但她现在却如此果决地让他走,他的生死,她早就不在乎……
  他伤她如此之深,一次又一次,当初不断地逼迫她,伤害她。现在,又用一个假的身份欺骗了她的感情。
  都是他的罪!
  水经年望着变得空无一人的园子,看着刚才宁卿的样子,这并不如他心里所想的一样痛快,但他是真的松了口气,宋濯终于走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到宁儿。
  今天早上,安宁园还密罗紧鼓地准备着郡主大婚事宜,但中午,突然向外宣布,婚礼取消!
  没有解释,也没有借口,就这样突然取消了!
  湛京的人都好奇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向安宁园打探,却没人知晓是怎么回事,只见安宁园的人把窗上和门上的双喜全都撕了下来。
  佳柔郡主听到这个消息,惊了惊,连永顺大长公主也暗暗好奇。佳柔郡主去安宁园找宁卿,但却被慧苹说是生病了,谁也不让见。

  ☆、第152章 提前发作

  湛京三十里外,一大队人马正缓缓地走在官道上,正是水经东一行人。
  两天前,水经东终于把乌头山的山贼们一网打尽,虽然有寿三里应外合,但乌头山的山贼窝位置险要,又多处设有陷阱,让水经东一行人死伤过半。
  想到死了的三四十人,还有伤了的五十多人,水经东脸色有些不好。
  他带了足足有二百人前去围剿,却死了差不多一半,父皇定会不高兴的。
  “王爷,后面马车里的东西,才是咱们的大功劳。”幕僚道。
  水经东勾了勾唇,低哼了一声,眼里闪过遗憾和不甘:“要是这批东西,咱们暗地里收起来的话……”
  再有了弹药,可直逼金銮殿,马上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了,何至于费尽心机手段讨文宣帝的欢帝,讨好了,那个位置还未必会落到他的头上。
  “王爷,千万不可。”幕僚道:“要是这事只有我们知道,当然可以暗拿了水经年的东西,水经年知道了也不敢声张。但是……现在有另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要是我们不把东西交出去,就会被人反咬一口。”
  “本王当然知道!”水经东冷扫他一眼。
  而且,现在悔也没用了,昨天他已经按计划,带着文宣帝指给他的陈少将军和一批军队“偶然”发现了那批枪,怎么可能还昧得下来。
  “呵呵,只要除掉了水经年,姚贵妃那老贱人就没得蹦跶了,南西北那三货那给本王为敌都不配!”
  一行人又朝着湛京走了五里路左右。
  水经东共带了两百人出来,死伤一半,只剩不到百人,因为昨天雪太大,积雪太厚,带着伤兵不好走,伤兵先被安置在乌头山附近小县,留下十多人照顾。另,陈少将军带了五十人去清除余孽。
  水经东带着那批枪,领着三十余人先行回京。
  “王爷,那是什么?”水经东身边的侍从突然道。
  水经东抬头,只见铺满积雪的官道中间,站着一道修长绝艳的身影。
  周围的高山和树木几乎被白雪所覆盖,天地皑皑,那人一身艳如鲜血的衣袍在冷风中猎猎作响,乌黑如泼墨似的长发,被卷起,缠着衣袂翻飞,姿态凄艳绝厉。
  他额上和一边脸颊有着干涸的血迹,但丝毫不影响他绝色的容貌。那一双清艳的眸子冷冷的。那种冷,并不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冷漠或是冷厉,而是一种死寂,毫无温度和感情的死寂,身上毫无气势,似毫无生命,却又美到极致的人偶一样立在大道中央。
  那人诡异得让水经东汗毛都要竖了起来,脸上就是一沉。
  “来者何人?”侍从大喝一声:“瑞王在此,还不快让开!”
  谁知,那红衣男子丝毫没有让的意思。他那淡得毫无生气的目光,这才投了过来。
  只见他双手越过肩头,一把握住背在身后的两把阔剑的剑柄,寒光一闪,他手持双刃就朝着水经东一群人袭来。
  “大胆,居然敢……”
  最前面两名护卫猛地迎了上去,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分别被宋濯左右两把两利剑绞去了半边身子。
  水经东大骇,又是惊又是怒:“杀了他!”
  那三十余护卫立刻提刀冲上前,与宋濯缠斗在一起。
  但越斗,水经东就越骇然,因为眼前之人就像魔鬼一样,几乎无人能近到他身。最让人骇然的是,他好像完全没有痛觉。
  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兵将和杀手,受了伤,都会不自觉地去看自己的伤口。
  但那个人被伤数次,却连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一眼。
  “王爷,这是绝世高手!快撤!”幕僚道。
  “驾!”水经东早就察觉到了,一甩马鞭,就掉头而跑。
  宋濯看到水经东想走,眼神越发阴寒,一脚将送上来的一把剑踢飞出去,擢到水经东的马身上,那匹马嘶叫一声,就把毫无准备的水经东甩了下去。
  水经东在地上滚了滚,猛地爬起来,一回身,就吓得一个倒仰,扑嗵一声又摔到了地上,因为宋濯正站在他面前。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话还没说完,噗一声,宋濯一柄剑已经直取他心脏,水经东双眼猛地一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就气绝身亡。
  主子被杀,水经东的护卫立刻血红了眼,个个像疯了一般不要命地朝着宋濯攻过来。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宋濯脸色发白,拼命喘息着。纵然他武功再高,到底难敌众手,而且痴情蛊又发作了!
  一阵阵锥心的痛涌上来,宋濯只感到喉咙一甜,一口血,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那双死寂一片的双眸杀意更浓,寒渗渗的,他浑身浴血,似是地狱而来,凄艳绝丽的索命恶鬼,诡异,恐怖,让人胆颤心惊,同时却又天地间最毒之花,美得惊心魂魄。
  杀!所有人,全都杀尽!
  一个也不能留!
  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水经年就是必死!
  要是水经年死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身中痴情蛊无药可救,已经不能再守护她了,那就让水经年来!
  一切障碍,全都由他来肃清!
  直到水经东的所有人,全都倒下,宋濯已经浑身都是伤,脸色煞白如纸。他那一身红裳,好像比刚才更加妖艳了几分。
  噗地一声,他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身子摇摇欲坠。他抬头望了望,只见眼前一座高山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宋濯还记得四个月前,深秋十月,常青的松,夹杂着一片金红的落叶乔木,美得犹如一幅画一样。
  宋濯手上一松,染满鲜血的剑就坠入雪地里。他朝着那里缓缓走去。
  直到宋濯离开,小松才骑着马,铁青着脸急急地奔到这边来。
  自从那天宋濯离开了安宁园,他就撇开了小松,独自一人离开。
  小松满世界的找宋濯,找了三天三夜,但一点消息都没有。
  后来,他想到水经东要回京了,以宋濯的性格,一定会截杀水经东,所以匆匆赶来。但到底是迟了一步,他没能帮上忙。
  这里不见宋濯的尸体,那宋濯必定无事!
  小松又见地上有血迹和脚印,向前一望,只见一座被雪覆盖得白茫茫的高山,一阵激动:“那里是……乌准寺!”
  说着,立刻掉转马头,朝着乌准寺的方向飞奔而去。
  乌准寺,宁卿曾在那里摔下悬崖,宋濯舍身相救,崖底下两天一夜默默依靠相守,那里算是他们的定情之地。
  小松一路把马骑上了山,到了乌淮寺台阶下。立刻弃了马,直奔乌淮寺。
  乌准寺已经成了废寺,到外都是枯黄的杂草。小松循着血迹看去,只觉脑子一晕,立刻飞奔去以前姻缘石的悬崖。
  只见宋濯已经站到了悬崖边,小松大惊失色,用起平生所学最好的轻功,猛地扑过去:“不——”
  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宋濯已经摔了下去。小松想也不想,条件反射地扑下去。
  伸手下把扯住宋濯的衣袖,再拉住他的手。
  上次宋濯与宁卿摔下来,上面的人来救,悬崖上就一直垂着几根直落崖底的绳索。没过几天,整个乌准寺就搬空了,再也没人管过那几根绳索,所以一直遗落到现在。
  小松一手抓住宋濯,一手扯住绳索。
  两个人的重量,再加上下坠的重力,震得他手都脱了臼,但却仍然不敢放手。为了缓冲,只能一直往下掉,用轻功和绳索缓冲。
  直到崖底,两个人都活着,但宋濯却晕了过去。
  小松咬着牙接回自己脱臼的手,抬头望向被雾气淹盖的崖顶,背起宋濯走向山涧对面那间小木屋。
  悬崖底下全都是大山,小松跑去采药。等回来,宋濯已经醒了。
  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
  “公子……”小松拿着药过来。
  “不是让你走?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了?”
  “公子……”小松忍不住哭了起来:“小松的命是公子救的,公子不要赶小松走,小松要侍候公子一辈子。”
  “好。”宋濯没有拒绝。他突然又喘息起来,脸上滑下豆大的汗珠。“等过几天……我走了,就连同这间屋一起烧了吧。”
  “公子你不会死的。咱们回去求一求郡主,她一定会救公子的。”
  宋濯没有说话,似是自嘲地轻轻一笑。
  小松的心似是沉进了沉渊。其实小松也知道,旦凡她对宋濯还有一点情宜,都不会明知他中痴情蛊,明知他将近这些时日发作,还那么决绝地拒绝大婚。
  宋濯的喘息越来越沉重,冷汗直下,痛得闷哼出声来。
  他以前很能忍痛,特别是戴着面具那三年里,每时每刻的疼痛折磨,他都能忍受得了。
  直到现在,他心无一物,所有意志崩塌,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身上的伤,会痛,心,被撕扯啃咬,更痛得生不如死。
  “公子……你挺着,我去求求郡主!”
  “不要去……”宋濯艰难地道:“至少……给我留下这一点尊严!”
  说完,他就切底晕死了过去。
  小松恨不能替他痛,替他去死。
  小松一直以宋濯的话为命,但看着宋濯就这样去死,他又做不到。
  小松知道没有希望,但他还要试!不试,就让他遗憾终生。
  小松抹了泪,立刻就跑了出去,就着绳索爬了上悬崖。
  他当时上寺时太急,马就丢在台阶下,连绑也没绑。现在他回来,发现马居然没有跑,立刻松了口气,翻身骑到马上,一甩马鞭就朝着湛京方向而去。
  跑了一个多时辰,还有二十多里就是城门了。
  坐骑突然一个打滑,居然摔到地上,小松滚了下马,他只感到脚上一阵锥心的痛,以他医者的经验就知道,腿居然摔断了!而那匹马已经跑掉了。
  小松看着茫茫被白雪铺就的官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了无人烟。雪还这么深,他又断了腿,这般下去,怕走到明天也进不了京。
  公子的意志已经彻底崩塌,又悲观绝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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