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掌柜的……”那店小二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了，快去叫人烧水，再准备点干净的食材。最后一笔生意了，好好做吧。”
　　“是，我知道了。”
　　这毕竟是最后一笔生意了，店里七八个人就专门伺候楼上五个人，自然是十分周到的。
　　虽然客栈里条件简陋，但凤绫音住得还挺舒服。
　　才刚洗好澡，胡掌柜就让人送上了一碟芙蓉糕和一壶冰镇酸梅汤。
　　“这芙蓉糕分量还挺足的，够我们五个人吃了。”凤绫音拿起一块芙蓉糕笑道，“这胡掌柜还真是体贴周到。”
　　“胡家这迎来客栈开了三代，胡玉花更是从小就住在住客栈里，如今这最后一笔生意，他们自然会做得更周到。”沈钰道。
　　“开了三代就这样没了吗？”凤绫音环顾了客栈四周，叹了口气，“胡掌柜心里一定很舍不得。”
　　青荷道：“舍不得也没法，之前公子钰说她这客栈已经有半年入不敷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关门也不行了。”
　　凤绫音道：“如果芙蓉镇的危机解决了，那这家客栈说不定就能保住了？”
　　苏砚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最好了，只是夫人想到怎么解决了吗？”
　　“还没有。”凤绫音叹气，“这孙廷玉做到这等地步，肯定是要处死的，那宋玮玲也必须撤职查办。只是京都尚且缺人，我又要去何处调人来补上崖州知府和桃源县的空缺呢？”
　　苏砚之道：“不如再从当地寒门中选人？”
　　凤绫音摇头：“那也得等秋试之后了吧？总不能直接就挑个人让她做官，那样京中大臣必然有所怨言。”
　　“可是事急从权……”
　　“事急从权也不能这样做。”凤绫音道，“即使是地方官员，也应该按照规范的流程安排。要是一开始就落人口舌，日后必然后患无穷。”
　　“现在还没到，等秋试岂不是得两个月以后？那样的话来得及吗？”苏砚之皱眉道。
　　凤绫音道：“知府只能先从朝中调人了，至于县令，我先看看县里有没有担任过职务且信得过的人可以先顾着桃源县吧。小钰，把名单拿来给我看看。”
　　“是。”
　　名单上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在县衙里担任过文书的。有些因为受不了孙廷玉的所作所为，所以自行离职了。也有人在县衙中对孙廷玉的做法，提出质疑，结果被孙廷玉赶出去了。
　　这些人可以先找一两个回来暂时看着县里的事务，等秋试过后选出正式的县令了，再派往桃源县。
　　凤绫音决定亲自去这些人家里走一趟，看看虚实。

☆、第一百八十二章试探楼敏

　　凤绫音先去了松溪乡，那里的地就是孙廷玉要收的地。据说孙廷玉此人十分信命，她想建自己的庄园时先找了一个风水大师来，让风水大师给她挑块风水宝地。
　　那风水先生指着松溪乡的一块田地说那里最旺孙廷玉，孙廷玉听了以后就生出了这么多事端。而这松溪乡里有一个楼敏，原来是县衙的捕头，当了三年，结果因为不肯强征百姓的税务，被孙廷玉革职了。
　　凤绫音过来，就是想先看看这位被革职的楼捕头是不是真想别人所传的那样大公无私侠义心肠。
　　松溪乡地方不大，但芙蓉镇大部分的粮食都出自这里。楼敏的父亲也是种地出身，这次田地被毁，楼家也受了影响。
　　不过好在楼家屯粮不少，一直在偷偷接济其他百姓。但是这次受影响的百姓实在太多了，楼家也帮不了乡里人太久，凤绫音与沈钰到时，楼家的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那个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女子应该就是楼敏，只见她一手提着一袋行李，正在帮家里人把行李装车上。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几位这是要去哪儿啊？”凤绫音上前问道。
　　楼敏看着凤绫音与沈钰不由皱眉，看这两人的相貌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而且面生得很，应该是从外地来的。
　　“两位这是来芙蓉镇看花的吗？如今芙蓉镇闹出饥荒，只怕会影响了两位赏花的心情，两位还是到别处去吧。”楼敏道。
　　凤绫音笑道：“这位夫人误会了，我这次前来，只是想和楼家讨些米粮。”
　　“松溪乡今年毫无收成，两位只怕来错地方了。”楼敏笑道。
　　“是吗？其实我这次来松溪乡，是来看个亲戚，谁知道她家里一塌糊涂，连口饭都吃不上了。”凤绫音佯装无奈道，“我虽然有钱，却也买不起芙蓉镇现在的米，想把亲戚一家老小都接出去，但也得让他们吃顿饱饭，等他们有力气了才能一起走啊。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乡里有人告诉我说可以上你们这儿来买米，我就来碰碰运气。”
　　楼敏身后的一个老翁一听这话，就抹了抹眼角的热泪，立即舀了两勺米装布袋递给凤绫音。
　　“拿去吧，这半年来镇里的人都不容易。还好我们家去年剩了很多米没卖出去，唉，没想到今年全靠这些米过活了。”老翁叹道。
　　这事凤绫音也有所耳闻，楼家本来是产粮大户，每年都靠田间的米粮卖钱。可是因为楼敏得罪了孙廷玉，去年那狗官刻意刁难，让别人都不敢来买楼家的大米，楼家这才有无数屯粮的。
　　芙蓉镇被孙廷玉那样一弄以后，四处无粮，孙廷玉虽然仗着有钱可以买外地的米粮，但是她还打过楼家主意的。只可惜县衙的捕头捕快都被她换成了自己的亲戚，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人一起上也打不过楼敏一人，就只好作罢。
　　再说有楼家在，有人免费替她安抚乡民，她倒也乐得自在，还边骂楼敏傻。
　　楼敏此人较为警惕，不信外人。见到老翁这样忍不住道：“爷爷啊，这些米是你们日后要吃的，怎么能再给人呢？”
　　老翁道：“就一两顿嘛，我们也不差这些。先解了人家燃眉之急嘛。”
　　楼敏道：“您这么容易心软，这一路南去不知道要遇到多少灾民，万一你还没到姨婆家你这米就先分完了可怎么办？”
　　“这个……”老翁犹豫了，他似乎知道自己真干得出这事。
　　凤绫音递给老翁一锭银子道：“那爷爷拿着这些钱吧，我总不能白拿你的米。”
　　楼敏一把夺过那锭银子，冷冷道：“这是官银？你究竟是什么人？”
　　“楼夫人好眼力，我是钦差大人曲大人的门下。她听说了芙蓉镇的境况，便让我先过来打探一下芙蓉镇的具体情况，好让她写成折子上报朝廷。”凤绫音笑道。
　　楼敏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我凭什么信你们？”
　　凤绫音瞥了眼沈钰，沈钰于是取了块金牌出来在楼敏眼前晃了晃。
　　可楼敏依然存疑：“金牌可以造假。”
　　“小钰，给楼夫人好好看看，是不是假的。”
　　“是。”
　　沈钰直接将金牌扔给楼敏，楼敏接过反复看了半天，虽然心里还是怀疑他们的身份，但这块金牌确实是真的。
　　“你们既然是钦差，为什么不直接抓了那狗官？”楼敏问道。
　　凤绫音好笑道：“楼夫人难道不知道，曲大人虽然是钦差，但她此次前来只为了督查开采矿产一事，芙蓉镇这事她管不了。所以她才派我前来，想先把这边的事情打探清楚，然后她才能写折子上达天听，让朝廷派专门的人过来查探。”
　　“真的吗？”楼敏又问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楼夫人可以把你所知的先告诉我吗？”凤绫音问道，“很多乡民害怕惹事，什么都不敢说。我是听说楼夫人嫉恶如仇敢作敢当又有一身好本事，才来找你的。”
　　“既然如此，那我与你说上几句倒也无妨。”楼敏道，“不过我要先与爷爷说几句。”
　　“楼夫人请便。”
　　楼敏将她爷爷扶上了牛车，目送他们一家老小离开以后才回来找凤绫音。虽然她耽搁得有点久，但是凤绫音并没有不耐烦，反而乐呵呵地打量着周边的风景。
　　楼敏越看她越觉得奇怪，这里已经荒凉成这样了，怎么这女人还笑得出来？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芙蓉镇的危机，也只能先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这个女人了。
　　楼敏说的大部分事情凤绫音都已经知道，她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见见楼敏，想看看她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与她相处半日，凤绫音觉得这人还不错，可以用。
　　而且她以前就当过桃源县的捕头，再任官职也不会惹人非议。
　　“对了楼夫人，何以你的家人都离开了，你还留在这里？”凤绫音问道。
　　楼敏道：“不管怎么样，松溪乡才是我的家，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而且我家的地还没卖，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着着些地，不能让那狗官霸占。可我爷爷还有父母都一把年纪了，不可能和他们硬碰硬，所以就送他们离开了。”
　　“原来如此，楼夫人想得真周到。”凤绫音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晚上加餐

　　不过看来，楼敏还是更适合继续当捕头，不适合处理县衙的文书工作，更不能暂代县令。
　　此人有勇，本性也好，就是稍微有些劝考虑。她既然已经和孙廷玉结仇了，那她的一家老小没有她亲自护送，又怎么可能顺利离开松溪乡呢？
　　方才那牛车上的人凤绫音已经看过了，三个老的两个小的，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乡间的男人不至于太柔弱，但看着是个没武功的。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人拦截，怕是应付不了。
　　有这一家老小在，楼敏就有所顾忌。可把这一家老小送走了，楼敏就没了软肋，孙廷玉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用钱用武力都买不下的地，怕是孙廷玉准备把楼家上下都抓了拿去威胁楼敏。
　　所以在楼敏把她家人送走的时候，凤绫音也叫沈钰跟了上去，让他派人悄悄护送楼家的人离开。
　　“好了，我都记下了，今天麻烦楼夫人了。”凤绫音笑道。
　　楼敏奇怪道：“对了，方才夫人身边那位公子呢？”
　　“他说要去解手，谁知道现在还没回来。”凤绫音往方才他们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竟正好看见了朝她走来的沈钰，不由笑道，“总算回来了，那楼夫人，我就先告辞了。”
　　“夫人慢走。”楼敏颔首道。
　　凤绫音快步朝沈钰走去，见沈钰对她点了点头，就知道沈钰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她笑了笑，取出水袋递给沈钰，让他喝了几口水，才与他一同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时候，苏砚之和青荷碧竹也已经回来了。他们今天也去了松溪乡，不过去了另一头，见了之前当过县衙师爷的杨溪月。那杨溪月已经三十多了，在桃源县当了十年的师爷，孙廷玉当了三年县令以后，为了把师爷换成自己的亲戚，就随便找个理由把杨溪月给辞了。
　　凤绫音见苏砚之回来，给他倒了杯水，问道：“如何，那个杨溪月是否可靠？”
　　苏砚之喝完了那杯水后还不满足，又连连给自己灌了三杯水。喝完又顺了顺气才道：“还可以，脾气挺好的，文采一般，不过字挺漂亮。只是做个县衙师爷没什么问题。”
　　凤绫音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水壶，让青荷再去楼下拿壶凉白开上来。今天天热，又要去乡间奔走，确实容易口渴。凤绫音去的时候带了两个水袋，回来的时候全空了。而且她挺克制了，克制着给沈钰留了完整的一袋水。
　　苏砚之倒是不好意思喝碧竹与青荷的水，但是回来之后屋里的水基本被他喝了个精光。想来他长这么大都没被这样晒过，倒也可以理解。
　　好在回来没多久，就有店小二上来说水已经烧好了，苏砚之连忙奔回自己房间洗澡，凤绫音见了哭笑不得。
　　不过迎来客栈的服务真是周到极了，除了环境简陋些，其他服务都快赶上皇宫了，除了无微不至凤绫音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虽然知道这是他们所以为的最后一笔生意，但凤绫音还是怪不好意思的，又让青荷多给他们些银子。胡掌柜也是个不客气的，直接就收下了，不过平日的饭菜也更费了些心思。
　　现在迎来客栈没什么生意，胡掌柜的心思基本就在凤绫音几人身是，每天都在研究着要怎么用有限的食材给他们翻着花样做菜，凤绫音也觉得她太不容易了。
　　等众人洗好澡后，又凑到了凤绫音的房间里。
　　青荷不容易渴，但是容易饿，很快就把桌子上的芙蓉糕、绿豆糕都给解决干净了。
　　吃完之后青荷舔了舔嘴唇道：“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吃晚饭了吧？不知道今晚吃的是青菜豆腐还是麻婆豆腐，或者是凉拌豆腐？要是我们在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岂不是要把自己吃成豆腐了？”
　　芙蓉镇半年没有收成，不管吃荤吃素都挺困难，就是豆腐管够。
　　凤绫音拍拍青荷的肩膀笑道：“算了，再忍忍吧。反正现在是夏天，吃点豆腐清热解火也没什么不好。”
　　沈钰道：“夫人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杏花镇那儿打野味了，晚上应该就会送过来。”
　　“有没有让人多打几只，顺便给胡掌柜他们也换换口味？“凤绫音问道。
　　沈钰点头道：“夫人放心吧，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并且还让他们从杏花镇买了些瓜果蔬菜回来，总不能真让夫人每天吃豆腐。”
　　苏砚之喝着冰镇的茉莉花茶笑呵呵道：“果然还是沈大哥最周到，有沈大哥在就不用怕没东西吃了。”
　　凤绫音忍不住捏了捏他鼻子：“你呀，就知道吃，那个杨溪月到底怎么样？”
　　“我不是和夫人说了吗？让她做个师爷，还是可以胜任的。虽然文采一般，但是能把事情交代清楚。”苏砚之道，“不过师爷一般都是县令自己的幕僚，如果换了新县令，而新县令又不喜欢杨溪月等人，那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人空欢喜一场吧？她都三十多了，也希望自己的工作能稳定些。”
　　凤绫音道：“这个倒也没法子，把他们请回县衙，也只是权宜之计。不过他们暂理县衙事务的这段时间，我会给他们足够的报酬。这些事情先提前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能接受就做，不能接受就算了。”
　　苏砚之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果然多了很多野味，再加上新鲜的瓜果蔬菜，青荷跟苏砚之眼睛都亮了。
　　胡掌柜都愣住了，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夫人还真有本事，我开了那么多年的客栈，从未见过这么大手笔。”
　　凤绫音笑道：“胡掌柜也一起吃啊，不然他们买来这么多东西，岂不是浪费了？”
　　胡掌柜也不假客气，反正凤绫音的人都把新鲜的菜肴摆在另一张桌子上了，他们直接去吃就行。那些店小二也啧啧称奇，都快把凤绫音当成活神仙了。
　　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弄来的菜太多了，沈钰是不会让凤绫音在楼下吃饭的。楼下客栈大门敞开着，过往的人都能看见里头的情景，这就太过招摇了。纵使外头没什么人经过，也还是小心为好。
　　可是楼上房间再大也摆不了那么多菜，最后还是胡掌柜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将晚饭摆在后面的院子里，那样就没有外人会看见了。
　　为了足够隐秘，胡掌柜干脆把门都关了，反正他们除了凤绫音也没有其他客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事情办妥

　　凤绫音住在迎来客栈的第五天，已经把名单上的人走访遍了，能够暂时帮忙的捕头捕快还有几个师爷都找好了，具体事情要等处决了孙廷玉之后才同他们好好谈谈。
　　至于崖州知府，凤绫音最中意的其实就是屈遥。屈遥男扮女装，在京都若是有人刻意刁难，只怕会被揭穿身份。放在崖州，天高皇帝远的，反倒安全。而且此人虽有野心，又善于演戏，但他一直想证明男人不会输于女人，所以一定会把这个知府当好。
　　只是在崖州又不容易做出出色的政绩，那她又如何借屈遥打破男子不能为官的局面？
　　放在京都危险重重，但容易抓住机遇。放在崖州倒是平安无事，但又不容易做出政绩。
　　只是如果不用屈遥，那又该把谁放在崖州知府这个位置呢？
　　朝中年纪差不多的不是那么要紧的可以自由调动的，并且还能信得过的……
　　凤绫音想了想，问道：“楚家三娘是不是在沧州担任知府有些时候了？”
　　“夫人说的是楚大哥的三堂姐？”苏砚之问。
　　“不错，朝中几位寒门选上来的人朕也看得差不多了，有些适合在京中留任，有些适合派到州府。有个姓薛的进士是沧州人，对沧州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恰好沧州快到修州志的时候，朕之前想将她调去沧州做知府，然而楚韵在沧州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当时朕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把她调开，现在崖州知府空出来，倒也正好。”
　　苏砚之不解：“可是楚三姐姐在沧州当了五年的知府，不仅无过还有小功。这五年应该足够让她了解沧州了吧？要修州志，不一定要土生土长嘛。陛下为了修个州志就换知府，会不会太儿戏了？”
　　“你呀，每天都哥哥姐姐的？嘴巴怎么这么甜？”凤绫音又去捏苏砚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