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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方不对。
　　他皱了皱眉，展开感知，猛然看见屋子里打瞌睡的老人家已经清醒过来。他趴在门缝上，目光灼灼地透过缝死死盯着他们三人，像是暗处窥视着什么的诡异存在。
　　屋子里黑黝黝的，窗户也关得很严，几乎没什么光线。怪不得他每次探查这个屋子的时候，都觉得阴嗖嗖的不舒服。
　　等大儿子离开了，萧以歌拉着叶绪赶紧去了前院，然后在私聊里迅速把那个老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绪一听，顿时背后汗毛直竖。这种暗中观察，真的吓人。
　　萧以歌原本不打算告诉叶绪昨晚来了鬼的，怕吓到他，现在感觉还是得说一声：“昨晚有一个鬼来找过我们，是一个老人模样的鬼。我觉得这个村子的故事和老人非常有关系，可能和寿命也有关。”
　　“无非是生老病死这些事。”叶绪点点头，“这种背景下的村子没太多更复杂的精神追求，基本都是最基础的生理追求。”
　　所以这个村子的故事，估计很残忍现实。
　　吃早餐的时候，叶绪也没有旁敲侧击询问村长。早上刚问过大儿子，再问村长，两个一通气，肯定会意识到他们察觉到了什么，然后有所防范。这个时候，就得找一些不太相关人的，分别询问，这样才不会让整个村子都警惕起来。
　　不过其实也不用这么折腾，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叶绪来说轻而易举。他根本不用去问人，直接查看村子里过往发生过的事情就好了。
　　吃完早饭，村长把闹鬼的详情告诉了他们：“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半夜醒来，然后看见有鬼站在床边，可吓人。”
　　“每家每户都有过吗？”叶绪问道。
　　“对。”村长肯定的点头，“每家都出现过，一开始只是个别人家有，都是单独出现的。就是今天这家有鬼，明天那家有。后来鬼的数量增加了，有时候好几家一起遇鬼，最恐怖的一次是上个月，村里半数人家都遇鬼了。那一天恰好是鬼节，吓得我们赶紧烧了不少纸钱，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叶绪若有所思：“是什么样的鬼？”
　　原本侃侃而谈的村长立刻露出了一丝防备的表情，但不明显，只说：“黑黝黝的，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
　　说完这句就明显不想再谈了，叶绪点了点头，说自己心里有数了，没有再问。他心里有数了，村长反而没数了，有些心虚地说了句还有点事，就走了。
　　“先陪你去收集材料吧。”叶绪对此不置可否，扭头跟萧以歌说道。
　　萧以歌点了点头。
　　叶绪本以为要收集材料得去村外，因为萧以歌之前一路上采集的都是植物。但实际上萧以歌要的材料并不仅仅只有植物，有一些物品也在他的目标清单里。
　　“做道具要用到的材料总体种类很繁杂，有的是植物，有的是兽类的皮毛利爪，甚至还可以是鬼怪附身的物品、NPC家里不起眼的镜子梳子。”萧以歌解释道，“不同的道具用到的东西都不一样，我看到能用的就收集起来。”
　　其实他一路上收集的这些东西，有些是可以在材料商那里买到的。但是看到了就顺手收了，还能省点钱，也不怎么费事。
　　叶绪本来就是陪他来收集东西的，不急着做任务，所以没什么意见。
　　“NPC屋子里的东西，直接拿不好吧？”萧以歌踌躇地站在门外，不太好意思进去。
　　他也是头一回亲自来采集，还没那么厚脸皮。按理说NPC都是假人，他们包括他们的财产都是系统构建出来的，本质上属于系统。而觉醒者作为系统的“孩子”，完全有权取用。但萧以歌是个懂礼貌的好宝宝，实在拉不下脸跑去拿了就走。
　　叶绪想了想：“这样，我来试试。”
　　萧以歌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叶绪走进屋子，直接跟屋子里的NPC打了声招呼：“这位夫人，您好。”
　　屋子里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打扫卫生，见到两个陌生人进来，原本还有些奇怪。但看清楚了叶绪身上的道袍之后，立刻恭敬了起来：“您就是村长请来的大师吧？快请坐快请坐。”
　　“不必了。”叶绪摆了摆手，“我观你们村子风水不好，影响了村子里的气运。村里是不是常有人身体不适？”
　　妇女连连点头，激动地说道：“可不是，村子里老有人生病呢！原来是因为风水的关系？大师啊，那您可得受累，替我们改改风水！”
　　叶绪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那是自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改善整个村子风水，先得改善每家的风水，夫人不介意我在屋子里走走看看吧？”
　　“不介意不介意，您尽管看。”妇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拘谨地跟在叶绪身后，引着她把整套房子都看了一遍。
　　叶绪颇有江湖骗子的风范，全程端着架子胡说八道。一会儿指着小镜子说“这个东西留在屋子里不好得扔”，一会儿又指着梳子说“这个东西上有晦气会影响人身体健康”。
　　一圈下来，他把萧以歌要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妇女不疑有他，简直恨不得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带晦气的东西不能乱丢。”叶绪阻止了她，“否则晦气会散发出去，还是笼罩在村子里头，继续影响你们。不如把东西给我，我作个法，用真火把它们都烧了。”
　　妇女吃了叶绪的洗脑包，毫无怀疑地把东西都塞给了叶绪。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也不可能是大师看上他们家这些破烂货，想骗取这些东西。
　　所以她真心实意地说道：“这就麻烦大师了！”
　　叶绪微微颔首，对萧以歌示意了一下。萧以歌拿出一个大口袋，把这些东西都装了进去，然后拎着口袋跟叶绪离开了。
　　萧以歌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他看着手里的大口袋，有些怀疑人生。叶绪这样，真的不是诈骗吗？
　　结果叶绪出门的时候，放了一张百元大钞在妇女家的桌子上，足够把拿走的东西都买一套新的回来了：“这些你拿去置办新的吧。”
　　“使不得使不得，我哪儿能要您的钱！”妇女诚惶诚恐，想把钱还回来。
　　叶绪摆摆手，没有理会她，直接走了。
　　萧以歌愣了好久，才问道：“你怎么有钱的？”
　　“昨天吃酒的时候，村长塞过来的。”叶绪一脸无辜。
　　昨天村长趁着吃酒席的时候，塞了个大红包给他，里头足足有好几千块呢。
　　萧以歌：“……”


第203章　
　　村长给的红包钱；叶绪是带不走的。也不是带不走；就是带走了也没地方用。
　　副本里的货币一般都是人民…币；虽然玩家很少能碰见自己掌握金钱的机会；但也不是没有。可是这些人民…币，就算能带出副本，复活的时候也带不走。
　　绝望城里的通用货币压根不是人民…币，这些钱对他来说就是废纸。看样子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用途；不如拿去换材料。
　　叶绪带着萧以歌一家家地走过去；一张张地散钱。这个村子人口不算特别对，大约也就几十户人，每家一百块；也差不多，更何况有些家里并没有萧以歌需要的材料。
　　叶绪进去走一遭之后，只是随意调整了一些摆件的位置没拿东西走。所以等全村走下来之后；叶绪手里居然还剩几张百元大钞。
　　“刚刚看到村里有小卖部。”叶绪蠢蠢欲动；“里头还有炸串串卖。”
　　萧以歌吸了吸鼻子；想到之前那飘香的炸火腿肠、炸年糕、炸萝卜丸子……啊，想吃。
　　他星星眼看着叶绪：“叶叶；买吗？”
　　叶绪斩钉截铁：“买！”
　　于是一上午没干正事的俩人又去买零食吃了，顺道买了点小辣条什么的。副本出品的辣条非常健康，不像现实世界的地沟油产品。
　　毕竟这个村子之外的地方其实是一片空白；压根不存在什么小作坊辣条加工厂；小卖部老板每次出去进货，其实就是刷新一批物资在他车上；刷新完就拉回来了。
　　整个村子里的NPC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不对劲，他们生活在这个区域性的小山村里，很大程度上是自给自足的。
　　两个人为了能毫无形象地吃零食，只能让萧以歌这个学生宝宝去买零食，买完之后带过来和叶绪一起吃。不然叶绪一介天师，实在不能抛去偶像包袱去小卖部买吃的。
　　“老板，来两串火腿肠、两串年糕……”萧以歌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他也就买吃食的时候，才能克服社恐，跟陌生人多说两句了。平时除非在熟人跟前，否则基本三棍子打不出一屁来。
　　见老板麻利地拿了他要的炸上了，他才满意地跑去小货架那儿，开始挑零食。除了辣条，还有干脆面什么的。
　　村里的零食都是那种很古老的，对叶绪他们来说就是童年回忆，后来长大了基本就找不到卖这个的店铺了。萧以歌也差不多，所以他兴致勃勃地挑了不少，什么无花果干啊、跳跳糖啊、吸管糖啊。
　　挑东西的时候，萧以歌还碰见了玩家里面的女警员。她也是过来看零食的，但她没钱买，除了叶绪，其他人都没钱，只能盯着零食过个眼瘾。
　　女警员是玩家队伍里唯二的女性，还有一位是之前和男警员互怼的女专家。这会儿女警员没和别人一起行动，而是单独出现在了这里，萧以歌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玩家们来到这个阴森的山村之后会不敢分开呢，没想到第一天就分头行动了。大致用感知技能扫了一下，就发现五个人全部分开了，都在拉着村民打探消息。
　　“你怎么有钱的？”女警员羡慕地看着萧以歌手里那堆零食。
　　敢拿肯定是有钱能买下的，因为以前她见过一个玩家，那个玩家觉得反正东西是NPC的，而NPC是假人，所以就随便拿NPC的东西。被NPC发现之后，当时就被打死了。后来女警员就知道了，NPC的东西不能乱拿，尤其是他们开店卖的。
　　萧以歌看着不像是不懂规矩的傻吊，就是不知道他的钱从哪儿来的。
　　女警员隐晦地看了一眼萧以歌的口袋，琢磨着能不能从他身上分点钱到手。萧以歌警惕地避开了她，不想和她打交道。
　　察觉到萧以歌的抗拒，女警员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友好商谈是铁定分不到钱的，还不如偷呢。不过估计也偷不到，别瞎折腾了。
　　这个学生看着好像挺好欺负的样子，但她直觉这人不好对付，根本不像外表那么纯良可欺。
　　女警员咬了咬唇，扭头走了。
　　萧以歌这下能安心买零食了，拿劣质大红塑料袋扫荡了不少东西，等老板那边炸好了，一起付了钱。加一块也不到五十，这里的物价是真的低，和萧以歌记忆里的儿时差不多。
　　这头萧以歌在采购，那头叶绪找了个特别适合偷偷吃零食的地方——村子里最大那棵树的树上。这树直径比面包车还宽，最起码活了几百年了。枝繁叶茂，躲在上头根本不会被发现。
　　恰好这棵树在一户人家隔壁，而玩家里的男专家这会儿就溜达到这边，拉住这户人家的小孩开始套话。小孩原本蹲在门口玩踢毽子，他也不等人玩完一轮，小朋友好不容易踢了九十多个，他愣是跑去把人打断了。
　　“你干嘛啊？”小孩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都刻意避开这个奇怪的叔叔了，结果叔叔还主动撞上来。简直是腿贱，自己伸脚踢了一下毽子，把人毽子踢飞了。还好没飞太远，就落在路中间，也好捡。
　　他跑过去捡起自己的毽子，看男专家的眼神简直跟看敌人似的。男专家不甚在意，他还乐呵呵地走过去揉了揉人家脑袋，问道：“小朋友，踢毽子呢？”
　　小孩子翻了个白眼，挣开了他的大手掌：“你瞎吗？”这还用问？
　　“来，叔叔问你一个问题。”男专家也不介意他的敌视，往人家门口的小马扎上一坐，伸手跟招小狗似的招呼人家过来，“你答对了，叔叔就给你糖吃。”
　　小孩原本想离开，但是听到有糖吃，就犹豫了一下。他家算是村子里比较穷的，偶尔才会给家里孩子买点零食吃。人类就是越穷越馋的性子，有钱之后反倒觉得以前期待的那些零食，各个都味道一般了。
　　“你真有糖？”小孩忍不住问道。
　　男专家还真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这不是有吗？”这糖是他出门前从大学生家顺的。
　　他们一行五个人接住在大学生家，就是村里那个唯一上过大学的男生家里，也是他报的警。因为村里没有旅馆，只能在村民家里接住。
　　大学生家只有两个空房间，一个是他过世爷爷奶奶的，还有一个是仓库，这个季节仓库里没堆东西，架了张床就算是客房了。所以五个玩家只能挤一挤，两个女生住一屋，剩下三个男的挤一张床就有些痛苦了。
　　村里人一般家里都常备一个瓜子花生盘，家境好的也会往里放点糖果，如果有人来做客就抓点吃。男专家就是从那里顺的，他想反正自己也是客人，多拿几个糖怎么了。
　　小孩一看到真有糖，就磨磨蹭蹭地凑过来了。他伸手想去拿，男专家连忙把手背到身后。
　　“先回答问题。”
　　小孩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
　　叶绪坐在树上围观了半晌，觉得这个男的真欠。要不是他有糖，就凭他这个欠扁的模样，根本不会有小孩搭理他，他也就只能拿糖骗骗孩子了。
　　男专家之前问了大学生，知道了这个村里到底是怎么闹鬼的。但那个消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昨晚后半夜那鬼也跑来找过他们，不过被他们合理打跑了，所以这个闹鬼情况信息量不大。
　　“你们村子里闹鬼，那你们晚上看的鬼都是什么模样的？”男专家觉得大学生所说的“看不清模样”肯定是骗人的，而小孩子最容易说漏嘴，不如来找小孩子问问。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孩子是真不知道。他很诚实地摇头：“我没见过鬼，我不清楚。我晚上睡得沉，鬼来了我也不知道。
　　“你没见过？”男专家不信，“那鬼就没打过你？”
　　“没有啊，我爸说，因为我乖乖睡觉，所以鬼就不会打我了。”小孩信誓旦旦地说道，“隔壁狗蛋晚上不好好睡觉，所以他被鬼打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男专家立刻抓住重点：“隔壁的狗蛋还活着？”
　　小孩不能理解什么是活着和死了，他也不理会男专家的问话，只伸手问他要糖：“我回答了，你该给我糖了！”
　　男专家意识到问不出什么，只好把糖递给了他。不过总算有了个方向，他走向隔壁，准备去看看那个狗蛋。
　　叶绪比他效率高多了，直接一个感知丢过去，就知道狗蛋什么情况。
　　隔壁屋子里有一个小男孩躺在床上，浑身虚弱无力。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的那种体虚，其他的问题倒是没有，应该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过鬼这么好心，不杀人只是让他虚弱一段时间？
　　叶绪顿时觉得，这个村子真有意思。鬼对外人就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对自己村子里的就只是吓唬，这很明显不对劲。
　　按道理讲，外人又不是罪魁祸首，只是被无辜卷入的普通人。真正和它们有关系牵扯，甚至是和它们有仇的，其实是村里人，它们应该着重对付村里人才对。
　　一般的套路是，村里死了好多人，于是大家都撑不住了，报警的报警，找天师的找天师。结果叶绪来了发现，这里一个没死，顶多就是有些人躺床上休养了。而鬼天天也不干坏事就半夜吓人，跟过家家似的。
　　闲得慌？
　　叶绪打算等萧以歌回来之后，他们一起调动神力，查查看村子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04章　
　　萧以歌拎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死活找不到叶绪在哪儿。明明坐标就定位在这儿；但就是找不到人。
　　叶绪正在查看过去的事情；一时间没注意。等意识到的时候；萧以歌已经在附近转悠了几分钟了。
　　“……我在树上。”叶绪探头朝他喊。
　　萧以歌这才发现了盲点，他之前只顾着找地上，忘了树上能藏人。他把东西收进空间道具里，爬上了树。叶绪给他挪了点位置；两个人在树上坐稳了之后；先把零食分了。
　　“这个我小时候超爱吃的。”叶绪拿起CC乐吸管糖，“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个零食了。”
　　萧以歌跟着点头：“比香烟糖好吃。”
　　“对对对，香烟糖太硬了；味道也一般。”
　　两个人就零食的问题兴致勃勃地聊了半晌，也吃了不少包。然后，叶绪才想起正事来。
　　他把之前男专家的事情说了一遍；顺道把自己回溯过去查到的一些消息分享给了萧以歌：“这个村子里；几乎没有超过六十岁的老人；因为老人都死了。那些鬼，也都是老人家。”
　　“怎么死的？”
　　事情要从这个小村子的起源说起。
　　这个村庄建立在大山的包围中；而且风水其实并不好。当初人们迁居到这里，是因为需要镇压这里的一个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住这儿，交通又不方便；风水还不怎么样；住这里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但是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