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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药起作用了！”林嘉若认真地说，“现在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林致之僵了许久，才缓缓从她身上抬起，手指再去触碰她后腰的红痣，果然放松得什么反应都没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存柔和：“阿若想纹什么？”
　　林嘉若想了想，道：“蝴蝶！”
　　林致之笑了笑，净手之后，捻起一根银针，随口问道：“为什么是蝴蝶？”
　　林嘉若软软地趴着，声音也娇软慵懒：“大哥哥画的蝴蝶好看……”
　　他一边落针，一边低声笑道：“好，就纹蝴蝶……”
　　身上不那么敏感之后，林嘉若有些困顿，却又不舍得就这么睡过去，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大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皇陵的事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啊，他们难道看不出我爹的意思吗？”
　　“嗯……可能只是个试探吧！”
　　“试探什么？”
　　“试探陛下对你的宠爱，是哪种程度的宠爱，也好找准角度对付你！”
　　“那现在试探出来了吗？”
　　“应该试探出来了……”
　　“试探出什么了？”
　　“试探出了超出他们想象的程度。陛下不仅仅是疼爱你，更信任你，除非引导你犯下不可原谅的错，否则没有人能动摇你和陛下的感情；引导犯错需要天时地利，如果他们打算继续针对你，最简单的办法，是从你自身的软肋下手，而姑娘家，有一个共同的软肋——”
　　说到这里，林致之停了下来。
　　榻上的姑娘呼吸轻匀，已然睡去。
　　林嘉若是被身上细细的痛感给唤醒的。
　　睁眼时，身子忍不住动了一动，那轻微的痛感就消失了。
　　“醒了？”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她揉了揉眼睛，便看清了他的面容。
　　“还差一点点！”他柔声道，“再忍忍，很快就好！”
　　林嘉若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便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目光低垂，落在她左胸下方，正要落针，忽然听到她轻呼一声，又抬起头，关切地问：“怎么了？”
　　林嘉若双颊生晕，眸光盈盈地看着他，双手也放到了胸上，害羞地握紧了拳头。
　　她的小衣被他卷起了一半，刚刚好露出胸下方的那颗红痣，然而也难免多露一些旖旎风光。
　　此刻她刻意一遮，反而暴露了更多。
　　刚才她睡着时，他还能勉强控制自己不看不想，这会儿她先给了反应，林致之便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很快就好！”他仓促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落针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细针刺入肌肤，他动作娴熟轻快，并没有她想象中难忍的疼痛，反而那微微刺痛的感觉，加上他手指的触感，营造出一种奇异的酸麻感。
　　林嘉若只能咬着唇忍耐着。
　　最后一针结束，林致之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女孩儿满脸红晕，难耐咬唇的娇媚模样，不由得浑身一紧，瞬间丢了手中银针，俯身向她唇上吻来。
　　林嘉若惦记着身上刚纹好的纹身，忙推了推他，手一碰到他身上，便愣了一愣，被他趁机封住双唇。
　　林嘉若的手还在他身上摸索。
　　可能是屋内烧着炭火，他施针又耗神费力，外衣早就脱去，中衣也被汗浸湿了。
　　林嘉若一边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一边摸索着拉开了他的衣襟，抚上他的胸膛。
　　“阿若……”他突然停了亲吻，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
　　“你衣服都湿掉了……”林嘉若讷讷地解释着，双手仍旧流连着他胸前的肌肤。
　　色冷白，质如玉，她从前也见过摸过，不过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一个从前没见过的东西。
　　“这是什么？”林嘉若轻轻抚上他身上的纹身。
　　是陌生的形状，轻巧玲珑地飘零在他精致锁骨的左下方，有一种别样的魅惑风情。
　　“是杜若的花瓣……”他倾身轻吻着她的颈侧，“是我的阿若……”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勾魂的魔力，勾得她从内到外都火热起来，情不自禁抬起身子，吻上他身上的花瓣。
　　他全身一震，将她压了回去，微微抬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幽暗深缓。
　　“阿若，我要不客气了……”他低低地说着，捉住她一只手，向上抬起，细细地亲吻着她手臂内侧的细嫩肌肤。
　　“梁哥哥……”她难耐地瑟缩躲避着，却怎么也躲不开他无处不在的吻，和轻柔旖旎的揉搓，只能在他的掌控下轻吟乞怜。
　　他的手伸到她颈后，轻轻一拉，最后一根系带也松开了，这次他没有再犹豫，随手一扯，两人之间便再无遮挡。
　　他一面将她紧紧地揉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娇软，一面渐吻而下，微微一顿，轻轻含入口中。
　　“梁哥哥……”林嘉若快哭了。
　　他僵硬地抬起头，眼神淬火，声音却依旧温存：“别怕……阿若别怕……”
　　“梁哥哥……”她虽然依旧带着哭腔，情绪似乎被安抚了下来。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温柔似水：“别怕……乖……”
　　说着，重新低下头，企图品尝另一侧的甜美。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他缓缓抬头，听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扬声禀道：“殿下，王妃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一点一点吐出，然后，从她身上翻下，将她扶起，重新系好每一根系带，穿好每一件衣衫，抚平了她外衫的前襟，手上一顿，随后猛然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凶狠地吻住她的双唇。
　　“明天就去向陛下求亲！”

　　☆、第463章　太后病危

　　漏夜更深，无星无月。
　　奉养皇太后的长寿宫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寝殿之中，站着建隆帝林时生，太子林愿之与秦国公主林嘉若，寝殿之外，除了白霜和林嘉薇，后宫诸妃，包括已有七个月身孕的裴瑾瑜都到齐了。
　　殿外，还不断地有人赶来。
　　窦太后的床榻前，两名御医同时施针。
　　一直到过了三更，御医才开始收针，起身时，窦太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头转向外，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林时生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唤道：“母亲，我在这儿！”
　　窦太后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望向了他的身后。
　　林愿之忙上前，喊了一声“祖母”。
　　林时生将他的手拉到窦太后手上，老人瘦骨嶙峋的掌心缓缓收紧，眼角渐渐渗出泪水。
　　林时生缓缓退后，招来内侍低声问道：“城外派人去了吗？”
　　内侍答道：“去了——”无声摇了摇头。
　　林时生面露怒色，最终仍是叹息不语。
　　此情此景，林嘉若忍不住落下泪来。
　　母子成仇，至死不见，不论前因如何，这样的结果都让人闻之悲戚。
　　“祖母？”林愿之突然唤了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窦太后的目光再次移向外面，一只手还抓着林愿之，另一只手却探了出去。
　　“致之和平之进来！”林时生急声喊道。
　　早已候在殿门外的两人快步入内，冲到了床榻前。
　　窦太后剩余的一只手最终还是选择了林致之，握着他的手，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眼中隐隐露着慈爱和期待。
　　“祖母安心歇息，今夜孙儿留下侍奉祖母，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他语声温存地说着。
　　林嘉若听得失了神，脑袋空空，直到林时生唤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这时，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深沉。
　　但是她现在不想思考他的眼神，低下头，跟在父亲身后，转身离开。
　　直到出了寝殿，才摆脱了身后他如有实质的目光。
　　“……倘若今冬安然，或可再续一岁……”御医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拉着她的心直直下坠。
　　一夜未眠，清晨再入长寿宫时，其他人都还没到。
　　林致之正从寝殿内出来，抬头看到她的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柔声道：“来得这样早，还没吃过吧？”
　　林嘉若点了点头。
　　“我也还没吃。”他说着，拉着她的手向偏殿走去。
　　“昨夜，御医说……”
　　“我知道！”他轻声道。
　　“你是祖母最疼爱的长孙！”她特别咬重了“长孙”两个字。
　　“我明白……”林致之叹息道。
　　窦太后无论其他方面如何，待他从来没有不好过，在她所剩不多的时日里，他也只能好好做林氏的长孙了。
　　“大哥哥……”她心里也难受。
　　林致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没事，多久我都等得！”
　　“大哥哥……”她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他微微一笑，缓缓握了回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早朝散后，林时生来探望窦太后，接着，直接把林致之喊进偏殿单独谈话。
　　林嘉若惊疑不定地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又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我知道，快来问我”的林平之，抽了抽嘴角，问道：“三哥哥，我爹找大哥哥要谈什么？”
　　林平之顿时精神一振，道：“今天早朝，好几位朝臣都奏请了为大哥选妃，狠一点的差点就要骂大哥不孝了！”
　　林嘉若心头一沉。
　　林致之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和他同龄的顾瞻和甘明珏早已娶妻，顾瞻甚至已经有了儿子。
　　如今太后病危，他作为林氏长孙，理应承担起延续香火的责任，否则，就是不孝。
　　“大哥也确定应该娶妻了——”林嘉荃小声地说，看了林嘉兰一眼，问道：“大姐姐，大伯父和大伯母一直没有为大哥再议一门亲事吗？”
　　林嘉兰摇头道：“大哥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父亲母亲不会太过干涉他！”
　　当年她执意要嫁顾瞻，父母也是由着她，以己度人，她也不想林致之在婚事上被人安排。
　　“这次不一样了！”林平之道，“都谈到孝道了，别说大哥这回逃不掉，连我和二哥都要被催婚了——”看了林嘉若一眼，“对了，还有阿若！”
　　“我？”冷不防被点名，林嘉若一脸错愕。
　　“是啊，你都十四岁了，也该选驸马了！”林平之理所当然地说。
　　另外几人也纷纷点头。
　　林嘉若哭笑不得。
　　催大哥哥选妃，又要给她选驸马，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这些朝臣是故意的了。
　　“不过陛下一句话就替阿若推掉了！”林平之清了清嗓子，“公主年纪尚幼，婚事不急，众卿不必再提！”
　　他又笑嘻嘻地说：“陛下也真奇怪，你都十四岁了，他还觉得你小，大姐十二岁就定亲了呢！”
　　林嘉兰笑道：“那怎么一样？阿若是公主，本来就不愁嫁，根本无需提前议婚，全天下的好儿郎都任着阿若选呢！”
　　“那阿若选中了没？”林平之贼兮兮地问道。
　　林嘉若忙摇头。
　　林嘉兰却像是瞬间来了兴致，：“之前看那个宫唐挺不错，就是出身差了点；要出身好的，江南来的属陆云阙最出色了，关中这边，其实最好的是裴纪——”
　　“裴纪怎么配得上阿若！”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嘉芷像是突然被戳了一下，暴跳起来，“那样卑劣不堪的人，就是袁宴也比他好上千倍百倍！”
　　众人被她惊住了，半晌无声。
　　“那个……”林嘉荃弱弱地说，“裴纪是裴贵妃的兄长，和阿若隔着辈分呢……”
　　林嘉兰愣愣地点了点头：“我就是随口一提而已……”
　　林嘉芷的神色恢复了冷静：“我也只是随口一提！”
　　众人面面相觑。
　　林嘉兰干咳一声，打了圆场：“不是我自夸，跟阿若年纪合适的里面，再没人能比得过我舅家的明琮表弟了！”
　　话音刚落，偏殿的门打开了。
　　林致之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目光首先落到了林嘉兰身上。
　　林嘉兰莫名觉得有点冷，再细看他的神色时，他已经转向了林平之：“陛下让你进去！”
　　他走到妹妹们面前，含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第464章　你和袁宴走得很近

　　“你们在说什么？”
　　本来是光明正大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光明正大的一问，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回答。
　　“在说给我选驸马的事！”还是林嘉若淡定地回答了。
　　林致之笑了笑，道：“阿若年纪还小，选驸马不急！”
　　林嘉若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前几天是谁嚷着立时立刻就要娶她的？
　　林嘉兰隐约听出他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就换了一个：“陛下问大哥的亲事了？”
　　林致之瞥了一眼假意关心的某人，扬唇一笑：“我的亲事也不急！”
　　林嘉兰还要关心两句，殿门又开了，林时生和林平之先后走了出来。
　　这么快就结束了？
　　“明天开始，你们轮流入宫侍奉太后即可，不必天天来！”林时生交代了一句，朝林嘉若点了点头，“都回去吧，阿若跟我来！”
　　“你跟你大哥一向亲近，他的意中人你见过没？”刚离开长寿宫，林时生便问了。
　　林嘉若愣了一愣，赶紧摇头：“没注意！”
　　因为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林时生没有太注意她的表情，继续问道：“你再想想，你这一年都跟他在一块儿，他身边有没有经常出现的年轻女子？也许身份比较低微，例如贴身侍女之类的？”
　　“大哥哥不用侍女，都是平安伺候他的！”林嘉若实话实说。
　　“平安啊……”林时生的语气顿时古怪起来，像是不死心似的，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比较亲近的女子？只有平安？”
　　“没有！”林嘉若斩钉截铁道，“除了平安就是侍卫了，晋陵王府和鲁王府里都没有用侍女！”
　　大哥哥洁身自好得她都看不下去了好吗？
　　“这样啊……”林时生面色古怪地低头进了紫宸殿。
　　林嘉若跟进去后，就见他挥退了所有人，还让关上了殿门，一副要和她好好谈谈的姿态，却又摆出了欲言又止的架势。
　　“爹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林嘉若好奇地问。
　　林时生干咳两声，故作轻松地问道：“阿若啊，之前在玉泉山的时候，你经常去兰栀若，都跟谁一起去呢？”
　　林嘉若心里“咯噔”一下，暗忖片刻，道：“和小满啊！”
　　林时生无语地看着她。
　　林嘉若心虚了一下，小声道：“爹爹，你有话就直说呗……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应付——不、应对！”
　　林时生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和袁宴走得挺近的？”
　　林嘉若愣了一愣。
　　是不是她最近确实和袁宴走得挺近的？不然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说呢？
　　“你已经十四岁了，是可以谈、谈情说爱了，但是——不是爹爹要反对你，但是袁宴这个人太复杂城府太深，你这么单纯——”
　　林嘉若正要否认，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换了说法：“你要是真的喜欢，也没关系，袁宴这人识时务，爹爹总能叫他一辈子对你好！”
　　林嘉若呆呆地看着他，双眸弯了一弯，突然扑进了他怀里。
　　饶是林时生习武多年，也被她冲撞得晃了一晃。
　　“爹爹！爹爹！你对阿若真好！”女孩儿搂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
　　林时生心里却是酸酸的，语气颇多无奈：“你知道就好，外面那些男人讨好你都是对你有目的的，只有你爹我才是真心对你好……袁宴是冷清了点，不过冷清有冷清的好处——”
　　“爹爹！”她红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喜欢袁宴啊！”
　　林时生一怔，问道：“那你怎么一直和他在兰栀若私下见面？”
　　“我拜托他帮我查阿薇的事而已……”林嘉若解释道，提起林嘉薇，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
　　林时生也发现了，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还不至于迁怒阿薇，只是不想再见到她们母女了，等关一阵子，就找个机会送她们出宫吧，以后不要再来京城了！”
　　林嘉若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又把话题转了回去：“袁宴帮你调查？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林嘉若愣愣地摇了摇头：“没有许什么啊……”
　　林时生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清澈娇美的小少女，会吸引袁宴那样的黑狐狸？
　　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要记住，没有一个男人会无条件帮助一个女子，尤其是你这样单纯貌美又有权有势的小女孩，一看就很好骗……”
　　林嘉若摸了摸自己的脸，单纯貌美很好骗？
　　“爹爹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因为袁宴？”林嘉若忍不住问道。
　　“是也不是——”林时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今天早朝有人上奏，说你可以选驸马了——选驸马倒不急，不过你要是有看中的，可以带来给爹爹看看……我是不会干涉你恋爱自由的……但是、那个，要规矩一点，成年之前不可以乱来，知道没有！”
　　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