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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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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好。”方其瑞冷声回答,瞧见何家贤站在门口,只傻呆呆的瞧着他,忍不住叹一口气,往外走着将她拉进来:“怎么,爷这副模样吓着你了?”他一走路就哐当哐当直响,听着非常刺耳。
  何家贤瞧着细皮嫩肉的方其瑞已然胡茬乱生,邋遢凌乱,耳边回荡着脚镣的响声,大脑一抽,呆呆说了一句:“我不会红杏出墙的。”仿佛他真的已经身陷囹圄。
  方其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梅姨娘也忍不住嘴角轻扬。
  两旁的衙差没听见她说什么,一脸莫名其妙,哪有人来探监还能笑得出来的。
  “是他先动的手,多得是目击证人,如今不过是仗着身份在那里,给万大人施压罢了。”方其瑞轻佻的摸摸何家贤的脸蛋:“别那么紧张,你相公没那么菜,不会坐牢的。”
  何家贤瞧着梅姨娘一脸轻松,跟昨日找吉祥时判若两人,一时搞蒙了,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梅姨娘。
  就听梅姨娘道:“翠翘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你出去后就借这个由头给她赎身了让她自去罢,以前她年纪小,出去总不放心,倒不如楼里安全,马上十八了,惊涛骇浪也经历过了,咱们再也保不得她多久了。”
  方其瑞点头应是。梅姨娘又看了一眼何家贤:“你这个小妻子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听说昨儿个连家当底子都搬出来清点,要贿赂小王爷呢。”
  何家贤满头黑线:吉祥这话传得也太快了罢。
  梅姨娘眯起眼睛,将她变换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要怀疑吉祥,她历来是伺候一位忠心一位的主儿。只是这么大的家宅,总有些别人的眼线盯着,除非你每日关着门,否则什么都瞒不过别人去。”
  何家贤就顺着她的话,绞尽脑汁地想昨儿个数银子的时候关门没关门,她明明记得是关着的呀。
  “做事不要怕别人看,也不要怕别人说,哪里能堵得住那么多张嘴?又捂得住那么多双眼睛?”梅姨娘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接着说道:“自己做事不要给人留下把柄,就算日日将你的所作所为用镜子照,只怕也找不到瑕疵,又何必怕人看呢。”
  何家贤茅塞顿开。
  她原先一直讨厌胡妈妈盯着自己,讨厌纹桃总是冷眼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没想过,在这样的大宅院,要避免所作所为不传到外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独做好每一件事情,让人抓不住把柄,才是真正治标治本的办法。
  明知道被人监视不妥不爽,可是她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尽力去适应。在有限的范围里,尽自己的能力去自保。否则,只怕方其瑞只能再冒险,以公开叫板的方式,去保护自己。
  是的,近两天她已经想的通透。方其瑞为了她抽打纹桃为自己出气,同时震慑那些下人,实际上,是得罪了陈氏的。
  纹桃若不是私底下为陈氏效力,方其瑞不会这么多年对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毫无一丝怜惜之心。
  可是为什么走了一个纹桃,又来了一个翠翘,让她这样堵心?听着好烦。
  瞧着何家贤脸上变幻莫测,梅姨娘心情大好的起身拉她一同坐下:“你应该听说过,我也是那地方出来的。翠翘跟我有些渊源,因此其瑞一直在照顾她罢了。”
  若是这话是方其瑞说出来,何家贤一定不信,他都为这个翠翘动过好几次手了吧。可是梅姨娘娓娓道来,并无半点心虚,何家贤却信了,心里一口气通得无比舒畅,嘴上却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我不会吃醋的。”
  方其瑞和梅姨娘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何家贤自认为这样的回答十分得体,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况且全天下的婆婆,不都希望儿媳妇懂事大方吗?
  梅姨娘笑得眼泪都出来,她拿出丝帕按了按眼角,优雅淡然:“且看着罢,其瑞不会辜负你的。”
  何家贤来了这一趟,本以为会母哭儿嚎惊天动地,没想到气氛轻松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实在忍不住问道:“那相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过两天吧。”不等方其瑞说话,梅姨娘就代为回答:“事情捅上去了,自然就见分晓。”
  捅上去?何家贤纳闷,脑袋转了一整圈,才犹豫道:“是不是因为文磊少爷身份尊贵,咱们奈何他不得,因此只能借着舆论,打压他或者七王爷,让他们忌惮天下悠悠众口,因此让步?”
  消息说文磊少爷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是他挑衅在先,失手先打死了翠翘的丫鬟,方其瑞是为了救那丫鬟,才贸然出手伤了他,若是案子闹大了,难免于七王爷名声有损。
  只是,梅姨娘一介女流,怎么会懂得这种朝堂上的手段。何家贤能够想得到,还是前世看电视剧留下的印象。
  “不错,到底是饱读诗书,见识卓越不凡。”梅姨娘赞许的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此事我们有足够的把握,你就不必担心了,安安心心回家去。”
  何家贤怎么能不担心,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方家不过是生意做得大罢了,身份最为低下,怎么能让相关人等为他们说话?因此还是犹豫:“可他们若是根本不听咱们的冤情,将整件事情颠倒黑白,相关人等全部收买怎么办?”
  她看过周星驰的电影《九品芝麻官》,上面就是这么演的。官官相护,若是别人联合起来,他们毫无法子。
  梅姨娘听得哈哈大笑,不知道是笑何家贤脑洞清奇还是笑她想的周到,只笑完了叹口气:“且等着吧。”
  何家贤被她的笃定和淡然所感染,到底是放下心来,又看看方其瑞,却听对方说道:“听姨娘的话,不会错的。”
  何家贤低下头,脸红的要沁出血来。
  回到方府,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大门口候着,并不进去,等何家贤靠近了,才施施然走过来:“二嫂。”
  何家贤见是方玉婷,有些奇怪:“怎么不进去。”
  方玉婷笑颜如花,美得不可方物,像是又妩媚许多:“二嫂不在,我同里面的人没什么来往,坐在一起却说不到一起去,随便应付了下,见你还没回来,在门口故意等二嫂。”
  何家贤早就习惯她无事也要卖三分乖巧,忍住道:“有何事?”
  “不就是二哥的事情咯。二哥出事了,做妹妹的哪里能坐得住,这不是来为二哥想办法嘛。”方玉婷嘟着红唇,仍旧笑着:“顺便送二嫂一份大礼。”
  何家贤疑惑道:“什么礼?”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不出半个月。那些成日里针对你的,看你不顺眼找你茬的,抢人家姻缘的,马上都要遭报应的。”方玉婷说话的舌头像是蛇的芯子,让何家贤不寒而栗,她口中要遭报应的人,她听出来了,说的是方玉烟,因此忙道:“你二哥的事情我们自有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玉烟并没有针对我,我也习惯了并不计较,你不要耿耿于怀。”
  方玉婷见她这样没出息,眼神放空望着远处“格格”娇笑着:“你怕什么,跟你又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却又不愿意明说:“反正到时候收到大礼,可别忘了感谢妹妹帮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何家贤听她说的心惊胆战,来不及问她就上了轿子走了。何家贤进了院子,想了想还是让红果去打听下,方玉烟最近在干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打探到。
  待过了五天,方其瑞果然放回来了,何家贤自然是喜不自胜,好生犒劳了他一番。
  待梳洗过后,依例去给陈氏及方老爷见礼,方老爷倒是很开心:“回来就好,还好事情查明了,还了你一个清白,之前我去求情,州府老爷吃了我这许多年,连一个薄面都不肯给,我还当真的官官相护呢,他到底给了我几分面子……”
  何家贤哑然,方老爷说这话,不像是知情的模样。
  人还愣着,方其瑞已经拉了一下何家贤,仰着头桀骜不驯:“呵呵,您多年来与他交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怎么着也得有点回报才是。”
  方老爷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方其瑞破坏掉,怒道:“孽障,敢情你老子四处打点救你出来,还错了吗?要不是你,我一把年纪何曾对人低三下四……”
  他话没说完,方其瑞已经很不耐烦:“行了行了,到底是你面子大,行了吧,我多谢您咧,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费心了……”
  “二哥,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可以对父亲这样说话!”身后传来一声质问,却是方其业过来,听见方其瑞吊儿郎当的,生气了:“父亲是长辈,是高堂,把咱们兄弟几个抚养长大,咱们只能尊重,不能忤逆!”
  陈氏听儿子说出这番话,很是高兴,冲他挥手:“业儿,过来。”
  方其业便乖巧的依了过去,陈氏冷眼看看方其瑞,又看看怀中一表人才的儿子,冲方老爷道:“不知道业儿这几日学的怎么样?”
  “钱庄的事情上手很快。”方老爷转移目标,对方其业赞不绝口:“到底是京城学帐的,清楚明白,很多老师傅都要向他请教呢。”方老爷捋捋胡子:“倒是有一点,切不可骄傲自满。”
  “哎呦哎呦,老爷,你这可是吹毛求疵了。”
  “业儿年纪轻轻就能让人刮目相看,不许他骄傲难道让他自卑啊。”陈氏笑得合不拢嘴,许久不和方老爷这样打趣:“你瞧瞧老二,再瞧瞧业儿,别厚此薄彼,要求太高呀。”
  方其业有出息,能够继承产业,方老爷自然也是高兴的,此刻在方其瑞的映衬下,愈发喜欢这个懂事上进的三儿子:“我不过是担心他过于自满,作出不合适的决策。”
  “杞人忧天。”陈氏笑眯眯的,搂着儿子笑得脸上的褶子藏也藏不住:“再过个两年,娶个贤内助,生个儿子,到时候看你爹还拿什么话头说……”
  他们在那边说的热闹,这边方其瑞已经拉着何家贤头也不回的离开,连句请辞的客气话也没有,何家贤还觉得于理不合,方其瑞已经不许她回头:“以后离他们远点儿。”
  身后就传来茶碗破碎的声音,还有陈氏在一旁的煽风点火:“我还想着家贤贤德,能约束老二一二,没想到时间长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家贤都这样不懂规矩……”方老爷直气得胡子抖擞:“孽障……孽障……”
  陈氏忙给顺气,轻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地方出身的人,生的儿子,自然也就是那样的德行……”
  方老爷平素都会反驳,今日不知道是气得厉害还是伤了心,竟然没为梅姨娘辩驳,也没呵斥陈氏。
  陈氏便轻蔑的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回房的路上,金娘子笑逐颜开:“果然三少爷一回来,老爷就偏向咱们这边了。”
  “老爷是有些老糊涂了,他总觉得老二年纪大些,能成事,嫌弃业儿年纪小,觉得靠不住,当初若不是我一力坚持送他去京城学习,哪能有今日的局面?”陈氏乐得合不拢嘴:“照这样下去,老二根本不足为虑,我总算可以松口气歇歇了,由那个贱人蹦跶几天罢。”

  ☆、116、新姨娘珊瑚

  “那二奶奶呢?还要不要盯着?”金娘子请示:“二爷这么一闹,只怕文磊少爷对四小姐……”
  “真是不省心的东西。”陈氏揉揉太阳穴:“纵容了她这么久,不过是瞧在老二媳妇还算乖巧听话的份儿上,什么也不懂,如今居然敢跟着老二一起甩脸子给我瞧,那就都别好过。”她想了想:“珊瑚还在何家呢,你去叫她回来。”金娘子答应着去了。
  翌日一早,何家贤还未起床,吉祥便进来禀告:“珊瑚姑娘回来了。”何家贤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吉祥又道:“珊瑚悄悄的叫红果来回话,说是亲家太太的病还没好全,春娇这段时间虎视眈眈,正绞尽脑汁给亲家太太添堵呢,如今离不得她。”
  何家贤才与方其瑞温存完,正心胸豁达呢,看世间的一切都很美好,冷不丁陈氏就将珊瑚抽离回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想,又不好贸贸然就回去娘家,那摆明了就是冲着陈氏的决定不满,只能想了想,按着额头道:“你让红果去我家看看。”
  到了中午红果便来回话:“姨娘说是身子不好,把小少爷往亲家太太屋里一放就不管了,小少爷嚎啕大哭呢,吵得亲家太太头疼……自己还没吃上饭,又拖着病体到厨房给小少爷熬粥……”
  何家贤只听得火冒三丈,怒道:“何老爷呢。”
  “奴婢问过左右邻居,说是何老爷不管这些,一早就上学堂,晚上酒足饭饱才回来……”红果怯生生的有些害怕何家贤发火,急忙补充道:“不过珊瑚姑娘在的时候不是那样的,说是每日井然有序,做饭洗衣打扫庭院照顾亲家太太,连何老爷都对她赞不绝口,下学了就按时回家吃饭……”
  看来这个珊瑚很会伺候人,何家是离她不得。何家贤暗想,却又不知道作何办法,只能先让红果多去瞧瞧,好在两家隔得不远,红果跑得又快。
  方其瑞自经历了牢狱之灾,又开始早出晚归,何家贤以前就不过问,如今有了梅姨娘交底,更加不管。只是她实在搞不明白,方其瑞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混蛋,怎么就对方老爷那样忤逆,简直是他指东他就要往西,一定要对着干的那种。
  倒是方玉烟过来一次,没有别的目的,只说了一句:“我哥能出来,我可是功不可没,嫂子借我300两银子使罢。”
  何家贤还未明白过来,方玉烟已经颐指气使的对着管钥匙的吉祥:“诺,去拿。”
  何家贤与她向来不对付,暗道平素不来往,要借银子就想起来了,忍不住怒道:“我穷门小户,哪里能有什么本事攒那么多银子?”
  “攒什么攒呀。”方玉烟轻蔑的笑着:“你们有铺子的收入,手上能没有银子?”
  “你月例也不少,怎么还缺银子使?”何家贤随口问道,只是说着眼睛瞟到方玉烟身上,才发觉她的穿戴都比以前要优容许多,不管是波光潋滟的衣料,还是头上珍珠翡翠玛瑙,璀璨华贵,几乎要越过陈氏去了。
  大概都花在穿衣打扮上了吧,何家贤默默的想,口中劝道:“女孩子家,还是别太虚荣的好。”
  “少说几句吧你。”方玉烟没好声气:“要不是看在我和二哥一母同胞的面上,谁稀罕找你这个穷鬼借银子?”
  “若不是看在方其瑞的份上,谁又愿意搭理你?”何家贤默默的腹诽,嘴上却并不说,反而听出一点儿别的味道——方玉烟再不喜欢梅姨娘,到底还是愿意承认方其瑞是亲哥哥的,心里的话便放下,嘴上道:“不是我不借,只是汀兰院如今一应开支都靠着那点儿银子……”她想好好解释,方玉烟能理解她的苦处。
  再说,花银子去穿衣戴花,这在何家贤眼中,是最不实惠的表现。
  方玉烟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反而要来借她安身立命的本钱,说什么也不能借,又接着劝道:“你也是,总得给自己攒点儿嫁妆,坐吃山空,没有安全感,女人还是要经济独立……”话没说完,方玉烟已经摔门而出,留下何家贤一脸懵然。
  雪梨在一旁幽幽的道:“估计三小姐真的是求告无门,才借到您头上来。”
  吉祥奇怪道:“那也应该是先找夫人呀,夫人最疼爱三小姐了。”
  何家贤愈发奇怪,想到方玉婷前几天在大门口说的话,又想到方玉烟临走时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惴惴不安。又到底觉得方玉烟行事鲁莽不靠谱,银子不该借。
  珊瑚的婚事定下来了。
  陈氏将她指给了庄子上一个鳏夫。
  雪梨气得不行:“那鳏夫听说克死了老婆,又克死了女儿,偏一个儿子纵容的无法无天……那人又酗酒,好吃懒做,珊瑚嫁过去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而且,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激愤。
  吉祥宽慰她道:“那是个人的命数,二奶奶不会这样对你的,你跟和气……”
  雪梨浑身一个激灵,嘟哝道:“谁知道呢。”
  然后在一个雨夜,珊瑚跑了,寻不见踪迹。陈氏气得上官府贴告示寻人,道:“珊瑚本是方家的家奴,属于私有财产,如今跑了,别人家不可聘用,有知情者,赏20两纹银……”随后派出不少人到处查找。
  何家贤暗道只怕珊瑚无处藏身,心里有些心疼,徐氏却找上门来。
  何家贤忙命人去禀告陈氏,依规矩要先由她出面接待。陈氏却推说身体不适,就不出来了。何家贤想到上次周氏的母亲过来时,陈氏热情隆重的接待,觉得亏欠徐氏。
  徐氏倒是不甚在意:“她们这样的人家,瞧不起我是自然,当初我就说……若不是你爹……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猪油蒙了心……”
  何家贤不敢说何儒年是为了银子把她卖了,只岔开话题:“娘你来干什么?”
  徐氏凑近她的耳朵:“珊瑚在我那里!”
  何家贤吓了一跳,随后想想也是理所应当。陈氏派出去的人全城搜捕,唯独不敢随意去亲家家里搜人。加上何儒年迂腐正直得有口皆碑,若是发现家奴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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