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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妻当自强-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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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里面复杂的情感让人揣摩不定。
安宁没料到他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呆了几个刹那,开口道:“季延一吗?他人很好。”
“很好吗?”蔚邵卿低声说道,“你喜欢他?”
安宁被他这个问题噎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这和他平时的画风不符啊,太奇怪了。蔚邵卿是被谁给刺激到吗?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安宁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能放过这个问题吗?”
声音带着一丝的恳求。
蔚邵卿眼神幽深,黑色的眸子像是屋外的夜空一样,有种深邃神秘的美丽。他拿出一封信,放在安宁面前,“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信件。”
安宁莫名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下一秒又不免啼笑皆非。姑且不论她和季延一之间清清白白,她和蔚邵卿之间更是达不到让他抓奸的程度吧,他们两个,其实就是合作者的同盟关系罢了。
她与谁关系交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蔚邵卿这位便宜表哥也没有立场来指指点点。
她当着蔚邵卿的面,直接将信件撕开一长长口子,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大约有二十多页,厚厚的一垒。季延一的字就同他本人一样,张扬高傲跃然纸上。
这与其说是信件,不如说是一个故事,季延一所写的故事。
安宁以前曾经劝他可以写一些战场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事迹,没想到季延一还真听了进去。或许是因为上面的情节大部分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比起以前那篇龙傲天文,这篇的情感要真实热烈许多,笔墨也十分具有感染力。
一页页看下去,安宁仿佛也被他带领到了那个千军万马的战场,随同季延一一起走入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战役。
这其中有“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迈,也有“春风不染白髭须”的伤感,偶尔还穿插着几则的趣事,让人忍俊不禁。
特别是其中还有季延一的部下再一次演练中,一着急,不小心将妻子的裙子给当做自己的穿上的糗事。
安宁没忍住,还是笑出声来,季延一你这样卖部下,你的部下知道吗?
她笑起来的时候,两颊的酒窝盛满了春光,仿佛书房都被照亮了一样。
作为旁观者的蔚邵卿,再次心堵了。
这丫头居然在他面前看着别人的信件,还笑得那么开心自得。
他也完全不知道,季延一居然还是那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人。
“你很高兴?”他还是没忍住出声道。
安宁看完了信件,细致地折叠起来,重新收拢进信封中,精致的脸上仍然残留着笑意,“是挺高兴的。”
她狐疑地看着蔚邵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太高兴来着?”
蔚邵卿像是在遮掩一般地端起了茶,“不,我今天心情挺好的。”
安宁眼睛微微转动,说道:“心情好就好,我正要同你说一件可能会让你心情不太好的事情。”
蔚邵卿抬眼看她。
安宁将张家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就连杨家的事情也毫不保留,末了才斜了他一眼,“你这是打算将全部的皇子都一起得罪了吗?”
蔚邵卿在听到她口中的事情同季延一无关后,不自觉松了口气,反而还有心情听安宁将事情说完。末了才说道:“五皇子以下的皇子我可来不及得罪。”
他同安宁这种对于朝中派系不甚了解的人不同,浸淫其中许多年的他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用意。
在他被钦点为御林军统领之前,这个位置本来是沈三思的,只是沈三思因为丁忧的缘故,而暂时卸职,被蔚邵卿顶上。沈三思恰好是四皇子凌文允的人。沈三思今年即将守孝结束,偏偏比起他,天子凌青恒看上去更想将这位置继续留给蔚邵卿一样。
四皇子做出这样的谋划也就
的谋划也就顺理成章了,将安宁拖下水,便等于将蔚邵卿拖下水。若蔚邵卿不再是御林军统领,那么更有可能顶上这位置的自然就是前任沈三思。
安宁见蔚邵卿一副沉思的样子,也不打扰他,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了下来——茶水凉了。
蔚邵卿回过神来,见她正望着墙壁上的画发呆,微微一笑,说道:“张国磊那边,我也处理,连同杨家的一起。”
却没有要继续这话题的意思,反而换了个楼,“若是你娘有时间的话,我打算后天休沐的时候拜访她。”
安宁怔了怔,拜访她娘?
蔚邵卿颔首道:“碧彤再过几个月便及笄之年,她的婚事若是继续落在她父亲手中,定没有好下场。周夫人为人慈善,若是能帮她相看一门亲事再好不过了。”
安宁若有所思看着他,复而露出浅浅的笑容,“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大办她的及笄之礼,好让大家知道她的存在,然后再让我娘为她相看一门亲事?”
蔚邵卿点点头。
安宁也知道他没有别的可以请托的人。毕竟蔚邵卿上头没有母性长辈,自己又不可能亲自出面去谈这事,只能让她娘帮忙找几个合适的青年才俊,然后他再从其中选一个好的。
从这点来看,他也算是尽到了表哥的职责。至于柳碧彤的父亲,想来蔚邵卿想要压制住柳家,不让他们轻举妄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只是他考虑得再是周全,但架不住柳碧彤本人不愿意啊。柳碧彤一看就存了心思要长长久久呆侯府中。她身份摆在那边,嫁得再好也不过是四五品官之子。她见惯了侯府的贵气,哪里还看得上其他。见惯了蔚邵卿的容貌和地位,其他人当然无法入她的眼。
恐怕蔚邵卿的一片好心要打水漂了。
安宁也不由觉得几分好笑,说道:“这可未必是柳姐姐想要的。”
“我娘这几日时间挺多的,你若是想见的话,我回去后直接同她说一声。”
蔚邵卿点点头。
安宁发现现在也有点晚了,急急忙忙说道:“我得回去了。”
蔚邵卿道:“先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走。”
哪有这个时间让她回去的道理。
他见安宁仍然有几分迟疑,说道:“若是你现在回去,如何告诉你娘你匆忙从庄子上回来的原因?”想也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将所有的事情在她娘面前都隐瞒得严严实实的。
他说得太有道理,安宁直接被说服了。她又不是没住过蔚府,以前来京城的时候还常常一住就住一个多月,所以也不扭捏,应了下来,“你也别太晚休息。”
“晚安。”
“晚安。”
道完晚安后,她将季延一的信件收好,转身离开书房。
夜风从门中缓缓吹了起来,蔚邵卿看着安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眼神晦涩难辨。
……
翌日寅时一刻。
蔚邵卿从梦中醒了过来,他面色苍白,不复平时的一贯淡定从容。白玉无瑕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迷惑、有惊讶、有自我厌倦、还有莫名的喜悦和明悟。
他不曾想过,安宁会以那样的存在出现在他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她冲着他巧笑倩兮,眸子盛满了最亮的点点星光,他们把臂同游,泛舟湖上,姿态亲昵,宛若情人。
在他嘴唇落在她额头的时候,梦境中的他满是喜悦和满足的心情,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醒来后的他似乎还沉浸在那种情绪之中,许久没有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床上走了下来。
蔚邵卿房里一直不习惯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即使有护卫在,也是守在门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想要做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明白了,原来那就是所谓的喜欢?
若是蔚邵卿对安宁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个梦境也不会让他直接产生喜欢的情绪。那梦只不过是让他看清了自己的真正想法罢了。
一开始的他接近她,的确是别有目的。照顾她,则是怀着别样的愧疚。
他唯一没有意料到的是,当习惯性照顾她,习惯性关注着她的时候,这份感情却慢慢地发酵,然后变质,直到成为了不可控的因素。
在明白了内心的想法后,之前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就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因为安宁对季延一的“另眼相待”而烦躁,会因为季延一的挑衅而不悦。
一切都只是源于喜欢罢了。
原来蔚邵卿喜欢着周安宁。
------题外话------
哈哈哈,本来想要写春梦的……后来想想,刺激太大了,还是先循序渐进好了。意识到感情后,就可以捅破纸啦!
第七十一章 蔚邵卿的告白,连环计陷害
世人皆知昌义侯蔚显文韬武略,是千年不世出的天才。蔚家的人在承载他的光辉的同时,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每一任的蔚侯爷都会被拿来同这位先祖做对比。其中不乏一些天才横溢之人,只可惜他们的光芒终究被蔚显给遮掩。真是成也蔚显,败也蔚显。
比起前几任的侯爷,蔚邵卿似乎运道更差一些。在他十岁之前,父母双亡,整个侯府的重担皆压在他身上,蔚家的爵位传到他这一代,正好开始降爵位。那时候的蔚家正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蔚家一落千丈,然后再踩上几把。若不是他成功找出了那三种作物,恐怕蔚家的处境会更加困难。
蔚邵卿没忘记父亲去世之前同他说过的话语。在不能坠了蔚府名头的同时,他还得小心谨慎地把握一个度,不能出挑到让皇家忌讳——毕竟蔚府掌握了不少皇家忌惮的技术。年纪轻轻的他像是随时踩着悬崖边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从孤舟独木的空头侯爷,到深受圣眷的御林军统领,这一步步走来,可谓是步步惊心。
尽管他是京城众多闺阁少女倾慕的对象,蔚邵卿却不曾想过将来的妻子,也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喜欢上人的一天。
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茫然和无所适从。
所谓的喜欢……就是这种独占欲吗?会因为别人对她的觊觎而不愉,会忍不住想要将她所喜欢的东西全都捧到她面前,会希望独占她所有的视线和心灵,会为了她的一个皱眉而费尽心力。也会因为她一个笑容而轻易破了自己的原则,对她所设置的底线一再地降低。就连蔚池也说过,他在安宁面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原则,十足的宠爱。
他早该想到了,这样的感情并不仅仅是一个愧疚可以说明,只是以前被他下意识地用理智压制在内心深处。
他站在窗前,屋外的明月高悬,洒下一地的清辉,为他姣好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的柔和的光芒。
梦境中的场景在脑海之中再次回放,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蔚邵卿眼神悠远地望着皎洁月色,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随意披上一件藕色的薄衫,从屋内走出。
门外的护卫见到他出来,只是向他行了一礼,没有询问多余的问题。
此时的蔚邵卿没打算做什么,也没想做什么,只是顺应心中所想,慢慢走到了易芳阁前面。易芳阁本身是一个小院子,小巧精致,此时院子的朱色大门紧闭,偶尔传来风声钻过树丛,游过枝叶的簌簌声响。
蔚邵卿站在门前,像是在透过那门看到某个言笑晏晏的少女,一颦一笑历历在目,宛如人前。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什么也不去想,任凭自己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钻入皮肤中,让人精神气爽,蔚邵卿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如此的清明。季延一白日说过的话语在此时此刻于心中响起。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去追求,想要去得到。答案便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简单,他却到现在才弄明白。
日后他是否会后悔今日唐突的举止,蔚邵卿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若是在清楚心意的情况下,还以理智为由,以身份作为借口,强自压下这份感情,眼睁睁看着她属于别人,那么他肯定会为之后悔而备受煎熬。
蔚邵卿不想后悔,也不想去考虑失去她的可能性。
小心谨慎周全大局或许是优点。但人生在世,倘若连感情都要瞻前顾后,又岂不是白白来人世一遭。
特别是在前有虎视眈眈的慕清玄,后有蓄势待发的季延一,这两个无论哪个都是不输他的人中龙凤。只是比起他们两个来说,蔚邵卿回更有信心一点,毕竟他同安宁认识得更久,安宁对他也最为信任,甚至还有隐隐的好感。倘若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输给那两个人的话,他肯定会直接呕出一坛子的血。
他垂下头,发出低低的笑声。抬起头的时候,面容浮现出一抹坚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
安宁这一觉睡得还挺好的。她本来就没有认床的习惯,所以休息得很是不赖。
刚醒来的她头脑还是一片的混沌,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机械式地接过书红送来的拧过水的毛巾,擦了擦脸,热热的毛巾放在脸上,让人仍然昏昏欲睡的。
按照平时的作息来看,等她穿好衣服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玉容却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说道:“姑娘,少爷就在咱们院子门口。”她还算给少爷留了点面子,没说他现在都快成了野望的石头。
安宁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脑海中残留的最后一点睡意风消云散。
“他是过来找我的?”
玉容无语地看着她,“除了找你,还会找谁吗?”如果是找她的话,少爷完全可以派人过来就可以,何必自己亲自来呢。
安宁也疑惑地皱眉——大清早的,蔚邵卿找她要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时候重要的事情吗?
她连忙换好衣服,连面膏一类的护肤品都没抹,直接出门。
蔚家下人的素质一直很高,至少在蔚邵卿站在院子面前充当门神的时候,都没有人敢过来围观。
安宁抬眼便看见蔚邵卿立在那里,身材欣长,俊美无涛,负手站在湖前。
易芳阁的位置很好
易芳阁的位置很好,不仅距离花园不远,前面便是一座湖,湖水清澈碧绿,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一样。湖面上波澜阵阵,偶尔清风拂面,将树上的花瓣卷入水中,树上的喜鹊飞鸟不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只是再美好的风景,在蔚邵卿出现的时候,都只会沦为陪衬。
温和的晨光之中,蔚邵卿的五官也显得柔和起来,面容越发清俊。
似乎是被美色所惑,安宁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想说的话语,眨了眨眼,“早。”
蔚邵卿微微一笑,“早。”
安宁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在他衣角处沾到的晨露,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站多久了?”
“不记得了。”
在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便有一种来看她的冲动,随后就一直站着,站到了天色微亮,站到了晨光倾泻。
单单看他衣角的水渍,就猜到时间肯定不短。
安宁不解地望着她,视线与他碰了一下。蔚邵卿看她的眼神很是温和,像是在注视着一件珍贵的东西一样。
以前虽然他也时常用温柔的眼神看她,却不曾像现在如此。
安宁被看得有些无所适从,她垂下目光,轻轻咳嗽了一声,“这里的风景有那么好看吗?”
蔚邵卿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人更好看一些。”说这话的时候,他仍然注视着安宁。
有什么东西在耳边轰炸开来,让安宁有一瞬间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大脑被那句话无限地刷屏之中,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刷着存在感。热气从身体的深处涌了出来,从耳垂到脸上,不用照镜子,她都可以猜出自己此时肯定脸红得像是三月的桃花。
她想说点什么,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功能,最后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心里有道声音却在说:这不可能!肯定都是假的!
明明自己同蔚邵卿站得很近,却始终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的雾气,说不清、道不明、摸不着、放不下。
这时候,一双有些冷的手握住了安宁还在颤抖的手。
“不是错觉。”他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不轻不重地落在她心底。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这次她的目光不再躲闪,“你刚刚那些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吗?”
不想再继续处于那种胶着不清暧昧不明的情况,安宁决定直接捅开两人之间的那层纸。被拒绝的话……大不了就抽离出感情,做普通的朋友和合作者。
“我以为我已经很明显了。”
安宁有些恼怒地看他,“你不说出来,谁会知道啊?”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恼怒之下,甚至忘记了这信息量很大的话语,那就是蔚邵卿居然在向她告白!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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