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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呢。其实我一个人也挺自在的。”

　　　　花颜原本想邀请程杍琼一起回去过年，但是想到刘家那几个人，摇摇头，还是算了。叹了口气，说道：“橙子，多吃点儿吧。”

　　　　三人在程杍琼家里住了几天，直到除夕前一天才离去。房子里再次变得空荡荡的，程杍琼忽然感觉到有点儿不适应。

　　　　早点儿开学就好。

　78。走吧，去买烟花

　　　　越是接近新年，越是喜庆。孤身一人更容易体会到众人皆欢，唯独自己一人悲的情愫。

　　　　程杍琼走在超市里，看见到处都挂满了喜洋洋的大红灯笼。大家都是一家几口或是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在超市里准备年货。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儿酸，程杍琼抛下购物车，慌不择路地跑回家里，关上大门。

　　　　还是家里好，永远都是黑的和白的，没有刺眼的红，那种要命的红。

　　　　“妈妈，你在上面也是一个人吗？”程杍琼透过窗户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呢喃道。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音乐适时的响起，直到不断地重复着这一段旋律，程杍琼才醒觉手机响了。

　　　　“嗨，橙子！你怎么那么晚才接电话呢？”手机刚接通，甄娉就不满地说道。

　　　　听到甄娉那么激昂的情绪，程杍琼赶紧把自己的低落藏好。“手机不在身边嘛。怎么了？”

　　　　“你过来我家一起过年吧！我们明天一起贴对联，包饺子，晚上的时候罗城还有烟花看哦！”

　　　　“不太好吧？你家还有其他人呢。”

　　　　“就只有我和老头，但是那老头懒得要命。你不来，我就没有饺子吃，还没有人陪我去看烟花呢。”

　　　　程杍琼耐不住甄娉的死磨烂打，只好答应她，收拾了两三套衣服，就启程去罗城。

　　　　“橙子，你来啦！”甄娉听到门铃响了，就猜到是程杍琼来了。门一打开就热情地抱着程杍琼。

　　　　程杍琼伸手用力掰开甄娉强力的臂弯，“咳咳，你想勒死我？”

　　　　甄娉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讪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激动了点。”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里？”程杍琼进屋后，没有看见甄皓。

　　　　“是啊，老头这几天都要上班，明天晚上，如果不是你陪我的话，我就得一个人过年了。”甄娉说着说着，特意装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得了吧，这么多年，你不也过来了。”程杍琼知道甄娉就跟那胡侨光一样样的，那些可怜、痛苦的表情，随手拈来，装得像真的似的。

　　　　这一招不奏效了，甄娉马上收好这一套，又换了一个表情包，笑嘻嘻地说道：“橙子，放下东西，我跟你出去买些材料回来包饺子。”

　　　　“不是明天才包吗？那么早买材料回来不新鲜。”

　　　　“阅兵都要演习一下，更何况是包饺子。”甄娉帮程杍琼把东西放下，就拉着她走出门。

　　　　“等等，你没有包过饺子？”

　　　　“嗯。”走在前面的甄娉点点头。

　　　　“你叫我过来是包饺子给你吃？”

　　　　甄娉回过头来，得意地说道：“哈哈，我最喜欢和聪明的人交朋友。”

　　　　除夕，程杍琼和甄娉在家里包了一天的饺子。晚上的时候，甄皓回来了，三人吃了一顿晚饭，就出门去感受新年的气氛。

　　　　罗城的除夕，家家户户吃过晚饭之后，总喜欢聚在一起倒数，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人民广场的四周亮起了彩色的灯光，大红灯笼映照着欢笑的人群。南方的冬天没有雪花，总感觉少了一点冬季的气息，却多了一份欢聚的热闹。

　　　　程杍琼很久没有过这么热闹的年。虽是陌生的环境，但却有熟悉的人陪伴在身边。

　　　　十点正，第一簇绚丽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程杍琼总感觉美好的事物需要跟特别的人分享。掏出手机，给一个熟悉的号码输入了一条信息：“学长，除夕快乐。你现在在干嘛呢？”

　　　　信息比想象中回复得快，“人民广场，看烟花。”

　　　　“我也是呢，你在哪个位置？”

　　　　“东门。”

　　　　东门，离这里很久，程杍琼找了个借口离开甄娉和甄皓，就跑着去找梁宇召。

　　　　因为我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你，所以总能在汹涌的人群中一眼找到你。

　　　　程杍琼来到东门，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找到了在人群里尤其显眼的梁宇召。

　　　　“学长！”程杍琼走到梁宇召的身边，高兴地跟他打招呼。

　　　　梁宇召见到程杍琼只是点点头，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神色淡淡地说道：“你也来罗城了。”

　　　　罗城那么大，人那么多，竟然能遇上学长。看来还真是缘分不浅啊！程杍琼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嗯，我去同学家里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其他人上洗手间了。”

　　　　李玉娥回来后，看见程杍琼跟梁宇召在一起，“小琼，你也在这里啊。”

　　　　“阿姨，除夕好。”程杍琼听到李玉娥的声音，大大的眼睛弯成两道拱桥。

　　　　“你家里人陪你一起过来倒数的吗？”李玉娥左右看看程杍琼身边的人，想把她想象中的那对有钱父母出来。

　　　　“没呢，我自己来找同学玩。”

　　　　李玉娥失望地收回视线，点点头。还真是奇怪的一家人，过年都不待在一起。难道是她没有家人？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想到这里，李玉娥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小琼啊，你是第一次来罗城过新年吗？”

　　　　“嗯，是啊。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烟花也很好看。”

　　　　“小宇，你陪小琼好好逛逛，带你看看罗城的美景。”李玉娥说完，还没有等两人反应过来，就抛下他们走开了。

　　　　程杍琼抬起头，看着梁宇召，露出羞涩的笑容，“学长，那我们现在？”

　　　　梁宇召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天空中的花火，紧抿的双唇淡淡吐出三个字，“看烟花。”

　　　　新年伊始，绚丽的烟花绽放在空中，那是人们对明天的希翼。程杍琼抬着头不时看看头顶上的烟花，还有身边的人。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这一刻，天上的花火与你的笑颜，同时映入我的眼中。

　　　　烟花持续放了半个小时，随着之后一个响亮的尾花照亮了天际，人们开始陆续散去。善于把握商机的小贩趁机向意犹未尽的人们销售小型的烟花。

　　　　程杍琼盯着别人欢快地燃烧着烟花，眼中露出羡慕的目光。梁宇召发现身边的小唠叨很久没有出声说话，回过头看见她眼中的渴望，问道：“你想玩烟花？”

　　　　“没有。”被猜中的心思的程杍琼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连连否认。

　　　　“走吧，去买烟花。”

　　　　程杍琼惊愕地抬起头，看着梁宇召的背影，随即又高兴地点点头，笑道，“嗯。”

　情窦初开



　79。学长，我喜欢你

　　　　众多的少男少女，热恋的情侣，还有父母陪伴着的小孩围在小摊前挑选烟花。等汹涌的人潮渐渐散去，两人才走到小摊前。

　　　　“想玩哪些？”梁宇召蹲下来，转头看着程杍琼问道。

　　　　“都可以。”反正我都不敢玩。

　　　　“那就这几个吧。”梁宇召随便挑了几束九尾草和安全喷火，结了账，就带着程杍琼去江边。

　　　　冬天，江边的夜风有点冷。哈出来的热气与寒冷的空气相遇冷凝成看得见的水雾。

　　　　梁宇召把烟花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沙地上。程杍琼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梁宇召把全部烟花拿出来，空空的袋子里已经倒不出任何的东西。他眉头微皱，看着程杍琼问道：“你有火机吗？”

　　　　“没有。”程杍琼摇摇头，“要火机干嘛？”

　　　　梁宇召显然没想到程杍琼那么迟钝，轻笑了一声，“不用点火？”

　　　　“额，是呵。”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程杍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马上转移话题道：“那你有火机吗？”

　　　　梁宇召眉毛微挑，摇摇头，“没。”

　　　　“啊？那岂不是玩不了咯？”程杍琼扫兴地嘟起嘴。虽然自己不敢玩，但是看学长玩也好啊。

　　　　梁宇召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人拿着闪烁着火光的烟花在舞动。“你在这里等我。”

　　　　学长说什么都对，程杍琼乖乖地点点头，“嗯，好。”

　　　　程杍琼站在原处，看着梁宇召走远，又慢慢地走回来。一步一步地靠近，仿佛是她的心也一下一下地加快了速度。

　　　　桥上的灯光照在江面上，微风吹过，顿时波光粼粼。欢声笑语的江边，有一人原地等候，另一人缓缓归矣。

　　　　“我借了一个火机回来。”梁宇召回来的时候，向程杍琼扬起手中的火机。

　　　　“色诱回来的吗？”回过神的程杍琼笑着调侃道。

　　　　梁宇召很久没有玩过烟花了，心情也难得放松地跟程杍琼开玩笑，“呵，那也是我的本事。”

　　　　“嗯，冲你这颜值，给你100分。”梁宇召没有板着脸，程杍琼也放开地跟他说说笑笑。

　　　　梁宇召点着了一根九尾草，递给程杍琼，却见她迟迟也没有伸出手。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

　　　　程杍琼双手握在腹部前，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嘿嘿，我没有玩过，不敢……”

　　　　梁宇召轻笑了一声，“胆小鬼。”

　　　　“激将法也没用。”程杍琼傲娇地嘟起嘴，把头扭过一边，余光却偷偷打量着梁宇召。

　　　　“这个很安全的。来，拿着。”梁宇召把握手的地方给程杍琼拿着，给她点着了引线。

　　　　“吱吱”的声音伴随着火光亮起，程杍琼害怕得慌忙把手中的燃着的烟花扔在沙地上。

　　　　掉在地面上的烟花还在不断地喷出火光，程杍琼远远地看着它燃烧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扭过头，抱歉地看着梁宇召，说道：“额，不好意思。”

　　　　“过来。”梁宇召没有说什么，只是招手让她走过来，“拿着。不许扔掉。”

　　　　烟花再次燃起，程杍琼正想松开手时，发现自己的小手外覆盖着一个温暖的手掌。

　　　　程杍琼怔怔地看着紧握着自己的手，直到烟花燃尽，火光熄灭。

　　　　“你看，没有什么好怕的。”梁宇召松开手，把已经燃烧完的烟花梗从程杍琼的手中抽出来扔掉。

　　　　幸福不仅来得突然，还如此的短暂，程杍琼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拿着吧。”梁宇召又点起了一根烟花递到程杍琼的面前。程杍琼把手躲在身后，摇了摇头。

　　　　梁宇召无奈地把手绕到程杍琼的身后，把她的手拉到前面，一手握着她的手掌，抓住烟花。

　　　　当烟花快要燃尽的时候，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拿起一根新的烟花接着点燃，一根接着一根。

　　　　背后是温暖的胸膛，轻微的呼吸声从头顶有节奏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冰冷的手也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捂热了。程杍琼的眼中闪烁着璀璨的烟火，没有往日里带有的忧伤。许久，一个由衷的笑容再次绽放在她的脸上。

　　　　“学长。”

　　　　“嗯。”今晚的梁宇召心情不错，语气中能听出少见的愉悦。

　　　　“谢谢你，我很开心。”

　　　　最后一根九尾草燃尽，点点的火星被寒风无情地熄灭，吹散。覆盖在程杍琼手上的一双温暖的手早已经放开了，程杍琼拿着一根燃尽了的木梗舍不得放手。仿佛放开了以后，一切都消散了。

　　　　梁宇召站在不远处看着程杍琼拿着手中的木梗在发呆，“完了，回去吧。”。

　　　　程杍琼依依不舍地把手中的木梗扔在地上，回过头，充满期待地看着梁宇召说道：“我还没有试过晚上在江边走走，你能陪我走走吗？”

　　　　夜里，她的眼中反射着灯光，尤其的明亮。梁宇召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程杍琼不紧不慢地跟在梁宇召的身后，看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什么时候，他愿意等着我，肩并肩地一起走？

　　　　思绪随风飘远，似乎跨过岁月，去到了看不见的白头。

　　　　对未来有了憧憬，便想付诸努力去争取一个尝试。程杍琼冲着梁宇召的背影大声喊道：“学长。”

　　　　梁宇召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四目相对，刚才突然膨胀的冲动一下子又回到了冰点。程杍琼忽然脑袋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说道：“学长，我……我……我有点冷了，回去吧。”

　　　　“嗯。”梁宇召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程杍琼的身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吧。”

　　　　程杍琼懊悔着自己怎么扯出这么烂的理由，害得学长要吹冷风了。双手抓着衣服，迈着短腿小跑跟上梁宇召的脚步。

　　　　离开江边，风小了一点，程杍琼把衣服还给梁宇召，说道：“学长，你赶紧穿上吧，我不冷了。”

　　　　梁宇召点点头，伸手拿过衣服时，触碰到程杍琼的手。即使少穿了一件衣服，他的手还是那么暖和。

　　　　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11点半，公交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停运了。梁宇召低下头问道：“你回同学那里？”

　　　　还在内心纠结着的程杍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嗯。”

　　　　“我送你去坐车吧。”

　　　　再不把握机会，今天就要结束了。程杍琼按捺着内心的紧张，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道：“学长，我喜欢你。”

　　　　朦胧的夜色中，程杍琼看见梁宇召对着她，温柔地笑了。

　80。暗恋对象也是对象

　　　　把内心的话一吐为快之后，程杍琼的心却悬起来了。学长会怎么样反应？程杍琼的小手紧握着大衣的袖子，冒出了冷汗。

　　　　几乎没有经过多少思考，梁宇召就脱口而出，“我没这意思。”

　　　　没有听到否定的答案，程杍琼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梁宇召面无表情，语气非常平静地说道：“只是朋友。”

　　　　“朋友？”看见梁宇召点点头，程杍琼的铜铃眼暗了暗，“真的吗？”

　　　　“嗯。”梁宇召淡淡地应了一声，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哈哈，我逗你玩呢！”意思已经那么明确了，是自己那么蠢才会追问下去。程杍琼大笑着，假装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嫌弃地说道：“你那么高，还那么瘦，就像个排骨精一样，我才看不上呢。”

　　　　“呵，那就好。”梁宇召眉毛微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嗯。”程杍琼低着头，重重地点点头，迈着一步比一步沉重的步伐走到公交车站，“送到这里好了，车来了。”

　　　　梁宇召抬头看见公交车的右转向灯亮起，“嗯，再见。”

　　　　车停下，前门缓缓地打开，程杍琼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厢里。

　　　　夜深了，坐车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坐在位置上。程杍琼上了车，脸上挂着的笑容马上变成了一抹苦涩。呵，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学长那么优秀，怎么会看得上自己。估计他才是逗着自己玩的那个人。

　　　　程杍琼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回想起跟梁宇召之间发生的事情。从第一天看见他到今晚，他们之间有了很多的巧合，也有了很多的故事。

　　　　神情恍惚地下了公交车，回到甄家。

　　　　看完烟花就回家的甄娉，听到门铃声，就跑出去开门。还没有看见程杍琼的表情，就唠唠叨叨地说道：“橙子，终于舍得回来啦！见色忘友的家伙，抛下我就跑了。”

　　　　甄娉说完之后，没有像往日一样等到程杍琼的反驳，奇怪地盯着她的脸，发现程杍琼情绪低落。以为她遭遇了什么大事情，担心地问道：“橙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我失恋了。”程杍琼憋着嘴难过的说道，但是眼睛还是一片澄清。

　　　　“失恋？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甄娉像是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橙子竟然偷偷瞒着自己谈恋爱了！

　　　　“暗恋对象也是对象啊。”程杍琼转过头看着甄娉，辩解道。

　　　　“那个乳罩啊？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所以失恋了？”程杍琼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重点是她说失恋。一想到她已经擦亮眼睛了，浪子回头，甄娉高兴地说道：“不喜欢他就好啊，我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除了长得高，我还真找不到他身上还有什么有点……”

　　　　程杍琼听着甄娉讲了一大串损梁宇召形象的话后，充满感激又略带不满地对甄娉说道：“真拼，你不用为了安慰我，特意中伤学长的形象。”

　　　　“我……”甄娉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脸，正想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程杍琼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跟告诉甄娉今天晚上她做的囧事，“我今晚只是没头没脑地跟学长表白了……”

　　　　“什么！表白？”甄娉不可置信地大叫出声。

　　　　“臭丫头，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