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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跟他那么亲切？程杍琼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的神色，没好气地应道：“恩。”

　　　　“小琼，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李大成完全无视眼前的人不待见他的表现，依旧一副笑意盈盈地说道。

　　　　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接近的冰冷，“什么意思？”

　　　　“高考没考好，所以我再读一次高三。而且，我恰好跟你同一个班。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李大成这幅狗腿的模样，看得林瑶瑶都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占了刘纾的位置不说，竟然还那么不害臊地调戏侨学长家的橙子。

　　　　林瑶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谁跟你这样的猩猩有猿粪啊？去去去，别在这里辣眼睛。”

　　　　第一天来十八班，这人就对着自己恶言相向，李大成顿时就炸毛了，大吼道：“你这飞机场，说什么呢？”

　　　　“我？”林瑶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生气地说道，“你丫的，竟然说我飞机场？”

　　　　李大成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说道：“是又怎样？长成这样，难道还不准让被人说吗？”

　　　　“你……飞机又怎么样？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麻蛋，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说她！看来必须套用一下小说里的台词，怼一下这个极品男。

　　　　李大成还想嘲笑林瑶瑶几句，“切……”

　　　　程杍琼不满地盯着他，语气冷漠地打断他的话，“你可以选择一种优雅而圆润的方式离开了。”

　　　　“什么方式？”

　　　　林瑶瑶幸灾乐祸地解释道：“滚，马不停蹄地滚！”

　　　　“你！”

　　　　“还不走？”程杍琼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胁。

　　　　李大成狠狠地瞪了林瑶瑶一眼，甩手离开。

　　　　一直盯着他远离她们的位子，林瑶瑶嘟起小嘴，不悦地吐槽道：“橙子，这人怎么那么讨厌？”

　　　　“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这么讨厌。”

　第二十一章　史上第一个被脚气臭死的人

　　　　命运总是喜欢在人的身上寻开心。

　　　　今年的复读生并不多，而能进入重点班复读的学生更是少之又少。十八班的插班生只有李大成一个，据说他的成绩根本进不了重点班，还是靠关系才能进来的。

　　　　但，对于林瑶瑶来说，他是怎么进来这个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要跟自己成为同桌！

　　　　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她的同桌就告诉她，高三的时候，她就要回老家上高中，参加当地的高考。

　　　　于是，全班唯一空缺的位置，就是她的同位。

　　　　当袁伟安排李大成坐在她身边的时候，林瑶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长得寒碜也就算了，这个讨厌的人还跑出来恶心她们！

　　　　李大成嬉皮笑脸地拿着自己的课本来到林瑶瑶旁边的位置上，得意地把东西放在桌面，对上林瑶瑶一脸嫌弃的眼神，他还挑衅般地扬了扬浓密的眉梢。

　　　　林瑶瑶把头甩过一边，闷闷不乐地熬过了一节漫长的晚自习。

　　　　一下课，她就拉着程杍琼走出走廊，透透气，“啊，我要疯了！那个讨厌鬼，竟然上课的时候把脚搭在凳子上！这还算了，他还不时扣一扣脚趾！那股臭咸鱼的脚气味快要熏死我了！”

　　　　程杍琼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意，虽然她刚才也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但是绝对没有坐在旁边的林瑶瑶感受得如此真切。

　　　　“啊！橙子，你还笑！”苦着脸的林瑶瑶发现程杍琼嘴角勾起的笑意，顿时又抓狂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袁伟实在是对你太好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让她把那个极品调走。”

　　　　“哎……”程杍琼还没有来得及阻住她，林瑶瑶就走远了。

　　　　没有人站在旁边跟自己说话，程杍琼靠在护栏上，撑着下巴欣赏着远处的灯光。

　　　　最是讨厌不讨喜的人打扰自己静思的时光。

　　　　“小琼，你怎么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

　　　　一把粗狂的鸭公喉从身侧传来，程杍琼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礼貌地轻哼了一声，“恩。”

　　　　“这里的风景还不错。以前八班的课室可看不到这样的东西。”

　　　　八班？程杍琼挑了挑眉，有意无意地听着他继续故意扯着的话题。

　　　　“你知道吗？宇考上了羊城大学，但是他没有去报到……”

　　　　他的嗓音听着就让人的耳朵感觉不舒服。程杍琼远远地看到林瑶瑶从办公室回来，像是看到救兵一般，快步地走过去迎接她，“瑶瑶，你回来啦？”

　　　　林瑶瑶把小嘴翘得老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袁伟她不肯！”

　　　　程杍琼拉着林瑶瑶走回课室，无视身后喋喋不休的人。知道林瑶瑶不待见他，李大成才不想主动过去膈应她。

　　　　两人回到课室，程杍琼才幸灾乐祸地笑道：“袁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整治你的方法，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一双眼眶深陷的眸子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要么一睡睡到不知道上课，要么就从上课开始看小说看到下课，袁伟早就看不惯你了。可偏偏，你成绩又不错。袁伟想说你也说不得，现在她还不趁机耍耍你啊？”

　　　　想想，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林瑶瑶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师这招也太损了吧？”

　　　　班上男女混座的不多，林瑶瑶和李大成就是其中一对。只是，作为奇葩中的战斗机，袁伟绝对没有想到她这样的安排，纯粹是给林瑶瑶添堵的。

　　　　跟男生一起坐，林瑶瑶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看小说了吧？

　　　　恩，林瑶瑶上课的时候，真的没有心思看小说了。她正苦恼着怎么避开他的脚气弹。

　　　　终于撑过了一个晚自习。下课铃一响，林瑶瑶就跑去走廊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绝对相信，再多待在里面一分钟，她就会窒息而亡了。

　　　　新学期第一天的晚自习，并没有功课。程杍琼和刘纾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就走出课室，打算叫上林瑶瑶，一起回宿舍。

　　　　“瑶瑶，你还好吧？”程杍琼看见林瑶瑶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息，担心地问道。

　　　　“不好！”林瑶瑶恨得牙痒痒地回答道，“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觉得是史上第一个被脚气臭死的人。”

　　　　“有那么夸张吗？”她坐在李大成的后桌，也闻到一股异味，可是忍忍还是能过去的。

　　　　“我的五感不是一般的灵敏，你们是知道的。所以你们现在闻到的味道，只是我感受到的万分之一……”

　　　　她还真忘记了，林瑶瑶身上与生俱来的这种天赋。“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我必须要去买一个防毒面具回来！”

　　　　“好吧。我们还是……”程杍琼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路过十九班的课室，一个熟悉的人影恰好从门口走出来。

　　　　四目相对，清澈的眸子闪了闪，低下了头，迅速地拉着身边的两人离开。

　第二十二章　本年度最明智的选择

　　　　直到她们已经走出了教学楼，林瑶瑶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她们不在何昕的视野范围内，好奇地问道：“咦，橙子，你刚才怎么好像有点躲着何昕？”

　　　　程杍琼摸摸鼻子，神色不自然地否认道：“恩？是吗？没有啊。”

　　　　“切，在我们面前，你就老实点吧。”林瑶瑶不满地嗔怪着。

　　　　“感觉有点儿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次面对何昕时，内心的感觉不知道何时已经发生了变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般的，满心欣喜。

　　　　“有什么好尴尬？不过，你不理她，绝对是本年度最明智的选择。”说到后面，林瑶瑶的语气情不自禁地轻快起来。早就看出何昕不是一个好人。

　　　　程杍琼挑挑眉，跳过回应她的话，转而问道：“瑶瑶，你最近看的是什么小说？怎么时不时蹦出几个这么拉风的词语？”

　　　　林瑶瑶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笑嘻嘻地说道：“嘿嘿，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还低调奢华有内涵？”

　　　　程杍琼伸出手指嫌弃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我只感觉，多日不见，你的脸皮又厚了三尺。”

　　　　“厚吗？我感觉挺薄的呀，吹弹可破呢。”林瑶瑶鼓起怎么都吹不涨的脸蛋，嘀咕道。

　　　　“只剩下皮包骨了。”

　　　　程杍琼忽然想起傍晚的电话里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刘纾，你表哥要去哪个国家上大学？”

　　　　刘纾还没有回答，林瑶瑶就激动地追问道：“表哥？是侨学长吗？他要去国外上学？”

　　　　“他？”委婉的眉梢微挑，淡淡的语气带着些迟疑，“美利坚吧。”

　　　　“啊？侨学长还真的是要去国外读书啊？那橙子，你怎么办？”虽然她不说，但是林瑶瑶知道她一直很依赖他的存在。

　　　　莫名的失落隐藏在满脸的不在乎里，“能怎么办？等他寒假回来呗。”

　　　　林瑶瑶瞪大眼睛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八卦地问道：“你不会想他吗？”

　　　　“想他妈干嘛？”

　　　　“我说，你会不会想侨学长？”

　　　　“我无端端为什么要想他？”

　　　　“……”

　　　　林瑶瑶趁程杍琼出去阳台刷牙的时候，凑到刘纾的身边，小声问道：“刘纾，侨学长为什么要去国外读书？他不怕橙子忘了他吗？”

　　　　刘纾沉默了半响，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他没有参加高考，而且舅舅早就安排好了他应该走的轨迹。”

　　　　“什么叫应该走的轨迹？难道是学习，工作，还有……以后的婚姻？”

　　　　“也许。”

　　　　“不是吧？侨学长的爸爸怎么会那么专制？那他以后会不会不同意橙子和侨学长在一起？”

　　　　“还早。”

　　　　“那……”

　　　　林瑶瑶还想继续追问时，看见程杍琼拿着漱口杯走进来，刘纾马上用眼神示意她住口。

　　　　“你们聊什么？”程杍琼察觉到林瑶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随口地问道。

　　　　“没……我们……我们在好奇你为什么见到何昕会感觉到尴尬。”快速地转动小脑袋，林瑶瑶终于找到一个借口了。

　　　　“额……”这问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翻出来讲？程杍琼觉得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

　　　　她懊恼地抓抓头发，像是在自问自答般，“熟悉的好友却成了陌路人。再见的时候，除了尴尬，还能拥抱和好吗？”

　　　　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林瑶瑶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跟她闹翻了？”

　　　　“没有闹翻啊。”

　　　　“没有闹翻？那怎么会？”

　　　　“因为……因为我们彼此不能坦诚相对。”有些事情，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林瑶瑶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吐槽道，“橙子，你还说我说话拉风，我看你自己的用词就够隐晦的！一点都听不懂，好吗！你能不能说人话？”

　　　　“你智商不够用。”

　　　　“好吧好吧，假装我真的智商不够用吧。那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

　　　　“梁宇召应该是喜欢何昕吧？”隐约中，她记得似乎听过他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细细想来，又不知道是在何时何地听过。

　　　　“你终于有这样的醒悟啦！”这一点她们早就看出来了，好不好。只是之前她们见她那么执着，而且跟何昕的关系那么好，她们才不好挑明。

　　　　程杍琼无视她的调侃，继续说道：“何昕不喜欢他，她让我误会梁宇召也喜欢我。”

　　　　“然后呢？你发现你被她骗了，所以生气？不理她？”

　　　　“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失望。算了，不说她了。毕竟，都回不去了。”

　　　　“好吧，早点睡啦。”

　　　　程杍琼爬上床后，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跟何昕生活在一起的画面。这些美好的瞬间都只能存在偶然想起的回忆里了。

　　　　有琐事缠绕在心头，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她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打开黑色的企鹅头像。那个微笑的太阳，还在线。

　　　　“Bridge，你在干嘛？”

　　　　“躺在病床上。”

　　　　“咋了？胃病又犯了？”

　　　　“恩，过两天要去国外做手术。”

　　　　“这样你就不用去上学了。”

　　　　“我倒想留在国内，陪我老婆。”

　　　　“哟，那么多久没联系，原来是因为搞定了你的小暖萌啊，忙着陪小娇妻啊。”

　　　　“不要崇拜爷。”

　　　　“你可以滚了。”

　　　　“这么粗鲁，会注孤生的。”

　　　　“……”

　　　　“好啦，我先睡一会。再聊。”

　　　　“恩，安。”

　　　　没想到古乔会那么快就结婚了。看来他不是有才就是有财。不然，他家小暖萌怎么会看上他那副大肚子又秃头的猥琐样子？

　　　　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她内心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程杍琼退出软件，把手机关机之后放在枕头旁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懒散了好几个月，程杍琼一大早来到课室，忍不住哈欠连连。

　　　　早读课的铃声一响起，程杍琼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只是美梦才刚开始，就有人不识趣地惊扰了她的睡梦。

　　　　“程杍琼，外面有人找你。”

　　　　程杍琼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恩，谢谢。”

　　　　带着缓慢的步伐，走出课室，见到站在走廊上笑意嫣然的倩影，程杍琼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慵懒，“何……何昕，你找我吗？”

　　　　面对程杍琼的时候，何昕清冷的声音中总带有一种别人少见的温柔，“呵，小琼，还没有睡醒吗？”

　　　　程杍琼不好意思地浮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恩，假期综合征。”

　　　　斜刘海下，细长的柳眉皱了皱，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因为你住院的时候，我没有去看你，所以你生我气？”

　　　　程杍琼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没有啊。”

　　　　“才不信你呢。你出事的那一会儿，我并不知道你住院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却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号码。后来放暑假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国外旅游了。所以小琼啊，你可不要生我气，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我真的没生气。真的。而且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我真的不怪你。”

　　　　何昕的脸上重新展现出一抹优雅的笑容，带着些不经意的嗔怪：“你不怪我就好。那昨天晚上，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额……因为，因为瑶瑶她肚子饿了，对，她肚子饿了。所以，我们要赶着回去宿舍吃夜宵。”慌乱之中，程杍琼只好拿林瑶瑶出来做挡箭牌。

　　　　“哦，原来是这样。”何昕点点头，清冷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表情，“听说，宇学长的家里破产了，你知道这事吗？”

　　　　“梁宇召吗？”

　第二十三章　请你也不要跟我抢侨学长

　　　　“哦，原来是这样。”何昕点点头，清冷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表情，“听说，宇学长的家里破产了，你知道这事吗？”

　　　　“梁宇召吗？”

　　　　梁宇召？她不是总喜欢一脸花痴地叫他男神学长的吗？何昕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疑惑，微微地点了点头，“恩。”

　　　　再次谈及这个人的时候，程杍琼的语气平静得像是讨论一个陌生人般，“他的事情我不清楚，很久没有联系了。”

　　　　“没联系？你不是……”后面的话，何昕没有说下去。她觉得程杍琼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什么？”程杍琼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脸上的表情无辜得让人不敢怀疑她的真意。

　　　　“你不是喜欢宇学长吗？怎么会……不关心他的动态？”话语间，程杍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何昕说到后面时，语气有些迟疑。她不知道继续这样问下去有什么意义。

　　　　程杍琼轻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梁宇召？何昕，你别开玩笑了。喜欢你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小琼……你……”清冷的眸子因为诧异，微微瞪大，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我知道梁宇召喜欢你。”陈述的口吻没有任何的温度。

　　　　何昕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小琼，你是不是误会了？宇学长他喜欢的人是……”

　　　　程杍琼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梢，“我都知道了，是他亲口说的。”

　　　　“宇学长亲口说的？”何昕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手指捂着嘴巴，“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

　　　　“他们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痛色。

　　　　那晚的遭遇，或许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吧。

　　　　瞬间即逝的沉痛落入何昕的眼中，让她察觉到程杍琼现在的平静只不过是故作坚强罢了。她的内心还是很喜欢梁宇召的。

　　　　既然知道这个事实，何昕的心里就有底了。

　　　　稍微调整一下情绪，她皱起了眉梢，“你们之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