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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的快穿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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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其实早就有了预兆,只是当时的他们太过于相信眼前的幸福。只是当时已惘然。蚀骨的惘然。
  这边两人正聊着,突然肖林说了声“阿颜你怎么来了”,然后一脸开心的快步朝着药帐的门口走去。
  顺着他的方向,夏叶瑾看到木颜一身戎装站在那里。
  唇红齿白,柔美与英气完美融合,只需一站,就是一幅精雕细琢的画。
  看到夏叶瑾,她别开了目光,开始专心的同肖林说话。
  不知肖林说了什么,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与往日的沉闷严肃判若两人。
  到这里,夏叶瑾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微微的放下了些。
  或许真的是她自己想多了,木颜与肖林,两人不是相处的挺好么?
  *
  在苏家桥附近安营扎寨,以守为攻,只能算是权宜之计,毕竟燕军这边是远距离作战,若是长时间与南兵耗着,南兵那边可以冠冕堂皇的跟各地征收讨要粮草,但朱棣就不行了,他这回出兵,本身就是打着“清君侧”为民做主的旗号,又怎么可以打沿线百姓的主意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保定府都已经连续两年大旱了,他在这个时候派人去催粮草,那不等于将民心送给朱允炆那毛头小子么?
  吃力不讨好又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朱棣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就算知道李景隆率领了五十万大军在河对面等着他上钩,就算知道平安瞿能这些人不好啃,他也得咬牙挺过去,再不挺过去,都不用南军一兵一卒,燕军自己就会因为粮草供应不上而活活饿死了。
  在南渡白沟河的前一天,朱棣在“动员演讲”结束之后,破天荒的给燕军集体“放了个假”,为了振奋士气,还举行了“篝火宴会”,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拿了从北平府带来的酒水,宰杀了几头猪羊,让这些几个月都极少见荤腥的士兵们开开荤,吃饱了好打仗。
  

  ☆、第二十五章 醉酒

  夏叶瑾受不了羊肉的臊味,又不爱吃猪肉,酒就更不会喝了,原先还可以去找肖林胡扯,可现在人家肖林一门心思全扑在木颜身上,根本连与她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看着火堆那头聊得正欢的两人,夏叶瑾在心里腹诽了句“重色轻友”之后,一脸欣慰的起身,打算回营帐休息。
  真好,只要他们俩在一起,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现在就差礼物了,到底谁会送古董给她呢?
  夜色下,前方似乎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待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个真切时,却发现只有木颜一人走了出来。
  她不是正在火堆边上同肖林聊天么?
  纳闷间,却看到木颜快步朝着火堆边走去。肖林在原地看着她,笑的满脸幸福。
  幸福就好,他们幸福她就能回去了,工资也能到手了。
  心中念头兜兜转转,刚想抬步朝营帐走,突然几个相熟的兵卒手提酒壶,互相推搡着走了过来,看到夏叶瑾起身,便一把抓住她,笑道,“叶瑾,难得今天这么开心,你怎么不与弟兄们喝两杯?”
  夏叶瑾赶紧摆手解释自己不会喝酒。
  奈何这种话对于正在兴头上的北方汉子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劝酒的斗志,一来二去的,夏叶瑾实在是招架不住,想着反正任务也完成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便接过青瓷大碗,喝了一口。
  刚抿了一口,酒都还未咽下去,突然有人伸手将那大碗往上一抬,霎时整整一大碗的米酒直接倒了下去,夏叶瑾呛得满脸通红,旁边却传来哄笑,“这样才对嘛,不然,你生的这样眉清目秀,又细胳膊细腿的,会被人误认为是小娘的。”
  你才是小娘,你全家都是小娘!
  夏叶瑾一边没好气的咒骂,一边强撑着往营帐的方向走。怕是朱棣留了一手,这酒估计兑过水,一点后劲都没有,不然怎么一大碗下去,只是脸有些发烫,脑子倒是还清醒的很?
  可到了营帐之后,她却懒得动了。
  等朱高煦巡营回来,看到的就是夏叶瑾倚墙坐在地上放空发愣的情景,待走近些,看到她脸色绯红,身上还带着酒气,不由蹙眉,“你喝酒了?”
  ——只是一点,又没事。
  酒的后劲上来,夏叶瑾醉意渐浓,自己却不自知。
  此刻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似真似幻,倒没了往日的拘束。她伸手胡乱的拍了下旁边,道,“站着多累啊,坐下来吧……”
  朱高煦从小就有轻微的洁癖,尤其讨厌与醉鬼打交道,看到夏叶瑾这副样子,心中不免嫌恶,本想径自走开不管她,可鬼使神差般的,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有些别扭的在她的旁边坐下。
  夏叶瑾醉态可鞠,话也多了起来,胡乱点了点身边人的肩膀,轻笑道,“看的出来,大家很敬重你,可是又怕你。”
  朱高煦绷着张脸,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笑呢?明明年纪不大,却老是喜欢绷着脸……”
  “你的话还真多。”
  “我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你了……就算是敬重,也还是害怕……”
  听夏叶瑾说的有板有眼,朱高煦突然来了兴致,便歪头问,“那你怕我么?”
  “怕,也不怕。”,夏叶瑾一脸正经。
  “也是,你连我都敢骗,又怎么会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旁边酒鬼的影响,朱高煦今晚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月上中天,外面的喧闹声依旧。
  他突然想起今日收到母妃寄来的信函,信中说已为他说了门亲事,让他先回去下定,由他人暂替主将之位。
  北平府经过之前的几次劫难,确实需要喜事来冲刷悲凉之气。而他,又是徐王妃三个孩子中唯一未定亲的。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思绪辗转万千,话便脱口而出,“凡事总归要有个例外……”,声音很低,犹如梦中呓语,却被夏叶瑾听见。
  她满脸通红,笑的迷迷离离,“你说我是例外么?”
  朱高煦只觉这对话都在有心无意间缭绕,有点慌慌张张,也有点不耐烦,便反问,“你说呢?”
  夏叶瑾却没有再接话,调整了下姿势,将脑袋放正,一脸煞有介事,“我就要离开了……”
  “当逃兵么?”,朱高煦笑意挂在嘴角。
  没想到对方在此时却突然又将脑袋歪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朱高煦吓了一跳,正无奈自己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时,却听到旁边的人问,“你舌头烫伤好点了么?”
  仿佛是被问到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一般,朱高煦瞥了她一眼,有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好了”,说完后,脸上却莫名其妙的像被火烤了一般的烫。
  夏叶瑾摇了摇脑袋,想要摆脱脑壳发胀的痛苦,可发胀的感觉没有消散,眼前却十分清晰的浮现起史书上记载的关于朱高煦最后的结局来。
  所以在醉意朦胧间,她说了这辈子最有文化的一句话,“人常恨世间之苦,殊不知求之不得,得之复失,都在一念之间……”
  呢呢喃喃,没头没尾,朱高煦正打算不去理会,却又听到对方又摇头晃脑地接着往下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很多时候,是当局者迷。”
  “你倒是很多感触。”
  看到她这副样子,朱高煦觉得好笑。心中不由暗道不愧是常年在山上修道之人,连醉酒后说的话都玄乎其玄。
  “我说的是你。”
  听了这话,朱高煦更觉得好笑。
  他现在一切完满,根本就不存在“求之不得,得之复失”的问题,更不用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这人果然醉的不轻。
  虽然不理解,但毕竟是少年郎,他还是想逗逗她,便道,“你这意思,是想要我同你一起离开?”
  没想到夏叶瑾却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他,“我不能带你走。”
  眼前人醉眼朦胧,似是拒绝,又像是苦恼,平素白皙的面容给酒色笼住,声音的调子里含着一丝叹息一丝忧虑,犹如江南清平小调般婉转温柔,说话时唇齿间一点轻轻的红,若隐若现,像是远山上的清泉,荒漠里的绿荫……朱高煦忽然有些收拾不住心绪,他无意识般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却在即将触到的瞬间,开始害怕眼前之景不过是海市蜃楼,太虚幻境,他生生收回了手,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便打碎了这旖旎的美梦。
  

  ☆、第二十六章 诡异

  拟把疏狂图一醉。
  朱高煦突然间很想喝酒。
  但他不能。
  明日南下,虽已做万全准备,但依旧将是一场恶战,紧要关口,他又岂能任性?
  所以他只是起身,快步走到营帐外,掬起一捧凉水猛地冲洗了下脸,又拿起水壶拼命地灌了几口,直到刺骨的冰凉传来,他才总算收回了心绪。
  *
  等夏叶瑾再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
  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在拔营启程,但因为身上有伤,她这回倒是不用随军参战,只是留在这里照顾伤患。这样的安排正符合夏叶瑾的心意,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历史的大方向不会改变,既定的结果,既定的事实,这回白沟河交战,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脑袋疼的快要爆炸,让她连走路都变得有些摇摇晃晃。
  没想到一碗酒的后劲那么大,看来,她还真是错怪朱棣小心眼了。
  掀开帘帐想看看外面的状况,却正好高阳郡王朱高煦带着一队骑兵策马从面前经过,黑靴玄甲,一身戎装,清冷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郡王?
  基于礼节,夏叶瑾叫了一声。
  昨晚喝醉后,她隐隐约约似乎有看到朱高煦回营,但实在是太过于模糊,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梦境。
  朱高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两人便相对站着,距离不远不近,能看清对方的面容,又不至于太过亲昵狎亵少了礼数。
  朱高煦有点想不通。
  对方不过是个懂点眩术,时常耍点小聪明的山野草莽罢了,他何至于每回相见都如此别扭?女扮男装不宜在军中久留,迟早都要找个理由让她离开,一切再稀松平常不过,他又在纠结忧虑些什么?
  可是心中想不通透。
  就不大能说服自己。
  是胸有成竹一脸倔強的笃定南下之役必胜?还是穿透重重危险帮他从那一刀中抽离出来?亦或是眼里溢满担忧,不断重复不厌其烦只为了让他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想不明白,依旧说服不了自己。
  生死,战乱,别离。
  家仇,国恨,民族大义。
  或许,他只是有些眷恋这风雨飘摇血迹斑斑中久违的一点温柔,太想要,便失了分寸,乱了阵脚?其实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太贪恋这一汪清浅水影,害怕一旦伸手,这水影,便成了梦幻泡影。
  从小到大,他最喜欢冒险。但这一次,他却想选择克制。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他伸手,将一样东西给了她。
  ——给我的?
  夏叶瑾看着朱高煦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一下。
  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匕首的皮套有些陈旧,泛着乌油油的光,像是用了很久。上面用梅花小篆刻着几个小字,都不认识。
  “嗯。”
  朱高煦直接无视她有些惊诧的眼神,淡淡的应了一个字。
  夏叶瑾难以置信。
  她曾想过无数个可能送东西给她的人,但独独没有想过眼前这一个。
  面瘫杀神,稍微靠近一点都没牛衷趺椿嶂鞫投鞲兀
  可现实总是比戏文小说要出人意料上许多,上天也总是喜欢猝不及防的捉弄一下世人,盯着手中的小小匕首,夏叶瑾一时恍惚,竟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感?
  虽然当日宫辰时只是随意带过,但她知道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除了破坏朱高煦的姻缘外,还有就是带走所谓的“古董”。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平白收了别人的东西。
  所谓无功不受禄。
  所谓礼尚往来。
  身上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夏叶瑾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相赠的东西。
  ——你等一下。
  她突然说,然后猛地一头钻进营帐里。
  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张宣纸,似乎是刚在上面写了什么,墨迹未干,她有些懊恼的抖了抖,又朝上面吹了几口气。
  等觉得差不多了,夏叶瑾抬头,一脸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宣纸递到朱高煦的面前,道,“这个,给你。”
  看到对方犹疑不决又有点怪异的表情,夏叶瑾自知这回礼实在太随意了点,所以便补了句,“今日南下,一定会大胜凯旋的,一定!”
  满脸的坚定。
  历史上的白沟河之战,确实没有任何悬念。
  朱高煦目光落在手中的宣纸上,就在夏叶瑾以为他们俩的谈话不会再有下文的时候,他却突然抬头,随后唇边浮起一抹促狭,“果然字如其人。”
  夏叶瑾承认自己毛笔字写的不能看,但……字如其人?
  胸中怒气喷涌而出。
  到了唇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罢了,武力值相差太多,她还是不要自取其辱,自讨无趣了。
  “等我回来。”
  夏叶瑾正五官堆积一脸郁闷的低头暗自腹诽,却猛然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待抬头看去,那个人早已策马远去。
  只剩下马蹄过境带起的些许尘土,还在狂乱肆虐。
  她呆呆的望着早已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某个身影,一时间心中竟浮起怅然若失之感。
  她或许,等不到他回来了。
  *
  夏叶瑾觉得有些奇怪。
  木颜和朱高煦之间的“虐缘”化解了,该拿的“古董”也拿了,可如今时间都过了三天,宫辰时那边为何还没有动静?
  这三天来,她也曾在僻静之处按着右手腕上的红点“呼唤”宫辰时,可来来回回,她嗓子都快要嚎废了,人都快要被不小心撞到的兵卒认为神经病了,宫辰时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该不会是那家店因为售卖来源不明的古董被查了吧?
  宫辰时如果不幸被抓蹲了号子,那她要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跟着朱高煦南征北伐出生入死?
  还是说,宫辰时因为没钱付工资直接放弃她了?
  ——这是夏叶瑾这几天来想的最多的几个问题。
  没有答案。
  这两天,药帐里的病患又多了起来,情况似乎要比之前糟糕很多,据说好像是半路遇上了埋伏,不过所幸朱高煦率领的先锋部队并没有什么损失。
  夏叶瑾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忙碌到没有时间去想回去的事情。
  

  ☆、第二十七章 真相

  这日,夏叶瑾正在药帐里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朱棣身边的护卫进来,给了张方子,让她照着抓几副药,立即送到王帐内。
  “王爷偶感风寒,明日就要开拨南下了,你速度快点。”
  临了,护卫又交代了一句。
  按照原先定下的计划,燕军兵分三路南下。先锋部队由朱高煦率领,打头阵吸引南兵主力平安和瞿能的注意力,接着由大将张玉率领的中军南下,从右方对南兵来个出其不意袭击。最后才朱棣亲自挂帅,振奋军心,三方并举,互相配合,直接叫李景隆有去无回。
  正是由于这三拨人马出发时间有先后,才会有朱高煦在前头都已经杀红了眼,而他老爹朱棣却还在后方休养生息的画面。
  夏叶瑾盯着手中的药方子发愣,药帐里负责朱棣伤病的军医并不是她,她还没有混到能够为燕王看病的等级。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负责朱棣的刘军医走了进来。夏叶瑾如临大赦般将药方递给了他,但有点奇怪的是,明明冷的要命,他却满头大汗?
  更加奇怪的是,刘军医手才刚接过药方,脸上的五官就瞬间纠结在了一起,下一秒他伸手捂住了发出怪叫的肚子,“呃……你就照着抓一下送过去吧……我……就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刘军医又再次一阵风般消失在了药帐外。
  敢情是吃坏了肚子啊。
  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解决生理问题的军医,夏叶瑾有些无奈的摇头。
  好在只是风寒的药,方子也不复杂,夏叶瑾动作娴熟的两下抓好,将药帐里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便拎着药朝王帐的方向走。
  傍晚时分,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一阵风吹过,夏叶瑾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棉衣。都五月了,可保定府却还是这样冷。历史上的小冰河时期,果然不是盖的。
  王帐前的守卫也冻得浑身发僵,看到夏叶瑾,知道她是来送药的,便朝帐内指了指,让她直接将药拿进去。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帐内并没有人。
  想着燕王也许在里间休息,夏叶瑾犹豫了下,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为好,正打算将药放在案头再出去交代一下门口的护卫,里间的谈话声却传到了耳朵里。
  “……南边有何消息?”
  “皇城里变动不大,但最近有个名叫木恒的新秀十分受宠。”
  “这步棋倒是走对了?”
  “还是王爷慧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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