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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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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烟霞中,两个人紧紧依靠,何家贤在震天的噼里啪啦声里,依稀听见方其瑞低低在耳边轻诉:“力不能及的,为夫无法预测;力所能及的,为夫一定给你。此生必不相负!”
  何家贤眼泪就再也藏不住,直直顺着脸颊落下来。
  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她曾经信奉的是“若要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可是方其瑞,让她想义无反顾的试一试。或许,真有深情,可共白头。
  这样一个平素吊儿郎当的人,认真说情话时,可真叫人心动。
  何家贤悄悄的想着,脸颊上的眼泪就被温暖而粗糙的指腹抹去:“怎么还哭了。”
  “谁知道你趁我看烟花的时候说这样的话。”何家贤扭捏娇羞:“我没准备好。”
  “可要为夫再说一次?你准备一下。”方其瑞帮她擦掉眼泪,一把打横抱起,转身往屋里去,留下吉祥,雪梨,梦梨等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却瞬间又都默契的笑了。
  何家贤头埋在他的脖颈里,羞的抬也不敢抬:“那你说吧。”
  方其瑞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欺身而上,舔舐着她敏感的耳垂,惹得身下妙人忍不住颤栗,才得意的笑了,唇在她耳边流连,轻声道:“我……方其瑞……此生……”
  何家贤的心狂跳不止,在胸膛里如小鹿乱撞,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就等着他重复方才那句“绝不负你!”
  “……此生……坚决不纳妾!!!”耳边的温柔呢喃突然变成大嚷宣告,何家贤猝不及防,被他的大嗓门炸了一跳,原本期待的誓言如同搞笑一般从他口中说出,气得将他一推,扭头就起身往外走。
  结果刚走到屋中间,就清楚听见外面一阵爆发式的哄堂大笑,愈发无地自容,回头冲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羞得半天不起。
  大年初一,汀兰院的这个笑话便传遍了方家的大大小小的角落。说二爷除夕夜喝多了跟二奶奶表白,声音大的全府都能听见,“坚决不纳妾!”许多下人私底下活灵活现的学着,眼里对何家贤满是羡慕。
  陈氏听了板着脸:“老二越来越不像话了。纳不纳妾,他说了不算!”方老爷在一旁也只是笑笑:“孩子们感情好,是好事,你气什么。”
  陈氏忙换上笑脸:“我这不是怕耽误香火吗?老二媳妇迟迟不见好消息……”
  “我昨儿个瞧她气色很好,身体康健,有孕是迟早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方老爷简单叮嘱。
  孩子们今日都起得早,按照秩序过来给方老爷和陈氏拜年,和和美美,方老爷瞧着女儿们亭亭玉立,儿子们懂事能干,就连一向纨绔浪荡的老二,连续好多天都待在家里,又对何家贤夸奖了两句。
  得了红包,吃了早饭,便各自散去。男子们都要外出给宗族的叔伯兄弟以及朋友们拜年,女子们在家待客。
  何家贤没有什么客人,无非就是方其业,方玉露,方其凯等几个小的过来说了吉祥话,领了红包。她又去周氏那里拜年,领了红包。
  再就是去了一趟梅姨娘那里。想了想,又去瞧了瞧冯姨娘,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把冯姨娘感动的跟什么似的:“自打玉静犯了错,老爷不许我们出去,连累着你妹妹成天在屋里拘着,哪里还有人会想到我们,来看我们。难为你有心了。”
  何家贤递了一个红包给方玉静,笑着道:“再过一段时间父亲气消了就好了。”
  “谢谢二嫂。”方玉静接过道谢,并没有多的话,神色平静。
  昨儿个除夕吃饭时就没见着方玉静,何家贤那会儿就打定主意要过来看一看了:“妹妹现在很是乖巧,又学字又学刺绣,父亲若是见着她,定会很惊喜的。”
  “那也要有机会见得到才行。”冯姨娘无奈的很:“自打五小姐从佛堂回来,夫人便以她不懂事为由,交给我好生管教,又说院子住那么多人太拥挤,梅姨娘休息不好,可原先五小姐的院子也不让住,把我们赶到这偏僻的角落里来,老爷几百年也不会从此经过,怎么可能看得到。”
  陈氏的为难,何家贤之前给方玉静打过预防针,因此她们二人逆来顺受,从不说什么。偶尔雪梨从别处得了消息,也会跟何家贤八卦,无非是陈氏又在吃穿用度上刁难她们。因为早有心理预期,并不惊讶,毕竟陈氏也没做更刻薄的事情出来。
  “我倒是无妨,可这样成日里关着不见人,五小姐的性子越来越静,整日里不说话,除了写字绣花,就是在角落里坐着发呆,我怕这样下去,她身形消瘦,性子也会孤僻的很,到时候可怎么嫁人?”冯姨娘忧心忡忡。
  这倒是。何家贤也发觉,方玉静不爱说话,对她带来的点心也不屑一顾。
  “姨娘不觉得五小姐瘦下来更好看么?”
  何家贤宽着冯姨娘的心:“再过一年多,给五妹妹说个好婆家,嫁出去就好了。”
  “我不嫁。”方玉静闷声不吭的,突然丢出来这么一句。
  “是啊,夫人恨死了玉静,只怕也不会给她找什么好人家。”冯姨娘苦笑:“你瞧瞧如今我们吃的穿的住得,哪里还有方家小姐的样子。”
  她不说,何家贤也看得见。除了院子里一个婆子做些力气活,再就是一直伺候冯姨娘的大丫鬟跟着。方玉静身边从前照顾的丫鬟柳朵已经被打发出去,下落不明,陈氏再没有派人过来,因此婆子忙不过来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需要冯姨娘亲自动手。
  瞧瞧院子里破败不堪,屋里用的是一般的灯油,凑近一会儿脸就被熏黑了,灯台上油腻腻的……吃的她没看到,不过看冯姨娘身上比丫鬟略好一点儿的料子,便知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何家贤不好说什么。
  “若是老爷再记不起五小姐,只怕我的那点细软都不够典当了。”冯姨娘眉头深锁。
  何家贤有些吃惊。她本以为待遇差些,但是至少衣食无忧,可听冯姨娘的意思,竟然是连衣食都短缺了。

  ☆、141、方玉烟省亲

  方玉静却是无所谓:“跟二嫂说这些干什么,她日子也不好过。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清净又偏僻,也不用应酬谁。”
  冯姨娘朝着何家贤无奈的笑笑,做出一个“你瞧,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何家贤便略坐一会儿,就告辞了。
  回院子的路上遇到方玉珠,她跳出来对何家贤伸出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何家贤知道她是说对待张玉环的事情,因此得意洋洋的笑:“说起来,我真的……”她想了一下现代社会的流行语:“我连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
  “哈哈。”方玉珠拍她一下:“你服哪个老太太,我怎么不认识?”
  何家贤在她面前总是特别放松,笑嘻嘻的戳她一下:“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拉着她去屋里坐坐。
  方玉珠摆手:“不坐了。我还有事。”她陡然想起来,上下打量何家贤好一会儿,才道:“你有事没?没事帮我个小忙。”
  何家贤自然是义不容辞,在听闻后却又有些打退堂鼓。
  “算了,为兄弟两肋插刀。”何家贤思考后,作势往胸膛上作出一个插刀的手势:“答应你了。”
  到了下午,方玉珠的丫鬟香儿过来请,何家贤便过去她住得明珠院。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二夫人和方其扬住在外面两进,她住在最里面一进。
  带了礼物拜见了二夫人,何家贤和方玉珠便依照事先说好的,进了屏风里面。
  先是一位翩翩书生,在一位夫人的带领下过来与二夫人见礼,木讷傻呆,二夫人问什么,他只会点头,或者摇头,再不然就是:“夫人说的极为有理。”
  方玉珠瞧着直摇头,冲何家贤示意,何家贤就从侧门绕出去,然后从大门走进去,硬着头皮道:“给二婶拜年了。”叫丫鬟呈上礼物。
  二夫就笑眯眯的瞧着她,何家贤对那书生屈膝一行礼:“既然二婶有客,那我就不打搅了。”说着先行离开。
  不多久,那书生伴随那夫人就一同走出大门。
  这便是方玉珠没有看中,黄了。
  不多时,便另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
  “见过方伯母。”年轻人彬彬有礼作揖,声音清朗和煦,只是很小,听不太真切。
  方玉珠悄悄往外瞅了一眼,立时缩回了头。何家贤没她那么好奇,只静静站着瞧着方玉珠脸颊上飞起红晕。
  “怎么,瞧中了?”何家贤捂着嘴笑出来:“后悔叫我来了吧。”
  方玉珠叫她时,说的是二夫人又要给她相亲,不过许了她在屏风后面看。她不想成,叫何家贤与她一块儿看,到时候无论美丑高矮,都要说不行,找茬找缺点,直到二夫人相信这个男的的确不是良婿为止。
  方玉珠请她帮忙时的说法是,她已经因为这件事情顶撞二夫人多次了,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再伤她娘的心,怕积累多了气的她娘一口老吐出来。
  “我们家玉珠呀,就是挑。她爹呢,又纵着她,不要学识不要钱财,只要她自己喜欢。”二夫人提起女儿还是满心欢喜的:“说起来您别笑,咱们在西北待久了,那边民风开放,他爹也受了影响!”
  “为女儿谋得佳婿,该是为人父母的心愿。”那妇人瞧起来也通情达理:“我们家一飞就是挑,挑来挑去,挑遍了燕州城也没个合意的……”
  两位母亲就儿女对择偶标准和择偶经历开始吐槽,那位男当事人就坐在那里,上下打量着。
  “冯公子,请问如今读书读的如何?我家老爷喜欢饱读诗书之士。”二夫人步入正题。
  “这……”那冯公子犹豫一下,突然提高音量:“在下虽寒窗苦读,却无心诗书。冯家的生意想来伯母也知道,家里却只有我一个独自,若是我科考进京为官,岂不是留下父亲母亲独在燕州城?此乃大不孝也!”他顿一顿,又郎朗声道:“再说,我朝历法,做官者不许经商,可家里的生意也是从祖爷爷那一辈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父亲逐渐老去,我若不接手,岂不是任他凋零,此乃不仁也……”
  他一席话说的二夫人频频点头,就连身旁的方玉珠也是暗暗赞许。何家贤瞧着她面上露出的含羞带怯的神情,倒是乐见其成,只是,她总觉得这人声音有些耳熟,却又思来想去想不起来。
  她见过的男人不多,接触过能听到声音的那就更少,何家贤绞尽脑汁,忽听得外面的男子笑着道:“……听说方小姐也是个会作文章的才女啊……虎女无犬女……日后若是有缘成婚,小生倒是可以与小姐切磋一二……”何家贤听到这一句,浑身汗毛立时竖了起来。
  “听说新娘子是个会作文章的才女啊……叫爷几个开开眼呗……”这句话是何家贤新婚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绝不会忘记的一句话。
  这个声音,这句词……冯公子!
  那个挨了方其瑞一个耳光的登徒浪荡哥儿!
  方玉珠决不能看上他,决不能!连对人最起码的尊重都学不会的男人,还能指望他好到哪儿去?
  外间聊的热络。何家贤不等方玉珠示意,径自绕了出去,走到堂上,像是第一次过来:“给二婶拜年。”
  “好孩子……”二夫人笑眯眯的,也似乎她是大年初一第一次来。
  “二婶既然有客,我就不打扰了。”何家贤逐一见过礼数,带着吉祥走掉。
  方玉珠留在屏风后面傻了眼。
  没多时,冯公子与冯夫人便离了方家二房的大门。
  “……还没示意,你怎么就跑了出去?”方玉珠气的直跳脚:“我还没表态呢。”
  “此人轻薄虚妄,绝非良人。”何家贤笑着:“你若气我怪我,只管叫人去打听,冯公子的为人,无需我多说……”
  何家贤自然不会把新婚之夜受人调戏的事情说出来,丢得不只是她的脸,还有方其瑞的。
  方玉珠笑嘻嘻的:“打听就打听,难得有一个入得我眼的,可不能随便听你一句就放过。”
  好姑娘,果然有主见。何家贤并不因为她不信任自己而郁闷,反而觉得方玉珠就该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张,决不偏听偏信。
  晚上见着方其瑞,便把今日替方玉珠相亲一事说了,又提到冯一飞,果然方其瑞对他印象极差,却又道:“他并不是本地人,只是这两年他家的生意重心迁移到燕州城,跟着过来的,我也是听人介绍跟他在一起玩乐了一段时间而已,了解得不多。”
  何家贤笑着道:“那种不识抬举的人,只怕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好口碑。玉珠妹妹是个聪明人,自然拎得清。”
  大年初二回娘家,顺顺利利得与何儒年等一起吃了饭,席上春娇吃着吃着饭突然泪如雨下,说也不知道娘家人如今还剩的几个,倒是惹得何儒年好一阵心疼,一整个下午都歇在她屋里一同逗儿子玩,完全冷落了难得回家的女儿,气的徐氏心口疼。
  何家贤瞧着徐氏已经老得像五旬老妇,与正值壮年风度翩翩的何儒年比起来,不说母子,却也是差了辈,不由得嗟叹造化弄人,却也只能劝着徐氏放宽心怀,享受以后的生活,只当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到了正月初五,张玉环又来了,给陈氏拜年,送了她不少好东西。陈氏笑得合不拢嘴,顺势留下她小住几天。何家贤听闻后,只冷笑不止。看来陈氏是不打算放过她了,非要弄个张玉环来恶心死她。
  陈氏不明说,她也只能装糊涂,偶尔路上遇见,面对张玉环的挑衅和冷嘲热讽,也只是一味忍耐。
  正月初十,传来一个消息,方玉烟启程去京城王府了,临时路过方家,进门来了。
  只是方家上下,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听说她先去看了陈氏,送了一尽丰厚的礼物。陈氏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不住的叫她多顾全自己,去京城花费多,又道嫁妆也会快速命人送到京城去。
  当初王妃从方家把方玉烟带走时,方老爷已经快马加鞭备齐了她的嫁妆请示,王妃只说等他们到了京城,会通知的,就搁浅了下来。
  方玉烟盛气凌人的到汀兰院时,何家贤听说她回来了,正梳洗装扮好了准备去鹤寿堂,不料路上就已经遇到。
  随侍的王府的侍女柳青,长了一张和气的脸,笑着道:“方小姐怀着身孕呢,王妃交代不可劳累,因而时间有些紧。不过虽说是时间再紧,方小姐也记得二奶奶,问候完了方夫人,这就赶紧过来了……”
  虽说知道方玉烟是个什么德行,不来找她的麻烦就不错了,但是这侍女惯会说话,何家贤也不由得客气道:“妹妹费心了。”
  “若不是你还有点儿良心,这破院子我来都不来。”方玉烟却不知道客气,昂首挺胸就往院子里面走,何家贤只得讪讪的跟在后面,气势立马下去一大截。
  到屋里坐定,瞧着本来还算精致的家居摆设,在方玉烟满头珠翠,艳光四射,遍身罗绮中,被衬得像是路边的地摊货,何家贤愈发讪讪,话都不好怎么开头。
  倒是方玉烟打量一下,“切”了一声:“咱们方家,无论去哪个屋里,都是奢华名贵的,就是你这里,土不拉几,看着就掉价儿。”
  何家贤更是连喝茶吃果子的话都不敢说了。
  “行了,我也不与你啰嗦。你昔日待我还算不错,以后我去京城了,山高路远,不想欠你人情。”方玉烟对着柳青一努嘴,柳青便拿出个小金盒,盒身十分精致,打开看时,里面却是一套绿宝石手势,头钗耳环项圈戒指一整对。
  何家贤忙摆手:“不敢不敢,这太贵重了。”
  “行了,尽是些小家子气,给你你便收着,这样我也不欠你什么,省得想到了心里就堵得慌。”方玉烟嚣张跋扈的脾气还是没改,一面说一面翻白眼:“本来给你我还嫌心疼呢,这一套怎么也要好几百两银子……你还罗里吧嗦……”
  何家贤无奈,只得让吉祥先拿着,又送方玉烟到门口,恰好碰到张玉环和方玉露二人。方玉露笑嘻嘻的上来拉方玉烟的手:“三姐,你真的回来了?怎么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方玉烟直截了当的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板着脸道:“我没有时间了。”
  张玉环盈盈施了一个礼:“小女子拜见……额……拜见文夫人……”她想不到合适的称呼,只能用夫人来代替。
  方玉烟知道自己是要去给人做妾,并不高兴,只冷眼瞧着她,问方玉露:“这是……有些面熟……”
  “姨妈家的表姐,差点就给二哥做妾了。”方玉露凑近了方玉烟说,很是热络。
  方玉烟回头瞧一眼何家贤,冷笑道:“倒是会找地方。”
  “谢文夫人夸奖。”张玉环听出来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却厚着脸皮道:“夫人的亲哥哥,自然也是极好的。”
  何家贤瞧见张玉环那逢迎拍马的谄媚模样,跟与自己说话时的高高在上判若两人,忍不住冷笑,伸出手命吉祥把小金盒拿给自己,递给方玉烟:“妹妹方才不是说不想欠我的么?这礼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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